第2章 有缘千裡来相会
夜清明原本打算找副驾驶座的人,但就在她距离车子不到两三米时,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
一只手指修长节骨分明的手随意搭在车窗上,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
车裡很暗,只看到车内人模糊的面孔上鼻梁高挺,眉眼轮廓深邃。
不過就算看不清具体模样,也能从硬朗的线條感知他的强势。
虽然觉得這人可能不大好惹,但为了美食夜清明還是猫着腰朝他挥手:
“你好……”
车内的男人還沒注意到她,副驾迅速下来一個身穿黑色衬衣的高大男人。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沉声說:“离這儿远点。”
显然来的是個保镖。
夜清明站直身子与他說:“我有事跟那位先生說。”
保镖依旧冷眼警告,沒有让她接近那裡的意思。
夜清明便问:
“那位是你老板吧?他今晚可能会有点不顺利,你可以将這個带给他。”
說完她低头掏腰包,保镖警惕地看着她,见她掏出的只是一個折成三角形的黄纸并递過来。
保镖抬眼看向她,但并沒伸手接。
夜清明跟他解释:
“半個小时后你老板沒用得上的话,你可以出来打我一顿,
但我是你的话会让他带着,因为大有可能让他避开今晚的血光之灾。”
其实她心裡并不觉得保镖会轻易被說服。
毕竟這個年代,看到拿张纸說能避灾的多半都被当成疯子。
但她既然拿了出来自然有說服他的理由。
可保镖却沒否定她,只是瞧了她片刻,问:
“你想要什么?”
夜清明直接說明目的:“如果我的东西能帮到你们,你们出来一個人带我进会所就行。”
意外的,保镖居然依旧沒有提出质疑。
而是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纸,就折返往回去。
连夜叉都不可置信地问:【他這就信了你了?】
夜清明想了想,【也可能是不想继续跟我废话。】
夜叉:【那你還這么淡定?】
夜清明老神在在,【阴阳师是否能与常人结缘,要看缘分的。】
夜叉:【那你說他是给你开门的人?】
夜清明重新坐回行李箱上。
透過迈巴赫的挡风玻璃又看了司机片刻,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意。
【指不定就是有缘千裡来相会呢?】
保镖回到车裡,片刻斟酌后侧過身将手裡的折纸给了后座的男人。
“外头那個女孩给您的。”
后座的男人与电话那头說完最后一句挂断。
他接過折纸,修长的手指随意打开。
這是张阴阳师所用的符篆。
只是……
男人突然微眯起眼,這符篆上的符文古老到几近绝迹。
现在居然還有人在使用?
他不由抬头看向车窗外。
路边坐在立起行李箱上的确实是個年轻的女孩。
不算明亮的冷光路灯打在她身上,让她白皙的皮肤像细瓷剔透。
但除此之外沒看出其他特别之处。
以至于都不能确定這古老的符文是否出自她的手。
保镖說:“她說如果东西在半個小时内能用上,只需我們来個人带她进会所。”
见老板依旧不作声他又多问一句。
“或许让她现在過来?”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沿着黄符原来的折痕重新折叠好放入上衣口袋,才开口說:
“等半個小时看看。”
說完他打开车门下车。
夜清明听到动静扭头看過来。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留着寸头,個子很高,目测超過一米八五,穿着黑色裤子,暗蓝色的丝绸衬衫,挽起的袖口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乍一看似乎极尽慵懒奢贵,再看却又显得阴冷暴戾。
她离进入会所的過道不远,男人目不斜视地由远而离她稍近。
但哪怕一個余光他都沒看她,夜清明心裡正有些纳闷。
夜叉出声问:【他是收到了你的符還是沒收到?】
【我也想知道,不然能浪费時間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虽然人是长得過分好看了点,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夜叉說:【估计刚才保镖就是为了打发你,现在的阴阳师在大多人眼裡都是不靠谱的神棍。】
正說着,已越過他们两步的男人突然回過头。
夜叉愣了一下,【他好像在看你!不会真收了你的符了吧?】
夜清明也看到了,但想想。
【也未必吧,或许只是回头看看被他错過的美貌。】
夜叉哈地干笑,【你能不能要点脸?】
男人好看的眉微微一动,看来他沒有听错,女孩身边虽然沒有人,她也沒开口。
但确实是在与某人或许该說某個东西在交谈。
他回头看身边的人。
连最敏锐的保镖也沒发现异常,所以只有他听到那些对话?
那他能否期待一下。
半個小时内他会不会用到那张符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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