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雪夜 作者:夜尘风 当前位置: 三人远远的跟在黎宝根后面溜达着,雪不停的下,山上沒路走起来很艰难。 一直到天黑,黎宝根才摇摇晃晃吆五喝六的进了府,大黄狗還在府外转悠了好一会才进去。 “我們走,過些天早些时候我們過来,将那只狗引到山上。”若离一直看着大黄狗进了黎府,大门关上這才拉着甄一脉,往回走。 天一会儿就黑了,山脚下的住户家裡都发出微弱的光,山林间沒有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若离牵着甄一脉的手,担心地问:“鲍天麟,這么黑我們能不能回去?” 鲍天麟用手摸着身边的树木,脚底下小心的试探着,眼前一片漆黑,听若离问话摸索着拉着住她的手,很冰凉。 “金若离,不用害怕,总能回去的,实在回不去,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若离冰凉的手很柔软,刚才還很茫然的鲍天麟忽然间有了主意。 鲍天麟的话让若离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实在回不去,带着火镰呢,随便找块地儿生一堆篝火也不至于冻死。 雪簌簌的下着,伸手不见五指,鲍天麟紧紧拉着若离的手,甄一脉在另一边。 “鲍天麟,我們应该早点回去,真不该跟到這裡来。”走了好一会也看不见一点星光,若离停了下来有点后悔刚才的错误决定。。 “已经来了,就不說那么多了,我觉得我們好像转了個圈,是不是到了另一座山上。”鲍天麟看不见路,凭着感觉說。 “不知道了,我們還是不要乱走,就在這裡吧。”若离几乎带着哭腔,刚才虽然被鲍天麟說的不再紧张,到底沒经過這样的事情,现在越走远迷茫,况且她听說過荒郊野外最容易迷路而且会遇到孤魂野鬼被鬼迷心窍。 鲍天麟听若离颤巍巍的声音,手指抠了抠她的手心:“金若离,不用害怕,就是在這裡坐一夜也无妨,有我在。” 鲍天麟的话让若离再次踏实下来,对鲍天麟的印象忽然间有所改变,這個男孩并不像看起来那样的油腔滑调放荡不羁,而且人家是皇子,也就是是龙子,应该是什么星下凡,哪個不长眼的鬼魂能近前来敢近前来。 這么一想心裡踏实下来,松开鲍天麟的手:“那么我們就在這裡停下来,不能再走了,万一越走越远就糟了。”說完蹲下身子,双手将脚下的雪往两边一推,摸到雪地下的蒿草揪了一把。 “一脉拿着。”将蒿草摸索着给甄一脉,拿出火镰。 点着火,這才看清是在一個半山腰,面前全部是山坡地,树木茂密。 前前后后看了看,看不清楚到底還是不是来时的那座山,這裡的山成群结队的,一座连着一座,甚至从半山腰连起,一点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 鲍天麟从一棵低矮的树上折下一根干树枝,在甄一脉手裡的蒿草上点燃:“金若离,這点地方還算平整,我們就在這裡吧。” 若离点点头,将脚下的雪用脚帮推到一侧,露出裡面掩埋的蒿草,拿過鲍天麟手裡燃烧的树枝,将它竖起来。 “金若离你坐這個树叉上。”鲍天麟揪下一些蒿草,放在地上用树枝点燃,发现旁边一棵大树树杈很低就在树根处,可以坐人,用袖子拂去上面的雪,从怀裡拿出一块丝帕铺在上面,還用手试了试。 若离很感动的坐好,甄一脉好像有点困,眼皮不停地打架,若离将他拉過来坐在腿上,看鲍天麟還在忙着将那棵低矮的灌木树折下来,往一边挪了挪:“鲍天麟,你也坐這儿吧,地上太冷。” “你先坐好,我再弄点柴禾就好。”鲍天麟折着树枝,将它们放在若离脚下。 烤着暖暖的火,靠在树干上,一会儿眼皮就合了起来。 鲍天麟将火往若离脚下挪了挪,看若离身边還有位置,坐了下来,望着漆黑的夜空,听着雪落在树上的声音,机械的往火裡添着柴。 作为大汉朝皇上的亲儿子,皇后娘娘的嫡出,来這裡受這样的罪实在是太残酷了,他有点后悔当初为了要追随从小敬慕的大哥,求着父皇让他一起来,他以为比起皇宫,民间只不過是生活苦点住的小点穿的破点。 谁知這裡的艰苦远远地超出他的想象,大哥身体不好,如果不是身边這個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看起来纯朴到纯真的女子,他真不知道该怎样应付。 他从小嘻嘻哈哈沒個正经看似放荡不羁热情洋溢毫无心机,其实很有心,学东西也快,文韬武略并不在大哥十六皇子鲍天角之下,却甘愿为为他鞍前马后。 因为多年以前母后带着两個儿子去感恩寺還愿遇上刺客,大哥为他挡了一刀,直到现在他的肚子上還有一块刀疤。 虽然他知道大哥的心腹痛并不是因为那一刀,却一直感到内疚,只要看到大哥难受他就跟着难受。 若离怀裡抱着甄一脉,斜靠在树干上,脖子艰难的歪着,鲍天麟慢慢的将若离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坐了一会儿,看着若离怀裡的甄一脉半张着小小的嘴巴极不舒服的头靠在若离肩上,犹豫了一下,往火裡添了些柴,装作很困乏,歪着脑袋将头靠在了若离肩上。 好像是睡着了头慢慢地垂向甄一脉大大的脑袋。 慢慢的手搭在了甄一脉的腿上,肚子上,怀裡甚至后背。 直到全身摸了個遍,才失望的将头慢慢抬起来,依然靠在树上。 甄一脉大大的眼睛闪了闪,往若离怀裡钻了钻。 直到一道光刺开了眼睛,若离才感觉到脖子酸疼,扭了扭脖子,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鲍天麟宽厚的胸前,鲍天麟的手臂抱着她,她的怀裡躺着甄一脉。 鲍天麟的的怀抱很温暖,就算脚下的柴禾早已熄灭,脚已经失去了直觉,若离還是在他怀裡多赖了一会儿。 等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已麻木不听使唤,慌忙用手搓了一会才勉强站了起来,酸酸的疼,赶忙摇着鲍天麟甄一脉“起来了鲍天麟,一脉,快起来活动活动脚。” 鲍天麟揉了揉头眼睛站了起来,只是活动了一会儿就自如了,甄一脉脚踩在地上,却沒站稳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一脉。”若离忙蹲下身子一把脱下鞋子帮他搓起了,搓了一会儿還是站不稳当:“還不行,得把袜子也脱了,這样血液流通的快一点。” 甄一脉见若离要脱他的袜子,噌的一下就从树杈上直接窜了出去。 读的,請记好我們的地址:,下载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