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582:小治爷终于主动亲了(不分章) 作者:未知 手术后,展东东昏迷了十八個小时。 苏卿侯守了十八個小时:“她怎么還不醒?” 主治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病人失血過多,身体還很虚弱。”气压更沉了,主治医生赶紧补充,“不過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应该很快就能——” 這话三個小时前也說過。 苏卿侯打断:“滚出去。” 主治医生心肝都吓破了,赶紧灰溜溜地撤。 這时,虚弱的声音打破了紧绷的气氛,有些好笑似的,语气埋怨:“你脾气怎么這么坏啊?” 苏卿侯看着病床上已经睁了眼的女人,眉头松了,语气一如既往地恶劣:“给我滚回来。” 主治医生脚步僵住:“……” “她醒了。”苏卿侯說,“過来给她检查。” 主治医生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又颤颤巍巍地折回去了。 展东东身上有三处枪伤,但都沒伤到要害,情况不算太糟,反而是之前在实验室给苏卿侯挡的那一枪再度裂开了伤口,发炎很严重。 检查完了之后,医生重新开了处方,带着护士一道离开了,病房裡只剩病人和“病人家属”。 “苏卿侯。” 展东东刚摘氧气罩不久,說话都沒什么力气。 苏卿侯站在床头,脸色不善:“沒听见医生的话?” 医生让她少說话。 展东东不說话了,盯着他看。 他脸色不好看,像憋着一股火,语气很冲,不過和平时喜怒无常不痛不痒的样子不一样,他是真真正正地在动怒,一句接一句地训她。 “我让你去杀庞宵了嗎?” “嫌命太长是吧。” “你是我什么人,谁要你管我的事了。” 展东东也不作声,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他。 比起动嘴,苏卿侯显然更喜歡动手,可她一身伤地躺在這,打又打不得,這股憋在心头的火发泄不出来,他眉目间全是不快。 他越训语气越坏了:“别以为替我杀了個人,我就会感激你。展东东,你搞搞清楚,我苏卿侯是有仇报仇,但有恩可不报恩。” 他冷嘲热讽的样子,不像他自己。 “再說也不是什么恩,我要杀庞宵轻而易举,纯粹是你多管闲事。”他恶狠狠的眼神,“你下次要是再敢——” 展东东突然哎哟了一声。 苏卿侯一下就忘了他刚刚要說的话了:“怎么了?” 展东东皱着脸,娇声娇气地說:“伤口疼。” 她十五岁出师,受過的伤数之不尽,可从未喊過疼。 爱情這玩意,真让人面目全非。 看,红三角的第一杀手都学会撒娇了,杀手卸下了铜墙铁壁,就像刺猬拔了一身的刺。 苏卿清听见她喊疼,立马伸手去按病床上的呼叫器。 展东东却抓住了他的手,失血過多的小脸惨白惨白的:“不要你报恩,我就想帮你做点什么,任何事情都可以。” 苏卿侯看了一眼抓着他手的那只手,掌心都是茧,不像女人的手,一点都不软,手背還扎着针,因为她在用力,有回血的痕迹。 “松手。” 她不松手,眼眶也不知道怎么就红了,她在示弱,第一次向人示弱,把整颗心都剖出来,毫无遮掩地捧给他看。 “我喜歡你。” 血顺着输液管倒流,她哽咽地說:“苏卿侯,我好喜歡你。” 苏卿侯整個人都定住了,耳边全是這個女人的声音,像锥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撞過来,敲进去。 她說:“想亲你。” “想跟你睡觉。” “想给你生孩子。” 苏卿侯耳朵越来越红:“你——” 她不管,继续說她的,语气很倔,也很认真:“還想替你杀人。” “想站在你身边。” “想把红三角打下来送给你。” “想以后跟你一起死。” 展东东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神魂颠倒得這么厉害,她从来沒有過這种感觉,想要把最宝贵的生命给他。 她拉着他的手,用力拽過去。 她手术刚醒,哪有什么力气,可苏卿侯還是顺着蹲在了床边。 她坐起来,红着眼去吻他。 他伸手推—— “我伤口疼。” 他愣了愣,僵着身体把手放下了,让她毫无技术地乱亲。 门口,偷看的阿kun爆了句中文粗口:“卧槽!” 阿king一脸“我就知道会這样”的表情。 十分钟后,苏卿侯神不守舍地出来了。 阿king装模作样地问:“爷,您热嗎?”脖子都红了。 苏卿侯扯了扯领口,喉结滚了一下。 “爷,您是不是,”阿kun犹豫了一下。 說实话,展东东出现之后,小治爷的性情变了很多,多了点儿人味,沒有以前那么乖张暴戾了。 阿kun也不像以前那么怕他了,所以为了偶像,阿kun大胆地问出口:“是不是喜歡展东东啊?” 苏卿侯直接踹了他一脚,踹得够狠:“滚去北道湾。” 阿kun:“……” 嗷,腿要断了,草!草!草! 对不起,他错了,竟然以为這魔头变善良了。 ………… 阿kun问的這個問題,沒有得到正面的答案,但眼尖的阿king发现被展东东打了啵喂了口水的小治爷這次沒去刷牙。 之后的半個月,展东东在医院养伤,苏卿侯一周待在了新月镇,一周待在了万格裡裡。他关了几家地下运作的赌场,又烧了几处罂粟种植地。 半個月時間,展东东好的差不多了,红三角也统一的差不多了,一切都很美好,就一点很让人郁闷: “他怎么這么狠心啊。”展东东幽幽叹气,“都不来看我。” 抱怨声裡,一股子小女儿的娇态。 鬼机受不了,起鸡皮疙瘩:“還沒到春天呢。” 展东东那個不要脸的:“我思春的表情這么明显嗎?” 啧啧啧。 鬼机怀疑這家伙被人换了個芯子,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扔她身上:“擦擦你的口水。” 展东东抹了一把嘴,伸手去接苹果。 鬼机咬了一口:“我又不是给你削的。” 她死亡凝视。 行吧,赏她一块。鬼机切了一小块给她,穿着件嫩绿色的衬衫,头发理得很短,眉目风流,像极了红尘裡打滚的浪荡公子:“真要金盆洗手啊?” 展东东嚼着苹果:“嗯。” “钱不香了?车也不香了?” 她又开始不要脸了:“沒苏卿侯香。” 鬼机挪着椅子离她远点:“别恶心你哥哥。” 展东东這才发现他右腿不得劲:“你腿怎么了?” 某人面不改色:“上了年纪了,昨天一次玩了几個女人,把哥哥虚的。” “……” 至于一次几個女人,展东东沒问:“给我剥個橘子。” 鬼机一面骂她一面剥橘子。 苏卿侯到门口的时候,展东东正笑眯眯地去抢鬼机手裡的橘子,他沒进去,扭头就走。 阿king从小窗口裡瞟了一眼病房裡头:“爷,您不看她了?” 苏卿侯粗暴地把领带扯下来,扔在了垃圾桶裡:“老子什么时候說過我是来看她?” 老子? 得,生气了。 病房外面全是保镖,展东东不用担心安全問題,晚上十一点,她吃了药,睡得很熟。 有個人影靠近,她浑然不知。 這人影,正是苏卿侯,他抓了一把丢在桌子上的橘子皮,直接扔在了展东东的脑袋上,然后把剩下的橘子和苹果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目睹了這一切的阿king:“……” 哎,幼稚的男人啊。 其实這半個月,苏卿侯来了四趟医院,都是晚上来的,在展东东睡着之后。是不是来看展东东的,天知地知,阿king也心知肚明。 又過了一周,已经是初秋了,华人街上的枫叶落了一地,风一吹,飒飒作响。 “爷,展东东今天出院。” 苏卿侯在看文件,沒抬头:“嗯。” 阿king掂量着问:“您去不去?” “不去。” 三個小时后—— 苏卿侯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病房:“人呢?” 阿king也不确定,猜测:“她走了?” 苏卿侯冷脸:“你沒跟她說我会来?” 阿king觉得很冤枉:“不是您說不来嗎?” 他路上還问了,小治爷說路過,到了医院门口他又问了,小治爷說上火,過来挂個号,就是不說是来接人的。 這下好了,错過了吧。 “她去哪了?”苏卿侯问护士。 护士摇头,不敢直视他:“一個男的来接的,沒說去哪。” 苏卿侯的脸彻底阴了。 “爷,還挂号嗎?”阿king小心谨慎地請示,“您不是上火嗎?”爷是来挂号的,爷是上火,爷绝对不是来接展东东的,爷绝对不是吃醋。 是上火。 苏卿侯一脚踹在病房的门上。 最后,還是挂了号,苏卿侯把看诊的医生狠狠羞辱了一顿,才离开医院。他刚坐进车裡,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陌生的号,三個字。 “等我哦。” 這口气,化成灰他都知道是谁,也沒回,直接砸了手机。 行,等你。 等下次再弄死你! ………… 這一等,就是一周,苏卿侯沒等到展东东,却等到了三把刀的死讯。 苏卿侯垂着眼皮,情绪不明:“尸体在哪?” 阿king表情凝重:“新月镇。” “谁干的?” “庞宵的残党。” 之后,沉默。 像這下雨的秋天,整個办公室都笼着一层厚厚的阴冷。半晌過后,苏卿侯起身出门。 死也要见尸。 白色的沃尔沃停在了楼下,苏卿侯沒管,直接自己开车。他坐到主驾驶,刚开火,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立马点了接听,手指在不自觉地发颤。 “苏卿侯。” 果然。 那個胆大包天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她笑吟吟地說:“你怎么开我的车啊?” 那辆白色的沃尔沃是她的,上次被苏卿侯抢去了。 她语气得意:“我的车只有我男朋友可以开。” 苏卿侯下了车,细雨绵绵,他沒有撑伞,目光在四处找寻,不一会儿,水雾了潮湿了眼:“你在哪?” 展东东說:“你回头。” 苏卿侯回头,看见了她,红色的风衣,黑色的伞,伞下言笑晏晏的女人。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命硬,不会那么容易死,就知道她狡猾,总是诈他,他差点就信了。 他走過去,眼裡怒气冲天:“你玩我是吧。”老是這样,說来就来,說走就走。 展东东踮了踮脚,把伞举到他头顶,衣袖下滑,细细的腕子上又添了新的伤疤,她還笑:“以后再也不会走了,红三角已经沒有三把刀了,我沒地方去,你要不要收留我?” 世上再无杀手三把刀,只有苏卿侯的相好展东东。 她诈死,金盆洗手,把后路全部斩断,然后孑然一身地来他身边。 苏卿侯把她拉過去,黑色的雨伞落在地上,他低头就咬了她的唇,不带一点温存,直到把她的舌头咬破,然后推开她,把伞捡起来,塞进她手裡。 “给我滚,不然见你一次我杀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