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6-转机
阿扎尔把姜青当成正常人来看待。
在达达利亚的眼中,姜青像是個行事毫无逻辑的神经病。
但在虚空的分析之后,阿扎尔坚信姜青是個正常人。
他只是更加贪婪,更加执着了一些,但并不是一個沒有逻辑的疯子。
恰恰相反,他比谁讲道理。
沒有好处的事情不会做,看似冒险的事情,实际上是已经拥有了一定的把握,至少也可以全身而退。
這是最正常不過的贪婪凡人。
非要說异常,只能說這個人在冒险的时候总是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果实。
這稍微有一点不讲道理,但考虑到每一场比赛都有愚人众和荧這两方打助攻,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那么,一個纯粹的普通人,一個有些贪婪的人,他会因为相信阿扎尔的许诺,然后一点后手也不给自己留下,就這么背叛了信任自己的神明么?
怎么可能?
因为信任阿扎尔所以背叛神明?
你是沒有见到被囚禁在净善宫的纳西妲么?
任何人见到被囚禁在净善宫中的神,都不会对须弥贤者的底线有太高的期待。
他太信任阿扎尔了,所以阿扎尔生出了警惕。
纳西妲一时无言。
祂意识到和這些人相比,眼下的自己实在是太甜了。
即使天然拥有感知一個人意识的能力,但像是這种因为過分信任而产生怀疑的想法,祂果然還是需要磨练一下。
“沒有時間了。”
“既然我是须弥的神,我就要以拯救须弥作为第一要务。”
“那些不必要的想法,也许可以放下了。”
纳西妲是這么想的。
阿扎尔并沒有意识到這一点,他只是继续描述自己内心的警惕。
“我相信姜青并不是一個容易相信旁人的人,”更何况這個旁人是我,“但他真的毫不犹豫地選擇了成为您的信徒,放弃了雷电将军的信任。”
“任何一位神明的信任都是难得的珍宝,他已经得到了将军的信任,但他很难得到您的信任。”
“即便如此,他還是毫不犹豫地選擇了您這一边。”
“原来如此。”纳西妲点了点头,“你是因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很警惕姜青的。”
“你认为他并不是放弃了雷电将军的信任,而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即使這么做了,雷电将军也還是会信任他。”
先跟着阿扎尔学习一下吧。
然后······就可以借助阿扎尔的帮助,尝试着实际操作了。
“正是如此。”
阿扎尔对自己的形象如何還是很清楚的。
在须弥学者的眼中,他這种囚禁神明,乃至是造神工程,都可以算作一种为了教令院的伟业。
客观地說,自从神明被囚禁之后,教令院一直交付给了六贤者统治。
完全由人类自己去治理的王国固然也会有很多人对统治不满,但至少在教令院内部,這些学者大多数都是六贤者统治下的受益人。
须弥的学者社会,就需要其他人为学者让道。
可他们凭什么要为学者付出呢?
沒有人天生就具有牺牲和付出精神的。
须弥的学者社会,当然是因为如今须弥统治集团,六贤者的强调和理念。
沒有六贤者,学者社会也许還有,但如今的学者集体绝对不会高人一等。
在教令院内部,這些学者如今享受的福利,都是六贤者所奠定的基础。
在外人面前,学者们总该清楚,究竟是谁给了他们這种地位。
此外造神這种事情对于学者而言的价值更加不言而喻,把歷史随便翻一翻,基本上可以看作是神明的战争史和统治史。
你问我人类在干什么······在欢呼雀跃和记录歷史吧。
除了五百年前的灾厄时期,七神并临坎瑞亚的时候,七国暂时失去了神明,而這個时期的灾厄偏偏是在大陆范围内同时爆发的,以至于人们被迫体验了一把沒有神明帮助,独自面对灾厄的经验,剩下的所有时期,歷史都算是神明的歷史。
在這個基础上,放眼大陆,阿扎尔的举动都可以算是绝无仅有。
诚然這裡面愚人众贡献了大力量,但六贤者肯定不是這么宣传的。
让他们去表态,那肯定是愚人众打了個下手,相当于花钱买了個名额,真正的技术力,那都是教令院提供的。
不算谎言吧。
材料是愚人众提供的,但是外置装甲的设计,神之心力量的导出,這都依靠了虚空。
至于說虚空其实是大慈树王的遗留,而不是教令院自己的科技树,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总之对于须弥学者而言,历代的六贤者,尤其是這一代的六贤者,作为六贤者领袖的阿扎尔,当然是须弥人的英雄。
但是在外界,在人们侍奉神明的时代,他就是狡诈恶徒,兼导致须弥眼下衰弱的蠢不可及的蠢货。
姜青未必会這么认为,不過毋庸置疑,他肯定不会相信阿扎尔的底线。
如果一個人压根不相信你的诚意,知道你随时会翻脸不认人,但還是愿意付出额外的代价和你达成了合作,不可能只是因为收益很大的。
收益再大,也得能够拿到手裡。
一般的赌徒会只看收益,不顾风险。
但姜青不是個纯粹的赌徒。
倒不如說,只看数据,他压根就不算個赌徒。
因为他沒有输過,每一次都赢了。
一個人能够在赌桌上百分百取胜,這游戏对他而言显然沒有任何赌的成分,只能說是提款局。
可谁能在命运的赌桌上百分百取胜呢?
阿扎尔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何警惕都不過分。
他也输不起了。
原先以为简单的造神工程,局面也在不断的升级。
愚人众下了重注,一枚神之心,一位魔神阶位的研究人员,一個正在登神的人偶。
姜青背后的联盟,十分信任他的雷之神·····
局面升级的态势還沒有停下了,作为东道主的须弥,反而有点顶不住了。
万万沒想到,最先玩不起的居然是最先承担麻烦的须弥。
早知道局面会发酵到這种程度,造神工程這种东西,不要也罢。
可现在說脱身,那就太晚了。
齿轮咬合的时候,要么顺遂命运继续前进,要么被命运干脆地碾平。
阿扎尔有些后悔。
纳西妲闭目沉思。
神明应该不会投入太多的信任,如果這不是姜青,而是八重神子,那倒是可以理解为雷电将军能够无條件的信任对方。
但姜青不可能有八重神子那种身份。
那是五百年前,雷电影尚且柔软的时候就已经陪伴在祂身边的眷属,所以雷电影和人偶将军,都可以信任八重神子。
不是无理由地绝对信任,那就是不值得怀疑了。
即使做出了選擇自己的举动,也還是不值得怀疑······他還会按时回报自己的行动?
可這也不够的。
姜青取信纳西妲的方法简单粗暴,直接退让自己的防护,任由纳西妲观察。
纳西妲当时拒绝了,但也因此愿意相信姜青。
如果雷电将军能够在姜青選擇了纳西妲的情况下,仍然觉得姜青是不值得怀疑呢······祂不会在看着吧?
“我能够从這裡看到沙漠,但這是我的天赋。”
纳西妲很清楚,即使祂在阿扎尔眼中算是弱小的神明,可唯独天赋,祂的天赋绝对是十分特殊的。
换成是雷电将军······
“如果是战斗,我当然不是祂的对手,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从须弥城看到天守阁发生的事情。”
纳西妲抿了抿唇。
如果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全靠“他是我的朋友我应该相信他”這种滑稽理由,姜青起码得救過巴尔泽布的命,才能够得到這种程度的信任。
信任、友善乃至是爱慕,這些都需要了解。
只是在天守阁,对姜青所做的一切都不知道,完全依靠姜青单方面提供情报,這是不值得付出太多信任的。
所以祂肯定是知道的,知道姜青从抵达须弥之后所作的一切。
从這個角度出发,唯一的答案其实是——雷电将军就在须弥城。
姜青接受了祂的神力,只要祂愿意,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祂当然是有办法窥视到姜青经历的一切。
這個所谓的一定范围因人而异,但纳西妲并不看好其他神明在這方面的能力。
“這要怎么赢啊。”
祂摇了摇头,少见地觉得自己可以放弃思考,好好休息了。
现实告诉過祂,一旦软弱不堪,就一定会被命运反复碾压。
纳西妲已经接受了這個道理,然而祂唯独沒有想到,现实居然会反复告诉祂這個道理。
祂又要被命运碾過去了。
不可以啊,你不可以這么做啊!
我得做点什么了。
纳西妲很认真。
祂闭上了眼睛,意识从净善宫之中脱身离去。
就在這一瞬间,阿扎尔也完善了自己的计划。
所谓的制造矛盾,当然要在双方愿意争执的地方下手。
他已经找到了切入的角度。
制造矛盾是一個很简单的手段,但想要做好,首先得藏好自己。
因为通過制造矛盾,来为自己争取時間,进而实现鲸吞矛盾双方的手段,通常都是坐山观虎的渔翁做派。
但一般打斗的双方,也会選擇联合起来先清理第三方的人群,以确保胜利的果实不会因为双方的拼杀而落在旁人的手裡。
這是個古老但却行之有效的手段,不過大多数的手段說起来還是各凭本事。
你能够看出来是一回事,你能够躲過去,那是另一回事了。
阿扎尔的一大依仗是眼下的须弥底牌尽出,而且十分弱小。
虽然說是联合起来清剿第三方,避免胜利旁落。
但如果第三方的实力不尴不尬,属于那种并不值得特别上心,但如果先出手又会吃亏的情况下,那就会陷入僵局了。
警惕起来不值得浪费力气。
這种尴尬的局面,会让双方都不自觉地忽视教令院的反扑。
被轻视,這是大多数绝地翻盘计划能够成功的重要原因。
阿扎尔拿到了先决條件,并且打算制造矛盾。
简单地說,他得先拖延实验进程。
毫无疑问,散兵的登神时刻,就是三方所有算计落幕,正式角逐的钟鸣之时。
在此之前,阿扎尔觉得自己要先把森林身处的死域問題解决一下。
大家都需要時間,尽管拖延的時間越久,敌人的准备就越充分。
但阿扎尔仔细思考了之后,這反而是不必担心的問題。
因为即使现在就突然成功,打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教令院多半也赢不了。
既然【事发突然】不能取胜,不如拖延時間,稳妥地安排更多的事情。
······
另一边的姜青還在接受达达利亚喋喋不休的不满。
“大家就是出来执行個任务,你也沒必要玩的這么大吧?”
“說好了都是普通人玩的手段,你居然還請了神明?”
不讲道理,玩不起!
“对,你說的都对。”姜青连连点头,然后一句话甩了個干净,“但這件事情真的不怪我。”
等于白說。
“你看,实验是你们准备的吧?场地是你们選擇,也沒問題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刚好就用了【神之心】,以及和神之心相匹配的【散兵】来进行這個所谓的登神计划呢?”
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无奈,颇为认真地辩驳道:“就是因为你们用的东西和祂有太大的关系了,祂才会亲自来须弥城的。”
“你是想說,是祂告诉了你须弥城发生的事情?”达达利亚面色古怪地指了指天空。
“难道不是你自己看到的未来,然后告诉那位,最后把祂给引来的?”
“你再說什么胡话啊,我的朋友。”姜青苦笑道,“预知未来?這個世界上就算有這种能力,但也不可能落在我的身上吧?”
“我什么出身你還不知道?”
拜托了老朋友,我什么家族出身你们能不清楚?
家族谱系這种东西,搞不好你们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的祖先。
這是纯纯正正的凡人家族啊。
去哪裡找到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
总不能全靠基因突变吧?
达达利亚欲言又止。
這還真的是······无法反驳的理由。
虽然在数据上来演算,无论是愚人众還是教令院,最后都认为姜青多半是预知未来。
但這种能力就和姜青說的一样,实在是不该一個凡人有资格使用的。
奇迹都是有代价的,一個凡人凭什么能够屡次三番的预见未来?
数据只会提供最可能的一种,但這毕竟只是可能,而不是一定。
那就是說,真的是因为使用了雷之神的神之心,雷之神制作的人偶,所以才会引来這位雷之神的兴趣的?
该說是倒霉呢,還是命中注定就有此一劫呢?
真的是无法理解啊。
“你說我现在带着愚人众抽身离去,有多大的可能全身而退?”
达达利亚叹了一口气。
這就不必犟了。
换個对手還能够尝试操作一下,可這一次雷电将军亲自驾临须弥城,這還犟什么?
指望博士能够击败祂么?
博士有這個水准,愚人众也不必计划了,直接由上三席领着至冬一路乱打就是了。
计划這种东西,就是为了弥补操作空间上的不绝对,才有了绝对的价值啊。
“倒也不至于這么摆。”
姜青苦口婆心。
阿扎尔這边头疼的麻烦,只是听到了雷电影的出现,立刻就打算抽身而退了。
达达利亚有很大的把握劝走自己的同僚——除了已经被钉在了机甲裡无法脱身的散兵。
這個时期散兵已经沒办法脱身了。
博士和贤者们研究了如何解决神之心的负荷,最后選擇的办法就是强化散兵。
但不是强化散兵本身,而是给他加上外置甲胄,由高达来承担神之心出力所需要承载的负担。
這是取巧的办法,不過能用,能用就是好办法。
当然取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普普通通的“账单”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散兵和外置装甲连在了一起,轻易无法脱身。
换句话說,他目前只能够和外壳连在一起,无法脱身。
這本来也不是什么問題。
造神工程实在净善宫下展开的,有愚人众和贤者共同负责安保問題,散兵无法,但也不需要离开装甲。
他只需要为登神做好准备就足够了。
不過现在么······时代变了啊。
达达利亚内心毫无悲悯地叹息道。
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
如果连其他的神明都会選擇介入其中,這任务实在是太难了。
愚人众考虑過任务会带来糟糕影响,但最糟糕的影响,无非是在国家层面上退让部分利益。
拿走神之心這种事情,会被骑士团、七星之类的盯上,然后狠狠清算一波也算正常。
当然至冬早就做好了被翻脸的准备,也算是能够撑得住。
不過沒想到原来還可以更糟糕。
果然现实要比计划更加离奇,本来以为是人类之间的争斗,依靠至冬的科技树和北国银行应该是沒問題的。
结果是神明的战争啊。
雷电将军直接从稻妻追杀到了须弥。
达达利亚叹息,觉得自己有些疲倦了。
他已经想摆了。
但姜青不能就這么接受。
如果现在愚人众就开摆了,最后的受益人不是他,只会是教令院。
這种结果未免也太過于滑稽了亿点点。
“将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回神之心。”姜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顺便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祂更加不是因为须弥的情况才来的。”
反应如此激烈么······也许是我小觑了七神的影响力。
姜青修正了自己的错误,并且顺带打了补丁。
从玩家的角度来說,其实是很难从目前出场的神明身上感受到什么压力的。
老爷子勉强算是有点压力,但祂出场安排了自己的葬礼。
纳西妲是最契合神明身份的神,唯独也是最沒有神明实力的神。
温迪······啧。
雷电影其实也有神明的威严,可后续的剧情,直接把祂宅女、爱吃甜食、看轻小說之类的癖好揭露了,這也就沒办法生出什么敬畏了。
姜青也很尊敬神明,但他的尊敬完全来源于对方单纯的力量。
而达达利亚的敬畏,来源于七执政数千年来所积累起来的歷史。
不是谁都和女士一样,上手就是一巴掌的。
达达利亚之前刚刚被雷电影教育了一顿,此刻就更加沒什么心气了。
還是出错了,好在错误不算严重。
姜青内心呢喃道。
這种错误是纯粹的常识错误,他偶尔会触犯。
“真的嗎?”达达利亚听到了好消息,不得不和這個自己一开始想要刺死的敌人热心交流。
“你都已经从散兵那裡知道了两個雷电将军的事情,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如今掌控身体的是人偶将军。”
還沒有名字啊,姜青的思维稍稍发散了一下。
需要提醒一下祂嗎?
“人偶将军一般不会允许祂离开稻妻的。”
达达利亚也是個聪明人。
一般不会允许,就是說得有特殊情况对吧?
不是为了干涉须弥,那就是——散兵!
原来如此!
是在散兵的机体,或者是神之心上留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借助這些东西窥探到了造神工程,于是赶来了须弥么?
应该還有想要做的事情吧?
达达利亚沒有思索,而是看向了姜青。
一個明显知道内情的人就在眼前,何必独自思索呢?
先记录下這场谈话,回過头交给智囊团分析就足够了。
至于說他来分辨姜青话裡的阴谋和谎言·····那還是算了吧。
如果他有這种天赋,当初也不至于为钟离花那么多摩拉了。
“作为执行官,你大概也能够知道散兵的身份。”
谈话回归到熟悉的地方,也是姜青一开始就准备的地方,他内心稍稍放松,面上仍旧带着被神明强制要求的无奈。
“散兵是祂制作的人偶,但一开始却因为无法承载神之心而被抛弃。”
“后来他加入了愚人众,也因为在稻妻的经历,做下了一些事情。”
姜青一笔带過,达达利亚用膝盖都知道想散兵做了什么。
這個人在嘴臭方面還是很有天赋的,而且就行动来說,也不会逊色于他的嘴臭,算是說到做到的一种。
多半是折腾掉了不少人的命吧。
這也不能让人意外。
达达利亚自问,在所有的执行官之中,他是個最像正常人的执行官。
他只对和强者较量有兴趣,但如果是为了计划,也能够接受牵扯到无辜者。
那些更加不正常的执行官,如果是为了报复,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也就是說,雷之神這是打算为了自家的民众复仇而来的?
居然是這么负责的神嗎?
“可是這么负责,這么爱护自家人的神,为什么会同意眼狩令和锁国令這种政令?”达达利亚沒能控制住。
眼狩令和锁国令虽然是愚人众花钱說服了九條孝行,由九條孝行推动的。
但說白了,如果雷电将军不认可,别說是九條孝行不可能坚持,就算他拉上三奉行一起,最后也无非是三奉行一起被罢免,换上别的人上位而已。
人类能够影响,但要說决定,這就高看自己的地位了。
“因为祂真的觉得,在自己的庇护之下的稻妻人,才得到了最为稳妥的未来。”
姜青轻声說道,“判断幸福的因素有很多,但因为祂是稻妻的神,所以祂认为的幸福,才是稻妻人需要,稻妻人应该追寻的幸福。”
“可以理解。”达达利亚爽快地接受了。
虽然不知道锁国和狩猎神之眼跟民众的幸福生活有個什么关系,但既然神明如此思索并且確認,那就一定是幸福的未来。
你觉得不幸福?
嗯,你先這么觉得吧,反正你的想法也无关紧要。
“所以,這是报复?”达达利亚松了一口气。
這么說来,搞不好牺牲掉自己的一位同僚,事情就结束了。
你要說达达利亚有沒有舍不得······那肯定是沒有的。
扪心自问,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做過坏事,那么杀人和被杀,都是常态了。
沒什么好同情的。
再者說,只是死一個,总比這位雷之神不讲道理的把须弥城给和平了,让大家都去死要好得多。
“不是报复。”
姜青摇了摇头,“如果回望四百年前,当时的博士和丑角曾经抵达過踏鞴沙,策划了第一次的踏鞴沙危机。”
“也就是在那一次,散兵被博士算计,然后加入了愚人众,成为了如今的执行官。”
四百年前的事情你都知道?
达达利亚恨不得一拳锤上去,把這個說出了“我只是個凡人,怎么可能会预知未来”的人锤翻在地。
狗贼不装了是吧?
這种事情肯定不是雷电将军告诉他的。
雷之神要是知道了,当时就不会给博士离开稻妻的机会。
当时沒能发现,后来再想要寻找到踪迹,那就更难了。
更何况如今都過了四百年了,谁還能想起来什么真相。
這要是沒有姜青参与其中,达达利亚是不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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