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林晚词說不出话来,她知道她怎么阐述肖新露的恶毒,爸爸都不会信的。
“小词,你是我女儿,迟早有自己展翅高飞的一天,不能陪我一辈子。”
林冠霆靠在白色椅背上,叹着气道,“我就是打算着,将来把词味食府好好地交给你,让新露陪着我在林家走完后半辈子,這对我而言,就是无憾了。”
原来爸爸是這么打算的。
可是肖新露……从来沒有想過陪他终老,他看不透、看不明白。
林晚词听得心口被堵住一般,好久,她转過头看向林冠霆,林冠霆连忙低头按眉心,可眼中的红還是被她看到。
爸爸对妈妈的追思竟反而成了肖新露在林家立足的最强利器。
“爸。”林晚词苦涩一笑,“你知不知道你這样做,我想守住你变得有多难?”
太难了。
“這你孩子瞎說什么呢,爸爸不用你守,是爸爸守着你。”林冠霆将她搂进怀裡,见她不再抗拒,心下一暖,“放心,爸爸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林晚词靠在他的怀裡,靠了好久才道,“爸,你和安姨帮我去拿剩下的检查报告吧。”
“好。”
林冠霆和安阑一走,只剩下林晚词坐在长椅上,一阵风吹過来,带着阵阵凉意。
她侧坐在长椅上,蜷起双腿,双手环紧自己的膝盖,头歪歪地靠着,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眼中沒有焦距。
为了更像個病人,這几天她又在吃药,弄得自己弱不禁风的,结果到头来還是沒能将肖新露赶出去。
要是妈妈沒有死那该多好,沒有重活這一辈子,林家也不需要做得多大,他们一家三口就简简单单地守着一家小餐厅……
那种画面想想都觉得美。
真的好美。
想着想着,林晚词忍不住笑起来。
一行人从白求恩的雕像前走過,为首的是应寒深,颀长的身影在一群人显得尤为出类拔萃。
“寒哥,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出谋划策,我這次连卖医用器材都得输给黄家那小子。”說话的是一個穿着粉红衬衫、骚气十足的太子爷,“我再办不成点事,我家老头子肯定气得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应寒深漫不经心地走在前面,修长的手指将一张黑金卡转得风生水起,英俊的面庞上神情慵懒,“我這人只认钱,只要你出得起报酬,让我把你送上老爷子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
阳光有些晒,应寒深下意识地偏過脸,就看到不远处白色的长椅。
林晚词将自己蜷成一团坐在长椅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遮掩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一双眼无神地盯着前面,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沒有看到。
怎么又病成這样了?又被算计?
這女人看起来不该這么笨才对。
蓦地,林晚词笑了,唇角微微地弯起,眼睛发亮,笑得像一個孩子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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