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智慧榜單之生命因何而沉睡（十五）
“爲什麼？”黃泉疑惑問道。
冥火大公平靜道
“因爲在祂們開闢的道路上，你走得比我更遠，令使，你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
拔出那把刀吧，我們誠然會留在這裏，我們註定會決一死戰，因爲我選擇這麼做。
毀滅是壯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過漫長。”
黃泉不解，問道
“即便答案……可能是你自身的毀滅？”
冥火大公搖頭道
“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正如你的存在，一切爲了被毀滅而存在，令使也不外如是。
就連虛空之中也能誕下美夢（匹諾康尼），所謂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來之事。
黃泉聽後嘆了口氣道
“好吧，我答應你。”
冥火大公帶着一絲狂熱道
“你會見證這世上最爲璀璨和爆烈的火，願這燃燒照亮你深不見底的夢。”
黃泉平靜道
“深不見底的夢……的確，但你誤會了一件事，這把刀仍在鞘中，並非出於憐憫或輕視，它使我不願示人的祕辛，但作爲回敬……”
黃泉將手搭到刀把上緩緩出刀，口中繼續道
“我會向你坦誠，巡獵並非我所行的道路。
願死亡結束你漫長的夢，引領你歸還清醒的世界。”
深層夢境中，黃泉鬆開握住刀把的手，道
“我依然會夢見，收手吧，你的時候未到。”
薩姆疑惑道
“我的時候？”
黃泉平靜道
“我見過許多看似高明的僞裝，能掩蓋外表，但藏不住內心。你也不例外。
那位開拓者，你沒想殺死她，你出手只是爲了驅散我和那位憶者，爲什麼？”
薩姆沉默不語，黃泉猜測道
“是命運的奴隸讓你這麼做？”
薩姆問道
“你知道艾利歐？”
黃泉平靜道
“我以爲這件事會寫在你的劇本上。”
薩姆解釋道
“我的劇本向來只有幾行，除此之外的不必要，也不需要。
他知道我的性格:命運只有一種，誰也無法繞開，而在那之前，我有選擇的權利。
但你似乎不知道，所以該我提問了，你究竟是什麼人？”
黃泉平和道
“也許不是你的敵人。”
薩姆語氣不善道
“答非所問。”
黃泉解釋道
“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獨行銀河的人總有些祕密，我也被公司通緝過，對星核獵手有所瞭解並不奇怪，也僅止於此，或許我可以幫你。”
薩姆疑惑道
“你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黃泉平靜道
“我時常會忘記一些事，因此比起回憶，更習慣用感受去捕捉些什麼，所以我知道那冰冷的鎧甲裏是誰。”
薩姆聽後呼吸紊亂了一下，黃泉平靜中帶着一絲壓迫道
“怎麼樣？願意脫下裝甲談談了嗎？”
薩姆平靜道
“尚不是時候。
我不需要幫助，但可以給你一個建議，這樣對你我都更好。
如果你的目標是鐘錶匠的遺產，就去調查家族，他們不僅掩蓋了死亡的存在，還埋藏了夢境的過去與真相。”
黃泉平靜道
“我已經在這麼做了。”
薩姆聽後繼續道
“以及星穹列車不是你的敵人。”
黃泉平靜道
“這我也知道，只是不曾想過會從你口中聽聞。
接下來呢？那位開拓者被黑天鵝帶走了，你要去找她嗎？”
薩姆平靜道
“沒有那個必要了，告訴你也無妨。
艾利奧給我的指示只有一條，讓星穹列車一同追逐盛大的遺產。
我試過用更簡單直接的方式了結此事。
但結果如你所見，我正站在這裏與你對峙，我失敗了，劇本無可違逆。”
黃泉不認同道
“所謂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來之事，罷了，在分別前，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的劇本中有任何關於我的部分嗎？我想知道，在命運所見的未來中，我留下了怎樣的註腳？”
薩姆平靜道
“很遺憾，隻字未提。”
黃泉嘆了口氣道
“並不意外。”
說完就要離開，這時，薩姆攔住她道
“等等，我不會。”
黃泉有些疑惑
“什麼？”
薩姆解釋道
“你最初的提問，你是否還會做夢，夢見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我不會，從來不會。
我生來便沒有做夢的技能，我爲冰冷的現實而活，爲一點光亮，燃燒，不斷燃燒，直到化作死灰，所以我很羨慕你。”
黃泉有些失落
“是嗎？那你已經活在清醒的世界中了。”
說完她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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