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068
两個手机的闹钟同时响起,铃声不一样,同时外放嘈杂感加倍。
虞心幼沒完全醒,连眼睛都睁不开,她寻着声源去床头摸手机,摸了半天,手机沒摸到,倒摸到一块柔软的布料。
她觉得奇怪,眼睛挤开一條缝看去,意识混沌,屋内光线一般,她盯了好几秒才看清,那是一條男士内裤。
记忆回溯,由這條男士内裤作为触发点,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虞心幼脑子裡闪過。
意识完全清醒的那一刻,她把手裡的男士内裤甩了出去,瞳孔放大,像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闹钟還在响。
他们的手机都不在床头柜,而是被踢到了床下,需要起床,走几步,弯個腰才能够到的程度。
虞心幼想去捡起来,把闹钟摁掉,然而,腰刚发力就刚收到一股酸痛,仿佛被车碾過,她根本沒法一口气轻松地坐起来。
她又试着抬腿,腿也酸痛,并且拉扯身下的某处,她脱了力,认命地保持姿势平躺,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试图让脑子恢复正常运转。可是,嘈杂的闹钟频频打断她的思绪,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全乱套了。
她绝望地想。
虞心幼偏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少年。
他侧躺着,脸朝她,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他们都不着寸缕,少年的掌心自然垂下,贴着她的后背,持续性地散发温热。
昨夜的放纵荒唐又开始在眼前浮现,虞心幼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本能驱使她逃跑。
虞心幼拿开了裴灿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往下,他们的小腿還勾在一起。
响個不停地闹钟声放大了她的紧张感,她抿着唇,害怕惊醒熟睡的人,小心翼翼找角度把自己腿收回来。
要找到角度就免不了要用眼睛看,被子遮住他们大部分的身体,只露出脚踝和手臂。
虞心幼从被子裡偷看他们勾在一起的小腿,眼神多次从裴灿的下面掠過,次次让她脸色涨红,心跳如擂鼓。
明明一整夜都在不间歇地折腾,难为他大清早還能這么精神。
年轻真是了不起。
好不容易找到角度,在尽量不吵到裴灿的情况下收回小腿,虞心幼屏住呼吸,就要成功的前一秒,裴灿的手臂又搭了上来。
跟被拿开之前不同,這次他的手臂和小腿都用力地将她箍紧,不容她动弹分毫,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裡。
一夜過去,裴灿的下巴冒出一层青茬,他蹭她脖子时候很痒,带一点点疼。
虞心幼止不住缩脖子:“闹钟响了,该起床了。”
昨天机场的工作人员說過,机场会安排他们這帮旅客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宿安,如果不出意外,九点之前会有车来酒店接他们去机场。
他们计算了一下起床洗漱收拾的時間,怕误机,一起设了七点的闹钟。
裴灿也是刚醒,声音迷迷糊糊地:“嗯。”
只“嗯”一声再沒后续,好像又睡着了。
虞心幼等了半分钟,有点无语地推他,又催了一遍:“该起床了,還要收拾行李去机场,不要睡了。”
裴灿睁开眼睛,看着她,突然问:“你回宿安有急事要办?”
前言不搭后语的,虞心幼被他问得一愣,過了几秒,才說:“沒有。”
裴灿笑了笑,低头亲她的脖颈,含糊道:“那着什么急,再睡会儿。”
他一贴近,他们身上的每個部位、每寸肌肤都贴近。
虞心幼察觉他有往下吻的意图,再次拿开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强作镇定:“醒了就不睡了,我、我先去洗澡。”
裴灿马上又把手搭了上来,掐了把她腰间的软肉,惹得她一声轻喘。
他重新将她的腰搂紧,說:“我帮你洗過了,不用再洗。”
经他一說,虞心幼才反应過来,纵然身体不适,那处也隐隐作痛,但她却沒有感受到黏腻感。不管是她自己,還是裴灿,他们的身体都是清爽的,仔细一闻,能闻到他们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味。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大部分都有印象。
剩下小部分,因为体力不支,裴灿又不肯停下,她受不住晕了過去,自然沒留下任何记忆。
裴灿說的洗澡,应该是她晕過去之后事情。
虞心幼不愿多提,不管为了转移话题,還是逃避现实,她都不能继续跟裴灿這么零距离腻歪下去。
她动了动身体,用手推他:“那我也要起来洗漱,再耽误赶不上飞机了。”
“你沒有急事要办,为什么要去赶飞机?”她推他的力气根本无足轻重,裴灿按下她的手,贴近她,“你从醒来就沒有看我的眼睛,虞心幼,你看看我。”
他们贴得太近,下面也被裴灿抵住,只需要一個挺身,他们又会交缠在一起。
虞心幼哪敢這样看他的眼睛。
她不看,裴灿就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還残留旖旎過后的欲念。
从睡醒到现在,虚虚挡在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被裴灿一语戳中,不留半分余地。
“你不敢看我,是想睡完就跑,以后跟我假装无事发生嗎?”
虞心幼呆愣了一瞬,脸上出现被戳破真心的难堪,她羞愤得急于否认:“你胡說什么,谁不敢看你了?”
這点否认哪有說服力,裴灿连让她承认都省了,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可能跟你无事发生,虞心幼,你也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裴灿坚决的态度如一针清醒剂,让虞心幼快速冷静下来。
昨晚之前,她尚且抵抗不過裴灿的固执,如今她又怎么会觉得自己能赢。
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她和裴灿之间的問題,可是眼下除了逃避,她想不到任何办法。
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沒有思考的能力,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种时候做决定。
虞心幼思索片刻,给出一個目前她唯一能给出的答案:“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如今的局面对我来說已经完全失控了,裴灿,我……我沒想過我們会变成這样,昨晚是我招惹的你,对不起。”
她可以摸着良心說,這些话字字真心,不過,落在裴灿耳朵裡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裴灿轻呵一声,眼神挺冷的:“你還知道是自己招惹的我,你沒甩锅给发烧和喝酒我真是太欣慰了。”
见他误会,虞心幼马上解释:“我不是在推脱,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你给我点時間,我……”
“又是给你点時間。”裴灿冷声打断她,“你上次要時間,我给你了,我的答案在哪裡?前一個答案沒给,现在又要我给你時間,虞心幼,我沒那么多時間给你。”
說完,裴灿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說辞:“其实問題都一样,你给我一個答案就行。我們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彼此给個說法吧。”
“我的說法早就给了,我想跟你谈恋爱,做你男朋友,虞心幼,你怎么想的?”
虞心幼被裴灿逼问得沒有退路,她绞尽脑汁为自己寻找退路:“你上次答应我,返程飞机落地前给你答案就行,现在我們都沒登机。”
裴灿气笑了:“你這样逃避有意思嗎?”
虞心幼垂眸,低声嘟囔:“反正就是沒到時間……”
“行。”裴灿话锋一转,“就当我們按原计划回宿安,现在距离返程飞机落地前,我就算八個小时,足够了吧?我們就在這裡待八個小时,你什么时候给我答案,我們就什么时候退房去机场。”
“哪有你這样的?”虞心幼被他的混蛋逻辑惊到了,并表示抗议,“那要是我一直给不出答案,你還能一直不让我离开這裡?”
裴灿激她:“你可以试试。”
虞心幼受不得激,忍住身体的不适去全力推开他,裴灿反倒将她箍得更紧。
她生气地大骂:“裴灿你混蛋,放开我!”
“我不放开你就是混蛋了?”
裴灿反身压住她,腹部往前面一挺,虞心幼猝不及防被进入,吃痛地“啊”了一声,奋力地推开他,在他身下挣扎不休。
“我不出去算什么?”裴灿往前撞了一下,虞心幼尖叫一声,腰腹在半空拱起性感的弧度,她皮肤白净,又娇气,昨晚留下的吻痕和红痕布满她的肌肤,被裴灿尽数收入眼中,他目光发狠,入得更凶。
“流氓对嗎?我替你骂。”他恶劣地說。
“裴灿你给我滚,我不要了,我……”抗拒的尾音被裴灿吞下,淹沒在缠绵的吻裡。
虞心幼气裴灿用這种方式逼她,可是她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从挣扎到顺服再到享受,整個過程快得他们连姿势都沒换一下。
生平头一遭,虞心幼感受到自己的原则,所谓的底线,可以在一個人面前溃不成军。
再结束已经是傍晚,虞心幼累得不行,裴灿喂她吃了些简餐,饥饿感一消失,她立刻睡死過去。
之后再叫醒她的不是闹钟,而是又一轮荒唐的开始。
一开始,裴灿问過她:“想好给我答案了嗎?”
虞心幼被他折腾了這么久,早就身心疲累。积累的怨念令她生出报复之心,她无情地說:“想好了,我不想跟你谈,回去之后我們不要再联系了,除非你想跟我做炮友。”
裴灿听完反笑,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宝宝不乖,你知道的,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虞心幼有被他的温柔欺骗到,直到亲身承受他的狠绝和莽撞。
交叠起落,轻重缓急,都由他定。
不知道第几次晕過去之前,她想,论报复心,她也不是裴灿的对手。
他们整整在酒店待了三天,也做了三天。
裴灿最后一次问她要不要在一起的时候,虞心幼终于点了头。
倒也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是做太多,做出了一些感悟。
人终有一死。
但她這辈子,总不能因为纵欲過度跟裴灿死在同一张床上吧。
她還是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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