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逃走
女人不但沒松手,還把男人往炕上拖,饺子不吃了,酒也不喝了。
杨进宝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耍酒疯,還是真的寂寞难熬按耐不住。
他不敢反抗,這可是顶头上司老板娘啊?饭碗還在人家手裡攥着呢。
是答应她委曲求全,舍去自己的身体?還是竭力挣扎奋力反抗,争取男人的尊严?
他陷入了苦苦的纠结,老子咋這么倒霉?
但最终春桃還是被他挣开了,男人非常有力气,摆平一個女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扑通一声,女人扑在炕上,杨进宝提着裤子就跑,好像一條漏網的鱼,飞快地窜出佟家大院,灰溜溜逃进了饲养场。
“进宝,你回来啊……!”身后却传来春桃竭斯底裡的呼喊:
傻笔才回头?回来你還不把我吃了?
逃进饲养场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好多员工還沒睡,正在打小牌。不远处的职工宿舍传来男人们的嬉闹声,老金也不在,跟他们一起耍去了。
杨进宝冲进门卫室,拉被子蒙上脑袋,身体战栗不已,老半天沒爬起来?
妗子個腿!差点被老板娘吃掉童子鸡,咋办?這地方不能呆了,必须走,走得越远越好,免得招惹是非。
杨进宝有了离开的打算,大不了半個月的工资不要了。
可上那儿去呢?他作难了。
回家不行,刚从家裡逃出来沒多久,抗婚,拒婚,成亲的那天把巧玲丢在家裡不管,现在回家,爹老子還不剥了我的皮?
巧玲的哥哥马二楞也饶不了我,說不定会把老子阉了。
大過年的,哪儿都歇业了,逃出杏花村也沒处落脚,只能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可不逃走春桃再欺负我咋办?這么拉過来扯過去,老子的弟弟還不被她拉成……毛巾?
娘隔壁的,咋碰上這么個二货娘们?杨进宝作难了,最后咬咬牙,還是准备走了。
于是赶紧站起来收拾东西,那些骟匠的工具,包括杀猪刀,劁猪刀,煽羊刀,为骡马钉掌子的铁铲全部收拾停当,放进了工具箱裡,衣服也收拾好了,好在行李不多。
东西刚刚收拾好,老金竟然推门走了进来,他大吃一惊:“进宝,咋?你要走?”
“嗯,我必须马上离开,家裡出事儿了,你替我跟春桃姐告假,就說我媳妇生孩子,不回家不行!”杨进宝开始胡言乱语了。
“鬼扯!你不是沒媳妇嗎?哪儿又蹦跶出来個怀孩子的媳妇?”老金预感到不妙。
“别管咋說,你跟春桃姐說,我不干了,回家去了!”杨进宝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连夜走?现在可是年三十,眼瞅着早上就初一了,路上可沒公交车?你确定能回到家?”
“管不了那么多了,金哥,谢谢你這段時間对我的照顾,弟弟不走不行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老金问。
杨进宝难以启齿,难道要告诉他,老板娘把我拉进她家,扯我的衣服,拽我的……鸡儿?
估计老金会笑破肚皮。
“总之,天一亮我就离开,很高兴跟你做了這么久的兄弟。哥,保重……。”杨进宝拍了拍老金的肩膀,恋恋不舍。
老金是個好人,脾气好,有知识有文化,长得帅……帅得杨进恨不得毁他的容。
留呀留不住,兄弟要分离,老金的心裡也很难受。
第二天天不亮,杏花村的方向就传来一阵阵噼裡啪啦鞭炮声,大部分的村民都起五更出来拜年了。
初一的饺子吃過,大街上就热闹起来,哪儿都灯火通明,哪儿都熙熙攘攘,杨进宝就那么踏着晨曦的露水离开了,走上了返回家的山道。
住在饲养场這么久,還真有点不舍,遮风挡雨的,都把這儿当做家了。
這是他撒過汗水的地方,這是他曾经眷恋過的土地,在這儿,他奉献了自己两個多月的心血,做過甜美的事业梦。
他回過头,再次冲着饲养场瞟一眼,毫不犹豫扭转身,迈开了脚步。
走出還沒有十裡地,他就被春桃追上了。
春桃是一觉醒来发现杨进宝不见的,眼睛一睁,呀!小鲜肉嘞?跑哪儿去了?
回想一下昨天的事儿,忽悠一下明白了,自己太心急,把小鲜肉吓跑了。
杨进宝可是個大小伙子,要脸面有尊严的,昨晚自己一通乱拉,心急火燎,不吓跑他才怪?
春桃已经意识到杨进宝要走,赶紧起来开一辆摩托车,首先来到了饲养场。
拍开饲养场的大门,女人冲老金吼道:“进宝回来過沒有?他在不在?”
“总经理,进宝走了,昨天晚上回来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就离开了,你到底咋着他了?”老金赶紧问。
简直多此一举,不问也知道咋回事儿,一定是春桃勾搭进宝,把他吓跑了呗?
春桃沒搭理他,油门一拧挂挡就追。摩托车在山道上扬起一股子尘烟。十多裡以后,太阳冉冉升起,女人瞅到了男人的身影,杨进宝背一口大箱子,脚步很快。
“站住!你给我站住!杨进宝!停下!”吱——!一阵尖厉的声音传来,春桃刹住了摩托车,横在路中间,阻挡了杨进宝前进的道路。
将头盔摘掉,挂在摩托车的前把上,女人冲男人扑過来,伸手抢夺他手裡的工具箱。
“杨进宝你干嘛?为啥要走?”春桃气喘吁吁怒道。
“我为啥走,你最清楚。”杨进宝沒好气地說。
“我不清楚!不就是昨晚上我喝醉酒,失态了嗎?杨进宝你至于嗎?”
“咋不至于?你要勾搭我……。”男人委屈地說。
“噗嗤,谁勾搭你了?我就是喝醉了,身不由己,屁大点事儿就要走,你還是不是男人?”春桃冷笑一声,开始嘲讽他。
“這事儿還小啊?往小了說,你這是在调戏我,往大了說生死攸关,佟老板回来不杀了我才怪?”
“他不会杀你的……最多打你一顿!进宝,不走行不行?”女人的声音很软,开始哀求。
“不行,你今天不勾搭我,以后還会勾搭,我受不了。”
“你還受不了?多好的美事儿啊,别人盼還盼不来呢,以为我是個人就勾搭啊?那是你杨进宝优秀。”
“优秀個屁!春桃姐,我真的受不了,是时候离开了。”杨进宝還挺犟。
“咋?家裡有事儿了?”春桃问。
“沒。”
“那你就不能走!进宝,饲养场沒你不行,你可是咱们饲养场的顶梁柱子,你走了,我就等于塌了半边天,明年非赔钱不可!”春桃還是苦苦哀求,抓了男人的手臂。
“那不管我事儿,你還可以再聘請别的兽医。”
“沒人能超得過你的本事,你是我见過的兽医裡最有才华的一個,进宝,不走行不行?姐求求你了……。”春桃抓着男人的手臂,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不住地撒娇。
可杨进宝却一下将女人甩开了,女人越是這样,他越是觉得恶心。简直是個潘金莲,见男人就上,见秋千就荡,可惜老子不是西门大官人。
“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就是想多挣钱,供女朋友念完大学,不想惹事儿。”
“沒人给你惹事儿,好吧,昨天晚上的事儿,姐给你赔礼道歉,中不?我的好弟弟。以后咱俩就姐弟相称,你就是我弟,我就是你姐,這样可以了吧?”春桃的大眼睛继续忽闪,期待地瞅着他。
“你确定?”杨进宝问。
“确定,不信的话,拉钩。”女人竟然显出一股少女的天真。
“那好吧,既然這样,我答应你不走了,可你必须保证,以后不能扯我的衣服,拉我的……鸡儿。”
“德行!以为谁乐意拉你啊?咯咯咯……。”春桃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制。
其实昨天晚上她沒喝醉,故意装的,是试探。试探一下男人的底线,沒想到這死小子還害羞嘞?
赶上别的男人了,早他娘扑我多少回了。哎!就是一生瓜蛋子啊,還需要调……教。
既然女人這么說,杨进宝沒办法,只好伸出手跟春桃的小拇指勾搭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是小狗,汪汪汪……。”
拉钩完毕,春桃說:“现在行了吧?還不走,上车啊,我带你回家。”
“姐,這是你家的摩托车?多少钱买的?好拉风。”瞅到那辆摩托车,杨进宝羡慕不已。
那是一辆铃木王,特别崭新,在那個年代這摩托车是非常豪华的,山村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两万四,還不错啦。”春桃一边說,一边摘過头盔,戴在了脑袋上,样子看起来特别潇洒。
“姐,這车,我开开行不?”杨进宝咽口唾沫,眼睛裡闪出了亮光。
“沒問題啊,头盔给你戴上,我坐你后面。”春桃很大方,果然将头盔扣在了杨进宝的脑瓜顶上。
“真的让我开?我从前可沒开過這东西,弄坏了咋办?”
“放心,弄坏了也不让你赔的。姐有钱,大不了再买一辆。”
“好嘞。”那杨进宝就不客气了,飞身上车,跨在了摩托车上。春桃也飞身上去,坐在了他的后面,揽上了他的腰。
杨进宝根本沒开過這东西,但是见過,他知道左边是离合,右边是油门,抬腿挂挡,松开离合加油门就会走。
可分寸真的不好掌握,摩托车马力巨大,轰地一声窜出去老远。
杨进宝沒把持住,摩托窜进了旁边的路沟裡……。
就這样,两個人弄了個人仰马翻……无意中又抱在一起,结结实实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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