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猎物
那個老板還不错,给了十五万,另外還给了火葬费外加一個骨灰盒。
柱子的尸体被拉走,送进火葬场很快烧掉,洪亮就跟高飞抱了一個骨灰盒出来。
高飞乐颠颠地,說:“洪亮,发财了,商机,商机啊……。”
“啥商机?”洪亮问。
“咱们可以這样,拉陌生人进煤窑,假称老乡,下去煤窑以后把他弄死,然后敲诈煤窑老板,你看咋样?”
“你說啥?用人命换抚恤金?”洪亮大吃一惊。
“是啊,這是個发财致富的门路……。”高飞乐得不行,两只脚来回晃荡。
“放屁!高飞你小子疯了吧?這是伤天害理啊……!”洪亮赶紧打断了他,這种谋财害命的事儿,他是不会干的。
“這有啥?反正地球上人多得是,死几個沒啥了不起的,一個人包赔十五万,十個人就是一百五十万,咱们发财了……。”
“闭嘴!你赶紧打消這個念头,要不然咱俩就分道扬镳,一刀两断!再也不来往!”洪亮虽然坏,可還有做人的底线。
高飞這小子坏起来,竟然底线都沒有了,谋财害命,是要天打雷劈的……。
“你别生气嘛,我這不跟你商量嗎?”高飞說。
“商量個屁!你最好想都别想,要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洪亮怒道。
“好好好,咱不這样做了中不?那你打算把柱子的骨灰怎么弄?”高飞问。
“把他的骨灰盒邮寄回家,钱也邮寄回家,柱子家很穷的。”洪亮說。
“别!别這样,骨灰盒可以邮寄回去,但钱不能全邮回去,咱们只邮寄七万行不行,剩下的八万,二一添作五……你我各分一半。”高飞建议道。
“扯淡!這可是柱子的卖命钱,我咋能贪污?”洪亮白他一眼怒道。
“洪亮,你也不瞅瞅咱俩都混到啥份上了?到手的钱啊,咋能白白送人?给他家七万,不少了,咱们也要吃要喝啊?
再說了,其他的钱也是咱们想办法多弄来的,那是咱的本事啊,人家只给八万。”
洪亮摸了摸咕咕乱叫的肚子,再瞅瞅手裡骨灰盒跟十五万,是真舍不得。
目前他俩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真的很需要钱。对于一個奢侈成为习惯的人来說,沒钱真是寸步难行。
最后他妥协了,說:“要不然這样,咱们给柱子邮寄回去八万,剩下七万算借的,等咱们回到家,再還给他的家人。”
高飞立刻說:“中!就這么办……。”
于是,俩人开始行动了,果然给柱子家邮寄了八万块,剩下的七万当场分掉了。
柱子的骨灰盒是利用快递邮寄回娘娘山的,包括一张汇票。
所有的事情搞定,他俩就有钱了,每人怀揣三万五,至少几個月之内吃喝不愁了。
拿到钱的一瞬间,他俩先找澡堂子洗了個澡,退去一身的煤黑,然后又找一個洗脚城洗了脚。
最后找到一個歌厅,抱着俩小妹干嚎了一阵。
洪亮一边唱,一边抱着小妹摸,不一会儿就激动起来,两只手摸进了小妹的衣服裡面。
哪知道小妹恼了,丢下话筒甩手走了。于是洪亮很生气,冲着那边的老板喊:“老板!老板!”
“大哥,咋了嘛?”女老板赶紧過来询问。
“你们這儿是咋服务的?摸摸都不行?”洪亮怒道。
“哎呀大哥,对不起,那小妹是新来的,不懂事儿。”女老板赶紧赔礼道歉。
“老板,他手脚不安慰,竟然摸人家的……乃子。”小妹也冲老板告状。
“呀,摸摸能摸掉一块肉啊?瞧你,出来做,哪有不让人摸的?”老板赶紧训斥小妹。
小妹冷哼一声,竟然跑出了歌厅。
“卧槽!還跟我甩脸子?老板,你說咋办?”洪亮更生气了。
男人出门在外就這样,家裡有個好看的,外面有個想念的,走到娱乐场所,当然要娱乐一下。
這跟他和刘嫂的感情不掺和,夫妻的感情好,不等于他让自己受委屈。
女老板說:“大哥,别生气嘛,她不做,我再帮你找一個,但收费一百块,裡面有房间。”女老板担心失去這個客人,只能妥协。
“行!我要好看的,歪瓜裂枣的不要!”洪亮是娱乐场所的老鸟了,老板根本骗不了她。
“行行行,大哥,你先到房间裡等着,小妹一会儿就到。”女老板還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拍了两下。
于是,洪亮跟高飞只能走进套间裡等着。
洪亮精得很,知道這個地方不会讹人,大凡娱乐场所,都有自己的规矩,跟做生意一样,拉的是老客户。
附近的窑厂可很多,外地的煤窑工也成千上万,谁憋得慌了,都到這儿来泻火。
你得罪他,他就不来了,出去乱宣传,你歌厅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所以,女老板這儿不但想拉长期客户,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果然,两人进去屋子只等了一会儿,女老板就领一個小妹来了。那小妹二十来岁,长相一般,但身段不错。
起初,洪亮沒瞧上她,但后来一想,在這种地方也只有這种货色了,将就一下泄泻火算了,于是他把小妹揽在了怀裡。
女老板吩咐小妹一声:“对大哥温柔点哈……。”
“老板放心,我知道该咋办。”小妹回答。
“這位大哥,你也来個姑娘呗?花不了几個钱的。”女老板又冲高飞道,她在蛊惑他,想拉他的生意。
两個男人,一個女人,你俩想来燕儿飞啊?
可高飞眼睛一瞪,怒道:“滚!我不稀罕這個!”
女老板尴尬一笑:“好,随你,玩的高兴点。”說完关门出去了。
洪亮瞧那小妹一眼,问:“知道我让你来干啥的不?”
小妹說:“知道,還不就是那個事儿?少废话,开始呗。”
话沒說完,小妹衣服一脱,直接把洪亮按倒在了屋子裡的床上,俩人忙活起来。
他俩在哪儿忙活,高飞還是蹲在地上抽烟,就那么看着。
他是太监,对于男女间的那种事,早就无能为力了,女人的挑逗,他不但不领情,有时会還很厌烦。
不能人道了,以后再也沒那种乐趣了,高飞一边叹气,一边接着抽烟。
小妹跟洪亮在床上哼哼唧唧,床板也被弄得咯吱咯吱响。
沒到半個小时,洪亮哪儿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然后穿上了裤子。
小妹沒走,而是点着一根烟,盯着高飞,高飞怒道:“看啥看?我嫌你长嘞丑,行不行?還不穿衣服走人?”
那小妹同样瞪他一眼,甩出一句:“小气鬼……。”穿上衣服走了。
洪亮呵呵一笑沒做声,他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高飞变成女人了。
小妹关门一走,高飞问:“你咋恁快?平时最少也半個小时,今儿這是咋了?”
洪亮說:“我紧张。”
他不是紧张,是心裡有亏,毕竟花的是柱子用命换来的钱,特别不得劲。
“紧张啥嘞?她又不咬你?”高飞问。
“妈的!還是在家裡跟自己媳妇舒服,一想到這儿的女人每天接那么多客人,老子就恶心。”洪亮的言外之意,嫌弃這儿的小妹脏。
還是娘娘山的女人好啊,白,滑,柔……這儿的女人,都他娘被人搞成蜂窝煤了。
“瞧你這一百块花嘞,冤不冤啊……?”高飞问。
洪亮說:“的确有点冤,這一百块,我给娃多好!真他妈扫兴……。”
“现在知道钱珍贵了?早干啥去了?穿衣服,咱俩赶紧滚蛋!”
快活够了,接下来当然是马上离开。于是,他俩离开歌厅,出门下了一次馆子。
吃饱喝足,接下来就是继续找活干了,不能坐吃山空啊?
干点啥好嘞?高飞建议,還是下煤窑好,這個煤窑不要咱,咱就找個新的窑厂,反正這一代的煤窑有好几百個。
洪亮沒有目的,只能点点头,于是他俩就上了一辆招工车,车上一大群外来打工的,都是到煤窑挖煤的男人。
那是一辆拖拉机,招聘的队长把他们送走了。
一路上,拖拉机都在突突响,小镇距离那個煤窑厂還有二十多裡地,高飞的旁边正好有個中年汉子,在抽烟。
于是他殷切地上去跟他打招呼,问:“老哥,哪儿来的?”
那中年汉子說:“大西北,旮旯村……。”
“呀,老哥,我在哪儿有亲戚啊,不知道你认识不?。”高飞說。
“是嗎?跟谁亲戚?”中年人问。
“一個贩牲口的,陶掌柜啊,他从前是开饭馆的,還有一個王铁匠,也是贩牲口的。”高飞說的這两個人,他根本不认识,因为陶掌柜跟王铁匠是杨进宝的经理。
他就是瞎咋呼,把這中年人当做了捕猎的对象。
“喔,知道知道,我认识,他俩可是大好人啊,为我們哪儿修了一條路,還造了一座桥。”中年汉子不温不火道。
他就是小凤的爹。
“是嗎?那咱俩說不定也是亲戚嘞,我以后叫你大哥好不好?”高飞竭力跟他套近乎。
“好!出门在外就是兄弟,应该互帮互助!”小凤爹憨憨一笑。
“那行,我以后就是你弟了,你就是我哥,咱俩相互招呼。”高飞跟小凤爹可亲了,立刻成为了很要好的关系。
很快,来到煤窑厂,开始签约合同了,高飞跟老板說:“這是我表哥,俺仨一块的。”
老板沒有怀疑,当天就安排他们三個下去了煤窑。
洪亮完全不知道高飞已经对小凤爹起了杀机,更加不知道,他這次会被高飞拖下水。
他就是要把這個素不相识的人弄死,敲诈煤矿老板一笔抚恤金。
就這样,三個人下了煤窑,前面的十天相安无事。
半個月以后的一天,煤窑下面的队长安排他们三個人一块干活,机会来了。
那同样是窑井底下的一個角落,四周沒人,高飞发现机会差不多了,就冲小凤爹靠了過去。
“老哥,来,喝口酒,歇一歇!”他拿出水壶,水壶裡装了半壶酒,
小凤爹憨憨一笑,不知是计,接過水壶仰脖子喝了一口。
他沒有猜测到這是壮行酒,刚刚喝一口,水壶還沒有放下,后面的高飞立刻抄起手裡的铁锤,一锤冲小凤爹的头顶砸了下去。
小凤爹忽然不动了,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滚滚而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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