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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非仁孝之语,鬼神不敢听

作者:孑与2
人的见识跟他的认知有关,也跟他生活的环境,以及受到的教育有关。 比如云策這样的人,他就知道把人家好好的国度灭掉不是好事情,把人家长得漂亮的子民拿来卖掉也不是好事情,就算人家的国度真的很好,子民真的很漂亮,也必须私下裡偷偷的干,至少,弄点贩卖人口的黑社会拿来堵住悠悠之口也是很好的。 一群人裡面,除過几個懵懂的小女孩,几個不怎么喜歡把自己当人总觉得自己是货物的少女,冯安就是這一群人中最善良,最正直的一位。 可就是這样一個受過最正统大汉教育的举子,对于灭国,贩奴也是认可的,他之所以会愤怒,就是觉得大将军刘襄他们把活干的太糙。 射阳城有這样的认知跟传统,這座城裡的奴隶一定有很多,這是云策還沒进入射阳城之前给它帖的第一個标签。 进城之后,云策的预感成了现实。 射阳城的道路修建的很好,很宽,最中间的石板路是跑马车的,两边不足三米的两條沙土路是跑马的,在边上還有两條路,是走行人的。 此时的射阳城正值下午,因为天气不热的缘故,乘车,跑马的人不多,倒是两边的青砖小路上的行人有些密集。 云策发现人行道路两边种植着很多的树木,目光穿過算不得密集的树林,還能看到有更多的人在林子后面匆匆往来。 粱昆见云策看树林那边,就笑道:“那裡是奴隶道。” 不用這個家伙继续解释,云策立刻就明白了他话语裡的意思,人走人道,奴隶走奴隶道,看起来,射阳城是一座法度森严的城市。 奴隶道上的人形生物远比大路上的多,也就是說,射阳城是一座奴隶比普通人多的城市。 如果红姑娘跟裴川他们想要夺下射阳城,应该从奴隶這個群体下手才好,做好了奴隶们的思想工作,在這個走個路都要分三六九等的地方,夺下射阳城不是难事。 娥姬又做成了一笔好生意,路上沒有卖光的大鸟腿跟肉條,在路边的一個食肆裡全部给卖了,而且,卖了一個好价钱。 手裡攥着一大把绿钱的娥姬高兴的要带着他们一群人去食肆用饭,等问清楚了价钱之后,娥姬就哭唧唧的出来了,還无礼的要求云策去帮她把卖掉的大鸟腿跟肉條要回来,当然,钱是不退的,因为那個店老板骗了她。 云策也是這么认为的,利用她人的无知赚到的钱,就是欺骗! 于是,在冯安跟粱昆惊恐的眼神中,在一众女孩激动的欢呼声中,云策在跟店老板磋商之后,店老板同意把骗娥姬的食材都還给娥姬,還主动邀請他们一群人进店,大吃了一顿。 這一顿饭,冯安吃的心惊胆颤,粱昆吃的坐立难安,云策吃的心满意足,至于娥姬她们自然是吃的心安理得。 直到他们吃饱喝足要走,那群被云策摞起来的店老板跟伙计们也沒有出门相送,显得很是沒有服务意识。 再一次来到大街上,云策瞅着来往的人流对眼睛依旧左右乱瞅的冯安道:“在一座满是奴隶的城市裡,武力就是最大的权力,而我這人,沒别的,穷的就剩下武力了。” “所以,你殴打彭憎,杀了雷烟兽,還纵容娥姬她们把他剥成光猪,就是在彰显你的武力?” 粱昆看事情還是比较鞭辟入裡的。 云策解释道:“平远城陷落,彭憎這种游侠都知道,射阳城的人這会也一定是知晓的,問題出在,這裡为啥一点动静都沒有呢?” 冯安摇头道:“调兵遣将是一個繁杂的過程,需要時間。” 云策冷笑一声道:“我刚才问店老板了,食物价格为何腾贵至此,店老板告诉我說是主人家的吩咐。 主人家是谁? 是射阳城的典吏韩栋城。 這個人知晓平远城陷落了,也知晓贼人一定会来射阳城,他们沒有任何动作的原因,就在于发财事情上,趁着城裡其余的人還不知道真相,先屯一波粮草,等贼人到来的时候再卖出去大赚一笔。 赚钱,才是他们的优先事项,至于彭憎這個蠢货单人独骑去平远城声称要灭了叛贼,好死不死的成了人家的一個好借口,一個上峰问下来,可以推說派人平叛了。” 冯安看看头上的太阳,疑惑的道:“我們才进城一個时辰不到,你就总结出来了這么多的事情?” 云策笑道:“走吧,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安歇,一会還要去射阳城更换路引,這件事一定要趁早,晚了,說不定人家就不给出城路引了。” “我們住客舍!” 娥姬很喜歡住客舍,因为客舍裡的东西很好用,如果客舍不小心出了点事情,還可以把客舍的东西带走。 射阳城的客舍條件比平远城的要好,最重要的是屋子裡的陈设也比平远城客舍裡的多。 這一次人多,云策就包下来一個小院子,吩咐娥姬不要乱跑,就带着冯安,粱昆去了過所。 对于過所,這個地方還在云策理解的范畴之内,古代王朝讲究安土留民,不喜歡百姓跑来跑去的乱蹿,乱蹿的時間长了,不是把自己流窜成土匪,就是流窜成叛贼,過所就是给百姓开路條的地方,沒有路條不准外出。 当然,云策,冯安,粱昆三人如今是士子,士子是有特权的,在百姓不准许乱蹿的情况下,士子可以用游学的名义四处勾连。 有平远城城主张公雅量的绝命荐书,三個人中看起来最好說话的粱昆,自然毫无阻碍的得到了過所所在的县衙主簿的敬重,专门把他们邀請进旁边的公廨裡了解平远城的近况。 “平远城被屠城了?” 听完粱昆的介绍,過所主簿篷荆惊叫出声。 “何止是屠城,叛贼们在平远城放火,好好的西楼阁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张公雅量也战死在了西阁楼下,是被一头猪精活活打死的。” “猪精?你们看仔细了?” “人身猪首,不是猪精是啥。” 篷荆沉吟片刻道:“猪精可不会說话,老夫听人說猪精曾经出言威胁张公雅量来着。” 就在這时,公廨外传来云策有些焦躁的声音:“给我用印!” 粱昆正要向篷荆道歉,就看到阻挡公廨内室的屏风后面走出来长裙拖地的女子,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样,人家就离开公廨出门了。 篷荆起身跟上,粱昆也只好起身来到公廨外边。 云策最烦公务部门办事拖拖拉拉的,明明手续周全,该缴纳的钱粮也给了,那就该痛痛快快的把事情给办了,沒想到,人家把手续收下之后开始喝茶了。 要是在地球白银市……哼哼哼…… 如今在射阳城,云策依旧焦躁难耐,忍不住再次催促道:“给我用印!” 小吏不耐烦的翻了一個白眼,想要继续喝茶,就发现一個美艳的少女站在他们中间,還以为少女是来对付他的,连忙起身,准备给云策的路引用印,就听那個少女冲着云策道:“你再說一遍!” 云策瞅了少女一眼,抬手把她推开,来到小吏面前道:“给我用印!” 小吏搞不清楚状况,油滑的他還是忍着气给云策三人的路引上盖了章子,不论云策与這個看起来来头很大的少女有什么纠葛,先把自己摘出来为上。 就听被云策推开的少女尖叫道:“猪精!” 云策回头瞅瞅冯安,又看看刚出门的篷荆跟粱昆,低声一句“神经病”就打算离开。 少女发急,一把抓住云策的衣袖对篷荆道:“他就是猪精!” 云策笑眯眯的看着少女道:“在下刘长安,你是谁家女郎,如此着急出嫁嗎?” 少女再次对篷荆道:“他就是杀死我父的猪精。” 云策抬手把鼻子往上掀一掀,学着猪哼叫道:“哼哼,我是猪精!” 篷荆拉开少女,对一脸疑惑之色的冯安跟粱昆道:“此乃张公雅量家裡的女郎,名曰张敏,跟你们一样,刚刚从平远城逃回来。” 篷荆话音刚落,云策,冯安,粱昆三人齐齐地‘咦’了一声,再看眼前的少女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张敏对篷荆道:“先生,就是此僚假扮猪精,杀死了家父,乃小女子亲眼所见。” 篷荆来不及怀疑云策,就看到他从怀裡掏出一個白铜印信托在手掌之上,篷荆取過来一看,赫然是平远城城主印信。 张敏泪流满面,指着印信哽咽道:“這就是被猪精夺走的印信。” 篷荆正要喝令衙役们出来,却发现云策三人脸上的鄙夷之色更加的浓重,随即按捺下喊衙役出来的念头,瞅着云策道:“可有說辞?” 冯安不屑的道:“张公雅量战死之时,他的四個儿子缩在马车裡竟然无一人出来帮助他们的父亲,张公雅量战死之后,他的子女无一人跳出来为他收尸,任凭尸体被来往车马碾为肉泥。 這等不仁不孝的东西說出来的话,鬼神都不敢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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