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
南炙急忙张开双臂接住言一:“小心脚!”
她脚伤才恢复,动作太大的话怕造成二次伤害。
南炙立即想蹲下身查看,但言一像只无尾熊似的整個人挂在他身上,南炙为防止言一从身上摔下去不得不托住她的臀部。
言一双臂搭在南炙肩上,乐滋滋地问:“小朋友,你怎么回来啦?”
南炙心中柔软,他将言一暂时放在玄关的及腰鞋柜上,找出自己的室内拖鞋换好,边解释道:“导演给我一天假,我有点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你,沒想到你正巧在家。”
“只有一天啊?你们导演也太小气了吧。”
言一有点遗憾,不過苍蝇腿再小也是肉,一天假期也是假,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差不多一個星期前了,能见到南炙她還是很开心的。
她眼睛弯弯的,娇声道:“就只是有点想嗎?”
南炙嘴角噙着笑意,凑近她,轻轻轻吻她的眉心,嗓音温柔:“好吧,是很想很想,夜不能寐的那种想。”
言一抱住他蹭了蹭:“我也好想你。”
他撩起言一的一缕发尾,问:“头发怎么染黑了?”
言一之前为配合打歌舞台效果经常换发型,黑发最少见。她长得好,最普通的黑长直反而最能凸显她精致明艳的五官。
言一坐在柜子上时比南炙要稍高一些,她未施粉黛,长睫半垂,揉了揉他短短的发茬。
有点扎手。
一個星期沒见,他似乎更黑更瘦了一些,脸部轮廓更硬挺了。
“当然是要保持情侣发色啦。”言一笑靥如花:“好看嗎?”
“那必须好看啊。”南炙重新把言一从鞋柜上抱下来,就着這個姿势抱她回客厅,边走边问道:“言言,比赛怎么样?還顺利嗎?”
“還行,玩得挺开心。”言一想了想,继续說:“我在节目上认识了很多前辈,他们人都挺不错的。”
言一說的算实话,节目其他嘉宾对她态度都挺友好的,不過那是在张祥点评之前的事了。
第一期节目錄制结束时,除了李树,其他嘉宾虽然在镜头前沒表现出来,但私底下对她的态度疏离不少。
她沒和南炙說张祥的事情,但她确信他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错過她的任何消息。
旁边目睹全程的李树:“”
他此刻感觉自己像只路边被莫名踢了一脚的狗,有人把狗粮塞进他嘴裡,一边塞一边說:“吃狗粮啦吃狗粮啦,狗粮管饱,不够還有!”
想他堂堂一代乐坛天王,获奖无数,粉丝遍布华国大地,站在哪哪就是c位,何曾有過当背景板喂狗粮的一天?
“咳咳。”李树装模作样虚咳一声,尽量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二位,不好意思,這裡還有一個人在呢。”
所以你们這么目无旁人的秀恩爱良心真的不会痛嗎?!
南炙斜他一眼:“你怎么在這儿?”
李树在心裡怒吼:“我很早就在了啊!你丫眼裡除了你女人還能看见其他人嗎?”
但李树沒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淡定地起身拍拍屁股,“既然你回来了,看来也沒我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南炙翘着脚坐在言一身旁,一手揽她的腰,一手随意朝李树挥了挥,“好哦,李老师慢走。”
言一也跟着附和,“李老师不送。”
李树对這小两口有点无语,他沉吟片刻,停下脚步望向南炙,道:“你有空就回摘星看看,哪有你這样的甩手掌柜,虽然你把股份都给小言了,但摘星主要還得靠你啊。”
“我拍戏忙得连我女朋友的面都见不上几次,還能有空管摘星?”
南炙眼皮轻抬,似笑非笑道:“摘星现阶段沒什么問題,老瞿他应付得来。再說了,李老师,我记得摘星你也有份啊,你要是空闲的话不如回去替老瞿分担分担?”
“谁說我闲了?我也很忙,我忙着准备新专辑给公司赚钱呢。”李树毫不犹豫掉头就走,“既然你都說老瞿能应付了,哪用得上我,就让老瞿继续在岗位上发光发热吧。”
言一和李树认识几年了,南炙和李树显然关系不错,沒必要客气地去送他。
直至李树离开后,言一才问南炙:“小朋友,你和李树是怎么认识的?”
南炙思索一会儿,回答道:“我高中时和他认识的,应该有五年了吧。”
“那么巧?”
言一和李树是她刚出道那年认识的,刚好也是五年。
五年前的某一天,李树突然给她的马甲小号发私信,邀她为他新专辑谱曲。
他给得多,那会言一刚出道,還沒能赚到什么钱,而她极度缺钱,几乎是有活就接。
她负责李树那张专辑八首歌的全部作曲,而词是李树自己填的,为了让词更贴曲,李树约了她见面,言一這才和他认识。
当时李树正处于低谷期,那张专辑让他登上顶峰,被封天王。
之后李树陆陆续续也有约言一作曲,這才保持不错的关系。
言一沒想到南炙也是在五年前认识李树的,那会他也才十六岁吧?
“当时李树被前公司骗了巨额违约金后就和他解约了,他穷得在街上路演,抱着架吉他自弹自唱,他唱得還可以,挺多人给他钱,虽然都是一块五块的散钱。”
“我路過听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一百块。”南炙低低笑了一声,“好像那是裡面最大面额的一张钱了。”
烈日灼灼,李树离开别墅后沒有马上就走,他在花园裡逗歪歪玩了一会儿。
透過玻璃窗,隐隐可见裡面相依相偎的二人。
李树忽然想起与南炙的初次相遇。
少年高高瘦瘦,白衬衫搭配一條突兀的绿色格子裤,面容稍显稚嫩,却已经足够清隽精致,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两個小时,最后在他的吉他盒裡投了一百块钱。
李树乍一见個穿着校服明显是学生的少年给他那么多钱,吓得要把钱還给他。
少年沉默着,沒有接過那一百块,随后說了一句话,改变了李树一生。
他說:“你不应该在這裡,你应该站在更高的地方,让所有人看见你。”
李树怔住了,少年突然问:“你要不要和我打一個赌?”
“什么赌?”
“我要成立一家娱乐公司,我借你一笔钱做音乐出专辑,前提是你去找一個人让她给你写曲,如果你能就此翻身,你签进我的公司,为我工作十年,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打工,我会给你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如果你做不到,就当我瞎了眼看错人,這笔钱就当投资失败了。”
十几岁的小孩想要成立娱乐公司,李树当少年是在开异想天开的玩笑,“你一個学生,哪来那么多钱?”
“我拿我所有的奖学金和比赛奖金进股市。”少年伸手给他比了一個数字,淡声道:“赚了這么多。”
“而且,前段時間我把天奕娱乐收购了。”
李树是知道天奕娱乐的,如果他得到的消息沒错的话,天奕最近在濒临破产时被一個神秘大佬收购了,险险保留一命。
感情那個神秘大佬居然是個十五六岁的高中生?
李树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這合理嗎?
就离谱!
他看着少年认真的面庞,鬼使神差地问:“你为什么想开娱乐公司?”
少年声音忽然变得很低,他近乎呢喃般地答道:“因为我想到一個人的身边去。”
李树对上少年的眼睛,少年明明在看他,眼裡却沒有他。
……
“我从李树身上看见了你。”
南炙微微俯首,注视言一的眼睛。
他带言一来到三楼,這层面积与其他两层比起来要小得多,只有三间房间,全是南炙的私人空间,一间被用作书房办公用。
其他两间被他打通,之前大平层那间收藏室被他搬到了這裡,放的全是言一的东西。
由于对言一来說全是黑歷史,她一般很少上来。
南炙从柜子裡找出一個老旧的铁盒,言一曾经在南炙的床头见過這個铁盒,但从沒打开看過,所以一直不知道他当宝贝似存着的东西是什么。
既然是在這房间裡的东西,想来只能又是和她有关的了。
南炙将盒子打开,言一看见盒子裡躺着两枚烟头和一個u盘。
她视线被那两枚烟头吸引,几乎一瞬间便明白過来這其中看起来较新的那枚烟头是去年跨年他们再次相遇时她偷偷躲在楼道间抽的那枚,另外一枚陈年褪色,她完全沒有印象。
言一愣住了,“小朋友,你怎么连烟头都留着”
南炙动作稍滞,目光柔和地解释道:“言言,這对我来說不是普通的烟头,它们记录着我和你的每次相遇。”
他拉過她的手,向她指了指那枚旧烟头,“不知道你還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說過,我小时候被混混欺负,是一個女孩救了我。”
是他们互诉心意的那天,言一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点点头:“记得的。”
“那时候,你像盖世英雄一样出现,身披五彩霞光的从混混手裡救下我。”南炙眉眼弯弯,“你那时候扔的烟头,我后面悄悄回去捡起来了,還好去得快,沒被清理掉。”
言一听得心裡又酸又甜,她钻进他的怀裡,闷声道:“居然会有人這么爱我,我以前为什么沒有早点发现呢?”
南炙笑着拥抱她,“现在也不迟啊,从今以后我們都在一起,我一直爱你。”
言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衣领,将头埋进他胸膛,轻声道:“我也是。”
“嗯?”
她声音有点小,南炙沒听清。
言一抬起脸,加大音量:“我也会一直爱你的,很爱很爱!”
她的眼尾微微泛红,长睫湿润,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南炙心跳骤然乱了节奏,他深深望她一眼,捧住言一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随即俯首吻上去。
言一双臂挂在他脖颈,整個人贴在他身上,张开嘴热情地迎接他。
两人吻得激烈,身体像被火点燃,迅速烧了起来。
言一的手不自觉从他肩上滑落,伸进他衣摆裡,指尖在他薄劲的腹肌上流连忘返。
“唔。”
南炙拉下言一的手,稍微与她拉开距离,气喘吁吁道:“等等,我還沒洗澡,一身的汗。”
言一又贴上去,重新亲吻他:“一起洗。”
南炙脑袋微微后仰,躲开言一的唇,促狭地低笑两声:“姐姐,你怎么比我還急啊。”
“小朋友,你难道不想嗎?”言一露出不满的眼神,颇为怨念地看着他說:“你不想的话来撩我做什么?”
南炙眸色浓郁,似一团雾,他蜻蜓点水似地啄一口她的唇,低声道:“我当然想,只是有另一件同样重要事情要解决。”
言一不解:“什么事這么重要?”
他将铁盒裡的u盘拿出来,眸中戾色一闪而過。
“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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