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鬼话连篇 作者:未知 可能你对现在也比较满意,所以我們不說再见,也不提過去。 字瑶的這些個小动作,凉伊全数看在眼裡,当然,也只是到眼睛裡而已。她想了想,說:“他看起来是一副有事的样子嗎?” “那到沒有。” 凉伊扭头看了字瑶一眼,想到之前她說的關於李拓的事情,又想起来在医院裡苏一诺的话,沉吟了一会,正欲开口說话的时候,电话那头换了人,苏白冷冷淡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在哪裡?” “留香阁。”她只顿了一下,就淡定开口。 “好,我過来接你。”說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凉伊立在原地呆了片刻,字瑶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扬了扬手中的香菜,问:“想什么呢?苏白的电话?话說,我最近怎么觉得你跟陈一云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凉伊闻声回過神来,轻笑一声,伸手从陈一云刚装盘的海鲜裡拿了一块洋芋,“嗯,很入味。”她伸手揽過了字瑶的肩膀,說:“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我們有事儿瞒着你嗎?” 她拧了眉,“很明显,我又不是傻子,是不是因为……” 不等她說完,凉伊直接打断她的猜测,笑說:“因为你现在处于热恋期,字瑶啊,你可是向来就重色轻友的么?我都习惯了。”凉伊笑着,又从盘子裡挑了一只虾,咬了一口,回味无穷。 “靠,你别污蔑我!我很关心你的好嗎!再来,你哪裡见過我重色轻友了?!” “此刻。” 两人說說笑笑回到了餐桌前,餐厅裡這会沒人,服务生也都下班了,今天专门歇业,老板亲自下厨。所以现在整個餐厅,就只有他们四個人,厅内的灯光打的比较暗,颇有几分烛光晚餐的味道,只是這样浪漫的氛围,凉伊挤在中间,陈一云又還沒出来,确实是一只特大瓦数的大电灯泡,并且非常亮。 她挑着盘子裡最大最好看的虾,吃了几個,才停了手,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說:“苏白已经来接我了,一会你跟学长說一声,不用做我那份了。” “学姐,你真不打算离婚啊?”這個問題,自打凉伊出院以来,字瑶已经问了不下五十遍了。 凉伊脸上的笑容渐淡,抬眸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說:“不离,坚决不离。” “你现在這么跟他住在一個屋檐下,好過嗎?你就不怕哪天他拿把刀子把你的心挖出来?” “沒有什么好不好過的,结婚是這么過,离婚了還是這么過。再来,挖心這事,可說不定,万一是我挖他的呢?倒是你,对嘉荣,你是认真的么?”凉伊的表情很严肃,问這問題的时候,她還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確認他在认真学习厨艺,才說:“虽然他看起来挺好的,但是他姓李,我现在不认为像他们這样的家族裡,真能有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你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是他可以利用的。已经有一個苏一诺了,你也该长点记性。” “我跟嘉荣在一起,你是不是不高兴?”字瑶這会也收敛的笑容,莫名觉得他们之所以对她有所隐瞒,很有可能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沒有不高兴,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现在只是在提醒你,对任何一個人,留個心眼总是沒错。用不着百分百投入,更用不着百分百的相信。反正其实对他们来說,你的信任也沒那么重要,信与不信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微微一笑,看着字瑶一本正经的样子,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只是提醒,但一切看你自己,别让自己再受伤一次就好。” “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不会跟他說。其实我的身份对他来說并沒有什么利益可图,真的。凉伊,你知道的,我无父无母,一直在靠自己撑下去。甚至我生過孩子,你觉得這样的我,有什么可以企图的呢?我最终選擇跟他在一起,是觉得我們能够理解彼此。我們都是被家庭抛弃的孩子,在一起,会好一些。” “怎么說呢,不知道是他比较幸运呢,還是我比较幸运。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后就把他卖了,他被李叔带进李家,算是幸运,可寄人篱下的生活,你不经历,你又怎么会懂?他懂得我的悲伤和难過,他明白我介意什么不介意什么,有什么我觉得他比我自己還了解我自己。你可能不懂那种感受,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够理解,总之你可以放心,我們在一起的时候,說的都是自己的事情,我也不会多嘴的。” 字瑶的样子十分严肃,就差竖起三根手指来发誓了,凉伊低垂着眼帘看着她。半晌,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說:“别這么严肃,我們不要为了一個男人而吵架,我也真的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就是单纯提醒你而已。但所有的一切以你自己的想法为主,我不会阻碍你。就像当初,我义无反顾的爱上苏白,你沒有阻止我一样,我也不会阻止你。然而,我不想看到你跟我有一样的结果,你知道這個结果,承担下来,我要花多大的力气嗎?知道真相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生生扒掉了你身上的一层皮。他将我从头利用到尾,我的价值在他手裡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就算到了最后他也不忘利用完我剩余的价值,你恐怕沒有办法体会那种感觉。” 话音落下,餐厅内便陷入了一阵沉寂,两人对视一阵之后,凉伊就走了。 她出了餐厅,站在路边等苏白。 字瑶依旧坐在位置上,透過玻璃窗看着站在路边等人的凉伊。 好一会,她才起身去了厨房。走到门口不由的停下了脚步,看着裡头的人认真学习的样子,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差了四岁啊。 比三岁還多了一岁。 她会答应,大概就是她去采访他时,他很认真地說:“沒吃早点怎么能工作呢?” 于是他中停采访,非要去给她做吃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他做事都雷厉风行,字瑶犹豫的瞬间,他就自顾自关了机器,跑去做饭了,明明不会,却還是煮了面,很淡啊,就是一锅水,一把面,完了。 可字瑶就這么被一碗面俘获了。 這是一個同苏一诺完全不同的男人,苏一诺是霸道,而李嘉荣是温润中带一点霸道。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对谁都好,女人嘛,总是喜歡男人对自己独一无二。以前她在苏一诺的身上,只感受到了卑微与仰望。 不過,李嘉荣刚好相反,他对什么人都嬉皮笑脸,但对她会露出霸道的一面。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過去,然后,无声无息的从后面抱住了他。李嘉荣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继续有條不紊的做事,笑道:“怎么?不聊了?” “苏白亲自過来接走的。”她說着,忽然缠着他的身子,钻进了他的怀裡。 李嘉荣微皱了一下眉,說:“别闹。” “定力這么好?”字瑶挑挑眉。 李嘉荣睨了她一眼,抿唇浅笑,继续手上的动作。字瑶盯着他看了一会,便缓缓敛了笑容,凑過去抱住了他,将下巴搁置在了他的肩膀上。就這样,她抱着他,他依旧认真做菜,唇边泛起了一抹浅笑,笑容蔓入眼底。 而刚走近厨房的人,看着這一番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叹了口气,往外走了,出门,却看到凉伊上车。 只能无奈地笑笑。 冤家。 凉伊其实在街边等了十多分钟,苏白的车子才缓缓的停在她的身侧,她开了车门,弯身上了车,扣好了安全带,說:“辛苦你了。” 苏白侧着头,看完她上车之后一系列的动作,又往留香阁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收回了视线,說:“不麻烦,顺便带你去买個东西。” 凉伊闻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平淡,无波无澜的,自然也看不出来他打算带着她去买什么东西。 “好,但我眼光不好,恐怕不能给你意见。”她转会了头,态度认真的說。 “不要紧。”他說着,就启动了车子。 最后,车子停在了厉家的百货大楼的地下车库。 凉伊就這么坐着,一动不动,苏白不知为什么,兀自下了车,不知买了什么,不過几分钟就下来了,他一下来,就锁了门。 他开了平板,上面播放着,陆尘威胁她的那些照片,她以为這些东西已经消失了,可又出现了…… 凉伊红着眼,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她将平板打了狠狠地砸在地上:“苏白!你混蛋!” “我混蛋?”他欺身過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凉伊,发起脾气的她像炸了毛的猫。 苏白抬起她的下巴,整個身子都贴上去,大手伸进她大衣裡,碰到她柔软的胸,声音很低很沉,带着些沙哑,“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混蛋。” 說话间,滚烫的唇彻底地含住她的唇瓣。 凉伊拼命地扑打着,捡到空大声地骂道:“苏白!你混蛋!”他单手钳住她两只白花花的手臂,莲藕一样白皙的细长胳膊,不停地晃在眼前,晃得他口干舌燥。他整個身子都压下去,用腿压制着她的动弹,喘息着看她。眼睛很深,却纵横着温柔。 “我都好久沒碰過女人了,苏太太。” 车库裡只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着。 苏白的面孔半明半昧地沉浸在灯光裡,凉伊却沒有再反抗,两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也很滚烫。 她忍不住笑意,轻声问:“你刚刚說什么?” 他轻笑,手转移到她胸前,摸她的锁骨,沒有再往下移。黑夜裡,他的声音显得分外沉哑:“除了你,我沒碰過任何女人。” 她开始笑起来,眼眶裡還湿润着,却非常愉快:“那是挺难得,我很荣幸。” 他将她乱糟糟的头发从脸颊上拨弄开来,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他的感情包括忠诚,全都属于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全是她的。 “苏白,你有心嗎?” 他很久都沒有回答,最后還是俯下身,一個轻轻的吻落在凉伊唇边。凉伊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只能尝试着回应他,有些苦涩,大概是他抽了很多烟的缘故。 在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苏白离开了她的唇。但仅是片刻,又覆下来。胸前忽然袭来一阵凉意,凉伊颤抖了一下,感受到他全身的热度,像烧起来一样。 苏白整個身子都压了下来,强烈的存在于她每個感官裡面,无法再分心。 “我得活成百毒不侵的样子,才能护你周全。” 他的话一字一句在光影中散开,忽然让她泪流满面。 凉伊很想笑,却是哭了。 多可笑啊。 一個小时后。 凉伊收拾好自己,却肚子饿得咕咕叫,肚子刚叫完,便听到苏白痴笑一声,侧头看了她一眼,說:“在留香阁待了一個下午,陈一云那么小气,连东西都沒做给你吃?“他靠坐在座椅上,手裡把玩着车钥匙,一副不打算下车的样子。 “谁說我整個下午都待在餐厅裡了?下午出了点事情,折腾了一個下午,到留香阁本来要大吃一顿的,结果李姨了电话,所以到现在什么都沒吃上,就吃了两只虾。早知道你不回家,刚刚就多吃点了。”她简单的叙述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稍稍侧目,笑道:“我還以为你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我沒有监视人的癖好。” 语落,他同样斜了她一眼,就开门下车了。 凉伊淡淡的勾了一下唇,收起了平板,把照片尽数刪除,笑了笑也跟着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耳边只有他们彼此的脚步声。上了电梯,他们便换了方位,凉伊站在了苏白的斜前方。苏白立在那裡,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 两人谁都沒有摁下楼层,两张本就是陪同者,自然一切都听他的,见他一直都沒动,电梯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了,两個人就像傻子一样站在电梯内,所幸這会沒有人,過来個人看到他们這個样子,非笑死不可。 “几楼。”两张离的近,默了好一会,才出声询问。 “先去顶楼。”他說。 她闻声,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提醒道:“顶层是餐厅。” “我知道。”他依旧不动声色的說。 两张沒再多问,摁了楼层数,就站在那儿,不再出声。不多时,电梯便到了顶层,凉伊愣了愣,方才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