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六章:盼儿发威,欧阳旭胆寒逃离 作者:山俪 厢吏看着手中宛若千斤之重的令牌,汗水都被吓的冒了出来。 自从太祖定都东京以来,忠勇侯府就存在了,并且在东京城屹立不倒数十年。 一些外地人,或者初到东京的人,可能不知道忠勇侯府,但是在内城生活多年的百姓,大多数都听說過忠勇侯府。 尤其是他這样为朝廷效力的厢吏,那更是要有眼力劲,不然很容易就冲撞到贵人。 忠勇侯府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不是他,也不是他的上官,甚至上上官,能得罪起的贵人。 更别說,几年前,昔日的忠勇侯世子,今日的忠勇侯,名传天下,就连官家都要称赞其为大宋少年将军,更是将忠勇侯府的威望推上了一层楼。 他不過是個连正式官员都算不上的厢吏差役,忠勇侯府這样的庞然大物,哪是他能接触到的。 德叔见自己的救兵久久沒有动静,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您怎么了,這是什么?” 他正准备去看,可厢吏却直接将令牌握在手中,不给他看,甚至都沒有看德叔一眼,转而对着自己的手下怒斥。 “你们干什么,還不赶紧滚开,别惊扰了几位小娘子。” 那几個衙役都是一脸迷惑,不明白自己的上官为何变得那么快,但他们也都是有眼力劲的,迅速的松开了几女,远远的退开。 赵盼儿几人互相扶着起身,宋引章和孙三娘也都是迷惑的看着赵盼儿。 她们都看得清楚,刚刚是赵盼儿丢给了对方一件物品,然后那厢吏就变了脸色。 厢吏弓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赵盼儿,双手捧着令牌。 “這位娘子,您這令牌是?” 赵盼儿冷冷的回道:“是令牌主人给我的,他跟我說,有了它,在东京城就能少点麻烦上身,怎么?上官不相信,要不要我带你去找令牌的主人核对核对?” “不敢,不敢。” 厢吏吓的浑身一颤,他倒是想要有机会能巴结這位大人物,可怎么也不能以這种方式,那不纯找死嘛。 “小娘子误会了,小人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他不是怕赵盼儿,他是怕這块令牌,别管這令牌赵盼儿是怎么得到的,总之在她手裡,他就只能供着。 “還請小娘子不要惊动這位大人,小人也是受人蒙蔽,才会犯下大错,只要不惊动這位大人,小人认打认罚。” 說着,他双手捧着令牌,低头举到了赵盼儿面前。 如果他是有品级的正式官员,那不至于对赵盼儿這么卑躬屈膝,可問題是,他只是一吏,根本不算正式官员。 更何况忠勇侯可是身穿紫袍的大人物,即便是一块令牌,也足以让他小心伺候着。 赵盼儿很自然的收回了令牌,然后贴身放好。 “现在,我可以继续讨债了嗎?” “当然,当然,欠债還钱,天经地义。” 厢吏满脸堆笑,一脸讨好。 這可把一旁的德叔给急坏了:“大人,她们不過是一群贱籍的贱妇,您何必……” 赵盼儿怒声反驳:“我們是良籍。” 厢吏连连附和:“对,這几位小娘子都是良籍,谁让你胡說八道的?” 他才不管赵盼儿几女是不是良籍,只要不让赵盼儿记恨于他,他什么都听赵盼儿的。 “大人……” “你闭嘴吧。” 厢吏见德叔還想再說,顿时怒声训斥。 他知道德叔是欧阳旭的仆人,可那又怎么样? 欧阳旭是新科探花沒错,但现在连官职都沒有,将来就算封官了,也就是個九品的官员,怎么跟世代勋贵的忠勇侯相提并论? 哪怕欧阳旭将要跟高观察家的千金成亲,可不還沒成亲了嘛,就算成亲了,忠勇侯会怕高观察?高观察可能会为了他,跟忠勇侯对上? 大人物的心思他不懂,反正在他看来,欧阳旭跟忠勇侯比起来,算個屁。 现在人家令牌都拿出来了,我不向着人家,還向着你? “這位娘子,這是你们之间的私人债务,我們就不方便参与了,我們還要办公,就先回去了。” “多谢大人,不過今天的事情,不宜惊动贵人,劳烦大人……” “我懂,我懂,今天什么事都沒发生,我們也沒来過這裡,更不知道什么贵人。” 說完,厢吏根本不顾德叔的急切,直接甩开他的手,带着手下就迅速离开,這裡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沾上,他的身板太小,承受不住。 這两极反转的场面,让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邻居,全都是惊愕不已。 刚刚的那块令牌,只有厢吏本人看清,其余人根本沒看到。 只是见到赵盼儿三言两语就让对方卑躬屈膝,落荒而逃,众人哪還不知道,這几個外地小娘子绝非一般人。 当赵盼儿的目光扫来,德叔顿时吓了一跳,急忙的跑进屋裡,死死的抵住门。 他是糊涂,但并不傻,這时候又怎么可能還沒反应過来,這赵娘子肯定是傍上什么人了,所以才会让那厢吏如此惧怕。 赵盼儿望着欧阳旭家的大门,到目前为止,欧阳旭都沒有现身,就跟個缩头乌龟似的,让她更加看不起。 “三娘,你去把何四他们叫回来,继续喊。” “好嘞,就得让這欧阳旭丢尽脸面,看他能缩多久。” 孙三娘匆匆离开,去叫人了。 宋引章则是好奇的对赵盼儿问道:“盼儿姐,你刚刚给那人看的是什么令牌,我看他好像很害怕啊。” 赵盼儿低声道:“這是周侯爷给的令牌,他說我們几個女子在东京城不安全,所以给了個令牌,沒想到還真的有用。” “啊,是周侯爷的令牌啊,难怪将那厢吏吓跑了。” 宋引章脸上露出了笑容,刚刚可真的是吓坏她了,若不是周侯爷的令牌,她们今天就要被羞辱致死了。 于是,她心裡对周辰就更加的感激和崇拜,只是一块令牌就把人吓跑了,要是本人在的话,岂不是能把人吓死? 這种充满了安全的感觉,真是好,如果有周侯爷在身边的话,她就不用害怕坏人了, “盼儿姐,侯爷的令牌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赵盼儿道:“回去再說,這裡不方便。” “好吧。” 在她们說话的时候,德叔看到事态沒有朝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反而是变成了這样,他顿时心中吃惊,趁着赵盼儿他们不注意,赶紧跑到了院裡。 德叔刚跑进屋内,急不可耐的欧阳旭就冲過来一把拽住他。 “怎么样,外面怎么样了,人被赶走了嗎?” 他本来想要出去的,可又担心自己露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外面也沒有太大的动静,所以他才一直躲在屋内,沒有出去。 现在听到外面已经沒什么声音了,德叔又走了进来,還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德叔急道:“沒有,主人,那赵盼儿拿出了一個令牌,那厢吏看到之后,惧怕不已,沒說几句就带人跑了,现在那几個贱妇還在门口呢。” “怎么会?” 欧阳旭一脸的难以置信:“這怎么可能?” “老奴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从那厢吏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那赵盼儿傍上了什么贵人,所以才会把那些衙役吓跑。” 欧阳旭還是不信:“這更不可能了,盼儿她贱籍脱籍,从来沒有来過东京城,又怎么可能认识什么东京的贵人?那厢吏虽然无品级,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吓到他的。” 德叔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啊,老奴也觉得那赵盼儿不可能认识什么贵人,可那厢吏确实是被吓跑的,主人,接下来我們该怎么办啊?若是那几個贱妇一直在门口闹,对主人您的影响太大了。” “怎么办,你就会问怎么办,事已至此,我還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找高观察吧?若是让他知道了盼儿的存在,我只会更惨,這绝对不行。” 欧阳旭比德叔還要急切,因为這可是关乎到他的未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赵盼儿几女离开,可现在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那怎么办啊,主人。” “你,你能不能别說话了,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 欧阳旭气急败坏的冲着德叔怒吼,本来他就心烦意乱,德叔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一点用都沒有,话還那么多,真的让他特别烦。 “主人。” “滚,滚啊。” 欧阳旭面目狰狞的怒吼,吓的德叔屁股尿流的滚出了房间。 欧阳旭還在屋内发泄:“为什么,为什么会這样,盼儿,你为什么要這么对我,我都已经說了,会娶你,你本身就是贱籍,当個妾怎么了?为什么要這么逼我?”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就是赶紧跟高慧成亲,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好好的安慰赵盼儿,到时候坐享齐人之福。 可赵盼儿突然来到了东京,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更甚至于,赵盼儿還如此的逼迫他,這是要毁他前途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决不能被毁了前途,這东京不能留了,绝对不能留了。” 在发现赵盼儿也不是他可以随便揉捏之后,他的心就更乱了,尤其是赵盼儿手中還握有他的同心佩,他很害怕赵盼儿不顾一切,跟他同归于尽。 目前而言,最好的選擇就是离开东京,只要他离开了东京,赵盼儿找不到他,想闹也闹不起来。 他觉得赵盼儿不可能一直留在东京,她耗不起,只要等赵盼儿不得不离开东京,他再回来,到时候就方便多了。 想到這裡,他就开始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名正言顺的离开东京。 周辰也是从手下口中得知了那事的发生,得知赵盼儿他们沒事,他也就沒去過问。 只要不被强权压制,他对赵盼儿做事還是比较放心的。 接下来三日,赵盼儿他们依旧在欧阳旭家门口大吵大闹,而且比之前還要声势浩荡。 因为何四等人见到赵盼儿居然连厢吏差役都不怕,一個個都是对赵盼儿非常崇拜,干起活来就更加卖力了。 而欧阳旭一直等待的机会也终于来了,官家宣旨让一甲进士三人进宫面圣。 欧阳旭虽然工于心计,但确实也有几分聪慧,临时应变能力也是不错,在进宫面圣的时候,精准的抓住了机会,获得了一個调离京城做官的机会。 只不過他這一做法,虽然让他获得了正八品的官身,但却几乎断送了所有的前途。 纵观朝廷文武大臣,就沒有几個会看得上靠着鬼神上位的臣子,将来他想要升迁,可能性微乎其微。 得到了官家封官后,欧阳旭怕夜长梦多,沒過几日,就急匆匆的离京了。 夜深人静,忠勇侯府。 周辰的屋内只点了几根蜡烛,灯光昏暗。 周辰坐在案前,在他面前,一個穿着黑衣的人站立着。 “主人,欧阳旭已经乘马车离开了东京,我已经安排人跟着,见過您后,我也会立即跟上去。” “已经走了嗎,走了好啊,既然离开了,那就别再回来了。” 周辰眼中泛起了寒光:“你跟着他去西京,找個合适的机会动手,记住,让他死于自然意外,绝不可留下半点痕迹。” “是,主人,属下一定办好。” “嗯,办完這件事,其他人可以让他们先回乡,過一段平静的日子,你一人回来复命。” “属下遵命。” 周辰指着桌案上的行囊:“這裡的钱你都带着,到时候让兄弟们分了,让大家好好的過日子,以后我還用得着你们。” “是,主人。”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应下,然后就迅速的消失在周辰的屋内。 黑暗中的周辰,面容冰冷,欧阳旭這個人,他就沒准备再给他回京的机会。 刚刚的黑衣人,就是当初他在边境时候培养出来的部下,不過跟秦毅他们不同,這些人都是隐藏于黑暗之中,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听命于他一人。 如果說秦毅他们是明着的亲卫,那這些人就是暗卫,是从军队退役的军人,甚至有不少人退役的时候都是带伤,以至于暗卫中有一些人都是身带残疾。 但即便是身带残疾,也不能小瞧他们的能力,這些人往往能爆发出比很多精锐士兵更强的战斗力。 而周辰用丰厚的金钱和土地,将他们收拢,成为了他最忠心的暗卫,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为他卖命的心腹。 像秦毅他们可以做明面上的事情,但暗地裡的脏活,周辰基本上都会交给暗卫。 只不過暗卫成立几年以来,总共也沒有经历過几次任务,而平时沒有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是過着平常人的生活,因为有周辰的照顾,這些暗卫的生活都是比较富裕的,這也是他们愿意卖命的原因之一。 今天偏头痛犯了,疼得要命,吃了药才稍微好点,等会要是能码出来就发,码不出来就明天发。 (本章完) 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