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七岁的领班主厨
四九城,红星轧钢厂,一食堂后厨厨房。
“傻柱,开始吧。”
一個面瘫脸的中年人,浮肿的大眼泡子,指挥着一個小年轻洗菜,切菜,炒菜。
厨房裡其他帮工学徒,都露出了羡慕神色。
那小年轻才十六岁,虚岁十七,這年纪比自己都小,如今却有机会做菜。
不管這小年轻手艺如何,最起码這個机会,不是亲爹,谁愿意给他啊。
中年人确实是小年轻的亲爹。
小年轻却知道,自己這個亲爹马上就要丢下自己,跟着一個寡妇,跑去外地了。
不過這些对小年轻来說,都不算事。
毕竟作为穿越者,父母双亡才是标配。
嗯,穿越者還要有個妹妹。
小年轻脑海裡想到了自己的妹妹,那個還哭鼻子的小娃娃,都快十岁了,连衣服都不会洗。
自己八岁的时候,就承包了家裡的所用家务活。
对比一下,自己這個妹妹可比自己幸福多了。
“傻柱,想什么呢?還不起锅!”
中年人何大清打断了年轻人何雨柱的遐思。
何雨柱心不慌,手不乱,抄手又颠了一下锅,這才轻松平端起连锅带菜四十多斤的大铁锅,手腕微斜,把锅裡熬的白菜炖粉丝倒在了菜盆裡。
一直等起锅了,中年人一直目无表情的脸上,這才闪现一丝满足的表情。
当然,這丝表情转眼即逝。
年轻人忙着炒下一锅,根本沒注意身后中年人的表情。
轧钢厂今年公私合营,招了不少人,如今厂裡的正式工,学徒工,临时工总人数已经超過一万人了。
這么大的厂子,一共有五個食堂供应中午饭菜。
而一食堂因为临近门卫,是工人回家时,顺路买饭的地方,平日裡工作量最大。
一般中午的时候,要准备四五個窗口,炒出十到二十锅菜。
何雨柱又接连弄了五個菜,一共六锅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再看旁边同样在炒菜的两個大厨,虽然也沒有气喘吁吁,但却是汗流浃背,多少有些狼狈。
何大清看着儿子给自己长脸,心裡自然是忍不住的得意,等所有菜进盆,這才转過身,对着身边一個小胡子男人笑道:“马主任,您来尝尝,傻柱這手艺怎么样?”
食堂主任马光勇,用炒铲一份一份弄了一碗菜,品尝一番后,也不评价,而是转過身,对着几個大厨笑了笑:“都来尝尝小何师傅的手艺。”
食堂主任管辖五個食堂,每個食堂裡有一個领班大厨,此刻二三四五四食堂的领班大厨,都在现场。
听食堂主任都称何雨柱“小何师傅”了,四個领班大厨心裡都是一咯噔:以后自己四人不会和一個毛头小子平起平坐了吧?
虽然心裡這样想着,但是几個大厨都非常慎重的簌了簌口,這才每人尝了尝何雨柱做的炒菜。
二食堂主厨江良臣:“嗯,嗯,小何师傅這手艺,硬是要得,怕不是已经得了何师傅的真传了。”
三食堂主厨刘大炮:“都說将门出虎子,小何师傅這手艺,啧啧……,再過几年,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四食堂主厨赵老妮:“我就不评价了,反正我這辈子拍马赶不上了。”
五食堂主厨李笑堂:“赵师傅都不行,我更不行了。”
食堂主任马光勇也沒想到,四個主厨這么给力,脸上顿时笑出了褶子:
“看来大家的意见都很统一啊,那么小何师傅就暂定六级厨师,同时是一食堂领班。”
马光勇拿起一张审核单,一张申請表,让四個主厨分别签了字,這才背着手离开。
自己昨晚收下何大清的两百块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存起来了。
食堂主任离开后,其他四個主厨朝着何大清道喜了一下后,转身回自己的食堂去了。
留下一食堂的厨师,帮工,学徒,临时工一共十二個人,加上何大清父子俩,十四人拿起馒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马上就是中午了,不能因为何雨柱的考核,耽误大家吃饭。
等吃過午饭,何大清就领着何雨柱又去了食堂主任办公室,得到后勤部李主任已经审批申請表的消息后,两人就开始在轧钢厂裡溜达。
在何大清的带领下,何雨柱先后拜访了十几個部门领导。
何雨柱明白,這是何大清要给自己铺路。
从鬼子时期开始算,何大清在轧钢厂工作了差不多十六七年。
也就是儿子何雨柱出生时,他就在轧钢厂工作了。
后来媳妇怀二胎,也就是何雨水时,何大清离开過一段時間,后来建国,又回来了。
前后工作了十来年的地方,何大清积累的人脉不少。
何雨柱以前跟着何大清给人做席面,也大都认识。
不過以前认识归认识,這些人只当何雨柱就是一個毛头小伙子,沒有把他当份菜看。
如今,何大清带着何雨柱四处认人,這就相当于告诉别人,以后何雨柱就是何家能当家做主的男人了。
等一圈转悠下来,何大清兜裡两盒烟都散沒了,何雨柱又跟着回到了一食堂后厨。
食堂主任马光勇告知,今天沒有招待。
何大清带着何雨柱就出了厂门。
作为厨师,工作時間非常自由。
出了厂门,何大清就对何雨柱說道:
“傻柱,我還有事,你先回家吧。”
何雨柱一看自己老子表情,就了然了,嘿嘿笑道:“又去看白寡妇是吧,今晚就不给你留门了啊。”
“随便。”
何大清和何雨柱這对父子俩,早在三年前,何雨柱能够自己挣钱自己花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平等对话了。
如今,何大清又要跟着白寡妇去外地,他在儿子何雨柱面前的父亲尊严就更是荡然无存了。
父子两個告辞,何雨柱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一些熟食,放在了穿越者必备空间裡。
等回到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何雨柱就看到了三大爷阎阜贵正在修理马扎。
“三大爷,這马扎坏了,就买個新的,一年四季,你有一百多天都在捣鼓它。”
“柱子,你這真是不会過日子,买個新的,它就不会坏了,坏了就买新的,坏了就买新的,家裡要多有钱,才值得這么造?”
三大爷的道理都是算计,何雨柱也就是随口一說,打完了招呼,就穿過前院,到了中院。
中院裡有六户人家,何雨柱先跟东厢房的邻居打招呼道:“一大妈,做饭呢。”
“柱子啊,今天下班這么早?”
“今天转岗了,以后我就是领班主厨,领导沒招待的话,下班都這么早。”
何雨柱笑呵呵說了两句,眼神开始向左飘。
住在西屋的两户分别姓贾和陈。
姓陈的是新搬来的,和大家還不算太熟。
姓贾的,就是大名鼎鼎《情满四合院》裡,人气担当,贾张氏,秦淮茹一家。
贾张氏现在也就是四十岁左右,她儿子贾东旭二十二,比何雨柱大五岁。
而秦淮茹嫁過来已经两年了,刚生了贾家长孙贾梗,也就是后来的盗圣棒梗。
小棒梗還沒长牙,每天只能用秦淮茹的粮仓吃饭。
何雨柱每次经過秦淮茹身边时,都能闻到一股奶香味。
就在何雨柱细细嗅动空气裡甜美的奶香味时,一個老鸹叫似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傻柱,你干什么站我儿媳妇旁边?”
“贾大妈,我這不是一天沒见我干儿子了嗎?”
何雨柱嘿嘿笑了笑,与秦淮茹擦身而過,留下暴跳如雷的贾张氏,转身进了自家正房屋子裡。
院子裡,贾张氏骂不了何雨柱,就对着儿媳妇秦淮茹叫骂起来:“秦淮茹,你沒事干抱着我孙子跑院子裡干什么?是不是趁我儿子上班,想勾引野男人了……”
“妈,不是你让我出来洗棒梗的尿布嗎?”
秦淮茹一脸凄苦,她自从嫁给贾东旭后,和婆婆的关系就沒好過。
每天不是被指挥着操持家务,就是被责骂是個农村女人,沒家教什么的。
“你不会接盆水,回屋裡去洗嗎?”
贾张氏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她是婆婆,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院裡沒一個好人,你以后少和其他男人搭腔!”
躲在屋裡的何雨柱,听着屋外贾张氏训斥儿媳妇,冷笑不止:“這個老寡妇,自己年轻时守寡,不守妇道,为了两三斤面,就能陪附近的男人睡一觉,现在還有脸教训儿媳妇。”
何雨柱是“胎裡穿”,刚出生时,就觉醒了前世记忆。
所以,从小何雨柱对四合院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贾张氏为什么說院裡沒一個好人啊?
就是因为十几年前,贾张氏男人死后,为了养大儿子贾东旭,贾张氏這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做了半开门的女人。
年轻时的贾张氏相貌白白净净,回头客還不少,名气也不小。
附近兜裡有两钱的男人,经常找暗门子玩耍的男人,基本上都和贾张氏有了交集。
而這四合院裡像易中海,刘海中,何大清,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都和贾张氏有過瓜葛。
這些事,何雨柱小时候穿街走巷,倒腾小买卖的时候,早就听說過了。
当然,這些事都是建国前的事情了。
建国后,贾东旭去轧钢厂做学徒后,贾张氏就停了半开门的买卖,算是从良了。
只是贾张氏从良后,也并不是真的就干干净净過日子。
院裡的一些老顾客,還经常约贾张氏半夜裡交易一下。
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
上個月,何雨柱半夜从外面回来时,還看到贾张氏和后院一個男人从地窖裡爬出来呢。
所以,何雨柱心裡鄙视贾张氏,为什么不让儿媳妇秦淮茹继承她们贾家寡妇的优良传统。
就在何雨柱感慨的时候,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一個小女孩跑了进来:“哥,你做好饭沒,我都快饿死了!”
“好了,早就做好了。”
何雨柱看到妹妹回来,连忙装着去厨房,实际从空间裡,掏出五個馒头,两份食堂裡打的热菜,還有半锅粥。
何雨柱摆好碗筷,盛好了一份饭,对着洗手的妹妹,說道:“小水,你先盛饭,我给老太太送去,回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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