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我也不是第一個,之前就有很多人……我知道的。”
“我餵給謝嘉釋的藥是他給的,被扔在我房子的地毯下面,他自稱tk,通話是用變聲器,所以現在人應該在國內吧。”
“開始的時候……我也有藥癮,他說能給我最好的藥,然後就真的給了我,後來他問我想不想賺更多的錢,我心動了,之後那些事,都是他指使我……”
裴銘說着,驀然擡起了頭,“…我說了這些,到底能減多少刑?”
“你有多少把握是他,那個叫邊野的?”
醫療審訊室外,謝嘉釋單手插着外套衣兜,盯着透明隔板後,那病牀上身形顯得有些寂寥的男人,聞聲,他回眸淡淡地對身側的年輕警官說:“他從前就有前科,心理操縱,精神蠱惑,適當的藥物控制,足夠讓一些心智不成熟的練習生爲他馬首是瞻。”
方纔裴銘精神失控因此說着很混亂,但他細細聽着,發現很多細微的細節都能對的上。
在幾年前那些日子裏,邊野也曾毀了很多人。
那是一個張狂又肆無忌憚的少年,骨子裏透着什麼更加瘋狂的東西,和他不同,謝嘉釋自認爲人一向淡漠,只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才讓他提起興致,但明顯兩人是不同的:至少他不會傷害別人,更不會爲了得到什麼而變得不擇手段。
但邊野,他在人前裝的無比乖巧陽光,宛如一個無害的鄰家男孩,惹得粉絲們都對他憐愛無比,而在人後,則顯得陰森可怖,在被他盯上時,連那個人的甜笑裏都似乎帶着三分的毒。
就那次衝突之後,他算是徹底看清了這人。
危險,病態。
邊野就像一條花色無害的毒蛇,長長地攀在樹枝上,看着你,讓人心生忌憚。
他看上了自己的東西,就興致勃勃地想把他們奪走,不論是什麼。
就比如,當初他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
摩挲着手指上的銀色指環,謝嘉釋的思緒忍不住回到了那個時候。
細銀戒,內側刻着花紋和字,這是在十七歲時桑晚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在首爾時謝嘉釋就一直帶着它,直到一次演唱會上因爲他太過疲累,下臺時不慎一腳踩空,身體摔下了舞臺,手臂被攝影機子劃破出血,戒指被血跡弄得滑落,滾到草坪上,不見了蹤影。
那人撿到了,當着他的面,邊野煞有興致地把戒指在指尖上不斷晃盪着,還故意問:“這是她送你的指環?”
“還挺好看的啊。”當時,謝嘉釋就清楚地感覺到,被這個叫邊野的人渣盯上,是一件無比糟糕的事。
現在這個人的視線,已經轉向了……
他想起那天他掐着他脖子抵在電線杆時,少年朝桑晚看過來的,那個眼神。
他臉上泛着病態的潮紅,像是看到什麼好玩東西一樣的閃閃發光;
“吶吶,你女朋友真的好可愛,讓給我吧,怎麼樣?”
那人看着他的少女,邊野的眼底是不加掩飾的,一股接近瘋狂興奮的紅色。
可怕到,當時他恨不得捏緊手指。
謝嘉釋想到這,他驟然抿緊了脣,眼底劃過冰冷至極的神色。
……決不能讓他得逞。
“況且通話定位就在長宜大學校內,除了他,我找不出別人的嫌疑。”他冷冷地說着。
祁凜聞言,頷首說,“好吧,我會把所有信息整理好報告給上面,之後會迅速展開調查的。”
裏頭的裴銘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門外,寂靜的走廊門口守着兩個警員。
一股淡淡的煙味繚繞,隨後映入鼻息。
謝嘉釋回頭睨了一眼身側的祁凜,後者見狀,頗爲無辜地擡了擡手裏的煙條,對他挑眉提議:“不來一根?”
他眉眼淡淡地拒絕了:“早戒了。”
——和桑晚在一起後。
她不喜歡煙味,他索性再也不抽。
對方聞言,頗爲納罕地看他一眼。“看不出。”
祁凜隨後彈了彈菸頭,他說,“差不多了,你先走吧,不是還有什麼“告別舞臺”,你們頂流大明星花活可真多。”他這麼吐槽着。
謝嘉釋挑眉,對此不置可否,之後他走出特殊診療室,獨自駕車離去了。
之後祁凜接了個電話,聽着那頭的內容,他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懷疑對象是邊野,但因爲暫時還沒有收集到確鑿的證據,所以他們依舊無法對那人進行抓捕,警方人員只能暗自先跟蹤調查,以此得到什麼微末線索。
但是當便衣潛入了長宜大學時,卻發現留學生的宿舍裏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哪裏都不見蹤影。
怕是邊野人早就離開了。
下午六點。
謝嘉釋的告別舞臺設在帝都繁華商圈的一處露天空地,搭建的黑色巨大的舞臺上,熾光燈充足明亮,把黃昏後的暗淡夜空襯得亮如白晝。
此時臺下已經是人潮涌動,粉絲拿着巨大橫幅,仔細一看,那上面居然還是雙人的名字。
桑晚和謝嘉釋。
開始前粉絲們興奮地討論着,手裏的手機閃光燈不停。
有人舉着勾勒着神殿和聖器的燈牌和手幅。
本來下一次,謝嘉釋迴歸時的概念主題設定是“神明”,但是因爲裴銘那場惡□□件的耽誤,最終選擇了延期迴歸。
告別舞臺的預告,則表明了會在當天進行特別舞臺的主題首秀。
直到正式開場,激烈動聽的音樂聲隨即響起來,粉絲們終於看到臺上那位耀眼如往日的銀髮神明,所有人激動無比,立刻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
一陣又一陣,熱烈而不止息。
後臺休息室裏,此時燈火通明。
漆黑髮絲被漂亮的蝴蝶緞帶鬆鬆挽起,一身紅色天鵝絨裸肩露背長裙,黑色長靴勾勒漂亮纖長的腿型,白皙的天鵝頸,妝容精緻濃烈,瞳孔清澈漆黑,一雙白皙的修長藕臂上點了高光,膚色如同白瓷,因而在耀眼的燈光下熠熠生輝,整個人漂亮得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少女站在一處落地鏡前,手指整理着額頭的髮絲,偶爾輕輕眨眼,她的眉眼嫵媚而生動,楚楚動人。
路過的工作人員拿着東西,頻頻朝少女投來了目光。
“簡直就像花朵一樣嬌豔啊。”
桑晚換好衣服,她妝容精緻地坐在位子上,和四周的工作人員打過招呼,隨後撐着下巴,仔細看着鏡中的自己。
隨後她從包裏拿出了化妝袋。
還有口紅沒化。
忍不住想起了什麼。
那天的最後,桑晚是腿軟着從野回的練習室裏走出來的。
排練的舞蹈有點累,但不算多麻煩,很快就會了,而大多時候是她莫名其妙地被暗着眼睛的男人伸手從後面抱住,熾熱的吻落下來在脊背和脖頸,脣瓣柔軟冰涼,落下的吻,密密麻麻、溫柔舐骨。
讓人忍不住沉淪。
然後就…
情動時明明咬破了脣瓣,脣角就有點痛,回頭等她照鏡子時發現並沒有破皮,真是奇怪。
她驀然回想到那天練習室裏曖昧的旖旎,臉色變得稍紅,喉嚨也開始燥熱起來。
唔,不好。
桑晚低頭抿了抿脣,用脣膏修飾自己略腫的脣珠,然後補好口紅。
她理了理天鵝絨裙上略微的皺褶,正要起身。
忽然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男人溫熱的呼吸撲灑在桑晚的耳朵,激得她半裸露的後頸下的脊背泛起一陣難耐的顫動,少女的睫毛驚惶地顫了顫,隨後是謝嘉釋低磁動聽的聲音:“小晚,你真漂亮。”
她聽了,忍不住勾脣。
四周的工作人員紛紛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標準的姨母笑。
她摸了摸他的手,過了一會,銀髮男人還是沒有起身,甚至他的臂彎又收緊了些。
桑晚見狀,她略微歪頭,有些疑惑地問:“……阿釋?”
“……”
桑晚想轉身看他。
“……不想讓你被他們看到怎麼辦。”謝嘉釋竟然有些苦惱地說。
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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