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首爾往事(1)

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宇勳啊,收拾一下,該回國了。”經紀人敲門進來時,站在屋裏的男練習生正在收拾東西,聞言回過頭,他習慣性地對來人彎下腰,恭敬地說,“是,知道了,經紀人哥哥。”

  “最近真的發生太多事了,對了,走之前記得和打一聲招呼,畢竟也算你的前輩。”經紀人撓撓頭髮,帶上門,“記得快點的啊。”

  “是,哥哥。”

  成宇勳是韓國mj娛樂的旗下練習生,今天19歲,他來中國參加《偶像之子》這檔選秀節目,最後遺憾地止步於第十三名,因而無法正式出道,成宇勳準備回國發展。

  在成團夜的那天,《偶像之子》節目錄制地的場面嚴重到一度無法控制,被操縱的每個人得票數,被推搡受傷的練習生,激烈鬧起來的兩隊人馬。

  以及,那個站在最前方,倨傲地揚着下巴,耀眼無比的銀髮男人。

  叫謝嘉釋的男人當衆揭穿了節目的黑幕,把被權力裹挾、層層編制的黑色的大網捅破,並直白地扔到了世俗的面前,他站在那裏,用言語,用眼神,用行動,發出驚天動地的反叛的第一槍。

  甩棍一下扔出狠狠擊碎了寫着虛假票數的大屏幕,像是某種革命開始的預兆。

  他揭穿了裴銘的罪行,讓他身敗名裂,聯絡媒體人,並組織所有受牽連的練習生和公司一起發聲,對於裴銘,先前他們這些外國人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只是隱隱有些感覺,直到那一天,被狠狠挑明。

  太大膽了。

  形勢頃刻被逆轉,芭蘭娛樂公司潰敗倒閉,號稱娛樂業界龍頭的樂宴娛樂集團也一夜換了管理層,涉案人員被業界監管局、廣電部門同時處罰,並且被全體解聘,樂宴集團上下也進行自我整頓,並全網道歉。

  一直以來走向畸形的飯圈得到了整治,一場自上而下的娛樂業整頓行動也徐徐展開,烏煙瘴氣的氛圍被掃清,網絡呈現一副無比清明之態。

  他的經紀人被驚得無以復加,連跟公司那邊的人打電話,描述當時情形時說起話來都哆嗦,他們到國外參加選秀節目,遇到這樣那樣的不公,本來忍氣吞聲也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謝嘉釋一來,就來這麼大的。

  那些率先發聲、反抗不公的反叛者們的舉動無疑是英勇無畏的,他們用自己的努力和爭取,得到了他們本該獲得的榮譽,正義得到伸張。

  其實黑幕並不是少數現象,在他的國家曾經舉辦的那些選秀節目裏,整個賽程中也有不少被資本暗箱操作的地方,練習生的鏡頭減少,被惡意剪輯,甚至票數作假,無數黑暗下作的手段被操縱者們悄無聲息地實施着。

  像是食客們在分豬肉,你一塊,我一塊,達成了什麼樣的利益最大化,彼此都心照不宣,就這樣輕易地扼殺了本該屬於別人的夢想和前途。

  在宿舍收拾行李的時候,他偶然看到一張合照,是從前自己在原公司的時候他和前輩們聚餐一起照的,他看到了當時十八歲的謝嘉釋,他側身而坐,眉眼青澀俊美,雖然遠不如現在這樣熠熠生輝,但卻透着一股向死而生的執拗。

  當年的謝嘉釋十八歲(按中國的算法的話)他是野回公司空降到他們公司進行訓練的特別練習生,他那時則十四歲,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卻已經在公司裏待了兩年,但成宇勳成天被那些年長的練習生們欺壓差使,他們指使着他,幹這幹那。

  當時他年紀太小,又性格怯懦,成宇勳不敢反抗那些早於他進入公司的前輩們,因而他的錢包和處境經常陷入無比尷尬的境地。一次,他又被他們指使着出去買炒年糕,他就有些不情不願,因爲這些事從來都是自己付錢,還有,公司明令禁止練習生們喫這種高熱量的食物,被逮到是會挨罰的。

  當時他訓練了一整天,很累了,於是成宇勳拒絕了,當時他拒絕的語氣有些堅決,一個練習生見他不去,心裏不滿就揚眉大聲訓斥他,言詞用的很過分,他年歲最小,心裏想反駁,但韓國又極重視前後輩的尊卑,成宇勳不敢還嘴,被推搡被拍腦袋,因此只能默默受着,手揪着衣角,他眼底含着淚。

  那個討厭的年長練習生越說越怒,最後擡掌就要抽他的臉,他害怕地低頭閉眼,等待,沒想到預料之中的痛意遲遲沒有到來。

  成宇勳詫異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個練習生的手骨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給按住,動彈不得。

  然後那隻手的主人將手輕輕鬆鬆地一掰,想打他的練習生就被疼得呲牙咧嘴,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

  一個挺拔的少年站在了他的身側。

  “謝嘉釋!你跑來多管什麼閒事?”練習生爬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地質問着他。

  那是成宇勳第一次見到謝嘉釋,這個來自中國的十八歲練習生哥哥,真的是個名副其實的臉蛋天才,黑眸薄脣,素面朝天,身上揹着一把藍色吉他,身姿挺拔高大,五官深邃優越,有着狹長的眼尾和淡漠無比的氣質。他站在那裏即使不笑,只挑眉看着衆人,也依舊帥氣逼人到令人心驚。

  少年動了動黑漆漆的瞳孔,眼裏無比淡漠,他嗓音平淡無溫地開了口:“你很吵,打擾到我訓練了,安靜一些。”

  “阿西,你個兔崽子,他媽的算老幾啊,還敢來命令我?”練習生們見狀,立刻圍上來。

  他眼波始終不變,隨後謝嘉釋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聲嗓冷淡:“你跟我過來。”

  成宇勳立刻愣愣地應了一聲,“是。”

  練習生開始罵他,他們指着少年的鼻子越發囂張,而謝嘉釋面無表情地聽完所有咒罵,神情不變,擡腳把爲首的人踹到身後樓梯上,隨後他上前,提着男人的衣領按在臺階最高層處,同時解決了其他圍上來的練習生,欺負自己的那人,被他單手拎着衣領懸在了半空,只要他鬆手那人就會從樓梯上翻滾下去。

  被教訓的這幾個人在公司待了這麼多年沒出道,仗着自己的資歷一直欺負新來的後輩,這次是真沒想到會碰上一個直接動手不多嗶嗶的硬茬子,被揍得有些慘,毫無還手的餘地。

  那些耀武揚威的練習生們見狀,嚇得屁滾尿流,連連求饒着道歉。

  “還敢再欺負後輩嗎?”謝嘉釋淡漠地用韓語問他們,他的嗓音淡淡地,卻低沉而動聽。

  成宇勳想,這聲音好蘇,而且他遊刃有餘揍人的樣子,看着很野氣十足,他當時就心生敬佩,心想這樣的前輩纔是真正的前輩啊。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那些練習生連忙保證說。

  “還敢指示別人幹這幹那嗎?”

  “再也不會了!”

  他聽了,淡漠轉了轉瞳孔,像丟垃圾一樣把人扔在地上,少年起身,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他看着地上那些狼狽爬起來的人,嘲諷一笑,轉身時頗爲不屑地說了一句中文。

  成宇勳後來去查中文字典,這才知道他說的那句中文是——“蠢貨玩意”

  哦……?

  他第一次領略到中國文化語言的源遠深厚。

  後來,因爲這次偶然的解救,成宇勳心裏覺得謝嘉釋這人很值得交,他開始屁顛屁顛跟在謝嘉釋的身後,討論舞蹈動作,說被他嫌棄也跟着,憑着厚臉皮和黏人勁,很快和對方混熟了。

  他發現謝嘉釋不愛交際,成天不是在訓練就是在上課,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瘋狂汲取着大量知識和靈感,每次訓練考覈他都是第一,練習室裏也到處都散落着他寫的那些詞曲紙張。

  成宇勳年少總愛貪玩,上中文課時他困到直打瞌睡,反觀謝嘉釋,在上韓語課時他幾乎全程都聚精會神的,筆記記了幾大本,於是纔不到幾個月,他就熟練掌握了韓語。

  語言老師對此嘖嘖稱奇:語言天才,日後謝嘉釋要是放到男團裏絕對是全能ace。

  後來他們同時成爲了公司的公開練習生,關注他們的人也逐漸變多起來,也有了不少的粉絲。

  然後每逢不訓練的時候,成宇勳就拉着他一起去街頭攤子上喫大嬸做的辣炒魚餅年糕。

  謝嘉釋第一次上他們國家的熱搜是因爲他逆天絕世的顏值。

  他一直特立獨行,不與世同,性子淡漠桀驁,謝嘉釋日常到公司裏上班,總是受到外面大批女孩子的圍觀和拍照,每次他的反應都是淡淡的,似乎並不驕傲自滿。

  他臉上從無任何濃烈的妝容,因爲自身的五官已經足夠精緻俊美,況且謝嘉釋的身高優越,長腿窄腰,是天生的衣架子,mj娛樂的理事長第一次見到他,就立刻同意他進入公司。

  成宇勳心中很豔羨。

  這天,成宇勳拉着謝嘉釋去喫公司附近的路邊攤,入了秋,天氣清爽,首爾的秋夜已經很冷,他搓着手把人帶到地方,然後哆哆嗦嗦地點東西。

  然後兩人坐在小攤的板凳上,就着燒酒和魚餅湯,一起喫辣炒年糕和熱乎乎的米腸。

  當成宇勳問他爲什麼已經學會了韓語,但卻從不用來罵人,明明之前那些人罵的那麼難聽。

  謝嘉釋聞言,他歪了歪頭,隨後神色淡淡地跟他解釋:

  “你們的罵人像吐痰,很粗魯,太討厭。”

  啊,這。

  有被針對到。

  成宇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後他又繼續發問:“那哥,你爲什麼要來韓國啊?”

  他正咬着一段紅油油的炒年糕,謝嘉釋的神情停頓了一下,然後恢復瞭如常的淡漠,“公司讓我來的,學些東西。”

  “啊~是不是因爲我們k-pop很厲害,你纔過來的啊?”成宇勳一聽挺起胸脯,有些美滋滋地開始誇耀起來:“畢竟亞洲音樂最大勢就在我們國家……你們那裏也有我們國家愛豆的粉絲……”

  “也就那樣吧,大部分是流水線產物,雖然繁華但短暫,像被操縱的木偶,但這裏也不乏優秀的音樂創作人。”他喝了口燒酒,少年漆黑狹長的眼睫垂着,謝嘉釋這麼說。

  噫,這人的口氣好大。

  成宇勳氣得瞪了瞪眼睛,暗自腹誹,之後悶頭吃了幾口年糕和魚餅,很辣,辣得他把舌頭吐出來嘶氣,他又想到什麼,很是八卦地湊近了些,對謝嘉釋擠了擠眼睛,“哥,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來韓國之前,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啊?”

  奇怪的是,當他問到這話的時候,謝嘉釋的身形驀然繃了繃,隨後他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沉鬱起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語氣淡淡地說。

  成宇勳一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啊,其實就是有點好奇啦,像嘉釋哥你這麼帥氣,在中國,一定很有很女生喜歡你吧。”這麼高這麼帥,聽說他還是走在街頭被野回公司挖掘的呢。

  沒想到少年卻沉默了。

  他沒發現,依舊追問:“有的吧有的吧?我都可以想象出來,”成宇勳喝了口湯,開始侃侃而談,手在空氣裏比劃着,“像哥你這樣的人,肯定會有女生成天排着隊給你寫情書表白,送巧克力和各種禮物,然後打籃球的時候,還會有人給你遞毛巾送水,贏了還會給你歡呼,哎一古,真是想想就幸福……”他自顧自地說着,沒注意到面前少年的眼底已經暗了暗。

  “受歡迎有用嗎,”他的眼睫輕輕地掀了掀,隨後謝嘉釋有點自嘲似的啓脣,他仰頭喝下一杯酒,舔了舔脣,說:“最後還不是一樣被人甩。”

  成宇勳一聽,頓時露出震驚臉:“什麼???”

  莫拉古?他剛剛在說什麼?

  他被人甩了?謝嘉釋,他,曾經被人甩了?

  請問這是什麼爆炸性的驚天新聞嗎?

  “爲什麼啊,誰會甩你啊,你這麼好!”成宇勳疑問三連,他真的很好奇。

  但謝嘉釋似乎不願意多談,成宇勳給他倒燒酒,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才遲疑地說出口。

  “有個女孩,爲了和我分手,她直接出國了。”

  “我想找她,可是我現在真差勁,她不會想見我。”

  小攤位掛着的昏暗燈泡下,少年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似乎閃着一點淡淡的水光,他顫了顫長睫,呼了一口氣。

  然後說:

  “宇勳,以後不要在學校裏談戀愛,什麼年紀就做什麼事。”

  說完這句話,謝嘉釋把最後一口酒喝完,重重磕在木桌上,就這樣起身走掉了。

  成宇勳很不解。

  他後來才知道謝嘉釋原來有抑鬱症,中度。

  那時候他請假了幾天,說是發燒後去了醫院,開了點藥喫,但是之後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一個週末,成宇勳等不及,他跑去謝嘉釋的宿舍樓,想把自己新寫的歌詞拿給他看看,可還沒推門,他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重的東西碎了一樣。

  他心下蔓起驚疑,成宇新連忙上前敲了敲門,他大聲地喚謝嘉釋:“哥,嘉釋哥,你在裏面嗎?你怎麼了?”

  沒有得到迴應,他怕出什麼事於是推門進去,就見謝嘉釋躺在牀上,腳下的地板上是碎掉的茶杯,裏面的水溢出來染溼了地面,他的半邊身體已然探出牀外,單手緊緊捂着胸口,謝嘉釋一手揪着被單,他的身子蜷縮擰着,俊朗的眉頭緊鎖,少年咬着蒼白的脣,一臉的痛苦神色。

  晶瑩的汗珠順着他的鼻尖落在牀單上,謝嘉釋的額頭全是汗水,但他卻忍着一言不發,成宇勳只能聽到他沉悶如風箱一般的呼吸聲。

  成宇勳嚇傻了,手忙腳亂扶着他,一邊恐懼地流出眼淚,他當時一度以爲謝嘉釋得了什麼絕症,不然他爲什麼這幾天都躲着不見任何人:“哥,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他想扶謝嘉釋起來,這樣勸着:“去醫院吧,哥,我們找經紀人哥哥,讓他開車送你去醫院!”

  謝嘉釋搖頭,他輕輕拂開他的手,“宇勳,我沒事,你別擔心。”

  他艱難拿過掉在地上的藥瓶,放在自己的牀頭,謝嘉釋努力平穩着呼吸,等到終於穩定了,然後他說:“只是藥效副作用而已。”

  成宇勳奪過來低頭一看,是名叫舍曲林的藥物。

  “哥你……有抑鬱症?”他摩挲着藥瓶,擡眼看着謝嘉釋蒼白的脣和很差的臉色,成宇勳這樣不可置信地問。

  成宇勳的班上有個女生也是喫這個藥,所以他纔會知道這東西是治抑鬱的,他見過那個女生藥效後的那種情形,很痛苦,她伏在桌面上,嘴巴張着,揪着胸口的衣服,就像一條缺水的魚,一動也不動,眼底全是淚水,一點點滴在桌面。

  “……像是從胸口到喉嚨都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壓着一樣,我好像被勒着喉嚨,明明能喘着氣,但當時心裏卻很想就這麼死掉。”

  那個女生這樣描述着藥效上來時的感受。

  那麼,嘉釋哥也是這樣的嗎?

  但謝嘉釋的神情不變,即使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依舊打開了藥瓶,之後拿起水杯,面無表情地把白色藥片全部都嚥下去。

  “我沒事。”

  他又重複了一遍。

  桌上放着幾張首爾醫院的診斷書,描述很嚴重。

  不由得想起之前落雪,被在網上流傳的一張謝嘉釋的“買藥照”,首爾隆冬的落雪街頭,被粉絲拍到出門去藥店。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他站在紅綠燈下準備過馬路,身形修長,卻形銷骨立,白皙的耳尖被凍紅。他單手提着一隻裝滿藥盒的塑料袋,謝嘉釋沒戴口罩,瞳孔黑漆,神情裏淡漠無生,過馬路時,他卻忽然俯身低頭劇烈咳嗽,手握成拳被抵在脣間。

  那張照片裏的身形是那樣孤獨。

  而且他也根本,就不只是發燒而已。

  成宇勳看着看着,眼底有點淚花泛起:“哥……”

  對方看他好笑,謝嘉釋把手放在他頭上,粗魯地揉了揉。

  “行了,不是還要看歌詞嗎,給我。”

  他注意到他枕頭下面,一張不大的照片不小心露出來。

  照片上的那個女孩明眸皓齒,穿着漂亮的裙子,她歪着頭看着鏡頭,脣邊的笑容明豔動人,如同舒展的花朵。

  成宇勳看着,他心裏有些暗暗驚詫,忍不住猜想:難道這就是……甩了嘉釋哥的那個人嗎?

  他還留着女孩子的照片,那是不是,嘉釋哥還是好喜歡她呢?

  謝嘉釋是天賦的惡龍。

  他第一次發佈個人mini專輯的時候,成宇勳就這樣清楚地意識到。

  他的個人氣質獨特,創作的歌曲嫺熟抓耳,且舞蹈功底極棒,他身上那種beat感和音樂天賦彷彿與生俱來,打磨後的他站在舞臺之上,只要一開口演唱,就能讓臺下無數粉絲爲他尖叫瘋狂。

  謝嘉釋在來到首爾的第二年開始爆紅。

  他的第三張solo專輯《butterfly》一經放送,mv的點擊率在短短一天裏破十多萬,刷新了之前公司藝人們的發歌記錄,後來歌曲立刻席捲了各大音源榜單的第一,成績斐然,謝嘉釋進行打歌舞臺表演時,臺下的應援也是震耳欲聾,人氣爆棚。

  “哥,你好厲害!”成宇勳開心地去給他慶祝,而謝嘉釋只是淡淡一笑,“還遠遠不夠。”

  他看着他貼在牆上的照片,那是來自美國一家娛樂公司的個人邀約。

  那時間他就知道,謝嘉釋或許在不久後就會離開。

  而這個日子,在他待在首爾的每一日,都越來越近。

  同公司裏還有一個讓人無比頭疼的前輩,叫邊野。

  他的名字是中國式的,但人卻是個混血,說一口流利的韓語,這位邊野前輩平常吊兒郎當,但卻很有親和力,他和那些練習生們都很要好,必要時還一呼百應,他臉孔漂亮,實力不錯,邊野的臉上經常掛着燦爛的笑,他也早就出了道,在組合裏很有名氣,因而他很受粉絲們的喜歡。

  但邊野似乎盯上了謝嘉釋。

  他總是去找謝嘉釋,以各種理由,各種藉口,邊野似乎想和他做朋友,但嘉釋哥並不願意理他,因而每次都拒絕。

  後來,一次激烈的衝突就此爆發了。

  成宇勳只聽說那次,邊野偷偷溜進謝嘉釋的宿舍,翻東翻西,不知道他拿走了什麼,謝嘉釋得知以後,踹開門滿臉陰鷙地走了進來,隨後揪着邊野的衣領,把他猛地摔在牆上。

  “把東西還給我。”

  他一字一句地對邊野說,手指緊繃透着青筋,已然是憤怒到極點。

  邊野笑着攤手,坐在地上很無辜和他對視:“我可什麼都沒拿啊。”

  謝嘉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他盯着邊野的笑臉,咬牙又重複了一遍。

  他眼底冒着危險的火焰,說:“還、給、我。”

  邊野一直說着什麼,雲裏霧裏,成宇勳聽不懂,但他知道邊野試圖激怒謝嘉釋,然後,邊野就被狠狠地揍了。

  金髮少年的嘴角淌血,看着散發可怖氣息的謝嘉釋,他笑得很瘋,等到邊野終於笑夠了,他的手指這才一點點挪開,露出掌心的一角皺巴巴的東西。

  謝嘉釋把它攤開,把照片一點點撫平。

  是一張女孩子的照片。

  所有人見狀無比驚愕,就一張照片而已……謝嘉釋竟然會因爲這,而盛怒成這樣。

  東西被拿回來,他鬆手放開了邊野,謝嘉釋拿着照片轉身走了。

  於是成宇勳心中篤定,謝嘉釋他一定還愛着照片上的那個漂亮少女。

  ——而且執念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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