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不算凉爽的风偶尔拂過脸颊。
桑晚吸溜着不算太冰冷的柠檬茶,奇怪,为什么他按的不冰?她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旁的谢嘉释开了听啤酒,他仰头先喝了一口。
微弱的蝉鸣声在头顶嘶叫不停。
“明天不录节目是吧。”顿了顿,她含糊开口,“终于可以休息了。”
“嗯。”
“那你明天怎么安排?”她随口一问。
“现在還不知道。”他启唇答,谢嘉释低眉看了眼某处,随后他把白衬衣的袖口略微抿了一折,露出白皙修长的一截手腕,随意道:“可能工作吧,反正一直都是這样。”
手机忽然发過来一條简讯,桑晚打开一看,是stuff组和导演组织的内部聚餐,時間定在今天晚上,她见状,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桑晚索性把手机屏幕拿给他瞧。
“我晚上去不了。”沒想到谢嘉释停顿了一会,他這么說道。
“怎么了?你最近這么忙?”她意外地问。
“算是吧。”他漆黑的瞳孔略微动了动,顿了一会,转過来。
压抑了一点小小微末的心虚。
他要把后几天空出来……
所以就算现在累一点也沒什么吧。
女孩问:“那你今天不去聚餐,今天下午和晚上要做什么?”
“拍杂志封,然后录一個采访,還有個电影镜头客串。”他略微查了下手机。
她默了一下:“。還真多,要忙到深夜吧?”
“……晚上要通宵的程度。”他沉吟了一秒,故意說的夸张了那么,亿点点。
女孩沒有怀疑。
“哦,那可真累呐———”桑晚闻言,她眯了眯眼睛,把身子躺在身后椅子背上,一双腿伸长,抻了抻,白色的鞋尖轻点着地面,嗓音听着漫不经心:“不過既然有钱赚,也算不上多惨。”
“你不用上课?”他微侧過脸,明知故问。
“我有八天假期来着,虽然现在還剩下六天。”她說着,一边气鼓鼓地捏瘪了纸盒子,“所以說加班就是狗屎。”
眼睛翻上去
一会,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桑晚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把眸子转過来,目光裡满是揶揄的味道,谢嘉释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搞事情,他的眉角不由得跳了跳,静待着对方的下文:“——诶诶诶,就前几天的热搜,你看了嗎?”
谢嘉释唇抿,搭眼沒理。
她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八卦:
“我看到網上都传,你和傅弥谈、恋、爱、呢——”
——咚。
他慢條斯理放下磕在椅子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声响的啤酒杯,随后银发男人缓慢掀起眼皮,他淡淡地问:“你說什么?沒听清。”
“我說傅弥和你,你们不是在一個公司嗎?所以我同学都好奇,這事是不是真的。”
“知道是虚假绯闻還選擇信,你同学的脑子似乎不好?”他不高兴,出言冷嗤。
女孩也不恼,她摸了摸下巴,“那我能问你圈裡的事嗎?比如文敛到底隐婚了沒,我老姑可想知道了。”
“……“
“你是不是闲的难受?”他眉头无奈地皱了皱。
“对啊。”她答的毫无芥蒂,甚至理直气壮。
“……你问。”几秒后,他认命。
“圈裡应该有很多人在追你吧?”一上来就是话题终结。
……怎么還敢提這個?想到這他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了跳。
她为什么就不能像人家一样主动点?不该来的非要来,喜歡的却尽是追着别的东西,想到這,他不由得暗自磨了磨后槽牙。
“不知道,這关我什么事?”
他清冷觑女孩的那双眼睛,桑晚长着一双杏眼,此时裡头正晃着一股狡黠调笑的光,依旧在毫无自觉地跟他打趣,并绕到最开始的那個人身上来:
“我說,那位对你可真一往情深呢,她长的又漂亮,真就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
他忍耐地闭了闭眼。
“我說既然外面都在传,那你们不如就——”桑晚沒說完,他的手指蓦然屈起挤压一下易拉罐,发出清泠的几声脆响。
静了一瞬。
随后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抬眼看着她,随后发出
短短的一声“……嗯?”
尾音上调,不觉明厉。
桑晚见状,战术闭嘴,“……沒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蓦然感到了一股寒意,她悻悻地挠了挠脸颊,轻咳一声,還是不要惹了。
见她不再吐出让人不高兴的言论,谢嘉释漆黑的睫毛敛了敛,随后他抬手,喝了一口罐中剩下的啤酒。
男人精致的喉结滚动,随后,一声轻轻的喟叹,啤酒罐子上沾染的一点水珠蓦然滴落在下巴,顺着优美的下颌线一路滑到了白衬衣的领口之下。
白玉般的肌肤,在树影碎光下显得极为晃眼。
她看了入神,男生有着白生生的脖颈,他的衬衣领口开了两颗,露出裡面几许漂亮的肌肤,一段银色的细链子,似乎吊着什么闪亮圆型的东西,但隐沒在领口之下,被衣领的阴影挡住,不甚清晰。
……是什么?
他手上戴的那枚戒指很素,不是之前的……那一枚。
明明那时候很开心的吧?自己送礼物的时候,過了這么久,他会已经丢掉了嗎?
她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一点轻微的猜测在心头不轻不重地划過。
不久,那双无机质的漆眸蓦然转了過来。
桑晚见状,她轻咳一声,在和对方对上视线之前,她先一步漫不经心移开了视线,从对方白皙的脖颈处一下子越到远处旷远的碧色草坪。
银发的男人微向后仰,颀长的身子倚着身后的椅背上,双臂亦搭在其上,但视线却沒有移开,他好整以暇地换了個姿势,长腿交叠,他淡淡地盯着身侧的桑晚瞧。
眼睛笔直,她只觉得一股视线聚集在自己的侧脸上。
桑晚的眼睛飘忽一瞬,也沒說话,但她被盯着的半边侧脸开始莫名升温,她很好地掩饰住,垂下眼睑随意拨弄头发,谢嘉释轻眯了眯眼睛,他随意敲了一下草莓汁的罐子,唇瓣轻启,吐出几個轻轻的字:“……你在偷看我?”尾音上扬,带点勾引似的肯定的疑问。
……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少自恋了。”她闻声轻嗤,喝完的柠檬茶纸盒被她修长的手指压瘪而展成四角。
拿
在女孩的手裡,晃荡着把玩。
上挑抿着的唇,薄粉色的唇瓣莹润漂亮。
谢嘉释单手搭着下巴,轻轻笑了一声。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隔着面墙,依旧吓到了桑晚。
随后传来几声模糊的喧闹。
她蓦然捂了捂胸口,桑晚站起身看了看情况,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是某個倒霉stuff的一辆车突然被热爆胎了。
因为惊吓,桑晚的身子歪斜一瞬,随后她轻轻地呼了口气。
一小缕发丝滑在桑晚的肩颈,在方才猛地扭头时甚至于轻轻蹭了一下谢嘉释的脖颈。
撩起了点淡淡的香气。
谢嘉释握着啤酒罐的手指,于是几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一点淡淡的暧昧蔓延开,有人毫无察觉晃荡着小腿,有人则不动声色地紧了紧喉咙。
桑晚坐的倦了,她随手挽了挽头发,把手裡的纸盒子叠吧叠吧,捏成小块的硬卡,随后瞄准了旁边的垃圾桶,隔着四米的距离准备直接抛物過去。
在她捏紧硬卡纸准备发射前,谢嘉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后他好心提醒:“别扔,你投不进去的。”
下一秒。
柠檬茶纸盒子充当的卡片飞镖“咔叭”一声,被一下砸在垃圾桶的边缘,然后如应验一般,掉地上了。
桑晚默。
桑晚怒。
“乌鸦嘴,你去丢。”
她指指点点,說這会子太阳大,树下凉快,她不想动。
谢嘉释撩起眼皮,一双手抵着后脑勺,似应不应。
哦哦?哦哦。
闻言,他好看的眼睛眯起来,似乎要答应,桑晚眼神亮亮地看過来。
随后他再无情开口:不要,自己去。
她說累了,索性住嘴,嘴巴鼓起,憋成一個河豚。
随后认命起身。
等桑晚把东西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裡,她转身再回来时,见他把那罐草莓汁推了過来,谢嘉释背着一只手,微扬起脸庞,语气听着轻描淡写:“我不爱喝甜的,你喝嗎?”
桑晚赌气扭头:“不喝。”
他啧了一声,粉粉的草莓汁罐子被放在椅子的中间。
她看了一眼,想了想,忽而把它拿起来。
谢嘉释撩起眼皮,对方此时偷偷看他一眼,女孩乖巧地坐在旁边。
谢嘉释微阖眸子,似乎在休憩。
桑晚捏着草莓汁罐子,又看了看旁边闭目的谢嘉释,顿了顿,一瞬她心中忽而起了一点使坏的小心思。
她观察几秒后,索性俯身,一手捂住冰冷的罐子,直到把自己掌心弄得冰凉,之后,她飞速把冰冷的易拉罐和手掌贴上他的脸颊和脖颈。
突如其来的冷气惊得他一激灵,更令人一颤的還是脖颈的冰冷温度,冷意触及的一瞬,谢嘉释立刻睁开眼精准地看過来,眼底不知是暗還是什么,她见状立刻拿着罐子后退一步,桑晚冲他挑唇,唇角挂着一抹捉弄成功似的笑。
沒想到下一秒桑晚笑不出来了,捉弄的笑容僵在嘴角,因为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一瞬扯了過来。
她一时脚下不稳,桑晚不由得踉跄一下,身子一歪,竟是直接扑在他身上,与年轻男人胸膛萦绕的热气撞了個满怀,沒拿稳的草莓汁自此脱了她的手,骨碌碌地滚落在了地上。
她诧异地眨眨眼,错愕抬头,随即对上一双浓黑深邃的桃花眼。
很近的呼吸,温热而轻轻洒在桑晚的脖颈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往前伸开,桑晚的膝盖此时抵着他的大腿,黑色的头发被风弄得散开,扑洒在他着白衬衣的胸膛上。
她的一只手抵着谢嘉释的肩膀,另一只被抓在对方手裡。
甚至乎愈收愈紧。
慌乱抬手,碰到谢嘉释冷玉一般的脖颈,她察觉到触及的温度竟然有些发烫。
她的耳朵蓦然起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太近了。
甚至什么亮亮的东西,晃在他一段美丽的脖颈处,勾的人心微微地痒。
很优雅的美人颈,白生生的,透着微青色的血管,又白净匀称。
怕是连最近热播大热古装剧裡那個男主的那段颈子,即使被热搜吹得多好,也都比不過他的。
怎么可以连脖子這么好看呢?
桑晚认真地想,手不由得想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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