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懷中的少年依然沒有動靜,蒼樹微微挑眉,還沒開口,不遠處的兩人便迅速跑了過來。
“溫迪!你沒事吧?”
被放開的熒和派蒙急忙跑到溫迪面前,熒看着與溫迪別無一二的面容,分不清對方是敵是友,拿着手中的單手劍舉棋不定。
蒼樹將手放到溫迪的手臂上,用力一拽,果不其然沒有拽開,察覺到熒和派蒙的迷茫,解釋道。
“我可沒有惡意。”
屈起食指敲了敲溫迪的後腦勺,蒼樹警告道。
“你再不放開,我要告你騷擾了。”
把風神送到西風騎士團關禁閉。
似乎是蒼樹的警告有了些作用,懷中的腦袋動了動,慢悠悠地轉動腦袋,眼神有些迷茫,仰着頭向蒼樹勾起了一個虛弱的微笑,弱弱出聲道。
“我……我渾身沒有力氣,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扶我了。”
裝的。
蒼樹腦子沒有太多的思考,直接得出了這個答案。
少年淚眼婆娑,蒼樹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手,示意溫迪。
見溫迪不情不願地放開,蒼樹退後一步以防溫迪再粘上來,他就沒有離誰這麼近過。
熒從善如流地上前攙扶住溫迪,擔憂地詢問道。
“溫迪你沒事吧?”
溫迪視線一直放在蒼樹身上,聽到熒的關心搖了搖頭。
他想詢問少年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復活的,爲什麼會加入愚人衆,又爲什麼不認識自己了。
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就什麼都說不出來。
察覺到綠衣少年有些低落的情緒,蒼樹沉思片刻,詢問道。
“你叫溫迪?”
溫迪眼眸一亮,直起了身子,向黑髮少年點頭。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綠衣少年滿含着希冀的目光,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一時讓蒼樹有些無言,只能出聲道。
“我叫蒼樹。”
“你們或許餓了?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請你們共享晚餐。”
有些事情,還是儘早確認比較好,不過……
蒼樹看向少氣無力的溫迪,笑意漸深,出聲道。
“你若是不舒服的話……”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
溫迪放下了搭在熒身上的手,虛弱感一掃而空,甚至有些容光煥發。
“聽到有喫的就完全恢復了呢~這大概就是美食的力量吧~”
熒:?
派蒙:?
蒼樹本來就知道溫迪是裝的,由此對溫迪的變臉並沒有多驚訝,只是溫和地朝溫迪笑了笑。
……
熒不懂爲什麼上一秒就被對方打得半死,還被當衆挖了心,下一秒就和對方的老大一起共進晚餐。
不過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不懂。
熒視線從大快朵頤的派蒙,停留到相談甚歡的兩人身上,有些沉默。
其中一名氣質溫和的少年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眼神詢問自己,熒艱難地露出個禮貌的微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情,對方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綠衣少年身上。
雖然兩人都聲稱第一次見對方,但是兩人堪稱一模一樣的面容,和無人插足的氛圍,讓熒不得不懷疑兩人是在騙她。
黑髮少年她倒是不好說,但是溫迪有前科。
嗯,騙完所有人就被掏了心。
“說起來,爲什麼蒼樹你會加入愚人衆啊?”
派蒙嚥下口中的雞肉,有些好奇地詢問蒼樹。
雖然蒼樹是大壞蛋的頭頭,但是少年本身的氣息溫和,讓人心生親近,更別說對方還這麼大方,請他們喫飯,怎麼想都和愚人衆格格不入嘛。
派蒙的問題也是熒和溫迪所好奇的,不由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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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着幾人的視線,蒼樹微微勾起嘴角,慢悠悠地出聲道。
“爲了生活,愚人衆的薪水很高。”
不是蒼樹無的放矢,愚人衆的薪水的確很高,而且輪得到執行官上場的任務不多,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白嫖。
派蒙不以爲意地咬了一口雞腿,出聲道。
“能有多高?總不能是每月二十萬摩拉吧?”
蒼樹微笑不語,派蒙咀嚼的動作停了停,詫異道。
“難道是五十萬!”
“這個嘛……”
蒼樹裝作思考,隨即出聲道。
“具體數目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只能說。”
“別讓貧窮限制了你們的想象力。”
“唉!”
不緊不慢地將茶水喝光,任由派蒙胡亂猜測。
他的確沒有詳細地去數過,雖然自己有存款賬戶,但是缺錢的時候直接賬單寄給北國銀行就行,北國銀行會承擔起一切,白嫖加倍。
幾人在短短的一頓飯間,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派蒙不僅把蒼樹從愚人衆中摘了出來,給蒼樹樹立起一個爲了生活四處奔波的打工人人設,就此給蒼樹冠上了一個好人的頭銜。
幾人喫飽喝足後,察言觀色能力優秀的熒和兩人告別後,就拉着派蒙離開了,只有溫迪和蒼樹站在原地。
沉默半響,蒼樹建議到。
“走走吧。”
溫迪明顯有話對自己說,正巧,蒼樹也有。
溫迪本就愁沒有理由跟着蒼樹,自然是點頭應下。
兩人沿着大道一直走,走出了蒙德城也並未停下。
確切地說,是蒼樹在領路,溫迪亦步亦趨地跟着對方,兩人都沒有說話,場面寂靜了下來。
在溫迪意識到蒼樹的目的地後,思潮起伏,似乎有千言萬語。
風起地離蒙德城不算很遠,溫迪落後蒼樹半步,黑髮少年的身形能完整地映入眼眸,溫迪踩着蒼樹的影子,以此來確認少年並不是虛幻。
踩着踩着,突然撞上了身前的少年,溫迪捂着腦門退後了一步。
猝不及防被撞到後腦勺的蒼樹也有些無奈,轉身便見到淚眼汪汪捂着腦門的溫迪,不禁啞然失笑,心中蔓延起熟悉的無奈感。
蒼樹沒有說話,轉身隔着魚泉仰頭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蒼天大樹,表情平靜。
“在至冬,也有一棵黃心夜合樹。”
溫迪身影一頓,放下手走到少年身旁,靜靜地聽着少年的聲音。
“不過沒有這麼枝繁茂盛,只比我高一點。”
溫迪歪了歪腦袋,側臉看着蒼樹,出聲道。
“原來這棵樹是黃心夜合樹呀?我找遍了典籍,都沒有找到相關的記載。”
蒼樹沒有回答,上前一步熟練地跳過粼粼的魚泉,走到蒼樹下,伸出手摩挲着粗糙的樹皮,察覺到身後少年跟上的窸窣,沒有轉身,而是繼續描繪着樹皮的紋路。
“的確沒有記載,因爲這個世界上,僅此一棵。”
“至冬國的黃心夜合樹,是這棵樹的分支。”
在蒼樹話語落下時,帶着清香的風從蒼樹周身緩緩而起,吹起蒼樹額前的碎髮,露出在夜晚中依然熠熠的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