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到羞涩的东西了
“這裡只是凌云川的外围。”祝侯知顾丫头心中的疑惑，领着顾家兄妹二人往深处走去的同时說着，“底下不少冰雪都被阵法抽了出来化了引去了炎城，所以冰层薄了些。”
祝侯第一次来凌云川是在十年前，头两次同行的人裡都有一個顾珩顾浩澜，這第三次，相陪的人完全不一样。
顾玖、顾玥兄妹第一次来凌云川，一点也不了解這裡，他自是要介绍的。
“凌云川在千年前可是比北地城的念极峰更大的冰川。”
“那也是在千年前。”顾玖凉飕飕地回复祝侯，“如果不是为着你们炎城百姓，先祖抽了凌云川的冰灵化水供给你们炎城，這凌云川也還依旧会是最大的冰川。”
话毕，還不忘强调一句：“可惜了，這凌云川的冰灵被你们炎城消耗太多了~”
许是雪山太静了，静到除了他们三人，就只有几只雪狐偶然蹿出掠過，以至于两人要依靠持续的互怼来缓解這份寂静，直至他们寻了個洞穴休息时才停战。
祝侯早些日子往自己百宝囊裡放入的干柴发挥了该有的用途，火也是他起的，和過去的两個多月露宿荒野时用火折子起火不同，祝侯握住了一根枯木，似是用了力，又似是很随意，五指收紧。凭空而现的火舌自他的手指攀上，顷刻便将有祝侯手臂长的枯木吞噬成了一根火棍。
他将火棍往干柴堆裡一丢，“咻”的一声起来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山洞，剔透的冰晶不知有多厚，看不到這座洞穴该有的石壁。
他们在凌云川裡走了一整天，从最外围走到了一個相对较深的地方，冰灵越来越浓郁，温度也越来越低，饶是修习水灵的顾玖也有些被冻得受不了，当即坐在火堆边上，暖身子，還不忘招呼上顾玥一起。
然顾玥沒有听三哥的，蹦蹦跶跶地逛起了這個洞穴。
他们也不拦着，祝侯只提醒了一句：“玥玥，冰面滑，小心些别摔了。”
“我知道了~”
山洞很窄，却很深，他们休息的地方靠近洞口，再往裡走一段是個拐角，拐過去，除了前半段路還有冰晶反射来的火光照亮着，剩下的是不见底的深渊。
顾玖的百宝囊裡有一枚小巧的手炉，他往裡头夹了几块木炭，又让祝侯往裡起了一把火，盖上炉盖，確認不会烫手起身向顾玥的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重物坠落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祝侯也起身奔向顾玥。
沒来得及询问怎么了，也沒顾上去看掉到地上的是什么东西，顾玖方一赶到顾玥边上，就被扑了個满怀。
香香软软的身躯打着颤，小丫头难得的不断往他怀裡钻着，顾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够揉着小丫头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尽量不将這简单的发髻样式弄乱。以作安抚。
祝侯弯腰拾起了掉在冰面上的东西，雕着细致的十净莲花的铜镜不是顾姑娘的碧波镜又是什么呢？
顾玖一手拍着小丫头的背脊，空的那只手自祝侯的手裡接過碧波镜，
顾丫头受了惊吓，祝侯难得的尽量放柔了语气，听起来沒那么的中气十足“玥玥，你看到了什么？”
“我……”顾玥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不敢看人，白皙的两颊微微泛起红晕，背对着那條黑得不见底的狭窄通道，手指却指向通道尽头，断断续续地說着：“那裡……那裡有個人～”
“有人？”顾玖祝候面面相觑，忙着安抚小丫头的两個糙汉子沒能听出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裡不是胆怯，而且娇羞。
顾玖追问着：“你看到了什么人？吓成這样？”
“我……”小丫头的脸颊更红了，依旧吞吞呜呜了好一会，一跺脚，“你们自己去看吧！”一幅打死都不說的态度。
“你照顾好玥玥。”一杆赤红色的长枪出现在祝候的手上，他往肩上一扛，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們家玥玥吓成這样！”
顾玥的肩头還在颤抖，顾玖只好不断地轻拍小丫头的后脊，让她能够慢慢平复下来。
少顷，黑暗的尽头起了火光，又有祝候一声“你大爷！”在狭窄的通道裡回响。
火光久久未曾熄灭，顾玖难免心生好奇也想過去瞧個究竟，看了眼又埋头到他怀裡好一会的小丫头，放弃了這個想法。
又想起手上還拿着小丫头的法器，想起了這面碧波镜的能力之一，這才說着：“玥玥，你的镜子借我用用，我想看看你和以尘究竟看到了些什么。”
顾玥一直都只站在這裡，却能够看到黑暗中有個人应该就是用了碧波镜的能力，通過镜子看到了裡面的人。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這两人如此的失态。
谁知這丫头竟然连這個請求都不应允，“三哥哥，你還是等祝候哥哥回来了问他比较好！”
拿回了碧波镜，她像是嫌脏，拿着手帕在透亮的镜面来回擦了好久，也不怕冰洞地滑，几步跑到火堆前，素色的帕子缓缓飘落，落在了火焰中，顷刻间只剩灰烬。
顾玖在顾玥的边上坐下，一边替顾玥整理微乱的毛绒披风，一边问着：“好端端的，你烧什么手帕？”
“脏了！”小丫头平静了不少，收起了碧波镜，說着：“洗不干净了。”
哪脏了？
顾玖看不出来，也不准备再追问了，打算等祝候回来后问祝候究竟是什么人让顾玥的反应這么反常。
火光還在跳跃，祝候走的不快，脚步声很稳当，在顾玖边上坐下，看着依在顾玖肩头睡得安稳的小丫头，声音不敢太大，“雪山裡生灵少，猛兽却常有，我們两一人守半夜吧，你先睡。”
顾玖沒有顺着祝候的话答，而且问着了想了许久的問題：“玥玥到底看到了什么？”
“死人。”祝候清楚，他不說顾玖不会罢休，如实的回答了。
－－－－－－题外话－－－－－－
玥玥：我還是個黄花大闺女，为什么要脏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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