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摊牌
“這……”老郎中抚山羊胡子已经成了习惯，三句话中两句话不离自己的须发，“老夫只是普通大夫，对灵脉的保养知之甚少，灵师之伤其实更需求医云来谷才是。”
云来谷是地名，也是少有的灵师门派，收容不少有些天赋又不是出生在灵修家族的孩子。
這些孩子在灵修方面天赋都算不上高，很多都是有些灵力，自保有余的那种小灵师。
总体来說，云来谷的实力不强，却能在這個以强为尊的灵师世界中立足全赖他们的一门手艺——歧黄之术。
云来谷的弟子无论是医术還是毒术在這世上都是出类拔萃的，多的是灵师世家的上门求医，为着自己以后会受的伤预备着，他们都不会轻易去得罪云来谷。
老郎中的提议顾玥又或是說水泽顾家又怎么不知？只不過是始终沒有很好的解决法子罢了。
送走郎中，顾玥的脸上又浮现了一贯的浅笑，她微微仰头同苍枫对视着：“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你不想笑就别笑了。”苍枫搬過凳子在床边坐下，与少女平视，“你是怎么弄成這样的？”
顾玥不再强颜欢笑，低垂着眼眸反问：“你是指什么？”
“其实你才是顾家天赋最高的那位吧！”一句问话让苍枫說出了肯定的语气，在顾玥以为他要问自己明明灵力深不可测還装作一副废物模样时，他改了口，“你中了那客栈老板的暗算？”
顾玥愣了下，沒料到苍枫会這么略過關於天赋的话题，也不知是不是在承认她的天赋比之顾珩還要高许多才点的头，“他们送来的茶水裡下了东西，我喝下后那点灵力消散的特别快，他们很快就进来抢我的东西，锁灵玉就是那时候被他们抢走的。”說着，顾玥的掌心罩住了剔透的锁灵玉。
锁灵玉的作用顾名思义就是锁住灵力，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個到了十六岁都无法突破初识巅峰的废物灵师，却少有人知道为保她性命无虞，那点灵力是顾家婆婆想法设法为她保留下来的。
“你都知道了吧？沒有锁灵玉把那些灵力锁在我的灵丹裡，它们就会在我的灵脉裡乱蹿，我控制不了，也承受不住。”
顾玥又笑了，眉眼弯弯的，但苍枫就是觉得她在哭，沒有眼泪落下，却让他鼻尖一酸情不自禁地伸手触碰了顾玥的眼下，很干，一点也不湿润。
苍枫问了自他帮顾玥压制灵力开始就想问的問題：“你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程度？”那时的他清楚的认识到若沒有扶摇扇，他的灵力会被顾玥压制地死死的。
那些暴走的水灵比之他的风灵要浓厚上不止八九倍，显然是過了引气初阶，具体到何种程度未可知。
這個問題比說顾玥废物還伤人，她咬着唇瓣摇了摇头，苍枫以为顾玥不想回答，哪知顾姑娘接着說：“我不知道。”
对着苍枫不信任的目光，顾玥解释道：“我的灵力一直被封着，无法使用又怎么会知道到达何种境界了？在鸿门客栈的时候，我喝了带药的茶水，灵力消融，你那时感觉到的灵力也不是实际的。”
“你戴上這锁灵玉前的灵力呢？”
“我不知道。”顾玥還是一样的答案，未免苍枫继续问下去，干脆自己接着說：“我戴上這玉的时候還沒记事，灵脉在那时就损了，注定受不住太强的灵力，据說起初請的大夫也将灵脉的伤修复過，只是每次一取下锁灵玉我的灵脉就要再受一次伤，几次之后就成现在這样了，沒办法了，救不好了。”
“所以，如果你的灵脉沒受伤，如果你能控制住你的灵力，你大哥，祝以尘都算什么天才？”苍枫叹息着，为一代天才就此埋沒叹息，也为他们的天赋沒好到這姑娘如此变态到尚未记事就需以锁灵玉封住灵力的程度而庆幸。
過犹不及這四字在顾玥身上彰显地淋漓尽致。
“如果我和你们一样能正常挥霍灵力，那你们三個天才的名头确实都该给我了。”
“那玄夜谢過玥姑娘让贤？”
苍枫挑着眉将顾玥逗笑了，她笑嘻嘻地道：“我发现你也沒那么讨厌。”
“你之前讨厌我？”這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意料。
“怎么說呢？”顾姑娘斟酌了一下言语，“沒认识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一個浪荡公子凭什么和大哥哥、祝侯哥哥争风头，自然是讨厌你的。”
苍枫只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又觉得好笑：“我怎么就是成了浪荡公子了？究竟是何人在污我清名？”
“就……在水泽听說的啊。”顾玥掰着手指数着，“大哥哥温文尔雅、不骄不躁，祝侯哥哥人是莽了点，可在除恶扬善的事上绝不含糊，你沾花惹草、处处留情，与大哥哥他们齐名，对大哥哥的影响多不好啊！”末了還不忘强调着，“所以我那时候是真的挺讨厌你的。”
苍枫也不想继续同顾玥纠结究竟是何人玷污他名声這件事了，只冷笑着道：“不归城初遇，在下当真沒看出顾姑娘厌恶玄夜”
从顾姑娘到玥姑娘，顾玥自然是从称谓的变化听出了苍枫的不悦，“我知道你是苍玄夜是在你先帮我寻回了碧波镜的前提下，我自是感激你的，那时觉得你這人虽然夜裡在人家姑娘房外偷窥，但人還不错，就不那么讨厌了。”
苍枫還是忍不住解释道：“那次我沒在祝以尘手上讨到好，想着夜裡再找他切磋一二，并不知晓那莽夫竟会将那主屋让给了一位姑娘住。”
“后来溧阳河畔再见，你主动与我搭话，還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就觉得你……”
苍枫這次容不得顾玥将判语說出，便将其的话语打断：“码头鱼龙混杂的，我是听见有几人欲对你图谋不轨，故而冒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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