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狡辩
孙大梅回了一句,但声音明显有些虚。
這张老板毕竟是城裡人,又是村裡不少猎户的上头,她可不敢太嚣张。
“哼,說不准?我就說李铁柱這么個老实汉子,怎么会为了银钱害人,竟是因为娶了你這么個恶婆娘!”
张老板說着,立刻看向李铁柱。
“铁柱啊,我认识你多年,知道你的为人,想必你刚刚只是为着两個孩子,才不得不顺着這恶妇,现在也是时候說出真相了。”
李铁柱一听,便知道张老板這是在给他台阶下。
只要說出真相,他就会沒事。
所有的祸事,都会落到孙大梅头上。
但她毕竟是他媳妇。
纵然孙大梅害人,罪有应得。
可她要是出了事,家裡的三個孩子……
李铁柱沉吟片刻,抬起了头。
“张老板,对不住,我骗了你,那大虫是我捡来的。”
李铁柱這么一說,孙大梅和刘香兰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孙大梅更是恨恨向云若夕道:“姓云的,你還有什么话說。”
“我還是那句话,不管是打来的,還是捡来的,总得有证据。”
云若夕一脸淡定,“张老板,不瞒你說,当初除了那老虎,我還捡到了类似的猎物,只要您将那虎头拿来,一比对,自然知道這猎物是谁捡的了。”
云若夕說完,就转身进了院子。
小长安从厨房裡出来,手裡捧着兔子的头骨,“他给的。”
他?
家裡沒有旁人,自然只有在厨房“躲”着的云辰了。
云若夕眸光微动,沒有作声,拿過儿子递来的兔头骨,就走了出去。
“张老板,你看看這兔子的头骨,是不是也是被石头洞穿的。”
张老板接過去,看了看,顿时点头道:“沒错,那虎头有一样的伤痕。”
此言一出,大家就都眼神复杂的看向了李铁柱。
但李铁柱平时为人太好,在村裡有口皆碑,所以云若夕光有這兔头骨,只能证明她也上過山,捡到了猎物。
并不证明,大虫是她捡的。
云若夕也不着急,看向向李铁柱道:“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捡到那头大虫的?”
李铁柱心裡咯噔了一下,完全不敢看云若夕的眼睛,只低头心虚道:“五,五天前……”
五天前?
呵。
“那好,李老伯,請问你五天前可见過李铁柱?”云若夕把目光看向采药的李老头。
混在人群中的李老头,便微怔道:“沒,沒有。”
“那這段時間呢,他有来见過你嗎?”
“也沒有。”
李老头摇了摇头,和众人一样,有些不知其意。
但云若夕很快就让他们明白,她问這些是做什么了——
“众所周知,咋们清河村這溪山上,是有毒蛇的,但凡要山上,都要做好十足的准备,而唯一能驱蛇的,就只有李老板那裡的雄黄粉。”
大家恍然大悟。
李铁柱沒做驱蛇的准备,就上山打猎,根本不可能安然返回。
而村裡现在有雄黄粉的,只有仍会去山上采药的李老头。
李铁柱和孙大梅都有些慌。
刘香兰却是眼珠子一转道:“谁說村裡只有李老头那裡有雄黄粉了,人家李铁柱一家住在山下,自然也会常备着——”
刘香兰话還沒說完,云若夕就打断道:“雄黄粉味道重,若家裡曾放置過,必然有味道。”
言下之意,去李铁柱家看一下,就知道了。
刘香兰看向孙大梅,顿时得到了对方着急的目光。
云若夕见此,便知道她赌对了。
孙大梅家沒有雄黄粉。
因为雄黄粉也是要花钱买的。
孙大梅這么贪钱,势必不会在不上山时,买這些东西在家裡放着。
“那味,味道被我去掉了。”
孙大梅试图狡辩。
云若夕便笑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怎么去掉的?”
“就,就是洗掉的。”
孙大梅病急乱投医。
云若夕继续反驳,“那好,那你们的雄黄粉是在哪裡买的,又是在何时买的,平时是怎么储备的?”
雄黄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如何使用,保存,却也是一门学问。
村裡人大多都是需要时才去买,并不在家裡常备。
孙大梅既然接下刘香兰的话,說家裡常备,那么不是经常买,就是懂存储的方法。
可现在,她却說不上来。
眼见孙大梅被问得冷汗直冒,一脸心虚,众人哪還有不懂的。
“我觉得,今天這件事,单单在村长這裡,是解决不了。”
云若夕微微沉了沉眸子。
“毕竟我要是被坐实了這什么狐妖名声,可是会被处死的。所以我要去县城告官!告你们夫妇谋财害命!”
云若夕陡然提高的气势,顿时吓得孙大梅,往后退了好几步。
对于孙大梅這些村裡人来讲,請村长裡正等人出面,就已经是大事。
闹到官府,那得是什么大案。
先不說官府裡有捕快,会调查案件,单是闹去官府,结案的时候,就沒有裡正调解那么简单。
一旦她和刘香被查出,是真的在害云寡妇,那可是会蹲大牢的!!!
孙大梅虚了,忙把求助目光看向刘香兰。
可未等刘香兰想出对策,人群中心的张老板就道:“是得告官,這刁妇污我名声,实在可恨,我也一起去!”
孙大梅一听,更是吓得软倒在了李铁柱身上。
“张老板,你這明显就是在偏帮云寡妇?”刘香兰帮孙大梅說话。
张老板却沉着脸回道:“偏帮,我們看你们是勾结在一起,害人家性命!
我张春福在清河镇,做了多少年生意了,村裡猎户谁不知道我的脾性,居然說我和個寡妇勾搭在一起。”
“就是,這张老板和张夫人,关系一直很好,连妾都不纳的。”
“這刘香兰之前就为了鱼冤枉這云寡妇,现在這情况,明显是和孙大梅联合起来,在害人家。”
“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咋们不就是被刘香兰喊来,說帮孙大梅捉奸的?”
說到這裡,姗姗来迟的王六媳妇,冷笑着总结道——
“你们說,這云寡妇,早不叫人拿钱,晚不叫人拿钱,偏生等到刘香兰把大家喊来的时候拿钱,她這狐狸精当得,可真是有够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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