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是秘密
客人来来往往,贞儿的小店卖的货物中有来自宫中女眷的绣品,在京城有些事心知肚明,沒人会追查什么。那些贵妇人有时想得到物美价廉的东西,這种小店是很好的選擇。
一辆车停在了小店面前,一個仆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店。
“咦!怎么這样打扮?”贞儿吃惊地很。
“我家老夫人来看看你家小哥儿。”戴公公說道。
“孙太后?”贞儿有点慌了,自己家的這個小哥儿可不是随便看的。
“沒事的,太后知道那是皇上小气,這不瞒着皇上,让我家老夫人代替她看小哥儿,您放心,我們老夫人绝对不会透露這等事的。”戴公公說道。
车上的夫人下来,她径直往裡走来,一個四五十来岁的女子往這裡走了。贞儿倒吸一口气,那女人分明就是吴太妃,当今皇上的生母。孙太后怎么回事?這女人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在這裡?
“我来看看濬儿。”吴太后說道,“孙太后不方便出来。”
孙太后是南内太上皇的母亲,這是天下人公知的,她出来一定不容易。
“奴婢万贞儿见過……”万贞儿說道,却让人阻止了。
“我不是什么宫裡人,你就当我一般主顾就是了。”吴太后說道。
“小哥儿出门了。”贞儿說道,“他如今每天要出去跟着先生念书。”
“沒事的,我只是来看看,好向小姐有個交代。”吴太后說道。
怀恩补充道:“太上皇如今在南宫,夫人一直在帮他们,你尽管放心。”
“那……那,你带夫人去隔壁书斋就是了,只是千万别惊动阿深,他這几天总害怕,就连晚上睡觉也不踏实。”贞儿說道,這些日子,那孩子嘴上不說,可是噩梦不断,他好怕自己的行踪被人知晓,虽然贞儿說怀恩不是坏人,但是她還是紧张。
那吴太后走了,贞儿心裡七上八下起来,不知這件事对小太子来說是喜是忧,孙太后让自己带着他离开京城,自己却偏偏偷懒了,那戴公公竟然与自己相遇在了這裡,现在還弄来了吴太后,她……
“我家夫人让我多买些货。”戴公公說道,“這也是为了南宫的那些女人,你這裡沒有生意可不行,要不然就沒钱让我带回去了。”
“怀恩,你的生意经真不错。”贞儿說道,“你不怕别人高告发呀。”
“小孩子了吧,别看這皇帝坐在大殿裡,他管不了那么多,這钱皇后他们无非用自己的劳力赚点钱,知道的人并不少,要是皇帝要阻止,那早就做了,他们无非想吃好些,手上有几個零钱花花。对了,皇上有些事情做得是過分了,他也很内疚,你不用太担心,有什么风吹草动,两位太后一定会救小哥儿的。”
“沒事了?”贞儿說道。
“能有什么事,小哥儿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能做什么,皇上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可怜的就是那些受牵连的人,你看那位大人的通缉還在城门贴着,還有一些人在狱中呆着呢。”怀恩說道,“好在关不了多久,這也审不出谁是主谋,其实這件事,贞儿姑娘是知情人,无非演戏给人看。”
“那就好了,我也担心自己……”贞儿說道,“毕竟心裡不踏实。”
贞儿把货物整理好,那戴公公把它码放在了车上。
其实宫裡人的手艺好,這货還不愁沒有主顾,只是那是吴太后的帮衬。
几天后,果然就如同那戴公公所說的一样,城头有关太子失踪案的通缉撤了,那狱中一干人也放了出来,太上皇的几個儿子都封了王,太子改封了沂王,其余的儿子都依然在南宫,至于沂王的下落,沒人提,其实那也就是做個样子的,平息那朝臣的猜测,有人說废太子年纪小,当然是在南宫裡。
那個戴怀恩又来了,带来了南宫女人的绣品還有份书信。
“這是太上皇让周妃写的,”怀恩說道,“沂王就交给你了,你是孙太后身边的人,他们放心。”
“既然有人传话,为什么還留這种书信?”贞儿說道,“這不是让人抓把柄嗎?”
“這上面有周妃亲笔的字,還有太上皇的,周妃担心的是将来沂王殿下会忘记自己的身世,毕竟他還小。她留点东西给姑娘,姑娘也好解释。”
阿深难道真会忘记以前的事嗎?也许是他想忘记吧,他表面上很快和那些小伙伴玩在了一起,但是夜晚的噩梦……
贞儿收好了周妃的信,阿深就要回来了。他每日有半日在隔壁秀才的书斋裡读书。另外的時間就陪着自己,做些简单的事情,沒事做了就和那些孩子一起在门前玩耍,這与他以前的日子大不一样了,他似乎很满足這样的生活。
“你姐呢?”阿深见到了這一個月几乎天天找上门了這個屠夫,他拎着卖剩的一点肉,至从在這裡安了家,其实贞儿并沒有大手大脚花钱,這肉食也吃得少,那孩子本就喜歡肉食,看這屠夫手上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叫我做你家的姐夫,将来天天有肉吃。”屠夫說道。
“呸!”阿深說道,“你想得美,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就像猪八戒!”
猪八戒那是戏裡的人物,贞儿喜歡看戏,又时也会带着阿深去看戏,小孩是不算钱的。
“你……你……”屠夫說道,“我不与小孩說,我找你姐去。”
贞儿知道他来,就是想占些自己便宜,虽然他手裡的肉很吸引人,却沒心思搭理他。
“我還卖剩点肉,万老板想要嗎?”屠夫說道。
“我的看個价格,如果你是来卖猪肉的,我可以接受,只不過我花钱买肉還要看价格合不合适,就算我买了你的肉,那也是替你清货,不许打我的主意,我是有夫君的。”
“你夫君?我知道,他今年才两岁多。”屠夫說道,“還在娘身边吃奶呢。你弟弟都說了,上回卖鱼的刘嫂說了,這是你弟弟阿深說的。肉白给你们,我吃不了。”他把肉放在了柜台上。
屠夫竟然让刘嫂探听消息,那阿深也真是胡說了,她一把扯過阿深說道:“小弟,你又戏弄人家骗肉吃?跟你說多少遍了,你的姐夫二十多岁,一直在外做生意,姓戴,你不是见過嗎?他每月不是都回家嗎?”
阿深睁大了眼睛,那個姓戴的是自己的姐夫,突然他明白了什么:“姐姐,你应该挽個妇人的发型了,不要扮姑娘。”
那屠夫傻了眼,不過他還是不信,贞儿說道:“下次我家相公来,你過来喝酒就是了。阿深說的两岁的是我儿子,在老家婆婆那边养着。”
看着屠夫满脸沮丧走了,贞儿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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