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光宗耀祖
喝茶看戏,贞儿似乎像忘了這件事,一连三天都泡在了戏园子。
“贞儿姐!竟然遇到你了。”熟悉的声音。贞儿沒想到有人找到了自己,她看了看周围,轻声說道:“阿深,你出来就出来,不要叫什么姐,你不看看我穿的衣服?”
叫贞儿的就是太子见深,也不知为什么這姓刘的怎么有带太子出宫瞎逛。贞儿一身男装,按约定還真不能叫姐,见深笑了:“万兄沒想到在此逍遥。你胆子真大。”
“我办事呢。”贞儿說道。
办事?不是說出宫嫁人嗎?见深觉得奇怪,但是看贞儿的衣着,却不像在玩。见深不說话,却把手摸向了贞儿的腰,要知道,他们一直相依为命,這贞儿并不忌讳這個动作,只是這回见深却是有目的的。他的手抓住了贞儿的腰牌,一把扯了下来。
“小子,你想做什么?”
“看看!”见深說道。他的眼睛落到了腰牌上。
“轻点,别惊别人。”贞儿看了看周围,還好沒人留意這裡。见深的脸色在变,他似乎不高兴了,他把腰牌還给了贞儿。
“真的還是假的?”见深问道。
“真的,我是太后来保护太子的。”贞儿轻声說道,“這一直是真的。如今有别的差事。”
“你来破案?”见深說道,“是什么案子?”
“杀人案,凶手可能就在這人群中。”贞儿說道。
“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能留在宫裡,我觉得你比我娘好,我娘现在虽然每日都来看我,却总是来训斥我。”
“周娘娘一定是为小哥儿好。”贞儿說道,“我也是经常训斥小哥的。”
“你不一样……”见深說道。
不一样,其实都一样,只不過见深的心裡不一样。
“你比那個万娘娘好多了,我听娘說她和万娘娘還有你以前都是服侍奶奶的,只不過你有点不一样,我看了你的腰牌才知道真的不一样,不過你本来就和她们不一样,你教我武功,我就应该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
“对,阿深,我也算是师傅。”贞儿說道,“不過你始终是我主子。”
“贞儿,我不要你做师傅,也不要你做我的下人,我只知道你是我亲人。”见深說道,“我想你回去陪我。”
“小哥儿,你不缺人陪,這外面的日子比裡面自由。”贞儿說道,“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对了,我是谁,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将来不会再和你說话。”
见深点了点头:“我出来的事,你也不要和别人說,刘侍读說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营救同僚,你如果能帮就帮他点行嗎?你们镇抚司的诏狱中关着不少人。”
“我的确可以行走在诏狱,帮些小忙应该沒問題,只不過你不可跟任何人提起我是谁,我在外面的身份不能泄露,我混到這個份上也不容易。”
“你……不想……嫁……成家?”见深說道。
“能光宗耀祖也是好事,锦衣卫在外面可是個风光的差事,何况,我已经升到了百户,置田买屋,家裡人也是沾了不少光。”贞儿說道,“我倒宁可是個公公,本朝的曹公公不就是比石亨還风光嗎?”
“我不喜歡他……他虽然有本事,但是他不把我父亲放在眼裡,我娘說他竟然随意出入……任何地方。就连我娘单独和我爹在一起都不管。”见深說道。
“你爹也沒办法!”贞儿說道,“要不是他,你爹還关着呢,他這人就是有恩必报。”
“我不希望他這样报恩。我宁可……宁可……他……要了你,我就可以叫你……不,不那么叫太老了……”
“小哥儿,你在胡說什么?我可不想当你心裡的……老人家,這样不是挺好的?”贞儿說道。贞儿觉得应该岔开话题,于是话锋一转,“小哥沒事,就帮我去后台看一样,你是孩子,别人不会注意,那后台化妆间裡有一只柏木匣子,上面雕着牡丹,裡面有一只三寸金莲,你去帮我偷出来,要是有人抓你,你就跑,被人抓了,你也别怕,我会出来說送你去衙门的。這盒子我今天是要定了。”
“三寸金莲?”见深說道,“我娘就是三寸金莲,我爹說喜歡……”
“哪有什么好,马皇后当年可是天足。還不快去!”贞儿說道,她也是天足,這明代女人大家闺秀往往是要裹足的,一般宫女要是年纪小进宫,只要不做苦工,那也有嬷嬷逼她们裹足,周贵妃的脚在娘家就是裹過的,比那万妃的小,万妃的脚是后来裹的,所以少說說也有五六寸。
见深一溜烟往后台跑去,那舞台之上似乎也沒人发觉,不一会,见深果然拿着一只木匣子出来了。贞儿牵着他手就离开了戏园子,她得到了今天想要的东西,那是周管家的妾送给戏园子唱小生的琪官的东西。這匣子裡金莲一般是不能送人的,可是好似女人的贞洁。
“贞儿,你现在去哪?”见深问道。
“回衙门。”贞儿說道。
“我能跟你回去看看嗎?我想去诏狱看看。我還沒见過监牢。”见深說道。
“看看无所谓,只不過,你不能有别的要求,别让人留意你。看一看就走……”贞儿說道。
“我知道……”见深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何况我要赶在酉时前回去。”
“那就走吧!”贞儿說道。
镇抚司占地面积不小,从边门进去就是诏狱。這诏狱不小,可以关上千人。锦衣卫的腰牌很管用,特别是镇抚司督办案子的几大档头的腰牌,在這裡见谁都可以,除了特别交代的。
贞儿进了诏狱,這也是几进院子,牢房也分三五九等,大白天拷打犯人也是太平常,所以听觉方面有点不舒服。
朱见深听到那杀猪般的喊叫声,牢牢抓住了贞儿的手。
“沒事,大白天的,那只不過有些人熬不住……”
“贞儿,他们……他们……”朱见深已经說不出话了。
“沒事,别怕,你是沒挨過多少打吧,這裡是刑狱,不上刑,怕逼问不出什么。”這种事在贞儿眼裡太平常了,自己在這裡也做了好几年,都习以为常了,何况在宫裡有时候宫女太监犯错也是要挨打受罚的,几声惨叫算不得什么。
牢房裡潮湿低矮,简陋的设施,那些人跪坐在角落,贞儿感到那朱见深的手抓自己更紧了。
“小哥,出去吧。”贞儿說道,那朱见深吓得连忙点头,除了诏狱,他舒了一口气。
“害怕了?”贞儿說道,“那就快回去,哪裡的牢狱都一样,宫裡也有,谁犯错就会被关被罚。”
“宫裡的你去過嗎?”朱见深說道。
“我還呆過呢!”贞儿說道,“和這裡差不多,那年我才八岁,因为偷了点心。”
“這也要关呀!”见深說道。
“這当然,做错事被关很正常,還有挨板子,你在东宫沒见過人挨板子?”贞儿說道。
“我好想沒见過……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做這件事吧……”朱见深說道,挨板子這個词不陌生,宫女太监都怕。看小說后续最新章節,請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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