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馮總鏢頭1
第二天清晨,印堂劍李青衫、雲中雁金葉還有月兒一行三人棄舟登岸,告別了歐陽婉兒,踏上去往泰山的路。
從微山湖中段到泰山大概有五六百里的路程。
三人曉行夜宿,這一日到了泰安鎮。
泰安是泰山腳下的一個大鎮,是泰安府的所在地。
三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李青衫笑道:“這聞名天下的泰山果然不同凡響。”
月兒笑道:“李公子還沒登上呢,怎麼就知道泰山的不同凡響?”
李青衫笑道:“從這個鎮的繁榮就可見一斑了。”
月兒笑道:“李公子這次上京,只路上的風景就足可以慰藉了。”
金葉笑道:“你們嘻笑了一路,還沒個完了嗎?該談正事了。”
李青衫忙正色起來:“大哥請說。”
金葉道:“今天我們經過的新門村,是敵人的必經之路。那附近的後山也和柳林坡一樣險要,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李青衫點頭:“是呀,那地方就新門村一個村莊,除此外就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了。”
金葉道:“明日一早,我再去探查一番。”
李青衫道:“大哥說得是,只不知馬公子那夥人什麼時候經過?”
金葉道:“推算日程,他們應該最早明天下午到的。”李青衫道:“那大哥明日還探什麼路?我們一起去埋伏就是了。”金葉想了一想:“也好,省得我來回跑動了。我們就休息一夜,明天早晨出發。”
李青衫笑道:“好哇,明天本公子就可以用那玉壺了。”
月兒羞笑不已:“那這玉壺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第二天上午,三人來到新門村的後山。
新門村不大,就十來戶人家。
金葉怕月兒有失,欲把她安排在村中躲藏起來。月兒死活不同意,金葉也只好由着她了。
金葉道:“這後山也是兩側山坡,你們躲在東山坡,我躲在西山坡。”
李青衫點頭:“這樣甚好,不過我得準備一下。”去村裏借了把鐵鍬,上了東山坡,尋一處地方便挖了起來。
金葉和月兒雙雙不解。
月兒問:“李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呀?”李青衫道:“挖個坑,我和你好躲進去,敵人就不會找到我們了。”
金葉道:“弟弟,我來。”
搶過鐵鍬,只幾下子一個深坑就挖好了。
月兒道:“李公子不是說不必費力就可以打敗敵人嗎?”
李青衫笑道:“你心疼大哥了嗎?我還不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月兒心中歡喜,臉上卻嗔:“李公子,你竟胡說,人家不理你了。”
金葉挖完了坑,又抽寶劍砍了幾截樹枝來,就要橫在坑上。
李青衫笑道:“大哥且慢,我和月兒得先進去。”他二人便雙雙蹲坐在坑中。
月兒不禁疑問:“李公子,把頂封了,我們不是憋死了嗎?”
李青衫點頭:“這個我倒沒想過。”
站起來四周看了看,有了主意,比劃着:“大哥,用你的劍從坡這一面打個洞。”
金葉會意,舉寶劍頃刻間打了個手腕粗細的洞。李青衫蹲在坑裏從洞中望去,正好能看見官道上的情景,不由大喜:“大哥,行了,留着這個通氣孔,還可以觀看戰勢。”
於是,金葉用樹枝和樹葉蓋住了深坑,又在上面壓些浮土。
李青衫還是擔心,在洞內喊道:“大哥,一旦敵人一腳踏來,就露了餡。你乾脆把浮土都堆在上面,形成一個墳包,敵人就不會懷疑了。”
月兒道:“李公子,那我們不是在墳墓中了嗎?”
李青衫笑道:“我們做一對金童玉女不好嗎?這是萬全之策。”
月兒笑道:“纔不好呢。人家都二十多了,早到了出嫁的年齡,還做什麼玉女?”李青衫笑道:“想出嫁呀?嫁給大哥好了。”
月兒捶了他一拳大嗔:“你又胡說了。”李青衫不去理她,卻對上面喊:“大哥,我們就躲在這裏了,你到西山坡等歐陽姐姐她們吧。她們不來,大哥可千萬別出去。”
金葉造好了墳頭,又看了看,覺得再無泄可擊了,便來到西山坡,躍上一棵樹,遙望敵人的行蹤。
可他們直等了一個下午到晚上,也不見敵人到來,又等到二更天左右,敵人還沒有來。
金葉便去東山坡打開土包把二人放了出來,月兒一出來就埋怨:“天呀,在裏面快憋死了。”
李青衫笑道:“那你明天就不要跟過來了,留在客棧中吧。”
月兒搖頭:“不,我偏要跟過來。”
第二天上午,三人又來到新門村的後山。
李青衫和月兒依舊藏在坑裏,金葉躲在樹上。
午時三刻剛過,馬公子一夥便出現了。
他們有了上次的經驗,人馬來到山口便停下了下來。
馮總鏢頭命令道:“去幾個人,到前面坡上查查。”便有幾個鏢人分別到東山坡和西山坡探查了一遍,回來報說沒有敵情。
馬公子笑道:“馮總鏢頭,我們可以放心的過去了。”
馮開山點了點頭,率人馬前行。
金葉剛纔躲過了敵人的探查,心中焦急歐陽婉兒等人怎麼還沒有到。
李青衫和月兒躲在坑中,緊張地看着敵人走進兩坡間。
月兒輕聲急道:“李公子,還不吹哨?”
李青衫早已把哨子握在手中迴應:“再等一等。”
便等到敵人的先頭剛過,那鏢車進入視線,才把哨子放在嘴邊三長兩短的吹了起來。
馮總鏢頭和馬公子立刻喝停人馬,四下觀察,見只有哨聲並無人影。
馮總剎鏢頭提氣送聲:“何方高人?請現身一見。”
聲音雖不大,但聽起來如雷耳。
金葉不禁暗贊對方功力的深厚實屬罕見。
馮開山又呼喚了幾遍,還是沒有人現身,但哨聲依然響着。
他大怒,又命令一批人到坡上去搜查。
這些人剛走出十幾步,紛紛後退着驚呼:“蛇!蛇!好多的蛇!是毒蛇!”
馮開山和馬公子勒緊馬頭,四下觀看,但見成千上萬的毒蛇爬來。
這些蛇也不知是從哪裏鑽出來的,什麼顏色的都有,鋪天蓋地般的包抄過來。
二人不由倒吸了口涼氣,那些官兵和鏢人更大驚失色,開始亂了陣腳。
馮開山喝道:“都不要驚慌,排成一排,護住鏢車。”
這些人各執單刀或長矛團團地圍住鏢車,準備與毒蛇決一死戰。
馬公子和馮開山雖然心下恐懼之極,但還能剋制。
他們的戰馬可就不行了,眼見着這些毒蛇已爬到腳下,嚇得各仰天一聲長叫,前蹄騰空,掀翻二人,撒開四蹄一溜煙的向外跑去。
它們哪跑得出去,四蹄落地之時立刻被毒蛇纏咬。
它們疼痛之極,長叫不止,碩大的身軀撲通撲通摔倒在地,壓死了許多蛇。
但有更多的蛇從它們身上及四周爬過,繼續向鏢車襲來。
馬公子眼看着兩匹強健的馬抽搐了幾下,口吐白沬便一動不動了,驚駭不已:“馮總鏢頭,我們快退到鏢車旁。”
二人躍起身形,跳到圈裏,讓手下人先去賣命。
這些手下還有一些武功,盡皆揮刀斬斷了百十來條蛇。
這些蛇一時也不敢衝上,紛紛吐着可怕的舌信,尋機下手。
馮開山鎮定了一下,心道擒賊先擒王,一定要找出那驅蛇的人,又厲聲喝道:“何方高人?請現身一見。”
金葉見時機已經成熟,剛要躍下樹來,卻聽到一聲嬌喝,歐陽婉兒主僕三人飛身落到羣蛇之中,這些蛇紛紛躲避。
馮開山見狀大怒:“又是你們!”
歐陽婉兒道:“馮開山,虧你還是武林中有數人物,竟用那麼卑鄙的手段殺死布達子大師。”
馮開山道:“那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馮某。說到卑鄙卻是他偷襲於我,害得老夫受了些傷。”
歐陽婉兒笑道:“是嗎?你是江湖成名人物,卻對晚輩下得如此毒手,實是可惡。”
馮開山大笑:“那又怎樣?”
歐陽婉兒笑道:“不能怎樣,先讓這些蛇對付對付你們吧。”
便高聲喊道:“弟弟,吹得再快些響些。”
李青衫得令,把哨聲吹得更緊了。
毒蛇被攪得性起,奮不顧身的撲上。
這些官兵和鏢人哪裏抵擋得住,頃刻間有幾人中毒倒地,慘叫着被羣蛇咬食。
立刻數百條蛇突破防線,洶涌而來。
馮開山和馬公子大驚大駭,皆無計可施。
無情手一狠心:“老夫不信收拾不了這些蛇。”
猛提氣,雙手四面八方連揚。
頓時掌風激盪,煙塵四起,蛇屍亂舞。
更可憐的是有些官兵和鏢人被掌風震倒,任羣蛇亂咬。
馮開山這一招倒暫時排除了危險。
歐陽婉兒見對方果然厲害,把這些毒蛇逼退於三丈外,不禁皺了皺眉:“馮開山,看你能運幾次功力,殺得了這成千上萬條蛇?”
馮開山哈哈大笑:“殺不了這些蛇,殺你們還是輕鬆得很。”又雙掌連揚,驅開歐陽婉兒面前的蛇,飛身撲來。
歐陽婉兒已料到他會有此一招,早解下腰間軟劍和姐妹倆迎了上來。
主僕三人與他殺在一起。
雙方實力畢竟相差太遠,三四十招一過,歐陽婉兒等就感到力不從心了。
如果不是馮開山分心避蛇,她們早已敗象,現在則還勉強支撐着。
再說馬公子這邊,馮開山一走,那些蛇又洶涌而來。
他掌力不如馮開山,不能用掌風驅蛇,只好順勢拾起地上的一把單刀,把迫近身的蛇一一殺死。
他正在全神對付這些毒蛇呢,眼前一晃,金葉已經站到面前,寶劍一指:“金某如若偷襲,你早死於劍下。看劍!”
不由分說,舉劍就刺。
馬公子大怒:“你們這些賊人,三番五次爲難於我是何道理?”揮單刀撲上。
馬公子不僅拳法精絕,刀法也不一般,把手中的單刀舞得風雨不透。
金葉身上有硫磺,根本無須顧忌毒蛇,拼全力攻上。
馬公子漸漸不敵。
這些人分兩處撕殺。
歐陽婉兒這邊無情手馮開山太過強大,他雖分心避蛇,但也佔盡了優勢,不由又是哈哈大笑:“你們以爲有這些毒蛇就能奈何馮某了嗎?”
歐陽婉兒笑道:“是嗎?這些毒蛇奈何不了你,那我袖中的鎖喉蛇呢?”
馮開山立刻大驚,想到柳林坡一戰,歐陽婉兒舉手之間殺死了兩名錦衣衛。那兩人死後,全身變綠,顯然中了劇毒。
他不敢再狂妄了,又多了一分心神留意那條小綠蛇。
歐陽婉兒知道他害怕了,把袖口有意無意的總是對準他。
馮開山一時間也不敢太急於進攻,反半處於防守。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