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苗疆毒女1
再說印堂劍李青衫被無情手馮開山和馬公子劫持,一路上有喫有喝的。
這一天,李青衫喫飽喝足了,天還沒黑下來,便回到屋裏,讓馬公子打盆水來。
馬公子指使人慣了,哪會聽他的話,便去使喚店夥計給李青衫打盆水。
李青衫也就順便應付了,知道一旦逼火了他,他不把他殺了纔怪,那口訣反正他也不可能得全。
李青衫見水端來了,便關上門。
他用這水不是洗臉,也不是洗腳,臉早已在飯前洗過了。
他坐在桌子旁,雙手託着臉,雙眼看着盆裏的水,陷入沉思。
原來李青衫有個習慣,這個習慣從小就有了。
每次在用新筆之前,他總喜歡把毛筆泡上一二個時辰,待那狼毫徹底泡開了,才讓書童李由研墨,
這樣的筆寫出字來,才得心應手。
記得有一次,他買了一隻上好的湖筆,正在盆裏泡着,他爹李翰林進了來。
李翰林說鎮上的玉珍樓馬上要開張了,有人請他寫牌匾。他選了許多隻筆都不如意,便過來問他有沒有象樣的筆,李青衫把盆裏的筆拿給爹爹。
李翰林接過看了看又摸了摸,大爲高興,揮筆寫下了“玉珍樓”三個大字。
這三個大字是整個木瀆鎮店鋪中最耀眼的,但是現在牌匾應還在,爹爹人已無。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覺的流下兩行淚:“爹爹,孩兒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又恨罵道:“魏不賢,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正傷感憤怒着,有人敲門,是馮開山的聲音。
李青衫擦了擦眼淚,把門打開。
無情手進了來,看了看盆裏的水:“李公子,這盆水你並沒有用呀?”
李青衫道:“馬上就用得着了,你派人上街買上等的筆墨紙硯來。”
馮開山不解:“用它幹嘛?”
李青衫道:“你不是要那第四句的口訣嗎?本公子今天懶得說,只想寫。”
馮開山笑道:“何必這麼麻煩呢?說出來就行了,老夫能記得住的。”
李青衫道:“你馮開山的技倆本公子知道,你肯定也不想讓馬公子知道這口訣的內容。但他已聽到了第一二句,你還想讓他繼續聽下去嗎?”
馮開山笑道:“李公子是精明得很,但這次上京得由他替老夫引見,馮某才能得以攀權附貴。”
李青衫笑道:“原來如此。讓不讓他知道本公子就不管了,快去派人買筆墨紙硯來。否則本公子一不高興,也許今天就一句不說。”
馮開山爲難地道:“這十里八村的,無一處集鎮,上哪去買?不如就用這店裏的文房四寶吧。”
李青衫心道這並不礙我行事,點點頭:“那這麼說,這盆水用不上了?就當洗腳水好了。”
馮開山笑道:“我這就讓他們取文房四寶來。”喊過店小二去取了。
不一會兒,店小二取來文房四寶,並研好了墨。
馮開山和馬公子坐在李青衫旁邊。
馮開山笑道:“李公子,你就寫吧。”
李青衫提筆蘸了蘸墨,端在紙上就要寫卻又把筆放下。
馮開山催促:“李公子,你倒是寫呀。”
李青衫道:“本公子有個壞習慣,就是寫字的時候,一有人在旁就一點也寫不出了。”
馬公子喝道:“姓李的,你敢耍滑頭?”
李青衫道:“你們二人各有一身武功,本公子哪敢呀?”
馮開山想了想:“量你也不敢。馬公子,我們先出去。”
二人憤憤地出了來,店小二當然也出去了。
李青衫見時機已到,迅速地在紙上寫了一些字,疊好放入懷中,又正襟危坐,寫下了第四句口訣。
他拿起這口訣輕唸了幾遍,不由低笑:“無情手,老匹夫,你以爲本公子會給你們真的口訣嗎?每一句我都做了改動。你們練去吧,走火放魔纔好呢。”
他笑罵完後,喊馮開山二人進來。
這二人看了一遍口訣,記在心裏,然後把紙撕了個粉碎。
馮開山又順手點了李青衫的穴道,把他放在牀上,讓他六個時辰內醒不過來,便不怕他逃跑了。二人這才各回屋打坐去了。
前面說過,《易筋經》取自白蛇谷,是白蛇谷主的親爹歐陽衝老前輩整理收集的。口訣共八句五十六個字,每句附有圖形,圖形上有經脈氣血走向,所以這門功夫並不是單憑口訣就能練成的。
李青衫騙無情手他們說是六十四句口訣,當初無非是爲了拖延時間,因爲時間越長逃走的機會就越多。
現在他不想逃了,想依靠他們混進宮中,殺了那宦官。
其實,李青衫哪裏知道,他這一竄改口訣,馬公子倒不怎麼樣,馮開山是武學名家。
用不了幾次,他就會發現口訣是假的。到那時李青衫就是想逃也逃不了,所以他時刻都處在危險中。
是夜三更,更深人靜,一輪彎月孤懸天宇。
四條人影向客棧飛奔而來,他們急如閃電,卻身法輕靈飄逸。
來到客棧前,四人碰了一下頭,各自飛身入內,尋找相應的目標去了。
這四人就是歐陽婉兒、金葉和白秀、白鳳。
因爲姐妹倆白天的時候已打聽清楚他們所住的房間了,知道無情手和馬公子分住在李青衫房間的兩側。
歐陽婉兒步履輕盈,來到無情手的窗前,聽了聽,裏面沒有動靜,又用手指點破了窗戶紙向內看去,無情手正側臥頭朝裏而睡。
她看了看金葉那邊,金葉向她點了點頭,表示馬公子也在熟睡。
兩人達成默契,雙雙躍上屋頂,故意踩碎幾個瓦片。
馮開山和馬公子有武藝在身,立刻驚醒過來。
馮開山斷喝:“什麼人,敢太歲頭上動土?”踹開窗戶,飛身上了屋頂。
馬公子也飛了上來。
歐陽婉兒和金葉早已跳下去了,向外飛逃。
二人哪裏肯放,呼喝着展開身形就追。
歐陽婉兒二人的功夫雖沒有無情手好,但輕功卻強於他,所以二人不緊不慢的逃着,始終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再說馮開山和馬公子被引開,隱在暗處的姐妹倆立刻來到李青衫的房門前。
白鳳衝了進去,白秀守着門口。
白鳳進來後,喚不醒他,知他被點了睡穴,便用手去解。她的功夫與無情手不可同日而語,解了半天也不見他醒來。
白鳳一急,提起一壺水向他潑去。
李青衫被白鳳點了幾次,穴道也解了一半,又被水一潑便醒了過來,見是她,忙坐起來:“白鳳姐姐,你怎麼來了?”
白鳳笑道:“我家小姐聽說你有難,就昏了過去。”
李青衫急道:“是嗎?姐姐她沒事吧?”
白鳳笑道:“當然沒事了,如果有事的話本姑娘也不會饒了你。”
李青衫道:“那姐姐呢?”
白鳳道:“小姐和金大俠已經把馮開山和馬公子引開了,白秀姐姐守在外面。李公子快跟我們走,我們是來救你的。”
李青衫搖頭:“謝謝你們來救我,我不走。”
白鳳急道:“你真想混進宮中嗎?那太危險了。”
李青衫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爲何還來救我?”
白鳳道:“我們哪一個忍心看着你去送死?小姐更捨不得你。”
李青衫從身上掏出那張紙條,幸好這紙條沒溼。他把紙條遞到她手裏:“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那兩個笨蛋我還能對付得了。”Μ.5八160.cǒm
這時白秀在外面催促:“妹妹,好了嗎?”
白鳳應道:“馬上就好了。”
收起紙條:“李公子,不管麼多了,今天你不走也得走,這是小姐的死命令。”上前挾起他就往外走。
她們二人剛走出客棧,就碰見返回來的馮開山和馬公子。
馮開山大笑:“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幸虧老夫機智。你們還想逃嗎?”
白秀抽劍在手上前喝罵:“走狗,今日本姑娘就要把帶李公子走,你能奈何?”
馮開山諷笑:“你這樣的身手,擋不住老夫一擊。你是找死。”
白秀也豁出去了,用劍指着他卻對白鳳道:“妹妹快帶李公子走,我來擋住他們。”
白鳳與她姐妹情深,怎捨得拋下她:“姐姐,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
馬公子獰笑:“要死,有這麼容易嗎?本公子還沒摸過你們的臉蛋呢。”
白秀罵道:“住嘴!你這個馬鬼。”
馬公子大怒,揮拳就要取二人性命。
姐妹倆早已視死如歸了。
突然李青衫大喝:“住手。馬公子、馮開山,你們若是傷了她們,休想再得到半句口訣。”
馮開山忙叫住了馬公子。
李青衫對白鳳道:“白鳳姐姐,放我下來。”
白鳳無奈把他放下了。
李青衫道:“馮開山,你答應過我不與她們作對的,放了她們。”
馮開山笑道:“馮某是答應過你,但她們是上門找碴來的。”
李青衫道:“不管怎樣,她們是我的朋友,你放了她們,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私自逃脫的。”
馮開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可是你說的。”
李青衫道:“我說一不二。”
就在這時,歐陽婉兒和金葉也趕了回來,飛身落到李青衫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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