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替妹出嫁
“云王殿下？就是那個传言嗜血克妻的云王？”
不等卓凌霄面露惊讶，林碧玉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把松开卓王孙的衣袖，率先叫了起来。
“万万不可啊！王爷，霄儿福薄，這要真许了云王，岂不是惹祸上身嗎？”
然而卓王孙对她的惊呼毫不在意，反而薄责道：
“玉儿慎言！如今云王殿下早已不是曾经那個声名狼藉的六皇子了，此番北镜军功和赈灾之劳深得圣上心意，如今的地位可今非昔比，霄儿能得圣上眷顾，指婚云王，可說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又哪来的祸事可言！休要听信流言，胡乱揣测！”
“可不是嘛，姐姐，”一旁的赵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帮腔道，“圣上能想着咱们卓王府，可算是皇恩浩荡，门楣生辉呐，姐姐可切莫一时妇人之言，给咱们王府添了祸事……”
“胡說八道！你這個蛇蝎心肠的贱人，還嫌害我娘俩害得不够……你要杀要砍都冲在我来，不要再害我霄儿……”
看着赵氏那张精致的脸上满是得意，林碧玉气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但眼中還残存着一丝期待，弱弱地望向卓王孙，但后者一脸云淡风轻地立在妻妾中间，仿佛丝毫沒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火，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
反倒是不见卓芷若的身影，想必早就闻声躲了出去，瞧着周围人的神色，卓凌霄顿时明白過来，原来替妹出嫁才是她這次回府的价值。
“娘！多說无益，圣上既然已开了金口，想必早已无回旋余地了，那些传言女儿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电光火石之间，卓凌霄将赐婚一事的前因后果已在心中默默梳理了一遍，大致有了個底，结合先前那场“雀屏选婿”的晚宴来看，只怕安陵王对于八皇子拉党结派的行为早就心生不满，這才亲下圣旨，将卓王府赐婚于远在北镜的六皇子，借此分化八皇子的党羽。
念及此处，卓凌霄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朝卓王孙质问道：
“爹，只怕圣旨指婚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卓芷若吧？”
如果沒有记错的话，卓凌霄上次潜伏在船上时，无意中听到有人问起嫡女一事，卓王孙都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宣称，卓凌霄母女在去上香的路上遭了难，而卓芷若才是王府现如今唯一的嫡女，那圣旨指婚王府嫡女，自然就是卓芷若啰。
显然，卓王孙沒有料到這個平日裡一声不吭低眉顺眼的女儿，会突然有此一问，顿时愣住了，不料一旁的赵氏沉不住气了，立马否认道：
“哪有此事？你休要胡說八道，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指婚给王府嫡女！与你妹妹何干？你休要将她牵扯进来！”
“你们不是早就对外宣称，卓凌霄已经死了嗎？想必圣上眼中的卓王嫡女可只有卓芷若一人而已！”
“你！胡說八道！”
瞧她疾言厉色，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卓凌霄更是心裡踏实了下来，直接无视赵氏的挑衅，转過头淡定地对着卓王孙，朗声道：
“爹，圣上的心意你更清楚吧？想要让我替卓芷若出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我的條件！”“什么條件？”
原以为只要搞定那個哭哭啼啼的林碧玉，一切就胜券在握的卓王孙，沒想到竟受到了自己女儿的威胁，那双目露精光的眼眸中，闪過一丝愤怒和讶异。
虽然读懂了他的眼神，卓凌霄却沒有功夫理会，而是直接了当抛出底线。
“我要一個人！如今正关押在刑部大牢的一個妇人！”
“若是我不允呢？”
眼中的愤怒更胜，卓凌霄却豪不畏惧，目不转睛地回应道：
“若是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救不了，我又岂可配得上卓王嫡女的身份？”
只见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互不相让，直到卓凌霄都快能看到噼裡啪啦的火光时，卓王孙终于叹息一声，爽朗一笑。
“不愧是我卓王孙的女儿，有志气，這件事，爹爹允了！你们娘俩一路奔波，也乏了，快回房歇息一番，今晚的晚宴可是爹爹特定为你们娘俩准备的，替你们接风洗尘，欢喜一番，千万别误了……老王，伺候好王妃和小姐！”
几句迭声的吩咐說完，卓王孙那张道貌岸然的脸终于消失在眼前，卓凌霄扶着林碧玉，高抬着下巴，穿過众人，一脸傲然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只见那赵氏手中的手帕都快绞成丝丝了，只怕心中的怒骂早就汇流成河了。
就在卓凌霄只觉浑身的力气已经快到撑到极点时，闺房门口终于到了。
卓凌霄强撑着最后一口力气，遣散了前来伺候的丫鬟和婆子，快步进了屋，关上了房门，紧接着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实木凳子上，灌了两口冷茶，方才喘起气来，果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這杀人不见血的阴招真是防不胜防。
虽說云王不似坊间传言那般嗜血暴戾，但他终归不是她卓凌霄想要的良人，难道她真的就逃不开“背锅侠”的厄运嗎？就连出嫁這种一辈子最该慎重的人生大事，也要替人出嫁？
卓凌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无助和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先前的霸气荡然无存。
苍天啊，她不過是個刚满十五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要這样考验她，卓凌霄正暗自郁闷，不料手臂突然被大力一扯，耳边同时传来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苦命的霄儿……为娘对不起你……”
关键时刻，林碧玉童鞋总是毫无例外地发挥起她水漫金山的长处，牢牢坐实她猪队友的宝座。
卓凌霄一把抽出被她紧拽着的手臂，眉头紧皱，厉声道：
“别哭了！你要是真想为我省点心，就赶紧地，乖乖地去洗漱打扮一番，今夜的晚宴可是场鸿门宴，咱们娘俩能不能在王府重新立足，就全看今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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