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御前审讯
“敢问夫人，我的王妃竟然犯了何事？竟要劳烦你来替我教训！”
這句话中的维护之意很明显，虽然他的眼中沒有情意，只有厌恶，但其目的却很明确，身边的人都看出来了，难不成這也是假装？卓凌霄不由有些迷惘，這個深入大海的宫门之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为何一個個的人心都比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還要曲折难懂？
第三，能策划和执行此计划的人显然对卓凌霄恨之入骨，想要彻彻底底地毁了她，毕竟在那個年代，清白一毁、名誉扫地的女人一辈子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何况還是卓王府的嫡女，何况還与皇家联姻，只怕是罪上加罪。
這一点只怕只有赵红珠符合了，毕竟卓凌霄一回到卓府，立即利用云湖晚宴上的一场追杀，反将了她一军，一下子将她买凶杀人的罪行揭露出来，害她远离洛城面壁思過不說，更重要的是，将卓府内务的管理实权一下子夺回林碧玉手中。
沒有实权的姨娘在府中能有什么待遇，赵红珠只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算她的女儿卓芷若嫁给了太子，但毕竟是侧室，处处受人钳制，自顾不暇，对于卓府之事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何况曾经林碧玉母女還与她有虐待之恨、追杀之仇，毕竟她曾经可是真下了杀手，如今江山轮流转，在她看来，林碧玉母女自然不会放過她，她若不先下手为强，无异于坐以待毙，她可不是林碧玉那個白痴，她深知那個多情的相公是靠不住的，若不是她在如妃娘娘這裡還能說上两句话，只怕她是死是活，根本不会有人关心。
但問題再次回到了第一点，单凭赵红珠一人，是绝对沒有能力操纵這么大一盘棋，她最多只能是帮凶，而非主谋，這個隐藏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
卓凌霄的目光暗自在每個人的脸上打转，但见可疑的几個人皆稳如磐石，不露半点痕迹，不愧是混迹皇宫多年的老狐狸，看来对方已经早有对策，只怕接下来的审讯，還有的是陷阱让她跳，她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卓凌霄尚在思索间，以安陵王为首的众人却已一起进入了倚枫殿，不得不說，宫中人在最高领导在场的时候，办事效率总是出奇的高。
不消片刻，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准备到位。
只见先前那個一脸淫笑的宁家公子已经被侍卫从后殿的寝宫中“請”了出来，作为最关键的污蔑人证单独拎到了中间。
只见宁家公子一脸不情愿地被侍卫推搡着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沒有一处不痛的，像是十几個壮汉揍過一般，走路都有些发飘，右手還捂着被柳灵素打破的后脑勺，歪歪倒倒地走了過来。
看到安陵王和玥贵妃等众人的审讯架势，那宁家公子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侍卫一脚踹在膝盖弯处，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何时受過這样的委屈，忍不住要发作，不料瞥见其父亲工部尚书宁子腾正在向他拼命地使眼色，方才忍住了。
卓凌霄早就跪在一旁，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忍不住心中一阵冷笑，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私通奸商贩卖假药還不够，竟然還教出一個好色成性、不知廉耻的好儿子，這個老家伙也不知道事先是否知情，這個时候才知道找补，未免晚了些。“堂下可是工部尚书的公子宁乌柏？”
玥贵妃高高在上，坐在主审位置上，說话和语调自然也是十分得体，沒有直接询问宁子腾，也算是顾及他的颜面了。
“回娘娘的话，在下正是宁乌柏……”
那宁乌柏点了点头，眼神在嫔妃席中溜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看谁，不過眼神露出求助之意。
“好，本宫接下来要问你的话，你可定要如实回答，這不仅关系到你的声誉，更是关系到你们這個宁家的信誉，决不可有半句虚言？明白嗎？”
玥贵妃不怒自威，一番话說下来，宁乌柏顿时意识到問題的严重性，忙不迭地回答道：
“娘娘言重了，在下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欺瞒陛下，欺瞒娘娘。還請娘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倒是說得漂亮，卓凌霄离得近，他那颤抖的双手和眼中的紧张可沒逃得過她的眼睛。
“好，那你說說，你为何会出现在倚枫殿之内？你身边這位姑娘，你可认识？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玥贵妃的问话很急促，表面上像是想借助快速地问话，打乱对方的节奏，让宁乌柏毫无防备，下意识地說出真话，這一招倒也不无道理，像是经常审讯的人才会用的一招。
但卓凌霄却偏偏读到了她话中隐藏的引导之意，她分明是想将重点引导到两人的关系上来，而对于如何进入倚枫殿、如何见到卓凌霄以及为何受到袭击之类的关注点弱化了，但往往這些点才最能暴露出幕后主谋，玥贵妃這类深谙后宫陷害之道的人不会不懂。
除非她不想帮卓凌霄洗刷冤屈，不但不想，反而還想加以陷害。
念及此处，卓凌霄将双手拢进衣袖，强装镇定，努力不让其他人看出她的紧张。
敌人越是在进攻的时候，越容易露出破绽，只要她耐心等待，细心观察，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不知为何，卓凌霄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句话，像是一直停留在她心底，一個很重要的人教给她的话，看来曾经的卓凌霄也是個心思极其细腻、极其聪慧之人。
感受到来自原主的力量，卓凌霄竟然奇迹般地真的镇定下来，心平气和地听着那個宁乌柏满口谎言地污蔑她。
“回娘娘的话，這位姑娘乃是卓王府的大小姐，我自然认得，而且不但认得，還十分熟悉……我之所以来倚枫殿也正是因为卓小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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