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 社交網络
两天后的夜晚。
饭点的餐厅本应座无虚席,可這裡却落针可闻,究其原因,只是因为地上躺着一具沒有头的男尸。
狄狱的阿玛尼西装左肩上有着麻婆豆腐的油污,薛绍北知道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由于狄狱认为未成年人应该受到良好的教育,应该有礼貌才对,做错了事应该道歉,而不是做鬼脸。
小孩子本身是是非不分的,只是缺乏教养的体现,
所以该惩罚的不是小男孩,而是小男孩的父亲。
狄狱捏碎了他的脑袋。
不得不說,狄狱真是個育儿天才。
“另外,圣诞老人是骗人的,世界上根本沒有圣诞老人,也沒有麋鹿拉的魔法雪橇。”
狄狱爽朗笑着,揉了揉哭泣的小男孩的脸,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哇喔……世界上沒有比你更邪恶的人了。”
薛绍北提了提金丝眼镜,和狄狱一起鬼混,是现在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然后狄狱甩了四张二十元放在桌上,還自认为很潇洒的說道:“多出的二十算是表达我的歉意,坏了你们的生意。”
随之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出了饭店后,狄狱从几万的衣服掏出一包十元不到的香烟,几個小弟立马争先恐后的点火。
香烟点燃后嘶了一口,
“你们可以走了……”
狄狱对几個小弟比了比中指。
“這不是测试嗎?”
一個小弟问道。
“不是测试……不是测试!快滚!。”
狄狱几乎是踹着把几個小弟踹跑。
总算清净下来,他像地痞流氓一般,蹲在路边花坛的石台上吸烟。
“你连规训权力都能瓦解,怎么连烟都戒不了?”
薛绍北和狄狱鬼混了几天,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全景敞视监狱。
“我并沒有瓦解掉,很复杂,虽然你反感它,但你就是离不开它,和烟一样……齐根断了,是要命的。”
狄狱摸了摸兜裡,发现只剩下几個镍币。
“反正你就是個谜对吧,该走了,餐厅老板估计已经报警了,再慢点警车就要来了。”
薛绍北数了数皮夹裡的钱,找個時間应该多取点钱出来,只剩下一万不到。
“你玩過罪恶都市嗎?”
狄狱饶有兴致。
“抱歉?”
薛绍北不明白狄狱的意思,记得自己還是小学生的时候偷溜去網吧玩過。
“我們去整到六星,已经开了无敌秘笈不是么。”
狄狱突然觉得這很有趣。
“我不知道你开沒开,但我可能受不了几发火箭筒。”
薛绍北知道狄狱和会裡的大多染血者不同,他可能是A级的。
狄狱:“……”
“该死……现在才想起,BOSS让你进讨论群,不然的话,說回来宰了你。”
薛绍北如实转告。
“讨论群?我不用網络的。”
狄狱也只是偶尔用电脑玩玩单机游戏。
“我知道,只是会裡有人說要杀你。”
薛绍北平静說道。
“我知道,那個條子,叫韦斯特来着,该死的杂种。”
狄狱骂着,但认为自己說得很对,因为那人的确是個混血儿。
“内脏涂鸦的名字原来叫這個么,居然是警察。”
薛绍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互助会的人员组成有够复杂,有沒有可能還有明星呢?
“沒错,貌似是专门收拾连环杀人狂的,只有精神病才能对付精神病。”
狄狱一脸不屑,目光中泛着鄙夷。
薛绍北大惊失色,這條街现在走着的所有人,都可以评价一個不正常的人为精神病,但唯独狄狱沒有這個资格。
“不只他一個,還有一個新人,在我后面马上就进来的,反正也很拽就是了,說要同时宰掉你和韦斯特两個,应该是這么個意思。”
薛绍北如实转告。
狄狱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是么……走吧,去买個手机。”
狄狱掐灭了烟头。
……
二十分钟后。
某大品牌的手机旗舰店。
狄狱看花了眼。
“沒有小灵通之类的卖么?”
狄狱往阿玛尼左肩上的油污被他自己去超市搞了点洗洁精和牙膏给弄掉了。
女店员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认出了狄狱身上穿的是真货,可是……小灵通?
薛绍北额头一阵黑线。
他再也沒见過比狄狱更穷的人,住的地方是筒子楼,不是租的也不是买的,而是這家主人去了外地他直接鸠占鹊巢,感染血疫前似乎也是无业游民,不知道日子怎么過的。
這些天狄狱凭着這幅言情小說男主一样的皮,搞上了几個电视台的女性高管,居然也沒问她们要点钱。
“就要那個吧,最新款的。”
薛绍北慷慨解囊。
办了张卡之后。
狄狱在奶茶店内愣愣的看着新手机,拇指一直放在开机键上,就是迟迟不肯摁下去。
“那個按钮摁下去会导致保护动物灭绝還是世界末日?”
薛绍北彻底服了。
“我从不用網络的。”
狄狱屏息凝神,像是在举行着什么郑重的祭祀仪式。
“为什么?”
薛绍北不明白狄狱为什么要過原始人的生活,从沒用過互联網?這算是哪门子的现代人?
“這位先生,店内禁止吸烟。”
奶茶店的店员看狄狱长得实在是太好看,语调温柔至极,尽管其他客人已经很是不满了。
但這并沒有制止狄狱,他只是在桌上放上了一把USP手枪,霎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让人迷失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何况是彻底凌驾在肉体之上的虚伪帝国……沒有什么,比沉沦還要更加强大的动机。”
狄狱畏缩了,点燃一支廉价香烟,吸了起来。
“說人话。”
薛绍北扶额。
“你帮我弄吧。”
狄狱把手机交给薛绍北。
薛绍北:“……”
三分钟后。
“名字叫什么?”
薛绍北要给狄狱弄個昵称,不過以狄狱的性子,应该会填“一個贱人”,只是随口一问,实则已经开始输入了。
“一個懦夫。”
狄狱這样說着。
薛绍北快要吐血,反正就永远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对吧。
【世界人命在手邀請一個懦夫进入讨论群。】
头像是骰子,ID直接本名的裴卫年通過了請求。
“好了,完了,你只要打拼音還是手写什么的,发给那個叫H开头什么的乱码,你是要怎样?约架還是怎么?”
薛绍北重新把手机递给狄狱。
狄狱嘶了口烟,想了想,于是打着字,薛绍北已经替她@了HKFCE。
一個懦夫:【@HKFCE,听說你想宰了我?】
良久沒有回复。
出了奶茶店准备去下一個地点的时候,终于来了消息。
HLFCE:【你应该就是绿眼睛的人了,每個人都想宰你,我只是表现出来。】
狄狱烟灰都忘了弹,风吹過来扑到阿玛尼上。
讨论群裡虽然总是很冷清,但一有消息每個人都在窥屏,因为不敢乱发。
是的,名为HKFCE的猛男狂到让人窒息。
一個懦夫……這熟悉的格式,每個人都知道是谁。
内脏涂鸦:【(强)(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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