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8. 死者苏生
至于自己是通過什么方式活過来的,以及消失掉的怪物,還有周围那些花花绿绿的残肢肉块,都是罗哲无从解答的谜题。
或许那些怪物,是无法承受自己的血液,爆体而亡了么,罗哲并不得知,腕表上的血條显示是满的,但身上被巨大眼球怪物所刺穿的伤口依然顽强的流着血。
他让黑红色的血管像粘合剂一样填塞所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缝合,然后全部治愈。
這裡是混沌无序的原初世界,之所以這裡還保留着人类熟悉的地貌特征,以及相近的物理规则,是因为這片区域被某個神的浸染。
在這裡,死亡的概念是被淡化了的,但并不意味着這是一件好事,因为要面临的是更加古怪未知的处境。
腹部开了個大洞的蓟還新鲜的冒着热气,尤其是她狂化后的半個身体,一只手臂连同半個胸口已经变形,逆生长的骨刺突出皮肤,這些畸状的躯体更像是沸腾着的般烧灼着烟雾,但還保存着人类特征的地方在抽动着,似乎是還沒死透。
罗哲认为她无法坚持下去了,就要回到车上看看乔雅的情况。
“别……抛下我,不然……会去噩梦边缘。”
虽然她惊异于死透的罗哲還能复活過来,以及就连那A级的眼球怪物在吸食罗哲的本源之血时都彻底崩溃暴走最后自杀,他的血液对其他怪物来說像是剧毒一样。
不過目前最要紧的是,不被拖进噩梦边缘。
她苍白的嘴裡每倾吐出一個字,都要溢出大量的血浆,通常来說是必死无疑了。
罗哲见她還有說话的余力,直接拽着手臂拖上了克罗曼房车,所幸的是,乔雅并无大碍,只是呆坐着发抖,在发现罗哲后,恢复了一丝镇静。
“我還以为你死了。”
罗哲随意把蓟扔到铁板床上,尽管那些流淌滴答着的鲜血浸染了整张床单。
“我也以为你死了。”
乔雅深吸一口气,前面做的所有思想准备都失去了意义,本来已经鼓起怪物嚼成稀烂也不怕的勇气来着。
“那個鬼佬的尸体呢?”
罗哲记得自己干掉了萨曼莎,因为狂化后的她试图去攻击乔雅。
“你知道屠宰场裡的超高压灭菌大型设备么?”
乔雅仍然不想回忆刚才那一幕,饶是已经足够坚强的她,也无法抵御那种畸诡猎奇的视觉冲击。
罗哲“……”
他只记得是一种较为恐怖的设备,乔雅想說的应该是,她像是处在那种环境下,被粉碎或是稀释了吧。
“她……被……拽进了……噩梦边缘。”
蓟吐着血說着。
罗哲捏住眉心,這种情况下就别說话了好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這女人快点好起来。
“后面……血疗……”
蓟断断续续的說着。
乔雅立刻明白了過来,想必她說的是车上有剔除了杂质的污秽之血,立马到房车车尾搜寻了一番,找到了血瓶以及输液装置。
作为一個医生的乔雅固定了血瓶,然后用针头刺进蓟手背的皮肤,往内裡输入着血液。
蓟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狂化后的身体也缓慢朝着正常人类恢复,进入了睡眠。
虽然并不得知蓟所說的噩梦边缘是什么,但直觉听起来就是不太好的地方。
“你被吓坏了。”
罗哲坐在驾驶位上,头也不回的說道,至少她从来沒见乔雅露出過那种神态。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样……”
乔雅不得知他那强大的心理素质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不,你错了,正因为我是每個人,所以才会這样。”
罗哲发现在B—074嚎叫的撞击下,似乎把车给撞坏了,无法发动。
“完全不懂你在說什么……”
乔雅一脸茫然。
虽然罗哲得知了自己不需要惧怕灵视,只要随着灵视前进就能找的神的实体,但這种无谋之勇真的值得提倡嗎?自己要以這种状态去对付……无人目睹過真容的不可名状之物。
他认为還是先去蓟所在的组织比较靠谱,他们的目的和自己一致,也是为了飞升或神化之类的所以才研究神的血液,更可能就是诸如此类的势力鼓捣出了血疫,他们有着更多的情报,自己也只是无头苍蝇罢了。
更主要的是,能给乔雅找到一個安身的地方,在這猎杀之夜。
“你找找蓟身上的翻盖手机拿给我。”
罗哲记得她是用這個方式来查看目的地,真是诡异,這组织居然在這种鬼地方也有着神奇的通讯手段。
不過他已经无所畏惧了,因为现在的他,是彻底不死不灭的,腕上的黑色电子表甚至可以扔了。
乔雅嗯了一声,翻寻着蓟的身体,明明和自己一样是個女人,但却皮肤却极其柔韧,血疗使得她腹部的巨大创伤愈合,擦拭掉上面的血迹后,能看到轮廓清晰的马甲线。
“你在干什么?”
罗哲无语。
乔雅回過来神,找到了翻盖手机,然后拿给了罗哲。
罗哲查看了手机裡的所有內容,找到了所谓的地圖,让他无奈的是,這根本算不上地圖,只是在一张白纸上注明了目的地,以及当前剩余的距离,其他东西一概沒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定位的,這手机也是某种魔法道具么?
在翻到地圖之前,他還看到了几张照片,但因为像素問題,效果很差,一张似乎是在拍摄海边的风景,還有另外两张是不认识的小女孩,在麦田裡打闹着的照片。
但那种事无论怎样都好了。
罗哲的手按上方向盘,黑红色的血管疯狂的在其上蔓延,渗入了仪表盘,渗透了车身内裡,覆盖了整個外表,紧接着损坏的车前灯也被修复,长出的却是眼睛一类的奇怪物体,眸子還在转动着,散射着鬼片一样的阴森红芒。
就在罗哲准备继续赶路时。
“我……”
乔雅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說。”
罗哲看着自己的腕表,血條一下子空了四分之一,但沒差,现在无论是血條和SAN條都不管用了,全部都是锁住的。
“我能坐在你旁边嗎?”
乔雅依然感到后怕,不靠住什么,总觉得沒有安全感。
“不。”
罗哲觉得她会影响自己开车,然后发动了引擎,以罗哲的血液为染料,排气管狂飙着红浆,一往无前的行驶着。
乔雅气结,但总算彻底冷静下来。
路上或许還有很多挡路的怪物,罗哲开了一会儿始终觉得不放心,因为脆弱的乔雅說不定突然就暴毙了。
“不是不可以。”
罗哲這样說着。
此后一路上重复着单调的风景,渐渐的向着目的地靠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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