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我腳疼
夕陽西下。
落日的金輝灑滿天際。
望舒看着眼前眼裏寫滿真誠與喜歡的男人,止不住地再一次心動,胸腔裏那一塊因爲原生家庭環境帶來的影響而空缺的那一塊,似乎正在慢慢地開始填充起來。
餘暉灑落在他的眉眼間。
溫柔又動人。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最最幸運的女孩。
她的臉上揚起一抹大弧度,她就像是個女孩一樣,和不話時的清冷氣質儼然不同,幾乎是飛撲過去抱過他裏捧着的玫瑰花。
她低下頭,嗅了嗅懷裏的玫瑰。
鼻間滿是花香。
她喜歡通草花,也喜歡真花。
黎洲送的她都喜歡!
黎洲眼裏柔意更深,安安靜靜地看着低頭嗅花的望舒。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雜音響起,驚得兩人不約而同望向聲音來源的地方。不遠處的迴廊上,一個大喇叭剛被放下,一個穿着僧衣的和尚忙腳亂地朝他們這裏看了眼,察覺到兩人的視線,又慌慌張張地躲到柱子後。
與此同時,喇叭裏穿出一道字正腔圓的聲音。
“靈隱寺即將關閉出入口,請遊客們遵守寺規,儘早離開本寺,祝您生活愉快。”
一隻奶牛貓竄過,大喇叭被掀翻。
柱子後的和尚又伸出,擺正了大喇叭。
趕客的聲音再次播放。
望舒看了眼周圍,又看了眼時間,這會兒居然已經是晚上六點十分了,離閉園時間剩五分鐘,周圍也一個遊客都沒有,這話顯然是特地給他們聽的。
望舒輕咳一聲,窘迫地拉着黎洲快步離開。
走進來二十分鐘的路程,望舒縮短了一半,等走到靈隱寺門外時,整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額頭上還冒了一層薄汗。
她身後響起黎洲的低笑聲。
望舒嗔他一眼,:“你笑什麼!”
黎洲:“沒有笑什麼,就是覺得你可愛。”
望舒:“我覺得你在笑我。”
黎洲斬釘截鐵地:“絕對沒有,是真的覺得可愛,你跑着拉我出來的樣子太可愛了,像是剛剛那個和尚在後面追我們似的。”
望舒:“你還你沒有笑我,你分明是在笑我嘛!”
黎洲:“真沒有,真的很可愛”
他忽然問:“你包裏有紙巾嗎?”
望舒點頭,順遞給了他一張。
他鬆開望舒的,接過了紙巾,微微靠近,輕輕地給擦拭她額頭上的薄汗,還邊擦邊:“快入夜了,杭市晝夜溫差大,等會你涼下來了把外套穿上,不然容易着涼感冒,最近流感嚴重,一感冒抵抗力低了,容易得流感。”
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氣味,不是香水的味道,帶着一股清冷的木香,在玫瑰的氣味之下,依舊明顯。
她的視線裏是他滾動的喉結。
隨着他話和吞嚥,上下滾動了幾次。
望舒覺得更熱了,身體熱,臉熱,心熱,哪兒哪兒都熱。
他擦完額頭,也沒有後退,而是微微低頭。
她細長卷翹的眼界輕輕顫動,下面是挺翹的鼻頭,再往下是嬌嫩柔軟的脣。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沙啞。
他喊她的名。
“月亮。”
“啊?”
“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可不可以當我的女朋友?”
望舒盯着他的喉結,忽然踮起腳,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他一口,旋即飛快地鬆開黎洲的,像是兔子似的一下子竄了出去。
“可以!”
她第一次主動親一個男人,本來就是易臉紅的體質,這下子更紅了,心裏又緊張又害羞,一顆心像是燒開的熱水似的,沸騰了起來。
她實在害羞了,不知道怎麼面對黎洲,拋下一句“我我去停車場等你”之後,踩着細細的高跟鞋,走得飛快,留下站在夕陽下的黎洲。
健步如飛的望舒實在走得太快了,她覺得自己下五除二就走到了停車場裏,並且迅速找到了黎洲的車。
她單摸了摸心口。
左胸腔下面的心像是要跳了出來一樣。
她深吸數口氣後,才漸漸冷靜下來,這才扭頭去尋找黎洲的身影,未料左右張望了許久,都沒找着黎洲。
她不由一愣。
等微微喘過來了,才邁開步伐去找黎洲,經過停車場下的柱子時,冷不防的伸出了一隻,轉眼間就將她拉了過去。
她只覺眼前一晃,待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貼到了柱子上,隨之而來的是寬敞又溫熱的胸膛,以及炙熱的熟悉氣息。
她“啊”了一聲,:“黎洲,花!”
身前的男人往後退了一步,可腦袋卻離她越來越近了。
他聲音沙啞到了極致,在她耳邊響起。
“你不負責任,親完就跑。”
他的指責令望舒的臉又一次發燙,她:“我我害羞。”
“不行。”
他密密麻麻的呼吸落在她的耳朵上,望舒從來沒發覺自己對黎洲的聲音如此着迷,短短几句,她覺得雙腿都站不穩了。
“不不行什麼?”
黎洲用行動回答了她。
隔着鮮豔欲滴的紅玫瑰,他微微彎着腰,溫柔而用力地親吻着她,從上脣到下脣,再慢慢深入。他輕輕地碰觸她的舌尖,她剛剛沉浸在他帶來的溫柔時,轉眼間,他又如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而來,激烈又粗暴,可她竟一點也不反感,相反還覺得有些刺激。
望舒眼底像是有一層朦朧的霧氣,雙眼迷離,渾身軟綿綿地貼緊了牆壁。
半晌,兩人才邊喘着氣邊分了開來。
望舒抱緊了懷裏的玫瑰,耳根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黎洲卻若無其事地牽過她的,冷靜地問她:“喫飯嗎?”
望舒如雞啄米式地點頭。
上車後,黎洲問她想去哪兒喫飯。
望舒:“你挑吧。”
黎洲道:“那去昨天我提的那家餐廳,還是喫杭幫菜?”
望舒繼續點頭。
黎洲微微卷起袖口,露出一截腕,這纔開動了車輛。
望舒覺得有點熱,想開窗,剛按下了一部分車窗,黎洲又提醒她:“心着涼,入夜了,溫度降低了,先把外套穿上。”
望舒一頓,又乖巧穿上大衣。
夜風吹來,加上在山上,身體瞬間感覺到了冷意。
這時的望舒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悄悄地望了眼黎洲。
他一臉平靜地開車。
相反,她卻紅着臉在回味剛剛的吻。
一對比之下,彷彿她纔是那個陷入愛河的人,而他相當冷靜,握着方向盤的也透露着一股若無其事的模樣。
望舒心裏瞬間就有了計較,覺得這有點不公平。
憑什麼她就要一直臉紅,一直耳根發燙,一直心如鹿撞,他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一點兒失控動情的模樣都沒有。
望舒想了一路,喫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黎洲也沒有發現她心不在焉,晚飯喫過後,已經將近晚上十點了。
黎洲問望舒:“想去斷橋那邊走走嗎?”
望舒瞧着他,似是想到什麼,心中微動,:“不了,我想回去休息。”
黎洲從善如流。
回到酒店後,黎洲跟她晚安,倒也不像是昨天那樣,非要站在門口看她進去,一完對她笑了下便轉身,似乎真的打算往他的房間走了。
望舒回自己房間後,對着鏡子看了半天,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這黎洲昨天還看着她進房間呢,今天一親完人就變了,就她一個人傻乎乎地紅臉。
她懊惱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這種極其容易臉紅的體質,真是太討厭了!
望舒越想越不甘心,給黎洲打電話。
黎洲那邊很快接通了。
“嗯?”
望舒:“你能不能過來一下呀,我有點不舒服。”
黎洲擔心地問:“哪兒不舒服?我這就過來。”
話音落後不到十秒鐘,望舒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望舒脫了高跟鞋,穿了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她給黎洲開了門。
黎洲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眼裏的擔憂不言而喻。
“哪兒不舒服?”
望舒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緊張得要命,還抖了幾下,這幅模樣讓黎洲瞧見了,他更是擔憂了。
“我送你去醫院。”
望舒連忙:“不,不用。”
她發現電話沒掛,這才掛了電話,:“你先進來吧。”
她拖着右腳,慢慢地往牀那邊挪。
黎洲跟了過來,又問了一遍:“是哪兒不舒服?”
望舒坐到牀上後,伸揉了下太陽穴,覺得有點假,又放了下去,指着腳,:“黎洲,我腳疼,不知道爲什麼特別疼。”
啊救命,她話的聲音好嗲好矯情啊,黎洲不會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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