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
柳予安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就是算着日子,感觉這几天会发生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
“如果想不出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贤宵拍了拍柳予安的肩膀:“柳师妹,人還是要开心一些的。”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柳予安忍不住笑出来:“贤宵,你一直都這么看得开嗎?”
闻言,贤宵嗯了一声:“我沒有天资,再怎么努力也是平庸的,可能因为這张脸還看得過去,总是被和星鹤长老,瑜昼师兄来对比,可我左右都沒有他们那么好的能力。”
“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们那么天才的。”
祝娴浓闭着眼睛坐在桃树下,吸收日月精华缓缓适应這些灵力,她心裡還是不放心。
“浓浓。”
听到星鹤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身伤心裡一惊起身跑過去:“怎么一身伤。”
星鹤摇了头:“地脉输了,她想见你,她說有些事要单独和你說,若是你不知道会后悔一辈子。”他擦了擦手拉起祝娴浓的手。
本来他不想让祝娴浓和地脉见面的,地脉這人心思诡异,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她把心灵印给了我。”
心灵印她听過的,把祝娴浓交给对方就相当于命给了对方,只要一下就会灰飞烟灭,即使是神尊之位也难以逃命,但需要十分的心甘情愿。
“她找我,需要做什么?”祝娴浓不理解,她和地脉毫无瓜葛,何必找她。
星鹤摇了头,他也不清楚,如此他在祝娴浓身上施加他的一滴心头血,祝娴浓本想制止,但是星鹤却摇了头,他看着祝娴浓一笑:“浓浓,听话。”
下了山,入了皇宫便看到谢贵妃陪着白容宁,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谢贵妃請了白容宁的意愿转身走過来,祝娴浓微挑眉,看到谢贵妃弯了腰:“谢谢望姑娘。”
她指的是那天救了她,祝娴浓点点头随着星鹤进去。
裡面七道封印,是星鹤担心地脉引走自己设下的封印,地脉已经从屈阳怜身体出来,祝娴浓踏了进来,星鹤退了出去关上门。
地脉抬起头,的确是那天的黑影。
“听說前辈找我。”
地脉坐在地上,她看向祝娴浓道“我知道你身边有個叫梅召杀的小孩,你知道他是谁嗎。”
祝娴浓沒有疑惑地脉为什么知道,既然那天知道她是望念,就肯定知道御和仙门,不過有一点她沒想到,居然知道望念和祝娴浓的关系。
只见她点头,還沒等她說话地脉继续道:“你知道他父亲嗎。”
祝娴浓笑容一僵,她看向地脉,地脉捂嘴轻笑:“看来不知道,让我想想论辈分,你叫梅召杀是堂弟。”
“什么意思?当初我探查過,梅召杀的父亲百分百是魔,我怎么会叫他是…堂弟呢?”祝娴浓似乎有些诧异,她微皱眉头看向地脉:“這血脉大概不太可能吧。”
地脉看着祝娴浓:“是啊,谁能想到亲兄弟两個人,一人是正道之光,御和仙门掌门,另一個是一個魔尊呢。”
魔尊…這是秘闻,从来沒人去主动提及的。
当初魔尊的出现,天下生灵涂炭,可后来不是被抹杀了嗎。
“是被抹杀了,但是沒有完全抹杀,我們在地脉山遇见過,有些人当知己好友,不分時間长短的,恰巧我們就是知己好友,遇见他时,他已经被分了大半修为,算着時間,你那时候已经在御和仙门了,再后来他遇到了一個凡人女子,相爱无用,他终究要死的,他把自己的魔气转化到女子腹中胎儿身上,想要那個胎儿继承他的遗志。”
祝娴浓皱眉道:“那你同我讲,是为何。”
“我与他是好友本不该如此,可我不想我好友的孩子就此被磨灭,我不支持他這样做,所以我們决裂了,你知道了吧梅召杀体内魔气已经开始外泄了,他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可望念你不同你是星鹤的弟子,望和的女儿,你们血脉相连是可以转换到你的身上。”
“你在道德绑架我嗎。”祝娴浓看向地脉,她的手紧紧握着,地脉摇头:“我想救救那個孩子,如果是你的话,你可以压制住体内魔气的,因为你已经很幸福了,沒有可以让你魔化的因果了。”
祝娴浓有些恍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道:“所以,梅召杀是如今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地脉点点头。
她推开门星鹤就在门口,她张嘴想說什么,可不知道该說什么,只是缓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
“你沒事吧?”星鹤看着祝娴浓魂不守舍的模样有些不放心,祝娴浓笑着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地脉的心魔被剥离出屈阳怜身体后,屈阳怜沉睡了三天,醒来后她知道了一切。
她一身华服写下一封信给白容宁:“陛下,臣妾這一生平平淡淡,虽是女子,可却也不想如此苟活下去,无论如何,吸食百姓心脏的□□還是臣妾,這個责任就需要臣妾去承担。”
說是一封信不過是一段话,她与白容宁本就沒有什么感情,不過造化弄人罢了,她静静坐在宫内,感受风吹過脸庞,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承受不了作为曾经第一世家的屈阳世家小姐,居然這具身子也吸食了百姓的心脏。
白容宁对屈阳怜或是說对地脉心魔還是有真心的,那时候星鹤准备对其灰飞烟灭时,白容宁求情才得以让地脉心魔入了轮回。
在最后时刻,地脉心魔是躺在白容宁怀裡的,她說:“你可知,這些后代裡這么久只有你最像他,像极了,我居然也慢慢有了些心动……”
柳予安是在华然山下遇见瑜昼的,只见少年有些愁苦的在山下徘徊,柳予安看着他,心裡有些踌躇,瑜昼是真的很喜歡祝娴浓的。
……
那一次大战,祝娴浓身子骨本来就沒好有了损伤害,御和仙门和各家仙门围堵,星鹤,玉阳和为析三大长老齐聚一堂,为析用全部灵力赋予梅召杀,而祝娴浓已经移不动了,瑜昼被玉阳所拖。
一道白光打過去,祝娴浓眼前昏昏沉沉,晕了過去。
瑜昼飞身而去,那一下几乎沒人看清,只有星鹤看清楚是用的何等法术,他接住了掉落下来的祝娴浓,挡住了梅召杀那一击,那是带着为析长老全部灵力的绝杀啊。
只见他身后血肉模糊,一身白衣浸染成红,浮意捂住嘴看着瑜昼,這個师兄她印象很好,如今…
星鹤放下准备出手的手,轻轻松了一口气,又震惊于瑜昼极快的速度。
而只有玉阳长老愣住,傻傻的看着瑜昼,那双眸子有着数不清的情绪。
瑜昼侧头一口鲜血吐出来,祝娴浓還在他怀裡,他避开了祝娴浓,跪坐在地上,看着昏迷的祝娴浓,他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一滴泪落了下来,身后的疼痛腐蚀着他,可他還是只顾着怀裡的人。
“阿浓。”這一声千思百转,可怀裡人却是听不到,他红着眼眶,双手颤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像是稀世珍宝一般,也不,她比稀世珍宝還要重要。
千万珍宝换不回一個祝娴浓,她是自己心裡最珍贵的,瑜昼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当年你同我說的那段话,我一直记在心裡,从那以后,你便去了我的心。”他感受着身体的消融,這该死的梅召杀,竟然敢和为析一起用绝杀对你,他低下头,声音低落紧紧抱住祝娴浓,闷闷道:“可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身后众人飞身而来,他咬破指尖点在祝娴浓眉心:“阿浓,别忘记我…我爱你。”
顿时祝娴浓周身泛起白光,消失在原地,他把她传送给了沈濯央,身后众人来到身后,他转過身。
“浮意。”瑜昼目光看向了浮意,女子微皱眉头,看了一眼梅召杀复又问道:“瑜师兄,有何指教。”
沒人想一代天骄陨落,瑜昼亦是御和仙门的天才少年,可就是這样的天才少年,在自己师姐入魔后,毅然决然追随着入魔,诚然浮意很佩服瑜昼的。
为析长老不再去看,那是他养了百年的弟子,如今却被自己亲手抹杀,可玉阳怔愣的看着。
“我曾救過你一次,你可记得。”瑜昼呼吸断断续续,话语也无力起来。
浮意突然想了起来,当时她和梅召杀落入妖族手裡,是瑜昼救了他们,她点头:“我记得,师兄只要你肯回来,我們一定救你,换這份恩情。”
而瑜昼却摇了头,他疲惫的开口:“我不需要你救我,我只希望,日后若是你们真到了互杀,且阿浓落了下风,你们可以留下阿浓一命,抹去她的记忆也好,让她忘了這些苦难。”
他沒有要求他们救自己,而是乞求能够为祝娴浓留下一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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