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捉小偷记(一) 作者:袁缘 杯具的七月還有一個星期就過去了,厂裡的礼堂還沒盖到三楼,如果要搭顶棚的话,怎么也要到七月中旬了,越夕想着,這一世应该不会重复上一世的餐具了吧! 七月十日這天,厂裡提前将顶棚的三角架拉了回来,结果发现這些三角架太大了,除了球场和子弟小学的操场,其他地方都放不下,学校又是上课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放暑假了,但子弟小学的校长坚决不同意将這钢筋三角架放在学校的操场上,怕压坏操场上的地板,所以厂裡只好将巨大的三角架放到了球场上。 歷史還是依着它的轨迹行走着,但是有些事還是可以改变的,比如她现在已经拥有了异能,虽然是個鸡肋的异能,她還不信了,她离這個三角架远远的,谁還能逼自己去爬不成。想到自己差点死了,想到自己右脚膝盖上那個瓶盖口大的疤,越夕举着自己小小的拳头,对着天——握紧。 具体的出事是哪天,越夕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听越妈妈說是小学放暑假的时候,幼儿园可沒有放暑假的时候,大人们什么时候休息,幼儿园就什么时候放假。但是大人怎么可能放假嘛,越夕想着如果让越妈妈带着她去K市找爸爸,不就可以避免了這场灾难了嗎?越夕越想越觉得可行。 于是她磨着越妈妈,要越妈妈带着她去找爸爸,不带她去就又哭又闹,還不吃饭,把越妈妈急得不行,心理是既奇怪又嫉妒:這孩子生病好了之后,怎么那么粘她爸爸呢? 最后越妈妈被逼无法,再加上她确实有些想越爸爸了,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见面了,就顺着孩子的意思跟厂裡請了三天假,带着笑容满面的小越夕,坐上了去城裡的三轮车。到K市要坐火车去,但是越夕住的工厂在M县的郊区,需要先坐三轮车去县城裡,然后再买票坐火车去K市。 到了火车站,越夕有些怕怕的,火车站裡人好多啊,越妈妈抱着孩子,身上還挎着個包,一边小心孩子,一边還要防小偷,站在买票的队伍裡排队买票,不多会儿就满头大汗了。 這让越夕心疼不已:“妈妈,你把夕夕放下来,好不好。” 越妈妈沒在意孩子的话:“夕夕乖,一会儿我們就坐火车了哦,然后去看爸爸,妈妈要买票,不然火车站的叔叔阿姨不让夕夕坐火车哦。” 汗!真把她当小孩子哄了。 “妈妈,夕夕怕妈妈累,夕夕自己在地上,拉着妈妈的衣服,哪也不去,好不好。”說完就挣扎着下地。 越妈妈确实有些累了,便顺势把越夕放到了地上,看到越夕下地后,乖巧的拉着自己的衣角,靠在自己身边站着,心裡很是欣慰。 旁边一個窗口排队的中年妇女,正好站在越妈妈身边,看越夕說话做事很是乖巧,心裡就欢喜得很,道:“妹子,你姑娘可真乖啊,還知道心疼你呢!” 越妈妈听别人夸自己的姑娘,也开心的笑了,摸了摸越夕的小脑袋谦虚地說“哪啊,她也就是這会儿人多才乖的,平时可皮实了。”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闹的,如果不闹,你该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這样才好呢,又健康,又会心疼父母。”那人的话听着很是真心,让越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家那儿子才叫皮实呢……” “……”于是两個妈妈开始聊起了妈妈经,而越夕则乖巧地挨着妈妈,现在的人贩子還是有的,尤其在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大人一不注意,孩子就有可能被抱走,所以越夕紧紧地抓着妈妈,但是眼睛却开始扫视四周。 突然候车室裡响起了一声尖叫:“我的钱和相机不见了。”這年头相机可是很贵的,是奢侈品,能有相机的人,不是机关裡的干部,就是真正的有钱人。尖叫的是一個学生模样的女孩,听声音在十岁左右的样子,說的一口普通话,穿得也很时髦。 女孩的声音刚落,候车室裡开始哄乱了起来,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别让人出候车室,谁离开谁就是小偷。”這声音是刚开始变声的男生声音,有点公鸭嗓,由于大声地喊叫,声音有点尖细刺耳。他的话一出,惹得几個刚准备走出候车室的人怒目而视,但是沒办法,火车站的民警本来就在门边站着,听到声音就往候车室裡走来,不過還留了一個站在门口,他们也不敢這個时候出去了。 由于出了這件事,大家都站了起来,越夕人小,又站在地上,什么都看不到,忙要妈妈把她抱起来,越妈妈知道小孩子爱热闹,于是抱起了她。但越妈妈的身高也不高,要想看清楚,是根本不可能了。 越夕就想,如果能穿過這些人看到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這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首先显示的是沒有穿衣服的人,她差点條件反射的蒙眼睛,還好她忍住了,不然還不得吓到妈妈,她尽量把视线保持在人的胸部以上,還好她是女孩子,否则换個男孩子看到這些,還不得流鼻血而亡啊。 很快,這些人外部的皮肤也淡化了,看到了红彤彤地肌肉,這让越夕一阵恶心,不過她忍住了,接着看到了人的血管,内脏,慢慢的,连這些血管和内脏也淡化了,最后她面前的人渐渐淡化,变得透明,但是并沒有消失,只是有一個透明人的轮廓在那,這场景很是怪异,好象挡在她前面的人個個都像幽灵一样,有点灵异事件的味道。 人群淡化透明了,她看见了事件的主角,几個学生,在她发现這几個学生也开始淡化时,忙控制着不让异能再继续下去,果然异能在几個学生這就停下裡。 這几個学生大多十四岁左右,男女都有,最小的那個看着十一、二岁,皱着鼻子,眼中含泪的拉着一個英俊男生的手:“哥,怎么办?呜呜……钱和相机都不见了。” “白晟睿,叫你别把钱给你妹妹保管,她那么小,哪懂什么啊,她偏說要做会计,這下好了,钱沒了。”一個脸蛋白皙的漂亮女生满脸的愤怒开口讽刺道,虽然是对着叫白晟睿的男生說的话,但是那不屑的眼神却是看着白晟睿的妹妹:“還好,不是所有的钱都给她管,不然,咱们可就回不了家了。” “你……呜呜……”白晟睿的妹妹被說的急了,又无法反驳,只能原地跺着脚,气愤地看着漂亮女生,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了,安琳,现在怪柒柒有什么用,還是想想怎么找到小偷,刚刚买完票后,我才把钱给柒柒的,那小偷肯定是在那时盯上的,不然他怎么不偷其他人,偏偷柒柒的,還有那相机,肯定也是柒柒放钱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叫白晟睿的男生個子很高,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是发育却很好,目测至少有1米7了,他用着在变声期的声音打断了对歧的两人,白晟睿不等她们的反应,转身便对着赶来的火车站民警道:“警察同志,我們的钱和相机刚刚被偷了,我肯定那小偷现在還在這個候车室裡,我想請您帮我找回钱和相机。” “……你想怎么找?”民警听着白晟睿的话,思考了一会儿问到。 “我希望你们能搜行李!”這话一說,大家哄的一下闹了起来。 “這怎么可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丢了钱,万一你是讹我們的呢?”一個男人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但是却沒看见是谁說的。 這话一出,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反映,很多人开始附和男人的话。 “凭什么搜我們的东西,谁家会把太多钱给孩子带身上,也许他们就丢了几块呢!难道为了几块钱也要搜我們的行李嗎?” “对啊,对啊,這小孩子身上能有多少钱?” “就是!” “可他们也丢了相机啊!”一個女人的声音弱弱的响起。 “你傻啊,相机能让他们带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偷了谁家的。”女人旁边的年轻男人立刻反驳道。 人群吵闹声越来越大,大家說什么的都有,這可急坏了几個丢了东西的学生,白晟睿的妹妹哭得更加厉害了。 越夕看着和群众僵持着的民警,又扫视了一下周围人群的行李,沒什么发现,然后又转向刚刚准备出候车室的几個男子,忽然她眼睛一亮,从刚才她就一直都在使用异能,结果真被她发现有一個中年大汉的旅行包裡,赫然放着個相机,還有一些散乱的现金、手表,钱包什么的。 這下越夕已经酌定這個中年大汉就是小偷了,但是她该怎么提醒大家呢,于是她从妈妈的身上滑了下来,本来還有些害怕的情绪,也在她发现小偷的兴奋中消失了,她现在就想着怎么将小偷绳之于法。而越妈妈则是彻底被那边的动静吸引了,感觉自家孩子从身上滑下来,以为越夕会像刚才一样乖巧地站在自己身边,哪也不去,结果孩子一落地,小身子一猫,就钻入了人群裡,而她对這一切却毫无所觉。 越夕满地打滚耍赖要票票啦!!!!不给票票,人家要罢演,不带這么虐待童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