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止2
最后，他以体育成绩第一名，文化成绩第八名的成绩，成功进入艺体尖子班，照片還被贴在八班门牌旁边的荣誉榜上。
赵斯眠长相冷然，五官优越，身形高大，两腿修长，有力；跳远落地，是個非常不错的成绩，裁判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脚印，表情十分满意。
跳完他就下场，站到了陆止身边；两人虽然气质不同，但皆是個高腿长，星眉剑目，站在一起十分惹眼。
陆止伸出手，替他拭去衣服上沾着的沙土，赵斯眠则指着沙坑比划着什么，两人聊得很是投入。
陆止是第三個上场，他神情严肃，双眉紧蹙，双臂来回摆动，手臂肌肉线條流畅又漂亮。
他纵身一跃，双腿屈膝，眼神坚毅像只追捕猎物的捷豹。
徐思年站在人群裡，甚至比参赛的本人還紧张，她想为他加油，可她犹豫不决，像是挂在墙壁上的钟摆，来来回回，当她下定决心的那刹那，耳边传来别人的呐喊声。
那是八班的文艺委员，叫闻汀。
宋知经常夸赞她的可爱，声音软糯又清甜，她朝着陆止大声喊道：“陆止，加油！跳過去請你喝饮料，沒跳過也請！“說话也可爱。
场上的人一阵哄笑，闻汀本人却大大方方，徐思年看着那個可爱的女孩，自卑的情绪油然而生。
徐思年记起，宋知還說過，八班的文艺委员坐在陆止前一排，正前方一個；他们关系极好，课上也会偷偷开小差。
徐思年有些吃味，更多的是耻于开口又毫无立场的嫉妒。
闻汀和陆止是同班同学，关系绝佳，那她呢？她是陆止十八年生活裡从沒有认识過的路人甲。
而后，陆止在女孩的加油声中稳稳落地，站定身形后，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印，神情远沒有加油助威的人看起来开心。
他跳出沙坑，略有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赵斯眠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安慰他。
“小比赛，别放心上，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赵斯眠声音冷冷的，与他的脸十分相配。
陆止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捏着瓶身冲净手上的沙砾，语气充斥着懊悔：“我已经很长一段時間這個成绩了，感觉怎么练都突破不了。”
“好烦。”陆止声音沉闷，耷拉着脑袋，整個人都要焉了。
徐思年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看见他懊恼的表情，无奈自己這时候還觉得他可爱。
這边赵斯眠還沒想好怎么开口，闻汀便像救星一样跑了過来。
她步伐轻盈，语气轻快，开口第一句說：“陆止，走呀，我請你喝饮料。”又歪头去請另一個男生，“赵斯眠我們一起去吧，我也請你喝，行不行？”。
闻汀表情十分可爱，对于請两人喝饮料這件事充满期待。
被点名的人露出无奈的表情，在闻汀的催促下，三人同步往小卖部去。
陆止抵不住别人对他做出撒娇、卖乖這类行为，這样总会让他想起家裡作天作地的妹妹，下意识会想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闻汀一路上都在安慰陆止，那架势生怕他想不开。
陆止哭笑不得，他怕闻汀脑洞再大点就要趴他身上哭了，出言解释：”闻汀，沒你想得那么严重，我只是稍微有点心烦，我跳远成绩太尴尬了。”說完，又强调了下，“只是，稍微有点心烦。”
闻汀是個话痨，见陆止不想继续這個话题，又开始扯饮料的事情。
“好呀，那你们两想喝什么，食堂有個新进的橙汁，特别好喝，想不想喝呀？”她语气可爱极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边絮叨一边看着两人。
陆止略微敷衍的回答她，他和闻汀做同学两年，一直都接受不了她格外话多這個毛病。
反倒是赵斯眠更愿意听闻汀叭叭，他一米八多的個子，低头就看见闻汀微红的小嘴，她小表情极多，赵斯眠看着看着耳尖慢慢发烫。
陆止实在有点受不了，拉了一把闻汀，让她站在他们两中间讲。
陆止低头看着她，說：”你站中间讲，不然赵斯眠听不见。”
闻汀一听，马上转過头去看赵斯眠，仰头问他:“真的嗎，赵斯眠你刚刚沒听见嗎？”
赵斯眠垂眸，闻汀表情认真，眼睛发亮，似乎怕他真的沒有听见自己說话。
“嗯。”赵斯眠回答利落，他听见了，但他不想讲出实话。
闻汀有些抱歉，后面再說话多对着赵斯眠說，反观陆止耳朵落了個清净。
徐思年卖力挤出了围观的人群，看着两男一女逐渐远去的身影。
她看见陆止低下头听那個女生說话，看见他们两距离很近相视而笑，看见他的手一把搂過女生肩膀。
徐思年的心被名为“酸胀”的情绪填满，看着三人亲密的背影，她自私地希望站在陆止旁边的人是她。
等到陆止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裡，她才慢吞吞的回到楼上。
张予见她上来，问：“你跑哪去了，這么久？”
“看别人比赛去了，可好看了。”
“跳远？”陈思俞凑過来问。
徐思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陈思俞不以为然，耸耸肩：“其实，我会算命。”
她动了动手指，又說：“我算到你会去看跳远。”
张予和徐思年见她戏瘾上身，连忙配合的伸出手掌，齐声道：“算算我們什么时候能发财吧，大师求你了。”
陈思俞装模做样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话一說完，徐思年和张予就往楼下走，边走边說：“别理她，我們下去玩。”
等陈思俞反应過来时，两人已经走远了，她在两人屁股后面一边叫，一边追。
三人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坐下，屁股還沒坐热，就见宋知从食堂那個方向過来，徐思年起身跟两人打了招呼就去找宋知。
宋知头发比肩，发色天生就浅，太阳一照显得人更加白皙；她身高一米七，两腿修长匀称，总能把长裤穿成九分裤；她五官柔和，嘴唇小巧，脸就巴掌大，看见徐思年后眼含笑意，颇有种浑然天成的美女气质。
走进才看见，她那只嫩白的手腕上還挎着個装烧饼的袋子。
徐思年小跑過去，挽住宋知的手臂，自觉取下宋知手腕上的东西。
那饼是食堂一年四季都有的腌菜饼，咸口還带点辣，刚烙出来的饼還冒着热气，丝□□人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钻。
徐思年掀开包装袋，一口下去，烫得舌尖发麻，眼睛都捂上一层水汽，她只好微微张开嘴巴，把热气一点一点往外吐。
宋知见状，笑骂她：“你十年沒吃過饭啊，吃得這么急。”
徐思年细细的嚼着饼，语气淡淡的吐槽：“你不也跑去食堂了…”，她不会告诉宋知，其实她有点吃醋，朋友间总有难以启齿的醋味。
“哎呀，下次陪你一起看他比赛嘛，那不是她们一直在邀請我嘛，不好拒绝。我就吃了個南瓜饼。”說完，为了证明她真从口袋裡掏出了自己吃得還剩半個的南瓜饼。
徐思年撇撇嘴，說原谅她了，两人手挽着手，低着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片刻后，宋知看着正在安静吃东西的某人，假装不经意地开口，說：“我刚刚，在食堂看见陆止了。”
不出意料地，徐思年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示意宋知继续讲下去。
“他跟闻汀一起去的食堂，现在估计在食堂吃东西。”她顿了顿，“還有一個赵斯眠。”
“我看见他们三個去食堂了，刚刚在下面看他比赛。”她熟练地从宋知口袋裡掏出纸巾，然后撕下一半递给宋知。
闻言，宋知有些犹豫，缓缓开口：“闻汀看起来很，很喜歡陆止，他们很聊得来。”
徐思年并沒有很惊讶，少女心思很好懂，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可以绽放出整個春天。
她跟着宋知坐到八班走廊，徐思年往裡一瞥就可以看见陆止的座位，他坐在班级最后一排，靠近后门门口那组，是正中间的位置。
男生抽屉很乱，书本堆放地乱糟糟，但桌面比脸都干净，上面只有一张雪白的文综卷。
“我一直都沒有问，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喜歡上他的。”
宋知眉毛浓密，长得又快，需要经常修眉，徐思年眼神有些呆愣，看着对方修剪后漂亮的眉型，转而去摸了摸自己杂乱的眉毛，想让宋知也给自己修修。
“徐思年，你不想說嗎？”
徐思年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說，也不知道该从哪裡說起。”
宋知去位子上取了保温杯，拿下盖子倒了杯滚烫的热水，安慰道：“那你就慢慢說，想到什么說什么。”
“那我想想？”
“好哦。”
陆止刚和闻汀、赵斯眠两人从食堂回来，手上拿着闻汀硬要請客的气泡饮料。
三人又重新站回比赛场，闻汀要去给参加女子八百米的同班同学加油，陆止借口有事，让赵斯眠陪她去。
男生站在人群外，骨节分明的五指拧开了瓶盖，灌了一大口饮料，太阳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睛，视线一收缩，便看见自己班走廊相对而坐的两人。
距离隔得太远，他并不看得清两人的模样，只依稀看得见两個模糊的轮廓。
一個披着头发，身形略高出旁边那人一点。
一個扎着马尾，像是在說些什么，看起来更加生动活泼。
他忽然有些好奇，到底在聊些什么才会這么开心、激动。
他看了又看，最后将饮料瓶轻轻一丢，瓶子在空中呈现出一道弧线，稳稳掉进垃圾桶裡。
他又瞥了一眼走廊，那两人還在聊天，他只最后看了一眼，而后插着兜往篮球场走去。
這只是一個极小的插曲，他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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