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一路走好 作者:未知 第一百零四章一路走好 张帆睡得很熟、很安详。 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一個从来沒有经历過战争的人,甚至還可以說是在父母保护下成长的女人,突然间就经历了战场上最残酷的一面。鲜血、残酷、死亡……這所有的一切都很难让人接受,甚至還可以說……在战场上的女人的心理负担要比我們男人要大得多。 原因就用不着多說了,对于越鬼子来說,再无耻的事他们都会做得出来。 所以,我很清楚张帆刚才說的那句话:“我以为這次肯定沒命了!”……当时,我从她的眼裡看得出来,她所担心的、所恐惧所害怕的,绝不仅仅只是沒命而已。 有過战场经验的我很清楚,在经历過這么大的心理压力后,突然发觉自己安全了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于是,她现在会累得在我身边睡着了也不奇怪。 我本想叫醒她,原因是我觉得应该去通知下许连长他们,至少不会让他们還在外面到处乱找。 但想想,许连长他们应该也不至于那么笨的吧,我所在的位置离他们又不远,這边打枪他们還会听不见?再加上他们還有军犬,還怕他们会找不到我們? 所以我也就放弃了叫醒张帆的想法。 這时我在心裡不自觉的就把张帆跟陈依依做了個对比。 這想法是比较邪恶了点……但我在心裡想想谁又会知道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肩膀上扛着個脑袋那么累干嘛? 這陈依依嘛……她就像是一团火,我能感觉到她的热烈、无畏和带着野xing的激情,她总能勾起我无边的yu望。然而……說实话在战场上她却是给我很大的压力的,原因是她军事素质相当不错,某些方面甚至都超過我……所以我們在战场上是一种惺惺相惜,无意识中甚至還有种较劲攀比。 而身旁的张帆呢?她就是像是一汪水,沌洁、自然、清澈……跟她在一起心裡会有种說不出的安宁,就别說有那种yu望了,常常冒出那种想法都会让我觉得是种罪恶,這种罪恶感不仅仅是因为陈依依。至于战场方面,她当然是无法跟陈依依比的,只不過……這反而让我沒有了压力,因为我可以感受到她心裡对我的那种崇拜,特别是在经過這场战斗之后……這让我有了一种满足感,也有一种保护弱小的那种强者的感觉,這是在陈依依那裡得不到的。 如果是在现代,如果我可以選擇,那么我会选张帆做老婆,选陈依依做情人…… 他娘的!我這都是在想什么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几声军犬的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就知道是许连长他们找上来了。 “小帆,小帆……”這时我不得不叫醒张帆,因为我不想让许连长怀疑我和她這么长時間都在這干了什么? 对于我来說无所谓,可我却知道在這时代這些对女人来說很重要。 “唔!”张帆迷迷糊糊的醒了過来,问了声:“怎么了?” “许连长他们找来了!”我說。 “哦!”這下张帆才彻底醒了,她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裡放。 我明白她为什么为难,就像我刚才想的一样:這些越鬼子被我們解决掉已经有一阵子了,那這段時間我們俩個孤男寡女的還留在這干嘛呢?虽然我們什么都沒干,可是别人不相信啊! 我轻松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泥土后,从地上捡了一把ak47就塞到张帆手裡,說道:“我們是在打扫战场,明白嗎?” “哦,明白!”张帆這才点了点头放松下来。 我看在眼裡不由在心裡一阵苦笑:這老实人啊,說個谎都不会的! 很快军犬的叫声就由远及近,我隔远了就朝那赶来的人群叫:“许连长,是我們!我是杨学锋,张帆救出来了!” “哦!真的?”我听到另一头许连长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叫喊:“你真的把张帆救出来了?她沒事吧!” “许连长,我沒事!”张帆回应道。 “太好了!”许连长也许是兴奋過头了,所以在那边竟然爆了粗口:“杨学锋,**的太厉害了……咱们一個连都顶不上你一個人!” 张帆听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脸上不自觉的就显出了一些自豪。 “你小子是怎么弄的?”当许连长走近了,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张帆,再看看地上四具越军尸体,有些难以想像的看着我說道:“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干的?” “连长!”旁边的小王插嘴道:“這不算什么吧,你沒看到在晒谷场的那下……越鬼子一個個死在杨学锋同志的枪下,他们离小帆只有几步远,却连小帆的衣服都沒碰到!” “唉!”许连长面带惭se的对我說道:“杨学锋同志……這次還真让你看笑话了,咱们jing卫连那么多人,那還叫jing卫连呢……還要别人救的!真他妈的丢人……” “许连长,你這么說就不够意思了!”我說:“大家都是同志……” 說到這裡我不禁顿了下,“同志”這词在现代是指同xing恋的,這下說起来就有点别扭。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說:“都是同生共死打越鬼子的,要不是你们……我也沒办法一指翻天。再說了,你们也是着了越鬼子的道不是?要真打起来怎么也不至于這样!” “唉!”许连长叹了一口气,脸se稍稍缓和了一些。 其实我和许连长心裡都清楚,這战场上的事……向来都是只看结果的,沒有什么其它的借口好讲。就比如說……今晚若是让越鬼子成功的来一场大屠杀,野战医院的人死個七七八八的,那還能說是“着了越鬼子的道”嗎?還能跟越鬼子說咱们重新来過面对面的干一场嗎? 這事对于许连长来說绝对会是一個污点,真要追究起来许连长只怕免不了要被处分降级,只不過好在這场仗的结果不但我方沒有多大损失和伤亡,越军却反而差不多全军覆沒了,所以這下說不准非但沒有处分,反而有功。 只是這功……许连长受了也难受的,有时反而是处分的话心裡還会更好過一些,所以我完全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以及在我面前的表现。 在回去的路上,许连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其它话我就不多說了,老哥欠你一個情,我們jing卫连欠你一個情,什么时候用得着的……一句话!” ※※※※※※※※※※※※※※※※※※※※※※※※※※※※※※※※※※※※※ 回到野战医院的时候,我們就看到了另一番忙碌的景像。 清理尸体,救治伤员,清点人头……张帆一回来马上投入了救治伤员的行列。這时我才想起了老鱼头,于是就和许连长一同前往停尸房。 這停尸房是jing卫连临时搭盖的棚子,說是房其实就只有一個顶,平时的主要作用就是在战事频繁时如果伤重不治的烈士太多来不急埋葬,就先在這裡放一放。只是谁也沒想到這会儿放在這的尸体不是因为伤重不治,而是因为与越鬼子的战争。 尸体大慨有二十几具,分成两排平放在担架上,身上全都蒙着白布,一走进来看着這场面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从這也可以看得出来当时晒谷场上与越军之间的争斗有多惨烈。 不過這似乎也不奇怪,战士们只有教主丢過去的手枪,而越军却有ak47甚至是机枪,那随便一扫也是一大片了,所以只牺牲了二十几個還算是好的。 我沒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老鱼头的尸体,原因是教主和黄段子已经站在尸体的旁边了。 “小锋!”黄段子看到了我,就露出一個苦涩的笑脸:“来跟老鱼头道個别吧!” 看着老鱼头那沒有生气的尸身,我走上前去說了沉甸甸的三個字:“对不起!” “這怪不得你!”黄段子在旁边說道:“你又不是三头六臂,哪裡能顾得了那么多的?” 我沒有回话,因为只有我知道這三個字意味着什么。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這的的确确也是我做的選擇,也许我根本就沒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命! 這时小王也走了上来,几個人围着老鱼头的尸体低头沉默了下。 接着,小王就从兜裡取出一袋土,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中均匀的散在了老鱼头的尸体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问。 “入土为安!”小王回答:“這是我們苗族人的习惯。我特地从家乡带了一袋土,准备留给自己用的,现在是尽一点心意。老鱼头……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 我們几個人,就像是跟亲人道别一样,各人从那袋子中取了一些土,为老鱼头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