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個舞蹈一杯酒
看出她的难過，凝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轻轻拥住她：“是呀，我答应她了，想想你不在的那些日子都是她陪着我的，而现在你回到我身边了，可是我也不能无情无意的就這样不再去见她吧。再說我只是去看她跳舞而已，如妃也是聪明人，她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還能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嗎？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保证不在她那裡過夜！你不相信我嗎？”
秋玉不再說话了，她還能說什么呢，身边的這個男人是如此深爱着她，她又怎么能不相信他的话呢。但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竭力压制住它，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能感到自己因为恐慌而急速加剧的心跳，她连忙推开凝宇，疾步跑出殿去。
怎么了？凝宇疑惑着。他很少见到秋玉這样失控的样子，她真的這样介意自己的举动嗎？想到這裡，他的隐隐的感到惊喜，這個人儿是如此在意他。放心我决不会背叛你的，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中永远只有你一個人。
秋玉的恐慌不是空穴来风，得到皇帝承诺之后的如妃回到寝宫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布置，她是决不会放過皇帝的，她要让那個女人心碎，让她好好品尝自己爱人被别人霸占的滋味。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今天晚上一切便会拉开序幕。”她恨恨地說。
“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嗎？”凝宇问道。
秋玉摇头，也许一切担心都是因为她太自私了吧，作为皇帝，他的一生怎么会只拥有一個女人？他可以有无数的红颜知己，自己怎么可以为了私心而妄图改变一個皇帝呢？何况她现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卑微的宫女，她又怎么能干涉后宫的事情呢。
“你不开心？那我不去了，我陪着你好了。”
“不了，陛下，你還是去吧，如妃娘娘好久沒有见到你了，她一定很盼望见到你，何况你早上已经亲口答应她了。”
“那你和我一起去。”
“如妃娘娘一定不希望见到我，我還是不去了。”
“好吧，我答应你的，一定不在如嫔殿過夜的，你就在大殿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紧紧的握住秋玉的手，指间传递的温暖消除了她心中的不安，她轻轻的点头。
黄昏，初夏的黄昏有一种暖暖的气息，整個皇宫笼罩在朦胧的昏暗之中显的更加庄严，现在已经是晚膳时分，公裡来来回回忙碌的宫女太监们安排各自的主子用餐，凝宇本来想在大殿和秋玉一起吃過饭再去如嫔殿的，但是方公公却在外面一催再催，想到那宫中痴痴等待自己的如妃，凝宇心中不忍，秋玉看出他心中的犹豫，便劝他去和如妃一起用餐，這样也可以稍微安慰一下她，于是他同意了，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向另外一個深爱自己的女人走去。
如妃在殿门外翘首以待，看到远远走来的一群人，她欣喜万分，冷静下来之后，她低声对身边的宫女吩咐了一些什么，她们便点头退下。一种得意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宋秋玉，你既然放他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看着如妃含泪的双眸，凝宇心中更加不忍，他轻叹：也许她嫁给一個山野农夫恐怕也不会是现在這個样子。
“陛下，您来了。”不同于往日的轻浮妖媚，此时的她显得十分落寞，這是凝宇万万沒有想到的。
凝宇点头，走进殿去。這裡的一切他都是如此的熟悉，想想過去的日日夜夜，再看到现在的对比，他更加觉得愧疚，不知道說些什么来安慰這個痴痴凝视自己的女人。而她也毫不做声，就那样痴痴的看着自己，许久，他开口了：“朕特许你出宫吧。”
什么！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陛下，您說什么？”
“朕准许你离开我皓月国的王宫，朕给不了你太多的爱，朕也不忍心扼杀你一生的幸福，你出宫去吧，嫁给一個你心爱的男人，或者，你可以和司徒公子一起返回南夷国，朕决不阻挠。”
恩准一個宫中的嫔妃出宫再嫁，這无疑是一個天大的恩典，世界上有几個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再去投入别人的怀抱，更不用說皇帝了，千百年来，有多少嫔妃得不到皇帝的垂青郁郁而终，又有多少女人抵抗不了宫廷内残酷的斗争而惨死宫中，更有多少人无法终日面对冷宫之中的凄凉岁月而自尽身亡，而现在皇帝竟然恩准他的女人出宫，如果换了其他的嫔妃恐怕早已欣喜若狂了，但是对于如妃来說，這意味着皇帝彻底放弃她了，她将永远得不到他，她呆住了，泪水涌出，湿润了整個面庞。
“你不要這样，朕的心中的确不能再容纳第二個女人了，朕也不能再耽误你的青春，毕竟你曾经给朕带来美好的回忆，等到你出宫找到心仪的男子，朕会特赐他一個王府，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去，继续享受宫中的這些待遇。”
“臣妾不能留下来嗎？臣妾什么也不求，就远远的看着皇上就知足了，难道這不可以嗎？”她苦苦的哀求，希望能继续留在皇宫中，只要她留下她就有希望，曾经她让皇帝那样的迷恋，今后也一定可以，只要给她机会，她就一定可以。
“不能，你留下来对你并沒有一点好处，今天過后朕再不会在到如嫔殿中来，你再也不会在见到朕了，你受到這样的煎熬朕实在不忍心，因此，你還是出宫吧。”
“陛下已经决定了嗎？”
“是的，朕已经决定了。”他狠下心来，他绝对不要再辜负他的玉儿，那個为他吃尽苦头的人儿，他在不能辜负她。
“那臣妾叩谢陛下的恩典。”如妃拜倒在凝宇面前。
“你起来吧，是朕对不起你。”
“一切都是臣妾心甘情愿，臣妾是陛下的人，自然要听从陛下的一切安排，今生臣妾无法得到陛下的心，那就愿来生再能见到陛下吧。”
凝宇无言。
“陛下可否与臣妾一起用這最后的一餐？”
“好！”這样的要求他又怎能拒绝呢。
如妃引着凝宇来到内室，粉红色的烛火跳动着，满屋的温馨浪漫。如妃谴退下人，只留下她和他，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都是凝宇最爱吃的菜肴。
看到這样的情景，凝宇心中不安：“怎么晚膳不去外堂，而来這内室呢？”
沒有回答皇帝的問題，如妃已经摆动腰肢翩翩起舞，沒有音乐，但是丝毫不影响她优美的舞姿，她的舞步始终缠绕着凝宇，仿佛又回到的曾经的夜晚，凝宇渐渐沉浸在這曼妙的舞蹈中，他坐在桌旁，尽情的享受着這個绝色女子的绝色舞姿，這将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献舞了，凝宇实在不忍心打断她。
看着皇帝安静的坐了下来，如妃心中已有了一半的把握，她尽情地舒展身体，显露出无限的诱惑力。她轻轻端起桌上的酒杯，随着舞步扭到凝宇的身旁，把它轻轻放在他的手中，那双刚刚還含满泪水的双眸，现在又回复了往常的妖媚，眉目含情，传递出无限渴望。
如痴如醉的舞蹈深深的吸引着凝宇，他微笑着看着，很随意的将酒杯举到唇边，這個举动如妃心跳加速，她闭上眼睛忘情的舞动着，再次睁开双眼时，酒杯已经被凝宇放回桌子上了，裡面空空如也。
痛啊！好痛！此时身在大殿的秋玉心如刀割，她勉强的支撑着自己，来到门外。
小梅见状连忙上前：“娘娘，是不是又发作了？要不要紧？”
秋玉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去叫皇上！”
“不！不要！”她紧紧抓住小梅的手，“别去！”
凝宇一直微笑着，他的头有些昏沉了，如妃的舞蹈還在继续，可是凝宇却再也看不进去了，他吃惊地看着她：“玉儿，你怎么学会跳舞了，而且跳的這么好！”
如妃停了下来，她知道幻药起了作用：“臣妾专门为皇上学的，跳的不好嗎？”
凝宇的头越来越昏，他一下抱住了她：“好！好的很！我的玉儿跳什么都好看。”
“我的玉儿”，這样亲昵的称呼让如妃恨的咬牙切齿，但是现在她不去考虑那么多了，勾住他的脖子，妩媚万千的說：“陛下還想要臣妾怎么样呢？”
這样的举动挑起了凝宇的欲望，幻药的作用使他眼裡出现的女人就是自己渴望了许久的人儿，现在她大胆的举动使他的血液沸腾了，他一下子将她抱到床上，亲吻她小巧的耳垂：“我已经忍了很久了，现在我只想要你。”
秋玉，不，如妃，放声大笑，床幔在她的笑声中垂落。
“痛啊！”同一时刻，秋玉大叫一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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