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麻煩不要冒領姦情

作者:萘蔻
客觀來說,當天在客棧發生了啥松蘿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情況就是自己是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妖精揹回來的。倒也不是被打得多嚴重,主要是那個場景太混亂,被嚇着導致心疾有點發了。出來的時候那客房裏凌亂一片,桌子椅子全都變成了掉在地上的木頭碎片,好多村民站在客棧下頭指指點點,大家紛紛指着自己鼻子說這女人在客棧與男人搞破鞋結果被相公當場帶人抓住,那姦夫沒擔待跑了將女子留下捱打,這可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被人無端指指點點松蘿心裏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說啥好。

  這場混亂很快從人類社會延伸到了妖精社會,因爲大家回到長白山山頭上以後山頭也亂了。看見松蘿歪在牀上不但喘氣費勁就連手指甲都憋紫了,寅斑看起來氣大了抱着胳膊一臉不管不顧,小鞋還侍立在寅斑身旁彷彿已經做了女主人的做派,大黃和另外一名鐘點工嚇得半晌不敢動。身上實在不好話都說不出來,松蘿感覺這次是徹底栽了,這洞只能讓給你這個女妖精了。沒想到到底是山翠勇,見大黃等人不敢說話便弱弱道:

  “要不要我去村裏找個大夫來?”

  見松蘿病發得的確嚴重,寅斑最終還是點頭同意,誰知這時小鞋道:

  “山神還沒說話,哪輪到你在這裏聒噪?”

  就在這時大黃近前一步道:

  “你又爲何在這裏聒噪,請立刻出去!”

  被懟了一下,小鞋舉起手指就要回懟,誰知這時寅斑溫和地將小鞋支了回去。看了大夫又喝了些藥,到了晚間松蘿終於緩過來些。寅斑將其他人都支開:

  “說吧,你跟誰去客棧開房了?”

  徹底沒了折騰的精力與體力,松蘿捂着胸口低聲道:

  “我的確見了男人,但只是去說正事。我發誓……發誓沒有做見不得人的事。”

  聽見這話寅斑跳起來便指着松蘿鼻子:

  “你都承認是與男人在客棧之中開房,還說是去說正事,誰會信你這番鬼話?別說是我,就是你們人類難道會信?那男的是誰,你說出來,我若不將他肚腸打出來我就不是老虎生的!”

  松蘿被寅斑吼得心怦怦跳腦瓜子嗡嗡疼。但倘若說出來搞不好安大哥就真的廢了。不想幹出讓人社死失去仕途的事,松蘿只好咬牙道:

  “我答應對方保密。所以那男人是誰,我們說了什麼……如今不能說。但我沒有姦情,我沒有。你若是信了小鞋的話,就隨你……但我真的沒有。”

  見松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寅斑臉色鐵青但最終又冷靜下來。沉默了片刻,寅斑上前蹲下拉着松蘿的手:

  “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但光相信是沒用的,倘若你當真清白,就說出那男人是誰,若是你倆沒事,我絕不會傷害冤枉他。你且告訴我,那男的我認不認識?”

  此刻也沒了主心骨,松蘿含淚點了點頭。見松蘿如此寅斑臉色一變:

  “是一個妖精而不是人類對嗎?”

  這下松蘿突然感覺這事不對了。如果自己說是妖精,那寅斑肯定會先懷疑到百里頭上。他原本就爲上次的事生氣,如果真這麼懷疑豈不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見松蘿低着頭一臉彷徨,寅斑冷笑一聲:

  “倘若你不說,我就這樣一直問下去,我看你能保那男的到幾時!”

  松蘿本來覺得這事不至於鬧成這個樣子,誰知寅斑真的從二更天將自己盤問到四更,而且還軟硬兼施,一會一臉兇殘地表示不說就將松蘿臉劃花,一會又溫柔下來摟着松蘿撫慰,然後態度柔和地表示只要松蘿將那男的招供出來,哪怕姦情坐實也只追究男的責任。人非鹹鹽誰能無過,便饒恕松蘿這一回。況且那男的到現在都不出現,可見是個縮頭烏龜,何必爲保護他將自己搭進去呢?

  其實這個思路是比較惡毒的。人類社會審訊的最高技巧,就是通過各種方式讓你相信你的良人不是良人,你的親人不是親人,你的同胞也不是同胞,你處在一個孤立的不安全的環境之中誰都不值得相信保護,只有出賣身邊最親的人才能獲得一條生路。在各種審訊方式的輪流施壓之下,倘若一個人忍不住出賣了親人朋友,那從這一刻開始他的靈魂就徹底死了。親自證明了在危險之中人類是可以互相出賣的,你所信奉的一切就都轟然崩塌倒在了你面前。即便活下去,日後又怎麼面對這個世界呢?

  人類本身惡毒,如此也就罷了,但你一個動物也搞這套不覺得不太合適嗎?況且別人審訊都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您竟一虎把兩個角色都扮演了,就算你自己演着不累別人看着也很精神分裂的好吧?

  生熬到天光都要亮了,松蘿已然被折騰得遭不住,歪在牀上只想睡一會兒。寅斑着大黃弄了張板牀放在旁邊原先囚禁女子的山洞裏將門鎖了起來。白日在這裏蹲了一日又被大黃隔着窗投餵食物,松蘿心裏哇涼哇涼,但還是意識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因此好喫好喝好生休息。當天晚上寅斑回來又將松蘿提出來繼續審問。

  一連兩日沒問出東西,寅斑似乎也有幾分懷疑其中是不是真有內情,但這時小鞋小帽又來煽風點火,表示當日門口那小廝閃現跑掉顯然會法術,可見姦夫是個妖精。如今姦夫不出來可能是因爲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應將松蘿捆在門口樹上示衆,姦夫看到了自然就繃不住會來救人。

  寅斑最開始似乎有些猶豫,但可能是因爲想找姦夫的慾望太過強烈,因此最後還真將松蘿捆在門口的樹邊上。裹着棉襖期期艾艾地坐在一個不知道哪裏撿來的蒲團上,松蘿感覺這一波簡直是無妄之災。無端坐了半日,松蘿正蜷縮着昏聵迷茫,一個白色的影子突然自山腳下閃現而來,細看竟然是百里帶着兩名僕人木然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見松蘿張開被凍裂的嘴脣似乎要說什麼,百里做了個手勢示意閉嘴。聽見外面有動靜寅斑很快走了出來,看見百里站在門口頓時一愣。看了寅斑一眼,百里道:

  “寅兄,我就直說了吧。這女子再怎麼蠢笨也總算是阿芸的侄女,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也犯不上當着我的面如此虐待她。倘若你不想要就開個價轉讓給我,這女子我帶走也礙不着你的事。”

  看見百里此刻還念着李長芸的舊情,松蘿還是感動的。可問題在於你要幫人也要動動腦子,倘若幫不到點上說不定還要害死人,就好比有個人蜂蜜過敏昏倒了,你還給他喂蜂蜜想救醒他,雖說心是好的也還是不如不救的好。對於雄性來說,自己的競爭對手不但要搶走田產家財,還必定要搶奪自己的女人,這種想法深深烙印在每個雄性心底輕易不能磨滅。對於寅斑來說,百里是一個充滿威脅的競爭對手,他出身好相貌好又專情,即便不着調又殘暴,任何女子也仍然高看他一眼。

  其實松蘿明白,這件事中寅斑內心深處最最懷疑的其實就是百里,沒有直接問是不是百里只是出於維護個虎尊嚴的考慮。松蘿不過裝糊塗裝不知道罷了。眼看就要挺過去,百里居然在這個關頭出現了,松蘿也不知道這妖精是真傻還是中二,反正能幹出這事指定不是啥正常蛇。

  見百里如此說,寅斑先是顯得有些怒意,但很快又冷笑起來:

  “百里兄還真是深情。只是這賤貨與男人在客棧中私會,如今那爛貨男的還沒找到,恐怕不能輕易放人。”

  此刻百里仍然面色淡然:

  “你不過想知道那日客棧中的是不是我。我告訴你,不管是還是不是我都與你說不着。”

  聽見這話,不但松蘿麻了就連在外頭想要勸架的大黃也麻了。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你,什麼叫說不着?你這麼說在寅斑聽起來不就是是你的意思嗎,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清白,也不能這樣栽贓我吧?難道說李長芸死了以後百里徹底杖育了,還是說這姑父以前就這樣?也不知道李長芸和他怎麼過的,這樣的雄性誰受得了啊?

  那天的局面是怎麼結束的松蘿也不記得了,只知道在一片混亂結束後還是被扔在洞門口凍了半夜。直到後半夜,寅斑才命人將已經差不多凍死的松蘿擡到大黃住的下房洞。下房洞非常低矮只有松蘿脖子那麼高,松蘿直接被放在了坑坑窪窪的通鋪上,本來就已經被這兩日來的傷病折騰的半死,如今躺這種牀感覺剩下的半條命也要沒了。也不知道大黃日裏怎麼睡這種牀,要是早知道她住這種地方就給她安排個好房了,只是如今說這些也晚了。

  見松蘿已經被折騰得快死了而且完全鬥敗了,大黃哭着責備松蘿怎麼能幹這種事。當日自己和山翠還懟過那兩個新羅妖精,如今她倆大獲全勝,日後入駐寅斑的洞裏當一對妾室,自己這些寵物人還有活路嗎?

  當天晚上寅斑來看松蘿。見松蘿已經氣息奄奄雙目無神不過兩日就瘦了一大圈,寅斑沉默了良久:

  “你竟然和那蛇精去村中開房,我問了這幾日竟還不說。我念你舊情纔將你留到今日,可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徹底摒棄了從前傲慢任性的態度,松蘿掙扎着跪在地上伏在寅斑爪邊:

  “我想知道……我姑父有沒有要帶我走。”

  看着松蘿沉默良久,寅斑終於開了口:

  “他的確這麼說了,今日我也要問問你有什麼想頭。”

  此刻松蘿也不想再做啥爭辯:

  “當真如此,我是決計不走的。如果你娶妻納妾我就侍奉你的妻妾,即便她們虐待我也絕對沒有怨言。倘若你生了小老虎,我就照顧你的小虎,將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將它們養大送回山林。如果日後我老了你不需要我伺候,我就像大黃一樣住在山邊的洞裏頭守着你直到老死。你是一生中唯一的相公,我此生絕不會離開你身邊半步。”

  聽見松蘿這麼說,寅斑竟也有些動容,但還是很快出去了。寅斑走後松蘿爬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終於爬上了牀。既然惹了這事就堅持留在這裏當靶子,倘若那兩個女妖精心裏不順也不過虐待自己罷了。況且以寅斑的性子,即便真納了她倆爲妾也不會任由誰在明面上虐待自己,我就留下不走看你們可以如何。其實對於會不會被虐待松蘿也沒底。但如果不這麼說,跟着百里走了後大黃她們就完了,作爲妾室小鞋她們踩死寵物人就像碾死螞蟻一樣簡單。大黃和山翠不過看不過幫了自己又何苦來哉呢?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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