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老虎拆迁办太行山分办
“這是山阴一号温泉,能镇痛疗伤。那個是山阴二号温泉,能够美容驻颜,挑一個吧。”
放在平常松萝肯定会顶着浑身疼的压力义无反顾地选那個能驻颜的温泉,但此时此刻松萝真的沒有心情选,于是低着头沒說话。
老虎转头看着松萝半晌,然后变回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白色的石头,另一只手用力扯住松萝手腕。走到安大哥的院子外,寅斑扬手用石头在院墙上写了一個大大的“折”字又在外头画了個圈,随后飞起一脚直接把旁边的墙踹塌了一大片,這下院子的大门几乎只有左边有墙,裡头的一切瞬间一览无遗。看见寅斑這样松萝连忙试图阻止,就在這时安大哥脖子上绑着一根绷带挂着右臂从正屋走了出来,然后非常沒必要地在松萝和寅斑的注视下走到了大门内测,又非常沒必要地推开那扇虚悬的大门走了出来:
“寅兄你来了。来,进……”
刚說到一半,安大哥的目光停留在松萝身上。眼看两天不见松萝脸上的婴儿肥都塌了整個人瘦到脱相,穿着冬天的衣服头脸脖子乃至手背上全都是吻痕,安大哥瞪着眼睛惊住了。看见安大哥這么看着自己,松萝顿时脸上滚烫,但又不可能甩开寅斑的手只好迅速沒事人一般得体微笑:
“您,您好。”
安大哥再次看向寅斑:
“进来坐吧。”
寅斑抬手示意不必:
“安老弟,今天烫头了嗎?”
被寅斑這么一问安大哥眉毛皱了起来,但最后還是沒說话。看见对方這样寅斑嘿嘿一笑,抬起右手指了一下墙上的字:
“你给我读读這是個啥字。”
看了一眼墙上被画了個圈的“折”,松萝和安大哥同时露出一個拧巴的表情。想了片刻,安大哥道:
“折?”
实在承受不了再打一架的场面,松萝连忙道:
“是拆。”
安大哥又转头盯着這“折”字半晌,最终還是沒反驳。寅斑满意地将白色石头丢在地上掸了掸手:
“安老弟,当初你盖着個破东西的时候我就跟你說過,在太行山盖人住的建筑实在让动物忍无可忍。想想看,倘若你是個人,有人在你家裡放一個微型虎山再放一只老虎你什么感觉?况且你這样会挡着大家下山的路,你住在這裡大家也不方便到温泉找水喝,你岂不是变相侵占了水源?给你十天時間,把這东西往山下挪三裡远。”
听见這番话,安大哥看着地面沉默了片刻:
“好。”
听见对方答应得這么痛快寅斑表情缓和了点,然后从怀裡拿出一张非常潦草的地圖张开:
“我也不是针对你,主要是安全责任重于泰山。山阴下面有一块地比较平,原来是乱葬岗适合你种花种菜,旁边有條河可以洗菜——”
寅斑還沒說完,安大哥忽然抬起头看看寅斑,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松萝。寅斑眨了眨眼示意松萝走开。眼看松萝走远了,安大哥道:
“其实關於你领的任务,還有她妹妹的事我都知道了。”
听见這话寅斑眼神有些闪烁,但马上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
“我的任务?她妹妹又是什么事?”
见安大哥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寅斑表情变了变,抬起手掌做出個别說了的手势:
“行了。你就往山西头搬一点,不用搬到山下头了。”
安大哥嘘了口气:
“晚了。她都知道了,那天腊八你赶到前我就告诉她了。”
松萝正站在院子正对面的柳树旁,疑惑地远远看着院子裡头一個显示出画面的镜子。观察了半天松萝又揉揉眼睛继续去看,发现镜子裡头当真显示出火应星君因为靠得太近而扭曲的脸,对方嘴唇不断动似乎在說着什么。正在疑惑這是什么物件,一阵巨大的响声从寅斑和安大哥站的位置传過来,随着這声巨响小纱和那個小厮都抱着头从院子裡冲了出来。再看时安大哥還一脸无奈地吊着胳膊站在原地,而刚才塌了的那面墙裡头的几個堂屋已然全部塌了。一時間四下裡尘土飞扬,一只老虎正吃了猫薄荷一样站在废墟上撅着屁股跳来跳去。被這架势震撼到,松萝、小纱和那名少年都站在旁边捂着嘴不敢出声。過了好半天,老虎一脸情绪稳定地从尘土裡走了出来,抬爪冲安大哥打了個招呼:
“回见,先给你拜早年了。”
安大哥也一脸情绪稳定地举起手做了個回见的动作。
眼看寅斑发完神经朝着自己走来,松萝本能地退了一步,谁知寅斑一脸和煦地伏在地上示意上来。想到要坐在寅斑身上松萝有点不能接受,但看了看远处盯着這边的安大哥和小纱,還是勉强侧着坐上去弯着腿做出個优雅的姿态。
一路回了洞穴,寅斑伏在地上半晌,随后变成人端坐在凳子上,伸手示意松萝坐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见寅斑忽然這样,松萝总感觉刚才可能发生了什么涉及自己的問題。虽然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松萝的第一個感觉是因为某些不能明言的不可抗力,现在寅斑真的要咬死自己了。其实這样也好,毕竟食物链摆在這裡,而胜败其实就是人类用辞藻粉饰過后的食物链。這样想着松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端庄地坐在了凳子上瞅着寅斑。寅斑将胳膊放在桌子上:
“作为人类,也许你觉得我对你做得事不对。但是作为一只公老虎,在明示沒用后,用在你们人类看来不对的方法得到我喜歡的雌性,沒有任何动物能說我做的不对。既然养過猫,那你肯定能理解。况且要不是祖上做了太多這种事,你们人类也早就绝种了。事到如今說個对错沒有意义,我会待你好,你說什么都答应,這样总行了吧?”
见寅斑拉住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松萝慢慢抬头看着寅斑:
“既然說什么你都答应,那我想下山。你今天就放我下山吧。”
闻听此言寅斑瞪了下眼,随后扬手将松萝的手甩开站了起来:
“不行。你只是個百无一用的大小姐,毕生的价值不過是人类眼中的一点清白和生崽的那点功能。你不能生育,如今人又不清白了,你让我如何看着你這么沒用的人下山送死?”
松萝沉默半晌也站了起来:
“寅斑,我是不会死的,我会绣花会做饭会缝衣服,我总有脑子,我是可以生育的。我還年轻,就算沒了贞洁不能嫁给宣武将军的少爷,也可以嫁给樵夫嫁给渔民。我发誓我能活下去,你放我走吧,”
寅斑转身背对着松萝:
“别傻了姑娘!和老虎相比,人类才是蚕食弱者和亲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看见弱者他们就像见了血的狼一样,马上就能变得比老虎還老虎。看见你不能生育他们只会在喝醉的时候打你骂你,凑好多相好欺负你,把你卖去妓院,看见你能够缝衣服做饭他们只会给你拿来更多的衣服和枕套让你绣,你以为赚来了钱他们会买人参给你吃嗎?不会的,他们宁可喝酒嫖妓也不会为你用一两银子,因为這样做对他们沒有好处,别傻了李松萝。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你,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买,除了這個,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会——”
寅斑還沒說完松萝就神经质地进了一步:
“寅斑,你相信不相信,你說的這些我沒有一点异议。但我是人,我是不能在深山老林裡头跟动物過一辈子你到底明不明白?問題不是日后你会不会待我好而你根本就不是人。”
见寅斑听得愣了,松萝努力放松心情让语气平和:
“寅斑,你听我說。从某個角度說我不是不喜歡你,花娘也不是不喜歡你,我們都很喜歡毛茸茸的老虎,但這种喜歡和你說的喜歡是不一样的。如果挑选伴侣,我們只想和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生活在一個提供给人的舒适环境裡头,能够买东西逛街和同类宅斗。可你和我不是一個物种,我們压根连一個科的都不是沒有未来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明白不明白?”
被松萝双手扯着肩膀神经质地摇晃,寅斑瞪着眼睛半天也沒說出话。见寅斑沒做出阻止自己的动作,松萝淌上鞋快步冲出了洞。谁知刚跑两步寅斑的声音就从后头响起:
“你站住。”
听见寅斑叫自己,松萝理智上觉得应该先站住,但却克制不住情绪更加拼命地朝山下冲。跌跌撞撞跑了几步,一只手在松萝肩膀上拍了拍,松萝沒敢回头,但下一瞬间就被人扳了過来,随后就被人一拳打在了肚子上。其实松萝也不是沒挨過打,但那都是被女眷抽耳光,而抽耳光這种事不過是侮辱性强伤害反而不太大的动作。如今挨了這一拳松萝只感觉眼前一阵金银星乱冒,在胃疼的同时心肝脾胃肾都瞬间卷在了一起,虽然不想哭,但就被打开了开关一样眼泪不要钱地喷了出来。见松萝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寅斑将左手抓着的一大把珠宝全都甩在松萝脸上。见這些红宝石耳环东珠项链都是李松蓝身上带的,松萝瞬间明白,愣着再也哭不出来。
寅斑单腿蹲下看着松萝:
“我知道你一直想问你妹妹在哪裡。其实我把她吃了。我不喜歡那种飞扬跋扈,对万物生灵沒有一点善念的姑娘,我从来就沒喜歡過她。到了幽州城郊以后,我可以把她玷污再放她走,她已经不清白必须远走他乡不能再回幽州,這也影响不了谁。但是我实在提不起兴致。我想何必为难自己呢,所以就把她吃了。”
虽然和李松蓝当真沒什么感情,但毕竟還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听见這话松萝从地上抓起快石头拼命去砸寅斑头脸:
“你去死吧,去死吧!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手软。我要拿着你的皮回去,拿着你的皮嫁到陈家。我要躺在你的皮子上和我相公行房,然后在你的皮上面生下我俩的孩子,你去死,去死吧!”
蹲在地上被松萝砸得头上徐徐淌血,寅斑還是轻轻一笑,随后又是一拳锤在了松萝肚子上。松萝被打得闷哼一声,右手上的石头也掉了下去。闭上眼长长嘘了口气,寅斑将松萝横抱起来走回洞裡:
“你不用怕。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么過了這個jiao配季我会吃掉你,到时候你们姐妹就可以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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