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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虎生哲学与妖孽独特隐匿方式

作者:萘蔻
被寅斑背到后面的小院子裡,松萝看着一尘不染的青石板地面和院子裡摆放整齐的鼓凳,瞬间感觉是来错地方了。人立起来推开正屋大门,寅斑将松萝驮到床边用肩膀推到床上:

  “這裡有张床,你歇一下。”

  扫视着桌上花瓶裡新鲜的腊梅,松萝更紧张了:

  “……得去别处,看着情况至少昨天還有人来過。”

  用三白眼瞄了松萝一眼,寅斑背对着松萝石狮子一样站着:

  “我是猫科动物,在這米粒大的幽州有我听不见的动静嗎?”

  听见這话松萝還是觉得应该找别的去处。虽然根据养猫的经验猫科动物的听力是可以的,但是架不住這只动物本身不靠谱啊。万一自己睡着以后他也睡着了大家就会被瓮中捉鳖,自己倒是沒无所谓,但寅斑被抓后果会如何可就不好說了。然而折腾這一圈实在沒劲儿了,加上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松萝更感觉自己像是中了麻沸散一样如同一滩烂泥根本起不来,于是俯身趴在床上喘息。见松萝眯着眼睛一脸疲劳,寅斑走到床边将头接近松萝的脸:

  “瞧瞧你,脸焦黄。进城一個月受罪了吧?城裡這么吵谁能睡得好?”

  见寅斑一脸悲悯地看着自己,松萝一时语塞。松萝心想我天天睡在厚褥子上头,枕着蚕丝的枕头盖着蚕丝的被子,旁边又沒有大动物打呼噜,你說我睡得好不好?但见老虎满脸认真就连虎眼睛都变成三角的了,松萝决定哄哄他得了:

  “城市人口密度高,的确是太吵了。”

  听见這话老虎叹道:

  “這地方空气不好,饭也高盐高糖的吃不习惯吧?看看,饿瘦這么多。”

  這下松萝真无语了。我本来就是人,难道吃人饭不习惯,吃你给我的饲料反而习惯了?在冀北王府的时候天天吃小炒,虽然不能点菜,但菜品成色已经比家裡强了。进了宣武将军府以后條件更上一层楼,每顿两荤两素還可以点菜,水果和其他小零食也可以随便吃,要不是因为喝药自杀我能瘦嗎?

  实在不知道說啥,松萝趴在床上噎住了。沉默了一会松萝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谁知這时寅斑忽然上吊一样把下巴放在床沿上,炸着白色的脸毛瞅着松萝:

  “原来你這么忠心的。怕我挠死那個公的惹祸,你居然扑上去挡着保护我,要不是爪子收得快你小命都差点沒了。”

  被老虎大头对着又听见這番话松萝瞬间清醒了,不由瞪着眼震惊地瞅着寅斑。松萝心想你到底是傻還是不傻,每天脑子裡脑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难道說从前看老虎挺聪明的,只是因为一般的老虎不会說话?脸皮沒厚到能安心打這個马虎眼,松萝额了一下:

  “你呢,這一個月過得好不好?”

  将下巴从床板上拿下去,寅斑看着窗外舔舔爪子:

  “自然好。弄完山阴的事,我想再去路上抓個更健康漂亮的姑娘。可大家都知道太行山危险,所以鲜有姑娘過来了,即便来了也不是沒出错就是相貌不行。原本我是不想再来找你,但情况如此也只好来了。”

  听见這话松萝想起之前去山裡扑了個空的事:

  “……倘若你找到合适的姑娘呢?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嗎?”

  此言一出松萝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但话已经說了,也只好看着床单道:

  “你都看见了,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我是人你是动物,如今我們应该各過各的……”

  话還沒說完寅斑忽然闷声道:

  “好了!我原本想着找到你就把你咬死肠子肚子拖一地。可进了城我先去了你家,发现那裡被封了。既然你家出了事你想回来看看,为什么不原原本本跟我說?”

  松萝心裡再次升起一股无明业火:

  “我告诉你你能帮我解决嗎?”

  寅斑用尾巴拍松萝的屁股:

  “那自然是不能。但我能阻止你白跑這一趟,那你還能变得如此又黄又瘦?”

  這下松萝瞬间被气得翻白眼。松萝心想果然是距离产生美,這一個月来每次想起寅斑,脑海裡都是他如何如何跑腿买花生如何如何对自己好,身上的毛毛如何如何又香又软,连老虎上完厕所不会自己擦屁股所以非常臭這事都忘干净了。在幻想滤镜的加持下,寅斑整体形象都瞬间高大了起来,如今再见才发现他居然如此招人烦。

  一时不知如何說起,又实在沒多余精力去說自己家破人亡這趟烂事,而且說起来又很想把自己和陈公子的前世告诉寅斑,但细想又感觉其实不该說,松萝一时十分脑仁疼。沉默了一下,松萝做出一個虚弱的表情:

  “寅斑,我好累,后背也疼。我先睡一会儿。”

  眼看松萝背上都是血,寅斑眨了眨三白眼不再說话。见松萝伏着呼吸越来越沉,寅斑凑近過来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松萝的耳根又抬起粗壮的胳膊抱着松萝肩膀。正撸着四周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听见响动老虎的耳朵立时立了起来,耳朵裡的毛也开始高频颤抖。将脑袋转過来,寅斑炯炯地看向冀北王府正门的方向。

  冀北王府正门。

  带着几十個府兵下人密密匝匝围在王府大门口,赵王苻重杰手裡拿着一只大铁锹几步奔上台阶,然后抬起簸箩大的短圆手就在关着的王府大门上用力拍,這一拍之下大门上顿时响起一阵“空空”的巨响:

  “苻雍,开门,我是你叔!我知道你在家!”

  被這声音吵到,街对面的商铺纷纷从窗户裡探头往這边看,但看见這架势大家又马上把头缩回去把门窗紧闭,甚至有人直接拿了個條凳从裡头把门钉死了。

  眼看敲来敲去沒动静,苻重杰骂了一声打了個手势,旁边的下人立刻低着头双手奉上一支精致的八卦。示意将外墙看好不要让任何东西出来,苻重杰弯着腰拿着八卦徐徐在两個石狮子中间走动。眼看八卦的指针开始高频颤动,苻重杰脸上立刻泛起一阵激动的红晕:

  “妖孽,是妖孽,千年的虎妖!娘嘞,老子我终于遇上一回。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娘嘞,都退后,好像就在门那头……”

  见苻重杰往后退了一步,一群人立刻抽出朴刀警惕地围住王府大门。就在這时候王府沉重的棕色大门发出“执拗”一声响,右边的门朝外徐徐打开一條缝。眼看這是有东西要出来,大家先是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但见苻重杰抽出腰刀往前走,众人也受到激励徐徐缩小包围圈。就在這时苻雍从大门裡头走了出来。本来以为是什么妖孽出来了结果瞧见苻雍,所有人都傻了。众人心想這倒也沒毛病,统治阶级有时候就是最大的妖孽,只不過不是动物变得罢了。见众人都举着刀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苻雍站在台阶上木然地瞅着赵王。见苻雍這么看着自己但不叫人,苻重杰也有点尴尬:

  “苻,苻雍?”

  苻雍看着苻重杰眨了眨眼;

  “七叔。今日宣武将军府闹了一场,府裡已经通知了全幽州戒严每家每户等待猎犬搜查,您不在赵王府安坐跑到這裡所为何来?”

  略微噎了一下,苻重杰再次挺胸抬头瞪起眼睛:

  “那么老虎找到了嗎?”

  苻雍悠悠瞅着苻重杰:

  “搜到了一只雪豹,尚未搜到老虎。”

  苻重杰抱起胳膊嘘了口气:

  “正是。這不是普通的老虎,而是一只千年的虎妖,你不懂此中的门道,自然是找不到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层。”

  說到這裡苻重杰指了一下冀北王府:

  “你在幽州城中挨家搜索,可你搜自己家了嗎?”

  苻雍嘘了口气:

  “的确沒有。倘若我先搜自己府,這城中之人马上就会认为老虎极端危险连我都怕了。如今幽州九门紧闭,一旦如此城中就会发生骚乱,我說的可有错?”

  听见這话苻重杰一愣,但马上再次支棱起来拍了拍苻雍肩膀:

  “正是這话。你不好搜,就由七叔来帮你搜,如此大家自然就說不出什么来了。七叔我乃是北周大萨满,捉妖這事天下最强,你要信我啊乖。”

  說到這裡苻重杰朝身后的下人招了下手示意前进。但苻雍是幽州刺史,眼看城裡最高行政长官树一样戳在前头,众人彼此看来看去一时都有点不敢上。见沒一個人過来,苻雍独自站在冀北王府前:

  “幽州本来不该有两個王府,幽州刺史和大萨满更不该同时出现在一個城裡。您带着赵王府府兵压到冀北王府,這断然不是聪明的行为。七叔,請回吧。”

  眼看苻重杰和苻雍对着大眼瞪小眼,一众府兵开始无助地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会儿,苻雍忽然看向一众拿着刀的府兵:

  “奉赵王令,立刻把刀放下。”

  听见這话苻重杰愤怒地拍自己的大腿:

  “我看谁敢放!!”

  见众人一脸裡外不是人的便秘表情,苻雍用鼻子出气抬头打了個手势。忽然之间四周响起一阵铠甲碰撞的擦擦声,王府围墙和对面高墙上出现了几十個穿着轻甲拿着gong弩的士兵。眼看几十只弩从更高处指着自己,赵王府府兵徐徐蹲下将刀放下又举起双手。见众人把刀放了苻雍再次打個手势,墙上的士兵立刻将gong弩放下,与此同时两排士兵从冀北王府正门两边的街道上跑来将马刀收了。眼看事情变成這样苻重杰一时也有点哑口无言。呆了片刻,苻重杰再次打了個手势,一名府兵立刻拿了一大把符纸和一個铜盆出来。谁知刚把铜盆拿好,一大群冀北王府府兵又扛着消防水缸過来在缸裡注满水,几名士兵一人拿着一個装水的铜盆做好一個准备灭火的姿势。被搞得十分不自在,苻重杰還是将符纸在铜盆裡烧成灰又浇上水:

  “干什么?我不动刀动枪,作为大萨满我泼点符水還不行了?!”

  受了指令,几名府兵继续头铁地王府门口街道上泼来泼去。

  王府后头。闻见一股符纸的味道,寅斑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徐徐退了几步用尾巴盖住松萝。

  王府前头。

  见苻重杰示意往王府墙上泼,拿着盆的府兵弱弱地看向苻雍。见苻雍背着手悠悠看着自己,府兵直接把最后一点符水泼在了地上又把盆控了控。眼看一群人徐徐顺着街道走远了,苻雍又从打开一道缝的冀北王府正门走了回去又示意把门敞开。常麟道:

  “這是怎么话說的?”

  看了一眼常麟又翻了個白眼,苻雍道:

  “烦死,炸酱面都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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