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他們見過父母回去後,立刻就出發驅車趕來了機場。登機後,飛機卻遲遲沒有起飛,已經在停機坪上等了近一個小時。
白翎正想着,就見一輛越野車飛速駛進了停機坪在飛機一側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拿着一個文件夾匆匆登上飛機,將一個文件夾送到丹的手裏後飛機才關閉艙門推出滑行。
拿到文件後,丹仔細的翻着那疊文件,偶爾又出神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
白翎一直靠在座椅上假寐,但會時不時的偷瞄丹嘗試尋找些端倪。可奈他多數時候還是一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極少會有表情。
白翎閉着眼睛,卻驟然感到鼻息間一陣細微的刺癢。她睜開眼睛,乍一看近在咫尺的滿眼都是丹那雙狹長入鬢的眼眸。他微涼地鼻息噴在她的臉頰,她不禁一陣顫慄。
“嚇死人了!你發什麼瘋?”白翎別開臉怒斥他。
丹雙臂支撐着皮座椅,將她困在身前,貼着她耳鬢廝磨片刻,沉聲問她:“在偷看什麼?”
白翎悶不做聲,心中隱隱感覺那個文件可能跟父親有關係,她猶豫着要不要直接了當問他。
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丹已經瞭然於心。他回身拿起那疊文件在她面前晃了晃,問道:“好奇這個?”
白翎瞧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二話不說的就起身去拿,她纔剛摸到文件夾,丹猛然擡手就把文件往身後一丟,一疊紙從文件夾裏掉出來的瞬間飛飛揚揚飄散落得到處都是。他突然動了怒:“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
被他沒頭沒尾這麼一問,她茫然的問他:“我知道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逼問她:“白劍軍給緝毒做線人,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你不是想通過這種法子置我於死地?”
白翎心中一驚,惶惶然低聲說:“我父親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更沒想過用什麼法子害你。”
丹離近打量她,目光在她的臉上游走,最後停駐在她的雙眼,他似笑非笑的注視着她,壓低聲音說:“好,我信你不知道。但是,現在岳父大人要置我於死地,我應該怎麼做好呢?”
她喃喃自語:“他不會的......”但她不敢與他對視,怯怯的垂下眼。
丹撫摸着輕微顫抖的嘴脣,輕擡起她的下巴,忽而一笑:“你猜,岳父大人敢不敢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白翎愕然,他竟然想布好天羅地網等着父親。
“我猜,他一定會來!明知是送死也得來救你一回。”丹莞爾一笑,卻掩飾不住眼裏鋒利的寒光:“念在他養大你,我留他個全屍,讓他見你一面死得瞑目。”
回到緬甸後,丹將白翎帶回老寨子。當車輛駛入外圍的雷區時,她已經感覺到後背涔涔的冷汗直流。時隔多年再回到這裏,這片土地的每一寸都還遺留着讓她觸目驚心的記憶。
車停下,白翎坐在車上良久不敢下車,甚至連這裏焦灼的空氣都讓她害怕。
她被帶到寨子一側的副樓,副樓是一個新落成的二層小木樓。一樓是小客廳和露臺,二樓是大臥房。從副樓的二樓窗口望過去能看到一旁的主樓很多人正圍在一起談事,而丹則和一個白髮男人坐在露臺私語。白翎站在窗邊偷看他們,不料白髮男人突然側過頭,恰巧與白翎對上眼。白髮男人微怔,黝黑的臉龐瞬間露出警惕和不悅。白翎也是愣了一下,認出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是刀瓦。
她記得刀瓦,小時候她一直叫他刀瓦叔叔。他是主人帕坤的兄弟,是丹最親近的人,一直從小照顧丹長大。小時候的丹還曾對她信誓旦旦的說過,他要像刀瓦保護他母親那樣保護她,這種保護就是少年的丹所能想到的愛一個人最好的表達。
此時白翎再想來,刀瓦應該是一直愛着丹的母親。刀瓦曾陪着他們母子在遠離寨子的果敢生活多年,直到丹的母親去世,丹不得不回到寨子生活,刀瓦便一同來此照料丹,且這麼多年竟還在丹身邊。
當年她離開寨子時,也是刀瓦陪着丹一起將她送去果敢。那時的寨子外圍雷區分佈混亂,丹也只有靠刀瓦帶路才能帶着她突出重圍。
白翎記得,曾經的刀瓦雖不見得和善,但也不至於現在這番滿眼敵意。事已至此,她只能訕訕的躲回房間不再四處亂看。
午飯時,兩個婦女送來了簡單的面線和水果,她便一個人在房間無所事事呆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空氣中的熱浪散去,絲絲涼風徐徐的吹得人睏倦,她靠着席地的藤椅上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感到燈光晃晃的亮起,她緩緩擡眼就看到丹坐在一旁正靜靜看着她。
“睡醒了?餓不餓?”丹周身散發着輕鬆,輕聲問她。
這些日子丹總穿着一身沉悶的黑衣,帶着帽子、墨鏡還常常帶着口罩,生怕被人看清臉。現在回到寨子以後,他彷彿完全放鬆了下來,他換上了一身清爽的米色亞麻粗布衣褲,赤着腳悠閒的倚着藤椅盤坐。
“換個衣服,一起喫點東西。”說着,丹把地上的木托盤推到她腳邊。
托盤上放着一條白色紗裙和一套白色棉線內衣褲。丹低笑着:“鈴,你不是想要一條白裙子嗎?”
她驟然心中一緊,被一語點破的夢中人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小時候的她只有一件骯髒的粗布袍子,她曾指着舊報紙上的照片對丹說喜歡那件白色裙子。他竟還記得,這讓她更不舒服,儘管他曾爲她做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印在她腦海中,但她不想被他故意以回憶去潛移默化,她怕被他繞進迷宮。
“要我在這換嗎?”她面無表情問。
丹那抹的陰翳的笑意僵在嘴角,眼裏閃過一絲無奈。
見他不回答,她開始寬衣解帶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不留的剝落,赤着身擡頭鎖定他的眼睛。又在他的目光下淡然的穿上內衣褲,又套上裙子。她調笑的問:“好看嗎?”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就起身走了。
她自己喫過晚飯一直在呆坐在客廳,到很晚丹才醉醺醺的被架回來,傭人放下水盆和毛巾就離開了。
他靠在藤椅上,一直喘着粗氣好似馬上就要嘔吐出來。
她起初還漠然置之,但見他接連着幾聲乾嘔後真的吐了出來。隨着嘔吐物傾瀉而出,他狼狽的栽倒在那攤嘔吐物上,她只能起身過去推開他。把他躺放在一旁,她拿起溼毛巾給他擦臉上粘的嘔吐液,她一邊擦他一邊發出難受的悶哼。她又清理了嘔吐物,等擦好後看到他翻身時背後衣服上也沾了嘔吐物。他吐得身上衣服都散發着酒精和酸臭,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給他脫了上衣。她洗淨毛巾給他細細的擦着身體,冰涼的毛巾擦過他的皮膚時他緩緩呼着氣,整個人逐漸舒緩下來。
看着他皺在一起的眉眼已經放鬆下來,伸手拿了一個靠枕給他枕好後就起身準備離開。不料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他閉着眼睛嗟語一般:“別走。”
她愣了一下,馬上想甩開他的手。她的手腕被他緊緊桎梏着,他箍的那樣緊,她一掙扎就整個身體都被拉着向他傾倒。兩個人拉扯之際她與他摔個滿懷,他順勢拉她到自己胸口。她的臉貼着他滾燙的皮膚,待她嗅到他身上的汗液混合着香皂的味道,那種被侵犯的恐懼剎那間就被激發起來。她掙扎坐起身,他也跟着翻起身體,不等她坐直,他已經一頭扎進她的懷裏。她如驚弓之鳥一樣張開手臂躲避,可他躺在她的腿上,頭枕着她的肚子,雙臂緊摟着她的細腰,瞬間安靜得像一個撒嬌的孩子投在母親的懷抱裏。
她僵硬了良久,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纔敢放下手臂。她悄悄低頭看他,他呼吸平穩眼睛閉合着竟已經睡沉了
翌日早晨,白翎醒來時正枕在丹的懷裏。她貼着他赤着皮膚,兩個人的汗液粘膩的粘在一起,她的額頭抵着他的下巴,他微低下頭就能觸到她的嘴脣。她擡眼的一瞬,他灼熱的目光已經在凝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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