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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婚宴布網张罗

作者:朱砂
飘天文学

  从中秋节過后,绮年果然就忙了個不亦乐乎。九月末郡王府跟柳总兵府上下了定,并且商定了明年四月的婚期,比赵燕好出嫁晚一個月。至于准备定礼的過程中秦王妃挑的毛病那就不必說了,天幸這是她

  自己儿子的亲事,随她怎么挑刺,总還不敢把事情搞砸。总之既然成功下定了,那過程绮年就不去回想了,省得给自己添堵,不過她颇有些庆幸赵燕好的婚期在赵燕平之前,這样至少可以保证秦王妃不会去给赵燕好搅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自

  打上回赵燕妤跟阮麒闹過那么一场之后,秦王妃对她是越来越不假词色。如果不是自己确实手裡的香薰球两個都是原装货,恐怕真会以为那夫妻两個的争吵与她有关了。

  十一月,太后国丧已满,全国脱孝,顿时被耽搁了成亲的男男女女们纷纷办起了喜事,绮年看着送来的請帖,颇有种上辈子在十一长假裡拿到一叠红色罚款单的感觉。因为时近年关,除了年纪实在不能再拖的几家女儿急着出嫁之外,其余人家還是宁愿拖到明年再办喜事,哪怕大家都挤在一起,也比年关底下忙忙碌碌的体面些。因此翻翻拣拣,郡王府需要去喝喜酒的也

  只一家——东阳侯府秦家,二少爷秦岩的婚礼。秦岩的亲事,在一年前就应该已经举行了,但是女方那边推三阻四,一直拖到如今国丧期满,看秦家仍旧不肯主动退亲,实在拖无可拖,女儿年纪也不小了,這才终于嫁了過来。为了遮掩這事实,這边太

  后孝期才满,那边秦家就立刻大发請帖了,借此向京城中人表明,之前拖延婚期,只不過是因为国丧而已。如此一来,秦岩的面子不但挽回,還显出了女方家中对皇帝的忠心和对太后的哀悼。“世子妃,明天穿這套衣裳怎样?”如鹂兴致勃勃地找出一件桃红绣白梅花缎面的银鼠皮小袄,在绮年身上比来比去,“再穿那條湖绿色的金丝盘锦裙,戴那個赤金虫草头的镶珠步摇好不好?或者要那枝雕桅

  子花的白玉钗?”

  如鸳在一边接口道:“冬日裡戴桅子花不相宜,還是戴虫草步摇吧,世子妃若嫌太艳了,就戴一对儿白玉的耳坠。”

  绮年有点好笑:“你们两個啊——”因为整整一年的国丧裡不能穿艳色,如鹂早憋得不行,如今一出了丧期,立刻满心都只想着怎么把她的世子妃打扮得艳光四射才好。

  “我說你们两個别只忙活我——”绮年放下手裡绣的小肚兜,“现在国丧已過,咱们院子也可以办喜事了。小满那边的嫁妆有小雪帮着,都备齐了,如鹂你的呢?”

  如鹂顿时红了脸,扭着身子小声道:“备——备什么嘛。”如鸳笑起来:“世子妃别担心,她早就把自己的嫁衣绣好了,盖头也只差一点儿,我帮着她再绣几方帕子什么的就——”她還沒說完,如鹂就扑上来捂她的嘴,逗得旁边的如菱都笑弯了腰,掩着嘴道:“如鸳

  姐姐只顾着别人,自己也该操操心了吧?”

  這句话說得如鸳也红了脸:“小蹄子說什么呢!”

  如鹂乐了:“如菱說得好!世子妃你可得帮如鸳姐姐赶紧物色個人呢,她可是比我還大一点儿。”如鸳红着脸去撕她的嘴,两人在屋裡闹成了一团。品姐儿在床上扒拉一個银制的九连环,瞧着這样的热闹也拍起小手来。绮年正笑着摇头,小满从屋外进来,脸色微沉,立时让如鸳和如鹂都停了下来:“姐

  姐可是有什么事?”

  小满一点头就走到绮年身边,低声道:“方才肖侧妃的丫鬟丁香在厨房外头遇着我,跟我說中秋节那天,王妃在丹园裡說起過香薰球、阮二少奶奶,還有什么嬷嬷的话。”绮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是豆绿听到的?”說起来豆绿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虽是秦王妃提拔起来的丫鬟,却一直并不跟秦王妃多么贴心。秦王妃派她去时常打听荷园的动静,她跟荷园的丫鬟丁香也就走得近。只是每次两人谈话之时,豆绿固然打听到了肖侧妃的事儿,也会透出秦王妃的消息给丁香。只不過她听进去的和說出来的,都不是什么至关紧要的事情,因此在丹园,她也一直沒有得到重用,只

  是姚黄跟着赵燕妤陪嫁過去之后才顶了姚黄的位置。

  “是。”小满轻声道,“豆绿对丁香說,世子的庄子上有個人是她的远房表哥,当初家乡遭了蝗灾,大家都出外逃荒,這才失散的。”绮年若有所思:“她的意思,是想将来出去嫁给她的表哥。”如果這個表哥是秦王妃的人,她求秦王妃也就行了,偏偏這個表哥是在赵燕恒的庄子上。所以豆绿這些年来不肯得罪赵燕恒,对秦王妃一向敷衍

  ,也是为了自己這個表哥。

  “王妃对豆绿如何?”小满皱眉想了想:“王妃对自己的丫鬟赏赐从来都是丰厚的,只要不做错了事,丹园的丫鬟算是個好差事,因此世子费了好些力气,也只在裡头安插进几個洒扫的小丫头。就是豆绿,這些年来送出来的消息也都是可有可无的。比如那次王妃想要拿着香薰球替世子定亲的事,她就沒有透過半句口风。而且她每次都是只跟丁香說话,所以奴婢想,沒准她开始只是替荷园传点消息,只是如今她应该也看出来了,

  荷园那边跟咱们院子是一條心的,所以……”就有事想求到赵燕恒面前了。如菱一直在旁边认真地听着,這时候忽然小声道:“這么說,奴婢倒想起一件事来。前些日子兰园有個丫鬟叫朱鹤的跟奴婢在院子裡遇上,奴婢不是正给世子妃晾晒衣裳么,不知怎么就說起当初那香薰球来

  了。当时奴婢沒在意,现在想来,朱鹤似乎一直想问奴婢,世子妃为什么一直沒戴過那香薰球。”

  如鹂跳了起来:“這事你怎么不早跟世子妃說?”

  如菱脸羞得通红:“因为朱鹤說的话……她话裡话外的都在說世子妃当初不過是阴差阳错,随便拿了個破香薰来冒充,其实根本不是太子妃的什么救命恩人……奴婢听着生气,就沒禀给世子妃听。”绮年摆摆手止住如鹂:“這也不怪如菱。自打我嫁进郡王府,难听的话不只朱鹤說的這一句,就是你听了也不是句句都来說给我的。”這话說得如鹂也不好意思了,确实,她如果听见不好听的话,自然也不

  会說来让绮年烦心。

  “不過,朱鹤是兰园的人吧?她不是该跟魏侧妃一條心么?”

  小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却是站在一边的白露悄声說:“朱鹤是石斛的妹妹吧?”“石斛?”绮年一挑眉,“就是上回御制酒器那事被发落的那個丫鬟?二少爷成亲那晚上,她跑去武园新房的?”当初她還以为石斛是魏王妃给赵燕和准备的通房呢,沒想到最后被魏侧妃自己发落了。那么,

  朱鹤是因为這個恨上了魏侧妃,所以投靠了秦王妃?還是她怕魏侧妃最后也会发落她,所以另找個主子?

  小满连连点头:“石斛去了,本来朱鹤该是兰园最得用的,如今却是又提上来的一個丫鬟叫莲瓣的反而压過了她。”

  如鹂急道:“先不說這些,单說那個香薰球,为什么她们都问香薰球的事啊?”

  如鸳倒镇定些:“不管怎样,世子妃手裡的香薰球是真的,自打收回来之后我都仔细看過了,绝对沒错的。”“是的,這两個都是真的。既然是這样,我們就不怕,只管看看她们想干什么就是了。”绮年点点头,這会儿她倒已经猜到一点端倪了,只是天色已晚,沒有時間让她去找阮麒问一下。可是她有些疑惑,這

  事若真的掀出来,赵燕妤要怎么办?丈夫跟别的女人有私情,她很有面子嗎?

  因为有了這么件事,如鸳如鹂都沒睡好,第二天早晨起来两個人都顶着黑眼圈来伺候,看得赵燕恒倒笑了:“這两個丫头比你還着急。”绮年让如鸳梳着头,从镜子裡白了他一眼:“她们胆子小嘛,沒有经過事,哪有世子大人那么沉稳呢?”昨夜她已经把香薰球的事跟赵燕恒說了,夫妻两個反复確認了香薰球是真之后,决定静观其变,不過

  从今日开始,绮年再出门就要多带几個人加强保护了。

  “世子大人就沒有什么暗卫之类的可以给我?那种来无影去无踪,什么消息都能打听来的?”绮年从妆盒裡挑了一对白玉蝴蝶坠挂在耳朵上,一边开了個玩笑,“那样我就可以制敌先机,百战不殆了。”

  赵燕恒失笑:“哪有這样的暗卫?還什么来无影去无踪,你說的是神仙還是妖鬼?若真有這种人,這世上還有人能安心睡觉么?”绮年叹口气,撅了撅嘴。果然小說就是小說,那种能够随时随地料敌先机运筹帷幄的角色只有在故事裡才能存在啊。而她呢,只能拿着這对香薰球反复检验,确定手裡這個是原装货,然后就只好等着别人

  出招了,听起来好沒用啊!

  赵燕恒看着她的神色笑起来,走過来捏了捏她撅起的嘴唇:“能挂油瓶了呢,怎么像品儿似的?”

  品姐儿正好由乳娘抱着进来,听见父亲這话就咯咯笑起来,拍着小手叫道:“挂油瓶,娘挂油瓶!”

  绮年顺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教你别的记不住,這句倒记住了。”平日裡品姐儿若撅了嘴,她就說她是挂油瓶,想不到這小丫头活学活用的,在這儿等着嘲笑她呢。

  赵燕恒把女儿抱過去,在怀裡颠着笑道:“是啊,你娘挂油瓶,品儿也挂一個给爹爹看。”

  品姐儿马上把小嘴巴翘得高高的,气得绮年哭不得笑不得:“什么好的,還教着她呢!嘴巴翘多了就不漂亮了。”品姐儿听得出母亲并不是真的发怒,不但嘻嘻笑了一声,還故意的把嘴巴又翘得高些,对着母亲倾了倾身体。绮年恨得站起来就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小捣蛋!”這小丫头刚生下来那几個月多安静

  ,怎么越长大越调皮了。

  赵燕恒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揽着妻子的肩头,看着两人打闹,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低声道:“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我們都是一起来担。”为了撑场面,东阳侯府今日的亲事规模不小。老东阳侯的27個月孝期已满,府中脱白挂红,甚至還在花园中的花木上扎上了栩栩如生的绢花纸花,十分热闹。更是在京中广撒請帖,差不多的勋贵官宦人家

  都有人到了。

  秦王妃是秦家的女儿,今日是以小姑的身份来帮忙的,秦家两房的几個儿媳,再加上绮年和秦采,一起来招呼客人。许茂云和韩夫人许夫人是一起进门的,才进来就看见了绮年,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加快脚步走了两步,才想起母亲和婆婆都在身边,连忙又放慢了脚步。韩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等入了座,你就去跟绮儿

  說话罢。”

  许茂云偷偷吐吐舌头,抱住韩夫人的手臂嘻嘻笑道:“不,我陪着母亲。”另一只手又捞住许夫人的手,“還要陪着娘。”

  绮年過来引她们入座,故意酸溜溜地說:“韩少奶奶可真是好福气,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娘,啧啧啧——真是羡慕死人了。就是不知韩少奶奶今年芳龄啊?怎么這么大的人還学小孩子撒娇呢?”

  许茂云脸上飞红一片,伸手就要来掐绮年,忽然听见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道:“福气太大不是好事,也得看自己承不承得起,若是福气太大,压得连孩子都生不出,那倒不知道是福還是祸了。”绮年听见這声音就觉得讨厌。就连赵燕妤也知道在人多的地方装装样子,這個郑瑾怎么就不知道呢?還是她如今在苏家說一不二,就以为到处都可以横着走了?绮年眼梢都不扫那结伴而来的姑嫂俩一眼,笑着对许茂云道:“俗话說得好,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你呀,就等着瞧吧,可别跟某些人似的,三天两头的折腾,刚折腾出点东西来就忙不迭地四处显摆,骨头都沒有四两轻。结果折了自己

  的福,后头就是一场空了。”郑瑾料不到绮年居然会這样的尖刻,气得脸都红了。她自打生了個儿子之后在苏家固然是横着走,可是苏锐也就极少进她的房了,再加上遇了国丧,更是名正言顺地不跟她亲近了,若长久下去,后头可不

  真是别想再生孩子了么。

  张淳眼看小姑吃亏,马上回嘴道:“儿子自然比女儿好,有些人自己還沒生儿子呢,倒有脸說别人。”话音刚落,那边永安侯夫人带着阮盼已经由秦采领着进来了,永安侯夫人在贵妇圈子裡自有地位,郑瑾在她面前也不敢放肆,规规矩矩见了礼。阮盼也行了平礼,便含笑对张淳道:“郑少夫人成亲时候也不

  久了,几时给恒山伯府添点喜气呢?”

  许茂云猛地把脸扭過去,免得自己笑出声来。阮盼的意思等于是說:你自己啥都沒生出来,還有脸說别人呢?张淳的脸顿时也胀得通红。阮盼看着笑得一脸温和,說的话也是关心的话,可是跟刚才她自己讽刺绮年的话对照起来一听,就格外刺耳了:“孟少奶奶真是——真是好表姐。”她怎么就忘记了,阮盼跟周绮

  年有這层关系,還真当方才的见礼都是客客气气呢。

  阮盼微微一笑:“郑少夫人夸奖了,不敢当。”回头去扶着永安侯夫人,“這裡有個台阶,母亲当心。”妇孝姑慈地径自进去了。张淳气個半死。可是她在娘家并沒有阮盼這样的姐妹,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始终有些尴尬,更不要說如今她的娘家嫂子是绮年的闺中好友,娘家姐妹又是绮年的表嫂,无形之中等于跟娘家人都划出一條线来

  了。偏偏张二太太是個寡妇又不好出门,但凡出来交际,别指望会有娘家人像阮盼一样替她出来撑腰。门口众人這小小交锋虽然是刀来剑往的,但也不過是几句话的事儿,喜宴上宾客流水一样地进,转瞬這点儿小事也就烟消云散了。绮年送进一拨客人又到门口相迎,便见阮夫人带着赵燕妤和乔连波来了。

  只是两人看起来都病怏怏的模样,若不是敷了脂粉就能看出面色苍白了。

  秦采跟赵燕妤是表姊妹,打小儿感情也還不错,看了不由得皱起眉悄声问:“表妹脸色不好,這是怎么了?”

  赵燕妤苦着脸道:“别提了,也不知吃了什么,昨儿晚上闹肚子。”

  秦采埋怨道:“既病了就在家裡好生歇着才是,這样大冷天出来,灌了风可又要肚子疼。”

  阮夫人笑道:“這是她表哥成亲,怎么好不到?如今来也来了,也不用什么规矩,若是身子不适就去歇一歇,既然你外祖家,倒也不用那么拘束。”

  秦采连忙道谢:“表妹真是有福气,国公夫人這样的疼你。”赵燕妤心裡暗想疼什么疼,阮夫人心裡疼的只是阮盼一個,对两個儿媳都是淡淡的,支开了自己她也好去跟阮盼尽情地說话不是?若真论起来,乔连波是她的外甥女儿,倒是比自己還亲近点呢。不過這些

  话說出来既沒意思,她也不稀罕阮夫人真跟她妇孝姑慈,当即顺水推舟地谢了阮夫人,一溜烟找秦王妃去了。這裡绮年刚刚在外头接了李氏和郑氏,彼此過来见礼,看看乔连波脸上沒半点血色,李氏還是道:“外甥女儿瞧着脸色不大好,可是生产之后一直沒补過来么?该熬些燕窝红枣莲子喝一喝,倒胜過吃药。”

  乔连波生产之后,颜氏往国公府送了不少补药去,但李氏总觉得年纪轻轻的,若是沒大病,药补不如食补。

  乔连波低头道:“是,谢谢舅母关切,姨母每日都叫小厨房送燕窝粥来的。”英国公府富贵泼天,什么燕窝人参简直是应有尽有,从来也不少她吃,只是不见什么起色。绮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乔连波。别人都是坐完月子之后圆润了不少,乔连波却好像一两肉也沒长出来,脸還是那样小得巴掌似的,腰细得仿佛风一吹就要折了。冬日穿的衣裳本来是厚的,乔连波又怕冷似地穿了件裡外发烧的白狐皮袄,下头是银红色灰鼠皮裡子的盘锦裙,可也看起来跟柳條儿似的。她头发本来有些发黄,如今血气不足就更缺少光泽,虽然抹了头油又戴了晶莹剔透的翡翠钗子也掩不住,反而显得那些贵重首饰喧宾夺主。绮年就是不懂医,也看得出来乔连波這月子肯定是沒坐好,再想想洗三的时候她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表妹還是要放宽心才好。表妹的孩子也几個月大了,

  正是好玩的时候呢,看着孩子還有什么不开心的?”乔连波還沒說话眼圈就又有点儿红了,好歹還记得這是在别人的喜宴上,硬生生又把眼泪咽回去了,低声道:“表姐說的是。”她不由自主地悄悄观察着绮年。一样是生了個女儿,绮年却是精神焕发笑容满

  面。如今外头都說秦王妃跟世子并不和睦,想必对她這個儿媳也不会太好,可她怎么就能這样的开心呢?必然是夫君待她好吧?說来說去,還是她有福气,遇上了郡王世子那样的好夫君……大厅裡不久就坐满了人,吉时将至,就听外头鞭炮声响起来了。秦岩的妻子姓朱,因朱大人是在外任上的,朱氏进京后就跟母亲租了一处小院做出嫁之地,自然也就沒有什么亲戚拦门之类,连嫁妆也是提

  前送进秦家的,故而今日顺顺当当就把人接了過来。朱氏是南方人,身材娇小,顶着重重的凤冠更显得不胜重负了。东阳侯夫人坐在上头,看着秦岩牵着红绸将新娘带到她和东阳侯面前跪拜,心裡不知是個什么滋味。一方面這亲事若不结就是被朱家打了脸,可是如今虽然是结了,想想朱氏可能并不情愿嫁进来,這样的儿媳如何跟自己一條心?再看秦岩神色木然,并沒有半点儿新郎的喜气。东阳侯夫人也是当娘的,如何不知道儿子并不喜歡這個媳妇?如此

  一来,心裡就更难受了。

  但不管怎样,拜堂還是很快完成了,新人入洞房后,喝過了合卺酒新郎就出来给客人敬酒,喜宴也就开始了。绮年也坐下来陪了几杯酒。席间丫鬟们来来往往地添菜上酒,绮年刚端起一杯茶,就有個小丫鬟過来上菜,轻轻碰到了她的手肘,顿时半杯茶都泼了出来,正好泼在旁边秦采的裙子上。刚倒出来的茶水滚

  烫,秦采不由得失声轻叫了一声,连忙站了起来。

  秦王妃脸色一沉:“這是怎么搞的?一杯茶都端不住!采儿可烫伤了?快去后头换下来,叫人送烫伤药来。”

  秦采抖着裙子道:“衣裳厚,想来沒伤到的,我去换一件就是了。”

  绮年扶着她道:“我陪你去。”不管怎么說人都是她烫着的。不過她一边說一边用目光去寻找刚才上菜的那個小丫鬟,却见那丫鬟一溜烟地跑出去了。秦王妃看着這妯娌两個一起出去,冷冷笑了笑,转向身边的赵燕妤道:“方才酒吃得急了,头有些晕。你不是身子也不舒服么?陪娘到后头去歇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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