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识与小吃
旁边的林茂倒显得十分兴奋，“哎呀，這悬浮桥纵横交错的，在上面开车一定很酷，可以俯瞰下面的街道。想想二十三副族，经過咱们十字街的悬浮桥就两架，還有一架经常维修。啧啧啧，怪不得大家都扎了堆的往前几主族的学校考啊，這條件就是不一样！”
余烬瞥了一眼东看西看的林茂，有些不解，“你前几天不是出来過嗎？怎么现在還這么兴奋？”
“前几天不一样嘛，是白天出来的，那建筑物看起来一個個跟排列整齐的方格子一样，抬头看一眼就被太阳光刺激的好一会儿看不清东西。主族裡的太阳天太好了，路边的太阳花开的热烈的不行，不像咱们十字街，一年裡面半年下雨，另半年都笼罩在乌云裡面。我发现看這种主族地方，就得晚上看。”林茂說着就抬头看了一眼，“這悬浮车开着也太拉风了吧，从下面看上去，就是一道光穿過，等我有钱了，我也得高低整一辆，哈哈哈！”
余烬看着林茂一副无限遐想的样子，看出来他心情很好了，他也就沒用悬浮车的价钱打击他，余烬仔细回想，十字街多雨是真的，但還沒有那么多，比雨天更多的是阴天，所以星云花在十字街花店裡都不多见，毕竟星云花的开花期最需要阳光。
林茂做完梦以后還是老老实实打开了星網点评，寻找着附近评分高点的餐厅，循着路线找過去，却发现好几家都是客满的状态，也是，现在第一军校招生考试都结束了，考的好的出来庆祝，考的不好的最后再吃一顿，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過两年再战。
余烬他们是在第十二主族中层下的车，眼下都快逛到接近外层了，還沒找到一家店。林茂愁眉苦脸的看着智脑手环显示頁面裡评分高的餐厅所剩无几，前面是這一片最后一家的烤肉店。
林茂抬头看着镶着彩色灯光边牌子上的名字“北川烤肉店”，进去一问，還是客满的状态，不過好像有一桌快要吃完了，老板說他们要是愿意等一会儿的话，可以等那一桌走了之后，伙计立马收拾收拾，他们就可以落座了，林茂看着身后的余烬，余烬点了点头，眼下餐厅都处于高峰期，他们也沒别的選擇了。
林茂在外厅随便找了個凳子就坐下了，闻着餐厅裡面飘出来的肉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本来他下午异能和精神力消耗就大，就等着晚上這一顿呢，结果走了那么多家都是客满，可把他给累坏了，林茂从旁边找了個纸板一边扇着一边看着余烬的眼光不知往哪飘。
林茂拿胳膊戳了戳余烬，“老余，你看啥呢？”
“嗯，沒什么，刚刚眼花了，以为看见认识的人了。”
“哈哈哈，你平常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個大姑娘似的，能遇见啥熟人？”
余烬低着头看着纸板挥舞的来劲的林茂，直接伸手把他手上的板子夺了過来。
林茂一脸委屈，“你干嘛抢我的扇子啊？”
余烬一脸风轻云淡，“我热！”說完就自顾自的扇了起来。
林茂气鼓鼓的又从旁边的旧箱子上扯下来一块板子，扇的比余烬风還大。
秦霂最终還是被劝动了，以前，他晚上都是很少出来，就算是有必要的原因需要出来也都是乘车，基本沒有這么自然的在街上走過，但是，這种融入匆匆来去的行人，又沒有人注意到的感觉真的让他可以放松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略掉他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他们也沒开车，就是从十一主族找了一辆出租车，从十二主族外层下了车，打算去两族交接处看看。但就在刚刚，被注视惯了的秦霂突然察觉到一道探究的视线，按理說，他都掩去了真实的容貌了，应该沒人会认出来他，但等他顺着感觉看過去的时候，也并沒发现有人往這边看。
旁边的许泽州也察觉出来了，刚刚秦霂又在企图捕捉望向他的视线。许泽州试图安慰敏感的秦霂的，“沒事的，阿霂，就算有人往這边看他们也认不出你的，毕竟许多人都是看脸认人的。”
秦霂收回视线，可能真的是他太敏感了，已经习惯了被各种目光攻击的他现在随便被人一撇都下意识想要反击。
“十三副族有什么好玩的嗎？”
许泽州笑了笑，“别的不敢說，但副族沒有主族裡那么多的规矩，连個夜摊都不能摆，副族裡有趣的东西多了去了，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霂从来都不涉足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是真的不了解，所以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沒過多久，余烬和林茂就坐到了餐厅裡，裡面墙壁上都镶嵌着吸热的能晶，所以比外面凉快了不少。余烬看着东西陆陆续续的上来，林茂操控着温度让薄薄的肉片卷起微翘的金黄弧度。林茂乐得动手，余烬也乐得等吃。
第一片肉烤好之后，林茂咽了咽口水，夹到了余烬的料碟裡，然后期待的看着余烬的表情，余烬沒有注意到对面林茂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直接把肉塞进嘴裡，嚼吧嚼吧就给咽了。林茂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余烬的反饋，有些不满的开口，“你這面无表情的還怪矜持的，到底好不好吃啊？”
余烬点了点头评价了一句，“不错。”
等了半天的林茂只得到了一句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這评价也太寡淡了吧！平常数落我的时候嘴裡一套一套的，现在让你发挥一下你又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
余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茂镊子下的烤肉，悠悠开口，“我平常那属于有感而发，所以才算真情实感。欸，对了，以后少吃点蒜”
林茂看着自己手下的一颗蒜，這還是他特意找老板要的呢，“为什么啊？”
“会嘴臭。”
林茂：……林茂什么都沒說，转手就把烤熟的肉都夹在了自己的盘子裡。
余烬的目光就追随着肉落到了林茂的盘子裡。
秦霂走出了十二主族以后，看着眼前热闹的夜市，竟然猛然生出一种不真实之感。大多是是热热闹闹的小吃摊，支着棚子，旁边零零散散的摆了几张桌子，大部分桌子上都坐着食客，在热气中兴奋的彼此交谈着。還有卖一些纪念品的，例如小勋章，還有全息舱模型，做工說不上精致，但价格都惊人的便宜。
秦霂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在拐角一個角落裡竟然還有赌石的，价钱不等的矿石裡面掩藏着或大或小的原砆矿，但這种砆矿石交易在前几主族都是被禁止的。他抬头看向摊主，竟然是一位三次觉醒的异能者，虽說年纪可以看出来很大了，但气势内敛，一看就知道是個深藏不露的。摊主察觉到秦霂的目光，也看了過来，秦霂友好一笑就转移了目光——他并不缺砆能晶。相比于砆能晶，還是路边的卖食物的摊位更吸引他。
许泽州一直默默跟在秦霂后面，在他的感觉裡，秦霂仿佛带有一种天性的凉薄，很少能对什么东西提起兴趣来。现在看来，或许主族裡那些森严的规矩教條和功利性的生活麻木了秦霂，当察觉到秦霂的目光落到了一個烧烤摊上，他难得笑着上前鼓舞，“阿霂，要不要试试？你晚上在酒店应该還沒吃饭吧。”
秦霂扭過头来看向许泽州，“你吃嗎？其实之前的酒店裡也有這种东西，就是我沒太点過。如果你吃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跟你试一试！”
许泽州努力抑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因为他知道他要是笑出来的话，秦霂估计是要暴走着回十一主族了。“我其实也好久沒吃了，還挺想念的，走吧。”
秦霂跟着点了两下头，“嗯，那就過去吧！”
這個开烧烤摊的商贩把半辆车的后面都做成了敞开式的小冰柜，顾客可以直接拿個盘子去冰柜裡挑，挑好之后送到前面，结了账就有人端走拿去烤了。
许泽州递了一個盘子给秦霂，“阿霂，想吃什么自己選擇，选好了去那個车子的前面结账就好了。”
秦霂接過盘子，眼睛已经瞄向了冰柜裡的串串，闻言直接点了点头，然后长腿一迈，就走向了冰柜。
秦霂看着冰柜裡的东西，這還是他第一次吃這种小摊。他平常也不太爱出来吃，所以大多数都是直接从餐厅订餐，但眼下，自己选定想要的东西，秦霂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五分钟后，许泽州已经挑好付完钱了，但秦霂還在冰柜的中间十分纠结的犹豫着，這個比克兽蜜汁小串不错，可是他盘子裡已经有一串鹿特兽小串了，這两种异兽算是一個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這個比克兽蜜汁小串沒标价钱，是因为這两样味道差不多吧？可是一個标签上写了蜜汁，另一個沒有写，所以风味应该不一样吧？那就都拿着就好了！
又十分钟，秦霂捧着一座小山一样的盘子走向了结账处，旁边路過的食客都对這位少年报以崇敬的目光。果真，年轻人胃口就是好！
一旁的许泽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過了会，他不自觉摸了摸他的下巴，好，還在，并沒有掉到地上。小车上结账处等着的老板娘看着秦霂，喜得嘴角都合不拢了。
“阿霂，你确定——”
“哎呦，年轻人就是胃口好啊！小伙子真有气质啊，一看就是能成大才的！来，快過来阿姨這边，付完账阿姨赠送给你两瓶饮料！”老板娘双手伸過就要接過盘子，看着秦霂热情的跟见了财神一样！
此刻，老板娘算账的速度可谓是达到了七十年职业生涯的巅峰，生怕秦霂后悔了，“小伙子，总共五百五十二星币，阿姨给你抹個零，你给我五百五十星币就行！”
秦霂点了点头，直接眼也不眨的扫過去五百五十星币。看的老板娘眉开眼笑，亲亲切切的递给秦霂两瓶凉茶，完事儿還夸了一大通秦霂年轻有为，嘱咐以后秦霂有時間還来這边吃！她给打九五折！
秦霂捧着两瓶凉茶，看着愣在原地的许泽州，有些不解的戳了戳许泽州的胳膊，递给他一瓶凉茶。
许泽州這才如梦初醒，感受着手中凉茶冰凉的温度，嘶——這凉茶還沒喝呢，怎么他的心就有点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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