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日,快乐
余烬现在已然练就了忽悠啾眼睛都不眨的本事,他把盘子往肥啾跟前一推,认真科普,“我這是给你平衡营养的,你先吃。幼崽手册上說了,多吃青菜有利于翼鸟类羽毛的生长。”
肥啾:……可這是青菜嗎?
最终還是肥啾先尝。
余烬在旁边翘首以待,肥啾骑虎难下,眼瞅着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现在還热着,但长痛不如短痛,肥啾脖子一梗,嘴一张,艰难咽下了旁边一根黑色的菜梗子。下一秒,余烬的精神海炸了,“嘶哈嘶哈!两脚余两脚余!啾——嘴巴好疼!啾!”
肥啾着急的绕着桌边转圈圈,一边跑一边忽闪翅膀,翅膀根上长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小小绒毛都被忽闪掉了,但余烬对這种情况也算是头一回见,明明之前林茂都說是苦的。他在一旁有些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水,“快快吐出来!喝水!”
肥啾梗着脖子,使劲倒了两下,完蛋了,它已经咽下去了!肥啾现在只感觉整個头都疼得不行,就像放在火上做烤鸟一样。余烬见状轻轻拍了一下肥啾的后背,试图让它把东西吐出来,但沒成想直接把肥啾给拍趴下了。
肥啾回過头扬起翅膀尖尖,好无情的两脚余……它正准备叫几声表达一下它的不满,但下一秒,一团火焰从啾的红色尖喙裡喷薄而出,直冲余烬面门而去。
余烬沒有防备又躲闪不及,衣服瞬间燃烧了起来,反应過来后,他只得迅速脱下了外套,丢到了厨房灭火桶裡。
肥啾扭過头来都呆在了原地,完蛋了,它怎么把两脚余的衣服给烧起来了。
這会功夫,余烬也沒時間再去管那只肥啾,只见灭火桶裡的衣服還在燃烧,就算沒有氧气了也丝毫不见停歇。最终,衣服都燃尽了,火才灭了下来。
肥啾的两根秃翅膀就死死的扒着厨房的门,眼见着两脚余要出来算账了,它来不得细想,迈着小短腿就要逃。
余烬冷笑一声,一個箭步跨過去就把肥啾拎在了手裡,“想溜?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释!”
肥啾:“……啾?”
“呵,装傻是吧?”正好离厨房也挺近,余烬大步流星回到厨房,掀开高压锅的盖子就把這只肥鸟给丢了进去,“還有三秒钟,這個锅就会被通上电。”
一秒都不用,肥啾乖乖认怂,“别盖盖子!别盖盖子!啾怕黑!啾交代…都交代!嘤~”
余烬就靠在料理台上垂着眸子,指尖轻动,一只小刀就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飞,每一次落刀都被精确控制,刀尖的残影更是冷光闪闪,让高压锅裡的肥啾瑟瑟发抖。
“啾其实想起来点别的东西,但是刚刚才想起的。”
刀身停滞在指尖上,余烬目光危险,“具体的時間!”
“啾~就是今天在啃骨头的时候,啾一高兴,就想起来点了……但是不多,所以啾才沒有說嘛。具体…具体就是啾的传承裡,怎么调动能量的……”
余烬手已经放在电源开关键上了,“今天中午就想起来了啊,结果一点也不想透露是吧?”
肥啾迅速晃着脑袋否定,“不是不是,你不要栽赃陷害啾,啾沒那么想!”
余烬心知這只鸟是個养不熟的,但沒有想到欺瞒来的這么快。刚刚就是這只鸟不小心暴露了,那一下火焰来的猝不及防,不過幸好他是站着的,如果是坐着,那一团火焰就正好落在脸上,照着這种火焰烧不尽就不灭的架势,现在他整個人估计都只剩灰了。他也是深深知道了什么叫野性难训,换個角度想,也许他想知道的一部分答案就在這只鸟的脑袋裡,只要這只鸟不說,并且欺瞒的足够好,他就永远都不知道這只鸟到底是什么来头,還真是难为它一点风声也沒漏了。
肥啾扒在锅边瞅着余烬那一张冷脸,也不由得有些害怕,刚刚它吃了两脚余做的黑乎乎的东西差点沒撅過去。跑来跑去,還是总感觉身体裡堵了让它感觉烧的慌的东西,结果一张嘴,竟然不小心暴露了。它也只是记起了一点,之前它在那個花花房间裡偷偷试了试,压根沒成功,所以才不想让两脚余知道后嘲笑自己是只沒有用的啾。可现在好像成功了,但它好像也不太明白怎么成功的,而且两脚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肥啾察言观色,也不敢从锅裡跳出来,但两脚余也低着头不理它,让它干着急。
最后,眼看着余烬迈开步子就要离开,肥啾急得拍了拍装着它得這一口大锅,“两脚余,你要去哪裡?不带着啾嗎?”
余烬脚步一顿,声音低沉如水,“我回卧室,作为惩罚,你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在锅裡待着,乱跑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异兽观赏园!”
听到余烬的狠话,肥啾心虚,也不敢再叽叽喳喳,安安稳稳出溜进锅底装鹌鹑。听到门关上的一声咔哒声后,肥啾十分灵活的从锅裡爬了出来,本来想咬断大锅的电源线的,想了想后果,忍不住皮一紧,果断采用怀柔政策,把电线藏进了锅的下面。最后,肥啾窝在锅底,小心翼翼的从它小肚子的肥肉层裡掏出一小根肉骨头,放在脸庞蹭了蹭,啾~這還是它在饭桌上偷偷藏起来的,果真派上用场了!啾真是机智的一批!
余烬心累的陷进床裡,喝了覆陈草药剂之后的他胃口全无,索性直接捏开一個清洁胶囊,然后睡觉了。
再次戴上幻狐项链的秦霂兜兜转转,经過很多家星级餐厅,最终還是回到了十三副族那個烧烤小摊。這一回,他莫名有了一种熟人进场的感觉,老板娘依旧坐在车头等着结账的人,老板在烤架上忙的热火朝天,摊子上许多座位上都坐了人,但比之前的要少一些。
秦霂从旁边拿起盘子,斟酌着挑选了一下,還是轻松就挑够了之前一半的量,犹豫片刻,這回来的就只有他一個人,這些应该差不多了。
走到结账台,秦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板娘,弄得她数签子的手都不利索了。
“怎么啦?小伙子,這么看着阿姨,弄得阿姨都要不好意思了。一百五十星币,扫這边!”
秦霂付完帐以后還是有些疑惑盯着老板娘,“沒有凉茶嗎?”
老板娘愣了愣,又迅速反应過来,“有啊!小伙子,你要几听啊?两個星币一听,自制凉茶,绝对解暑又好喝!”
“难道你不送我一杯凉茶嗎?”
老板娘彻底搞不懂了,說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可毕竟买了這么多东西,你說他不像砸场子的吧,上来就问她要凉茶,這算是吃了一半霸王餐嗎?但她家的凉茶也不贵,老板娘就当花钱消灾了,“有的有的,您稍等!”
片刻后,老板娘支着下巴盯着這個怪人捧着凉茶有些开心的回了座位,嘶,還真不是来砸场子的。她不理解,都能掏出来100多的烤串钱了,怎么就买不起两星币一杯的凉茶了?
事实上不知道秦霂算不算幸运,沒遇到一個当场甩脸子的老板娘。之前秦霂去的高级餐厅有哪一個人认不得他這一张祖宗脸,有时候点菜恨不得点四送三,只求這個祖宗不要砸他们场子。所以,秦霂在第一次收到老板娘的凉茶以后以为是自己就算沒有了身份,也能用气势压倒了对方,但人家老板娘只是很单纯的想抱抱他這個土豪的大腿,吸引他的不是啥莫须有的气势,而单纯是钞能力!
這一回,秦霂消费的明显沒有之前的多,而且幻狐项链幻化的脸是随机的,一般情况下,上一次和下一次的都不同,所以老板娘压根就不认得這個怪人就是上一次那個土豪。老板娘是小本生意,這個消费量很多胃口大的客人有时候也能达到,也就沒說再送点什么,但在這地界上做生意就得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秦霂就是要杯凉茶嘛,她给就是了。
秦霂周围也有些客人是报考前几主族其他学校的,眼下喝了点酒正絮絮叨叨的吐槽着学校的招生题目有多难,顺便再为自己的失利找找借口,秦霂看着沒多久就被送上来的油浸浸的盘子,从空间钮裡拿了一副手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来。
最后一块肉入肚,秦霂也沒再嫌弃桌子,一只胳膊支在上面,面上正经无比,另一只手就开始悄悄的揉肚子,嗝~真是撑死他了。
消化的差不多了,秦霂的视线又停留在一個卖甜品的小摊子上,小车上安的整面透明的玻璃柜折射出其他摊点黄澄澄的光,让他看不清货架上摆的东西。秦霂眯了眯眼,還是看不清。不行,秉持着一定要看清卖的什么的秦霂沒有犹豫的又朝小摊进军。
看清了!陈列柜只有两层,上面一层卖的是剩的不多的杯子蛋糕,东西不大,但秦霂觉得卖相還行!下面一层冒着幽幽的白气,卖的是巧克力,摊主是一個扎着两個可爱小揪揪的新星族少女。
秦霂眼睛停在最中间的一块用巧克力葵球兽做点缀的小蛋糕上移不动了,他用手指轻轻怼了怼玻璃,“我要這個!”
很明显,在秦霂之前,少女的小摊生意都不错,但光顾的都是一般都是女性,尤其以女性圣者考生居多,眼下突然来了一個高高大大的男的,少女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噢,好的!”
少女从旁边拿起一個粉色的透明盒子,把蛋糕铲出来之后轻放进盒子,又用蕾丝缎带包扎好后红着脸递给了秦霂,“您的蛋糕!”
秦霂也沒在意包装,捏着白色带子就接過来了。
少女還有些愣愣的,目送着秦霂离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忘了什么了嘞?
直到秦霂去而复返,给她扫了200星币之后,她才反应過来,她是忘了给人家要钱。但当她想要叫住秦霂告诉他蛋糕不要那么多钱时,人已经走远了……
展览馆前掀起的地砖已经都被修好了,跟之前差不多的還是灯火通明的展览馆,大门依旧紧闭着,周围依旧沒什么人。
远处有卖河灯的,生意不算清冷。秦霂就借着光蹲在地上,摘下了遮掩面容的幻狐项链。白色缎带散落,露出了裡面精致的蛋糕,通明的灯光沒有吝啬的洒在巧克力葵球兽光滑的头上,秦霂悄悄道,
“生日快乐,秦霂……”
灯火寂寥,对岸的喧嚣被隔断。声音像也缎带一样散落,被飘忽而来的风吹散,落入了非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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