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顿了顿才从袖子裡取出来一個十分精致的玉盒:“就說是良嫔赏的,仔细给她用着,若是伤口不好就去請太医。”
姚黄连忙应是,紧张的手直抖,等殷稷不见了影子,她才站起来脚步发软地回了偏殿。
“姑姑!”
她叫了一声,激动溢于言表,谢蕴被她高昂的声音惊得险些落了笔,眉心微微一蹙:“怎么了?”
姚黄知道自己失态了,也对谢蕴的脾性有所耳闻,知道這人自持得很,连忙端正了态度,可眉眼间還是露出了几分讨好。
前阵子谢蕴受罚的事闹得满宫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失宠了,现在看来還是很得皇上看重的。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這药明明是皇上给的,却非要說是良嫔,但這不妨碍她与人结交,這宫裡能多认识一個人,便会多一條门路。
她殷勤地打开玉盒就要给谢蕴上药,可谢蕴一瞧那盒子就知道不是寻常东西,抬手摁住了她:“哪裡来的?”
這么精致贵重的东西,可不像是一個寻常宫女会有的。
姚黄笑嘻嘻的:“良嫔娘娘赏的,說是很有用呢,奴婢给姑姑用上吧。”
良嫔嗎
谢蕴沒再言语,她和窦安康的确是熟识,当年对方的兄长窦兢也在谢家家学中求学,那年他要下场春闱,便沒回扶风郡,窦家便将他嫡亲妹妹窦安康送来京都陪他過年。
窦安康生来娇弱,年纪又小,谢蕴自然对她会多几分照料,也算是有了几分情谊,若是她知晓自己有伤,送盒药也在情理之中。
谢蕴摸了摸重新包好的手,神情有些晦涩,說起来她其实该去拜见一下這位良嫔娘娘,可她属实是拉不下脸来。
她大约的确是太過注重脸面了,殷稷兴许就是瞧不上她這一点,才這般逮着机会便要打压。
罢了,拖到出宫,這些旧人自然就不必再面对了,也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她重新提起笔,這才察觉到這药的好,只是刚涂上而已,那股灼烧的痛楚竟淡了许多,久病成良医的道理,果然是真的。
欠了良嫔的人情了。
良嫔冷不丁打了個喷嚏,她连忙拿帕子捂住了口鼻,尴尬地揉了揉。
庄妃关切地看過来:“可是身体不适?”
這话一出,其余人连带太后都看了過来。
良嫔连忙起身赔罪:“臣妾失仪了。”
都知道她是個病秧子,還得殷稷偏爱,所以即便是太后不痛快也不好发作,只摆了摆手。
“罢了,哀家知道你一向身子不好......你這样的身子如何能伺候好皇上?”
良嫔羞愧地低下了头。
萧宝宝忍不住开口:“太后說得对,良嫔,你既然這样就别让稷......皇上去你那裡了,万一過了病气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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