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眼万年(二)
一個碧绿色的巨人从尘埃中缓缓走出,冷漠地看着這一群人。+◆頂+◆+◆+◆,
它的身体好像是纯绿色的翡翠玉石一块块搭建组合而成,玉石裡透着淡绿色的火焰,顺着其体内类似于经脉的纹路,凝聚到其心脏部位。
而它的心脏与人类也大不相同,更像是一個绿色火焰的漩涡,有三條通身翠绿的大蛇从這個漩涡中生长出来,缠绕在整個巨人的脖颈、腰间以及右臂上,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所有人和仙。
而這個巨人的头颅,则是三块眼睛形状的巨大玉石呈花型落在其脖子上,三只草绿的玉石眼睛,一眨一眨的,不住的怪异。
最终,它的目光聚焦在那個赤甲怪人的身上。
其身上缠绕的三條翠绿蟒蛇登时就竖了起来,恭敬地朝赤甲怪人鞠了一躬。
“咔呣奴阿嗒阿唔……”
赤甲怪人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用人界语言道了声“免礼”。
“炼狱魔蛇?!”
陈松涛的眼睛在其马脸上骨碌碌地顺时针逆时针地滚了一圈又一圈后,掐指一算,一拍大腿,大叫不好。
“怎么会這样,难不成這木槐梦境真的要崩?木槐鬼真的打算背叛主上?”
温文与何任芝等四人是一头雾水,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太有冲击力了,让温文总觉得像是所有的人和事都披着一件神秘的面纱,而想要揭开這件面纱,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這木槐梦境究竟是什么?
“温文!快看白王朝成亲的大堂,怎么会……”何任芝惊道,似乎发生的這些事情,让她也有些难以接受,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清,让她本来就很烦的心,更加心烦。
一回头,温文就看到原本只是围墙崩塌的建筑群,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就像是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一般,几乎尘归尘土归土。
温文皱眉,想不通這一切。
方才冷如冰离开的时候,也在這個空间的時間流速有問題,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我总算明白了!总算明白温兄吸收灵力为什么会吸收那么多,为什么這附近的灵气竟能让温兄瞬间,”
“我們其实并不是過了一晚,而是无数天的同一時間不断连接而成的扭曲時間。”
公羊寿分析道。
“打個比方,我們现在這一瞬如果是今天的第一瞬的话,那么我們经历的第二瞬,其实是明天的第二瞬……”
温文是听明白了,可是总感觉有些匪夷所思:“那岂不是,我們话的這一会儿,就已经過了一個月甚至更多了?”
公羊寿深深地了头,脸上露出一缕凝重之色。
轰!
轰!
天空中坠落而下的赤色、绿色、黄色、黑色、白色流星越来越多,大地震颤,地动山摇,似乎连天幕都已经斜了。
朝霞终于升了起来,可却如同一层如血的潮水,将天边吞噬。
就好像,有人将一只张着血喷大口的猛兽放出来,开始一一地蚕食人界天地一般。
随着時間一地推移,三教山附近的炼狱魔蛇、深渊九头虫等各种各样的怪兽越来越多,全部围绕在那個赤甲怪人的身边,对其余修士,横眉冷对。
“都杀了。”
赤甲怪人用人界语言,淡淡道。
“等等!這個桃花仙子和那個白衣服的,都生擒,不准有丝毫损伤。”
炼狱魔蛇身上的三條翠绿大蟒蛇,转過头来,轻轻地扫视了一眼桃花仙子和何任芝,沒有表情。
“呼!”
它恭敬地朝赤甲怪人鞠了個躬,发出這样一個音节,似乎是“遵命”的意思。
“道尊大人,怎么办?!”
刚刚還是猎人的桃花仙子,变成猎物之后,只得向已经疯癫了的老道士求助。
可是他哪裡還能听得进去?
而陈松涛脸上的表情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又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呈黑红色的天边,一咬牙一拍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整個整個肚皮都鼓了起来:
“韦大宝,大厦将倾,你都作出了選擇,還他娘的在测什么?既然你死意已决,木槐梦境将崩,别拉着老子跟你死啊!”
“韦大宝!”
“韦大宝!”
“宝爷!求你了!求你把木槐鬼晶给我!”
陈松涛喊得撕心裂肺,声音愤恨外加悲怆,嗓子都因为太過用力沙哑了起来。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周围聚集的炼狱魔蛇越来越多,双方实力差距越来越大,为首的那只缓缓地踏出了第一步。
嘭!
這一阵地动,像是一声无常鬼的崔命钟,回荡在每個人的脑海中。
“三哥,温文,怎……怎么办?!”公羊喜有些自乱阵脚,毕竟连堂堂天人境的陈松涛都已经歇斯底裡了,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都会害怕。
温文不怕?
开玩笑,温文是在场最怕死的一個,原因很简单,他余下的寿命不多,反而更加惜命。
何任芝轻轻地挽住温文的胳膊,希望能从温文身上找到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别怕。”
温文安慰道。
“三哥,怎么办?”公羊喜真的有些急了,特别是陈松涛那歇斯底裡的话,意思很明显:一旦這所谓的木槐梦境崩溃,那么裡面的人无论是记忆還是真正存在的,都要死。
公羊喜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是由于真的是害怕了,嗓子眼裡竟随着其身体的抖动,发出呜呜地惊吓**声。
本来那些個怪物叫来叫去就已经让温文有些心烦意乱了,公羊喜還在旁這样像苍蝇吱吱唔唔的,就更让温文烦心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還能原路返回啊!”温文有些不耐烦道。
咦?
自己的這一句不耐烦的话,却像是黑夜中的一盏启明灯,亮了温文烦乱的情绪。
“对啊,我們或许就应该原路返回!”
“我刚到這世界,是被传送到了灵山岛县城隍庙东面的大山裡,你们呢?”
温文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的,问道。
“我清醒過来的时候,是在龟背雪山附近的海域上,并不是灵山岛附近。”何任芝道。
“我們清醒過来的时候,是在东海一座孤岛上,距离龟背雪山也不算很远。”公羊两兄弟齐声道。
似乎跟城隍庙沒有任何关系,从哪来到哪去,总不能好不容易聚起来又要分头行动?
“你们又沒有记错啊?”温文有些不死心。
“绝对沒有记错,我還记得那岛上到处都是盛开的槐花,甜蜜蜜的,就是有些诡异。”公羊喜平复了一下情绪,道。
“又是槐树?”
城隍庙裡面有槐树。
秦楼楚馆裡有槐树。
那两兄弟降临的孤岛上也有槐树。
槐树……
木槐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