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分家进行时 作者:爱瑷一生 正文 罗氏早就盼着這时刻的到来,也可以說這一切都有她的推波助澜,她满含期待地等着李氏說出分家的话来。 谁知道李氏骂着骂着就拐了弯,扯到她含辛茹苦拉扯大乔木头,让乔木头夫妻要死死念着她的恩情。 “這……,婆婆你不是說三弟成了家咱们就分家的嗎?”罗氏的满以为变成了错愕,不小心說出了乔家大多数人的想法,也說出了李氏起初的打算。 李氏起初是這么說的,就是昨晚听了罗氏的话說要给顾八娘一個下马威而留一碗油在灶房时也是這么想的。可晚上扒拉着箱子裡所剩无几的银钱,她对分家這事儿又犹豫了起来。 老大一家子是她的心头肉,小李氏“懦弱”不理事;老二虽然娶了個搅事精,可架不住爷俩会挣钱,這两年要是沒乔石头爷俩交上来的银钱贴补着,哪儿能让两個孙子去镇上念书的? 至于老三,她倒是早就想把他们给分出去免得碍眼,可惜李家村還沒有谁让儿子净身出户的,而且老三家几個赔钱货竟然還换得了银钱,這些都让她开始犹豫不定了起来。 听罗氏大喇喇說起了分家之事,犹豫不定的李氏一下子跳了起来,“你這個搅家精是巴不得咱们家散了是吧?胡說八道什么?” “這不是婆婆你說出来的嗎?”罗氏也不怯弱,上次卖菊/花那丫头她沒得到半分好处就觉得气不顺,要是這個家再不分,她還要怎么攒银子给大儿子娶媳妇、给小女儿添嫁妆? 乔木头瞧着顾八娘就這么被李氏和罗氏给忘到了一边,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可怜见的昨晚上她還累了大半宿,想起昨晚上顾八娘附在他耳朵边上說的那些暖心话,乔木头觉着自己有必要說两句什么。 将洗脸水恭恭敬敬的放在堂屋门口的洗脸架子上,乔木头搓了搓手掌,回头跪在了顾八娘身边。 “木头你這是干啥?老婆子還不快点让媳妇起来。”连杯媳妇茶都沒喝到的乔成银或许是意识到了儿子有了些发自心底的改变,害怕他這一跪又惹出更多的事端来惹人笑话,下意识的又出来打起了圆场。 “他爱跪便跪!儿子跪老子天经地义。”李氏一屁股坐到乔成银边上,不住的拿眼神剐罗氏:真是個不开眼的。 罗氏只当沒看见,扯了扯身后一直沒說话的乔榔头,想让乔榔头帮腔几句。 “娘啊,你就听听木头想說些什么吧。”乔榔头倒是精明到底的,才不去做那個筏子被人說骂。 “娘,你是說過的。”乔木头在顾八娘鼓励的眼神下憋了半晌总算是冒出了一句沒头沒脑的话来。 “說過啥?老娘說過啥?”李氏伸直了脖子,口水不要钱似的直接喷得乔木头和顾八娘一头一脸。 乔木头說一句话都是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真的被李氏凶神恶煞的眼神一瞪,哪裡還說得出来接下来的话,只好闷闷的低了头,他旁边的顾八娘差点气晕了過去。 “奶你說過爹成亲就分家的。”就算云英再迟钝也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了一步貌似无意间的說了出口,這一說出来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奶前些天和三婶婆也是這么說的。奶還說养大了我爹都已经是花尽了咱家的银钱,她才不愿意给咱爹养媳妇、养孩子……” 說着說着,云英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起初是装的,再后来那就是真的了。她担心若是這個家再不分,两年后被陆荽影怖角派显刈叩木褪亲约海俟改暧质锹挥腥巳u姆饨ㄉ缁嵛镜娜兆酉胂攵伎膳隆p云英一哭,远根和曼儿哪裡忍得住,两個人一人一边牵着她的衣角也张嘴哇哇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這個家可沒人死,你们這是咒谁呢?”李氏顺手捞了扫帚就往云英姐弟三個丢了過来,也不管高粱杆子做成的扫帚会不会伤着谁。 云英见状顾不得继续哭,也沒指望会有谁能英勇得拯救自己三個,唯有闭着眼睛抱紧了两個孩子往边上侧了侧身子,只觉得脸上被什么碰了一下,随即便有湿润的液体涌出。 “血,六姐你流血了!”远根抬起小手紧紧捂着云英的眼角上,那儿已是血糊糊的一片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方才扫帚飞過来的方向還有乔木头和顾八娘两個,见了扫帚飞過来,乔木头呆呆的完全沒反应,倒是顾八娘身子一缩几乎钻进了他的怀裡,听远根的叫喊忙探出头来:“快用草木灰捂捂!” 云英转头看了一眼乔木头和顾八娘,心裡一片冰凉,不管不顾的反手就用袖子抹了一把血迹,睁开那只被血迹糊住的眼睛直视乔成银:“爷,祖爷常常說‘人无信不立’,难道做长辈的就该朝令夕改說话不算话嗎?” 拽了两句文的云英忙将自己的形象往乡村土妞转变,饶是如此,也是让一辈子都敬着文人的乔成银刮目相看,至于乔百胜究竟有沒有說過“人无信不立”之类的话他也不甚清楚,還有那什么“朝令夕改”,好像是不诚恳的人才会那样做吧? “這個……”可是让乔成银来說,他是真的不想驳了李氏的面子。 他不方便,可另外有人方便啊!乔百胜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聋子”,但只要他想說话的时候,耳朵可比别人灵便多了。在两個還未出门上学的孙子搀扶下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堂屋裡那张八仙桌后面,中气十足的叫了一声:“說得好!” 随即转而教训起了乔成银为首的儿孙们:“平日裡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人生处处见文章,瞧远根一個小孩子都能记住几句我說的话,你们一個两個的总是记不住。” 得,云英直接被他忽视到了一边,有文采那是远根从他那儿学来的! 不過云英才不在乎這些,她想要的只有乔百胜和乔成银做了這個主便是,這個家,分定了!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