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新撰组
(五千六百字,两章二合一)
“嘶~”当充满寒光的太刀摆在他们面前时,我听到那個领头的,也就是叫阿勇的那個大個子,嘴裡倒吸了一口冷气。
店裡的气氛顿时变得冰冷,那個老板的脸色。。。。。。他似乎快要哭了,小店裡居然来了這么一群“祖宗”,他今后的生意也不用再做了。
“非主流”们本来群情激奋,恨不得都要冲上来跟我拼命,但我拔刀之后,他们都换上了慎重甚至恐惧的神色。他们现在明白了,我不是好惹的!
哼!到底只是群地痞无赖,连国人众强盗都不如!吓吓老实的平民還行,真的遇上有本事的武士,就全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個阿勇厉声问道。
“我都說了,我是你们的祖宗!”我依旧用着挑衅的语气。
“大胆!”
“无礼!”
阿勇身后的一個满脸雀斑的“马仔”骂道:“混蛋!你知道我們阿勇大哥是谁嗎?”
“知道,”我懒洋洋地,用一副很欠揍的语气說道;“他是孙子的孙子!”
“刷啦”“刷啦”我彻底把他们惹毛了,好几個人都满脸怒火的拔出刀指着我,其中就包括刚才那個“雀斑仔”。
雀斑仔骂道:“瞎了你的狗眼!阿勇大哥的父亲是坂本城下町的奉行!你死定了!”
原来是個官二代啊,难怪敢横行乡裡。
只可惜,我也是,而且刚好,我還能管他那個“官一代”老爹。
我注意到,无论我怎么挑衅,那個阿勇都只是愤怒的眼神在等着我,始终沒有开口還骂,他的刀還牢牢插在鞘裡,沒有拔出来。
“原来是奉行的儿子啊。。。。。”我散漫的语气突然一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步如飞箭的向前奔去,手中的刀划過一道美丽的刀花。
“小心!”阿勇马上注意到不对,急忙提醒站在最前排,手裡拿刀的兄弟们。
但我是突然发难,已经抢到了先机,加上又有一身武功在身,他们一群二流子怎么可能防备的過来呢?
“啊!”一片惨叫,接着“乒乒乓乓”一片刀剑落地的清脆响声。
那几個那间的人手中的刀剑全部掉到地上,不過他们现在也管不了這個了,一個個表情痛苦的捂着各自刚才握着剑柄左手或右手,鲜红色的血也正从那裡留下来。
刚才一道剑,他们全被我划伤了手。
“你太過分了!”阿勇的脸终于挂不住了,他当着他的面攻击他的小弟,如果他再沒有什么表示的话,那以后也不用再混了。
他缓缓的拔出剑,“不管你是谁,你伤了我的兄弟,我都要你把性命留在這裡,觉悟吧!”
說着,他猛冲上来,一道直劈灌顶而下!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也是一道“升龙剑”向上以横砍的姿势格挡。
两柄刀碰撞的瞬间,我猛的往前踏出一大步,欺身而上,握住太刀的手也猛的用力,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太刀上迸出来。阿勇手持刀与我的太刀碰撞,在我踏出一步之后,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太刀上传递了過来,使得他胸口麻,双手无力,勉强能够握紧手中的战刀。
這人是個高手!阿勇顿时判断出来。
“龟孙子,怕了嗎?”我一脸藐视的笑道:“向我磕十個响头,再叫我五声‘爷爷’,我就饶你一命。”
“喝呀!”通過刚才那一回合,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但那又怎么样,作为一個老大,难道就真的要放下剑去向他磕头喊他“爷爷”,别說這儿有這么多人看着呢,就算沒人,作为武士,他也不能承受這份侮辱。
在這一刻,他就做好了拼命战斗甚至被杀死的准备。
他涨红了脸,手中长刀抡起,只听见呼呼的声响从刀柄处传来。
长刀刀锋直指着我,一抹清冷的光华在刀刃上流转,一丝丝锋利的劲气从刀刃上迸出来,长刀還未接近身体,我便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锋利的刀锋好似毒蛇吐信,随时准备着奋力一击。
“不算差,還有点本事!”我在心底给他加了点分,還算是個东西。
我左手握着刀迅速转动,刀尖顿时变的寒光闪闪,诡异凶狠,厉害无比。我握着太刀,一蹴而上。
“乒”的一声,他的攻势迅速被我破掉,和他的小弟一样,他的手也受伤了,不過他明显更强一些,满是鲜血的手死死的握着刀,沒有丝毫松开。
但我的攻势并未停止,充满杀气得到继续前进,那锋利尖锐的刀尖化作一道道黑芒,直刺他的胸口而去。
他刚刚受挫,身体還来不及做出防备的姿势,而我的刀已经长驱直入,汹汹而来。
“死定了!”他现在满是绝望,自己算是完了。
大家也是一副不忍的样子,无论眼前這個人多么讨厌,但杀人总归不是件好事。
“咦?”情况有变。
在刀尖离他的身体不足五公分时,我的攻势却停了下来,固定在那裡,不再向前了。
“就這点本事還敢出来当老大,哈哈。”不仅停下了攻势,我還一边大笑一边将還将刀收回了刀鞘。
“士可杀不可辱!”他涨红了脸,冲我大吼了一声;“你要杀就杀便是了!不必這么侮辱我!”
“不行啊,”我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的语气:“本地的国主明智日向守殿下下過‘刀狩令’,我這样直接拿着刀杀人,会犯罪的。”
父亲明智光秀和羽柴秀吉還有柴田胜家分别在北近江拥有十万石的领地,共同负责北近江的军事与内政,被称为“北近江三守护”,均享有“国主”地位。
刀狩令?对啊!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打算在這上面动脑筋了。
“无法匪徒!”那個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矮子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国主老爷的刀狩令,還知法犯法,无故攻击他人,而且還是以下犯上,攻击武士。”
“是啊。”
“我們抓住他,送到奉行所去领赏吧。”
。。。。。。。
其他人纷纷附和,却沒有一個人敢冲上来,看来我刚才的“神勇”把他们都吓住了。
我笑笑,却沒有說话。
那個阿勇面色已经镇静下来了,“敢问這位大人是谁?小的刚刚失礼了,請您多多包涵。”
“啊!”阿勇的恭敬态度让“马仔”们大跌眼镜,一個個都愣在那說不出话来。
“看来你還有点眼界,”伸手還不打笑脸人呢,我难得用比较客气的语气說道;“我也是明智家的武士,跟令尊是同僚。”
“在下失礼了,向您赔罪。”他深深的向我鞠了一躬。
“你猜猜我的地位吧,猜对了我就不怪你。”
“那小的就斗胆妄测了,”败在我手下之后,他的态度无比恭敬,“您刀法高强,最低也是個足轻大将。”
“很会說话,不過沒猜对,再往上面一点。”
“侍大将嗎?”這回他的语气中有了害怕。
“再上面一点?”
“部将。。。。。”他的声音已开始颤抖。
“再上面一点。”
“家老大人!請您赎罪!”他的声音裡已经有了哭腔,其他人的脸色也相当恐惧。
“拜托,我猜不到二十岁,有這么年轻的家老嗎?再上面一点。”
“难道您就是国主殿下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倒也真强,居然沒有吓晕過去,“可是,我听說国主殿下都快五十岁了啊。。。。。。等等,难道。。。。。。”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猜出来了嗎?”我笑得无比“可爱”,“那我就来揭晓谜底吧,沒错,我就是你们国主的儿子,喏,這把宝刀就是明证啊。”
“。。。。。。”
“少主!”阿勇一边号啕大哭,一边磕着头,什么形象也不顾了“請您饶恕我們的无礼吧。。。。。”
不只是他,“非主流”们,全都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
二十分钟前,他们還一個個趾高气扬,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估计谁也不会想到。
“停!”他们哭得我心烦不已。
但他们還是一边哭一边磕头。
“停!!!”我声音提高了十几度。
果然不能跟他们好好說话,在我一声暴喝之后,他们全停止了动作,跪在地上,等待我的指示。
“先给我跪着,我不叫你们起来之前,谁也不要动。”說完,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回了茶馆。
“老板~”我的语气变得无比和善,跟刚才在外面完全是对比。
“诶。”老板赶紧跑過来,他的语气变得无比尊敬,完全沒有我們刚来时的轻松自然,“少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拉面做好了嗎?”打了一架,我真的饿了。
“好了。。。。。啊!”他正想去端,突然也跪在地上,一脸苦相的对我說;“面條早就煮好了,但现在已经泡糊了,請您赎罪。”說着他就要磕头。
“不是你的错,”我连忙扶起他,有些人我就得区别对待,外面那群人,如果我心情不好的话,跪到死我也不会管的!“面條我們就不要了,把草鱼留下吧,再煮八碗。”
“好好。”他连忙奔到灶台那边,亲自下厨。
“大家都不用害怕,”我对着周围的人說道:“我不会无故杀人的,只要大家本分做人,不作奸犯科,我一概不過问。。。。。。大家吃饭吧。”
大家那還有心情吃饭啊,向我行完礼后,都匆匆告辞,跟“上等人”在一起虽說也是荣耀,但更多的却是让他们感到鸭梨山大。
面條端上来了,我尝了一口,嗯,很不错。
面條非常劲道,入口爽滑。草鱼也是鲜嫩可口,入口即化。
我稀裡哗啦的,完全不顾什么礼仪修养,三下两下就把一大碗拉面吃的干干净净,连汤也一点沒剩下。
再看看细川忠兴他们,也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個。。。。。那個延吉大师傅,”我指了指灶台边的厨师。
“少主殿下,您還要嗎,那我在给您和各位殿下添一碗。”說着,延吉就拿出新碗准备称其已经为我們准备好,但還沒有捞起的备份面條。
“不是的,我們已经吃饱了。”我不理会手下那群“饿死鬼”幽怨的眼神,将延吉厨师召到跟前。
“你的面條做得很好,我們都很满意。”我微笑着对他說道。
听了我的话,店裡的主仆二人都松了口气,我现在心情不错,一时半会儿不会拿他们“试刀”。
“谢谢您的夸奖,”被我這么一夸,延吉的骨头马上就轻了三斤,“少主殿下,不是我吹牛,当年我在京都给关白家当過厨师呢?”
“真的嗎?”我惊讶不已,在這荒村野店裡居然遇到“大厨师”了。
“是的,关白二條晴良大人可喜歡吃我做的菜啦。。。。。。”延吉大大咧咧,一点都沒有老板的小心谨慎,也不顾什么礼数,直接就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将其他当年的“光辉岁月”。他跟老板是父子,老板当年也是二條家的厨师,老了之后,就把一身的手艺教给了儿子,二條晴良因为善于调停大名家的矛盾,所以受到天下大名的敬重,每年都能收到不少政治献金,所以才能一直付得起他们父子的工资。
后来,二條晴良口味变了,不喜歡吃他们父子的菜了,于是父子二人只好来到近江讨生活。
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厨师居然只能在路边开野店。
我对老板說道:“我很喜歡你们的菜,你们愿意到城裡面去给我們家当厨师嗎?我给你们两個每年各四十贯,怎么样?”
当大名的“御厨”无疑比当個乡间厨师更风光,而且就算是京都的名厨,一年也未必能赚四十贯。
老板明显有点激动,他可能动心了,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請殿下恕罪,”出乎我的意料,延吉却跪下了:“感谢殿下的厚爱,但我們父子早就闲散惯了,相比较进城当大厨师,我們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那样我們的料理境界才会进一步提升,這是我的心裡话,請殿下成全。”說着,他磕起头来,接着,老板也跪了下去。
平民竟敢拒绝武士,他们的胆子倒也真大,不過我不会为這点小事怪罪他们的,人各有志,我也不必勉强,相反,我倒是敬佩他们对富贵的无视了。
“起来吧,我不怪罪你们,”我语气和善的說道:“既然你不肯,那可太可惜了,這样吧,你们到城下町去开店吧,喏,這是本钱。”說着,我从钱袋裡拿出八九枚金小判,递给他们。“你们不收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哟。”
“殿下的大恩大德,我們父子沒齿难忘。”他们接過钱,激动的說道。
“我会时常到你那裡去吃饭的,如果町裡面有人敢欺负你们的话,我去的时候告诉我就行了,由我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他们父子从沒想到,自从离开京都后,還能遇到我這样的贵人,今后的日子不用愁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无尽的喜悦。
我們接着又聊了一個多小时,全是關於料理的,我前世也吃過不少名菜,就把脑中的灵感都告诉了他们,他们听了,都表示很受启发。
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又走出了茶馆。
這群人還在那裡跪着,一個個神色沮丧,嘴唇发紫,神情恍惚。
“感觉怎么样?”
他们都沒反应過来。
“說话!”我厉声咆哮:“沒死的话,就嚎一声,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阿勇带头說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你们是不是很饿?”
“是的。”
“在太阳底下晒了這么久,你们都渴了吧?”
“是的。”
“你们這帮沒用的东西!”我不屑的說道:“才晒了這么一会儿就忍受不了了,到了战场上還不马上死掉。”
他们谁也不敢回话,都只是静静的跪在那裡。
“沒有本事的话,就别学武士带刀了。”我指了指阿勇,“他们說你爹是城下町的奉行是吧?”
“是。。。。。是的。”阿勇心中一颤,最害怕的到底還是来了。
“你不用死了,但你爹的奉行也不用做了,回家去把你调教好吧。”
“殿下!”阿勇泣不成声:“小的一家有十一口人,全都指望着家父的俸禄度日呢,您這么做。。。。。。”
“除你之外,家裡沒有男丁了嗎?”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沒有了。”
“你家裡的田呢?”
“被我赌博输光了。”
“所以說你是王八蛋啊!”我大声骂道:“你身为家裡唯一的男丁,不去为你父亲分忧,却把家产和他的职位给丢掉了,你說你這样的败家子還活在天地间干什么!還不如那這裡手裡得到自杀去算了。”
阿勇哀求道:“小的愿意切腹谢罪,但請殿下不要。。。。。。”
“你還敢跟我讲條件!!!”我大声咆哮道。
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挽回父亲的职位,還算是有点孝心,我对他的好感稍微提升了一点。
“你父亲的奉行是一定沒得做了,不過嘛。。。。。。”我故意拖着语调,不往下說。
“殿下担忧吩咐,小的万死不辞!”阿勇急忙抓住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愿意当兵嗎?”
“啊!?”他是半会儿沒反应過来。
“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愿意。”他急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那你们呢?”我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群人。
“愿意愿意。”他们也纷纷表示愿意。
“那就好,”我面色缓和了下来,我需要一支“特殊”的部队,来为我做“特殊”的事,而你们就很适合作。
“一切但凭殿下吩咐。”阿勇急忙說道。
“很好,你再去把你那些狐朋狗友全都找来当兵,”我对阿勇說道:“我给你们每人每年二十贯,這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本家旗本的俸禄了。”
“谢殿下厚爱!”他们第一次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庆次!”
“少主請吩咐!”
“你既然认识這帮人,那他们就交给你训练!记得,一定又把他们训练得很‘优秀’!”
“沒問題!”前田庆次兴奋地捋起袖子,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像老猫看着咸鱼,“少主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脱~胎~换~骨~’的。”那四個字,他還特别加重了语气。
阿勇等人心中齐齐一颤,背后都感到一阵冷风刮過。
“对了,那個叫阿勇,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鄙姓近藤,名为近藤勇。”他老老实实回答道。
“近藤勇?我還冲田总司呢!”我回味着他這個有点熟悉的名字,脸上露出了恶搞一般的笑容。
“那我就给你们這支队伍起個名字吧,就叫新撰组!!!”
(两章了啊,這已经是超负荷码字了,大家不要吝啬啊,什么推薦,收藏之类的,有多少砸多少,我只嫌少不嫌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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