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两种人,两种待遇
以前听過一句话:
其实爱上自己的的人很聪明,因为這样永远都不会受伤。”
那时我還嘲笑過這句话有多么的装B,不過现在再想想,觉得它還是有那么一丁点道理的。
如果不付出感情的话,那就不会明白感情的痛苦。
自从那天在梦中遇见她之后,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在刚刚穿越变成只有十二岁的明智小五郎时,我真的无法适应。
与那些穿越后迅速适应并混得如鱼得水的穿越者不同。
可能是前世有我太多的牵挂了。吸纳了我的大部分感情。
因此我对我的“父母”毫无感情,我对我的家族毫无感情,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我都沒有投入一丝的感情。
我只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在知道无望的情况下,我开始自暴自弃。
不想跟這副身体主人的家人讲话,甚至最基本的交流都不想做。
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裡,喝着度数并不算高的清酒,想麻醉自己。
喝酒之余,還有更荒谬的想法。
也许大醉后醒来,我已经穿回去了。
或者,直接让我酒精中毒死亡,然后再次穿越,這样說不定也能达到上面的效果。
明智光秀与熙子自然无法知晓自己的“儿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得颓废了呢?
于是,一波波责骂降到了我的头上。
那时候记得最深的,除了沒完沒了的骂声指责之外,就是明智光秀的叹气与熙子的哭声。
就這样過了将近两個月。
内心并不算坚强的我,终于明白了一個事实:
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也多亏了那时的我,還保留有前世贪生怕死的性格,所以才沒干出什么危险的事。
也就在那时,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穿回去了,那么這個明智小五郎会怎样呢?
会死嗎?
我又想到了可怜的明智夫妇。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是被上天“硬派”過来,做他们的儿子的。
就算我真的能一走了之,那他们呢?
怕是就要陷入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了。
为了我自己的一個自私又荒谬的想法,
這么做,似乎有些无情啊。
還有,如果我就這样颓废下去,真的能得到什么呢?
。。。。。。
当社会不能适应你的时候,你就去适应社会吧。
“好了,父亲,母亲,小五郎知道错了,請你们原谅我。”
当我跪在榻榻米上向他们請罪的时候,当我叫出“父亲”“母亲”的时候,当我真的流出眼泪的时候。
就表示,
我决心开始适应自己這個身份,适应明智夫妇他们,适应這個世界了。
明智夫妇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我突然露出了迷途知返的样子,他们自然喜不自胜。
那时,只有我自己知道。
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割舍了過去的身份,割舍了自己原来的家人,割舍了原来我所留恋的世界,還有。。。。。。
割舍了她!
从此以后,我就是“明智小五郎”,明智光秀的儿子了。
那個名叫“叶夜”的人,算是从世界上消失了。
不管承不承认,事实就是這样。
。。。。。。。
如果沒有那一天的梦,如果沒有遇见她的话,
我是永远不会刻意去想起這些的。
。。。。。。。
今天是個好天气,蓝蓝的天空,青青的草地,筱川的河水在我們的脚下流淌。
就在這种好日子下,我在山垣城下町接见了本地的“土豪”。
山垣城在我昏睡的那一天被攻破,安田忠时自杀未果被我們拘禁,而山垣城附近的土豪们一個不剩,全都投降了。
也别快他们沒骨气,在這几天,横山城主垆见信房正式宣布向织田家投降。
他投降后,稻井城的稻井教业无力对抗来自南北两方的夹击,只好带着手下人马逃到了八上城。
丹波虽然多山,但大都只集中在西南部,所以面对东部来的敌人的攻击,当地的人一向是束手无策的。
所以這几天下来,丹波除了西南部八上城之外,差不多都落入了织田家的手裡。
在這种情况下,山垣城攻下后,“土豪”们沒有任何犹豫,直接選擇了跟我們“做朋友”。
“殿下請看。”
本地最大的土豪,天田郡1200石的武田信真向我献上了一幅画,在此之前,“土豪”们已经给我先上了许多礼物,一件比一件贵重,甚至還有几件“西洋景”。
关西武田氏是甲婓武田氏的分支,這個武田信真也是其中的一员,不過与他那些东边的“亲戚”们相比,他们整個关西的這一派就显得不怎么显眼了。
這幅画是京都大名鼎鼎的画师——长谷川等伯的杰作,画的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花鸟,却相当有韵味,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线條也比较有“味道”。
作为高级知识分子明智光秀的儿子,我的“艺术细菌”還是比较充足的。
在献上画的时候,土豪们都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我手裡的兵马经過一张战斗,已减员到不足六百人,但眼下在丹波境内,却足有三万织田大军!
這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幸好,我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找不到别的词代替),那是鉴赏家在面对佳品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对這幅画還是比较喜歡的。
“很不错的画,真不愧是长谷川大师的佳作。”我慢慢合上画卷,打算回去之后再欣赏几遍。
“殿下的眼光真好啊。。。。。。”
他们马上送上了赞美声。
我缓缓說道,“所谓画,就是一個画家将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融入进去的一种作品,一副好的画,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作者当时的创作心情。”
(這并非作者原创,而是上中学时,美术书上的序言中的一段话,拿来主义啊。。。。。。)
我這么一說,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
之前对我還只是敬畏,在我說出如此一段话后,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增加了“佩服”的含量。
尤其是曾在京都游学過,“文化水平”最高的武田信真,他的眼神中已经出现了“崇拜”了。
“真不愧是京都来的名门望族啊,一身教养真不是我們這些乡下人能比的。”武田信真真心实意的說道。
“哈哈哈,”我笑出声来。
“???”
“武田殿下,”我笑道,“您乃是源氏名门,家格可是相当高的,如果您都算是“乡下人”的话,那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了。”
“唉!”武田信真叹了口气:“明智殿下太過抬爱了,在下虽然在出身上也說得過去,但却始终碌碌无为,哪比得上殿下,弱冠之年便已立下剿灭赤井乱党等如此奇功。”
“呵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明显是在恭维我,但我還是有点小得意了。
“对了。。。。。還有這個?”
武田信真向想起了什么似的,恭恭敬敬的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抵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
我接過纸,却看到這是一张票据(也不知道日本用不用银票),上面的金额足有五万贯!
“這是我們大家的一点心意,望明智殿下笑纳。”
武田信真恭恭敬敬的說道,而“土豪”们也是用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唉,這怎么好意思呢?”我嘴上這么說,手上却把票据收到了怀裡。
“不介意的话,各位就留在町裡与我們用顿午饭吧,在下初到丹波,還有许多事情要向各位請教呢。”
“那么,就打扰殿下了。。。。。。”我的“客气”最终“感动”了他们。
所有人都明白,我接受他们了。
。。。。。。
“池田殿下,那個安田忠时怎么样了?”
回到城中的评定室后,我换了一张严肃的脸。
“自从被抓后,他已经绝食好几天了。”池田辉政答道。
“把他带上来吧!”
。。。。。。
三十多岁的安田忠时看上去非常憔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看来他确实饿了好几天了。
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他只是用一张冷脸死死的盯着我,并不說话。
“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嗎?”
看到他這副样子,我自然很不爽,战败者就该有自己的样子,都打了败仗,還得意什么?
說实话,我不是不尊重败军之将,相反,我对于源义仲,楠木正成,甚至武田胜赖這样的败军之将都還是很敬佩的,他们到死都沒有愧对自己作为武士的人生。
但眼前的這個人。。。。。。
“赤井家是源氏名门,可你们却是最下贱的恶贼!!!”
我痛骂道。
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发這么大的火。
“赤井直正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啊?守护?大名?。。。。。。呸!”
我重重的向地上吐了一口。
“他不過就是一只跟在波多野后面的狗而已!”
听到我侮辱他的主公,怒火中烧的安田忠时的嘴裡传来阵阵磨牙声,如果现在不是全身被绑着的话,他一定会上来讲我撕成碎片的。
“为了篡夺本家的家督之位,逼死自己的叔父(名以上是养父),可否称得上不孝呢?为了夺取胜利,将横山、奈贺山、和久、桐村、牧等城池一一屠尽,那可是一万多條人命啊,整個西国都震动了,如此暴行,可否称得上不仁呢?为了一己私利,背叛朝廷,公然与代替朝廷,守护正道的信长大殿为敌,這是否算得上不忠呢?”
在這個世界呆久了之后,该讲什么话,怎么讲话,我早就了解了。
再恶心,再违心的话,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来。
“你。。。。。。”他从嘴裡挤出了一個充满杀气的字。
“赤井直正不是個东西,他手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
“哼!”他将头扭到一边,对我即将下达的裁决,他完全不予理会。
“你放心,我不会砍下你的头的?”
“咦?”
大家猜测,难道我要放過他?
“哼哼,来人!像狗一样的,把這個家伙吊死!!!”
我厉声咆哮道。
“殿下。。。。。。”
池田辉政有点想劝阻我的意思,毕竟作为传统武士,他比较浪漫,更希望我能给這個人一点“死的尊严”。
“等等!”
在两個旗本正要将他拉下去的时候,我却突然改了口。
难道我要改变主意了,让他切腹了?
這才是武士的“正经死法”
池田辉政等人都這样想。
“直接乱棍打死,尸体丢到厕所裡浸泡百日!!!”
就在這时。我却下达了一個更加令他们不能接受的命令!
“我要让這個家伙,到了黄泉道也是满身的污秽!!!”
“是!”旗本们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迅速反应過来,他们拖着安田忠时向外走。
“明智信光,你這個丧尽天良的xxx,我家殿下一定会为我报仇的,那时我在黄泉道看着你過来。。。。。。”
忍受不了被我這么“侮辱”,安田忠时在离开时终于一改开始的冷静,开始对我破口大骂。
,因为距离被越拉越远,他的声音慢慢变小,终于听不见了。
“你们說,我是不是有点仁慈啊?”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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