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是你家的了?
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她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会议上的田祈然突然停下笔,望向窗外悠远的边际,她惊讶自己居然有点想周念了,收回的视线落在了那個小瓶红糖水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這算不算心灵感应。
田祈然饶有兴趣地回了周念:我才沒有走神。
刚下课的周念笑起来,田祈然的确沒走神,但是开小差了:小心被抓玩手机。
幼稚,她就是老师,谁来抓她。田祈然咧开嘴角立马发出去两個黄色微笑脸表示嘲讽:請问,是学生抓老师嗎?
哦,教授想被我抓?這句话后带上了那個魔性的狗头脸。
周念這句话是什么意思!田祈然脸上的笑容盛开了一朵粉嫩的花,她把這裡的抓理解成了那個抓,成人总容易往歪了想。
可田祈然沒发现,她不自觉的笑容被民暖暖尽收眼底。
真是见了鬼,田祈然一早就傻兮兮的,对着红糖水也能笑,现在看個手机也要笑,肯定是昨晚对周念吃干抹净不留渣了,趁着会议结束的空隙,半眯起眼勾着田祈然肩膀:“你,昨晚干什么了。”
“沒啊。”田祈然随意敷衍了下,低头继续回着那些挑衅的话语,瞧瞧這些短信,什么叫做抓的精确,抓的到位,一個走神词语,能扯出這么多有关抓的词汇,還形容成了什么,要轻轻的抓,要巧妙的抓,如何出乎意料的抓,她很肯定這些都是周念红果果的暗示,但又抓不到把柄,咬住下唇却又反击不了,气愤的在百度上找来一個炸弹表情分50次丢给周念。
直到周念发来二字:投降。
田祈然才轻松的呼出一口气,淡然一笑的收起手机看向民暖暖,和蔼地說起了周念昨晚干的那些好事。
民暖暖听完,愣住不到三秒,接着放肆的笑起来,只剩她二人的会议室裡,只有哈哈哈哈不断回荡着,“哈哈哈哈,你居然被一個小屁孩给唬住了嗎,你别說她這样還真有你当年的风格和气势,唯我独尊不给就强上,诶哟不行了,田祈然你是百年不做攻,全剩受气了嗎?”笑声戛然而止,民暖暖捉到侧重点,左瞅右看了会儿,才低头贴耳小心翼翼地问:“做了?”
瀑布汗立马从田祈然头上泼下来,她就不该讲细节,只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久沒主动過了,使劲推开一脸求知yu望的民暖暖:一点也不可惜的肯定說着:“沒有!”
“嚄~沒有啊。”民暖暖的语气裡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她知道当年的田祈然是怎么办了稚优,因为第二天田祈然也是這样傻笑着重复开始的细节,“那······”
一声委婉而又可惜的话還沒說完。
田祈然就捏起民暖暖那张厚脸皮,语重心长的說起了她虽然不后悔当年做的事情,但怕她再犯下一样的错。
那件事,民暖暖不觉得有错,赵甯觉得两全其美,赵默认为挺好,但在年過三十的田祈然眼裡,却成了一件错事。
如果不是太過张扬,也不会招来那样祸和那样的人,也不会得到這样的结果。
“你啊。”民暖暖還是在田祈然半推半就下拥住她,這张冷艳寡淡的脸再皱下去都要变成丁老头了,她使劲揉着田祈然的小脸蛋,“那,为什么不离婚呢。”
“因为......”田祈然眼神突然黯淡下来,她不确定可不可以說,但是她很清楚,按民暖暖的性格,会找到张辽闹的鸡飞狗跳,整個宇宙都不得安宁,那甯姐呢goody呢,她缓缓看向困惑的民暖暖。
“因为什么,想這么久。”民暖暖下巴搁到田祈然肩头,等不到答案,就又趁机问起赵默不让她问的,“是因为伯母伯父,還是因为稚优那個孩子?”
“暖暖,别想太多。”田祈然拍了拍民暖暖的手臂,浑浊的眼立即清明起来,仰起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未来会不会也是這样的好天气,她语气极轻,像是询问:“星期三,去看看稚优吧。”
“好,那我把那天的课程调下。”被岔开话题的民暖暖欲言又止,但田祈然完全沒有說的意向,她只好打消這個念头。
“你想不想见见祈儿。”
怔住的民暖暖抬眼看去田祈然淡笑的侧脸,她们都沒有见過祈儿,就连稚优生下這個孩子都是瞒着她们,要不是赵默查到医院,也不知道這事会藏到什么时候。
“5岁,就跟她妈一样会拿笔画画,精力可充沛了。”
田祈然在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时候,很害怕专属的那份爱会被夺走,甚至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直到从护士手裡接過脸皱巴巴的像個老太婆似的孩子,她却颤着手深怕孩子磕着碰着,但望去虚弱的稚优,她只想骂這個孩子,你差点害我老师难产,都怪你,让她剖腹,要是留疤了,看我不揍你。
那些由黑洞滋养出可笑的嫉妒不安,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只要提到祈儿,就会带着那份母性疼爱。毕竟,是她最爱的那個人的孩子啊。
“想看!我很想看!”民暖暖捂住眼睛,她深怕眼泪冒出来,在田祈然面前流眼泪是沒面子的事情,那天都丢過一次了,不能再丢了,“我可想了,你說稚优长的那么好看,祈儿肯定也是美人坯子,我要给她买冰雪奇缘的裙子和娃娃!”
“祈儿除了那头发和眼睛,其他都像她爸。”田祈然无奈地摊手,女儿像父亲這個定律,祈儿沒逃過。
“什么!”失望的民暖暖哀嚎不止,整個会议室又回荡起啊啊啊啊的可惜,“像张鑫?完了完了。”
“稚优看到你這表情,估计会让goody对你鞭刑。”田祈然无奈地撩起头发,撑着脸看民暖暖懊恼的样子,她其实兴庆祈儿不像稚优,要不然按那一年半载的相处,她得多难熬。
“等等,祈儿怎么会在這裡。”民暖暖這才反应過来,她趴在桌子上悠悠地看向田祈然,“张鑫不是在魔都?”
“他在日本结婚了,你们不知道?”
“渣男!怎么可能知道,婚礼也沒办一個,生孩子沒通知我們,关键时候,你两闷葫芦子,一個比一個能憋。”民暖暖抬起身,不要脸的再次向田祈然靠去,這次是靠怀裡,枕在田祈然大腿上,此时不吐槽,更待何时,她要一次性全說出来,“赵默老让我别问你,深怕戳到你痛处,甯姐也是,就我像個大呆鹅。”
“有些事,你让我一下子說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說的。”田祈然仔细勾着民暖暖的眉形,别說,這圆圆的脑门還真有点像大呆鹅,“等会结束了就走,還有,祈儿不喜歡娃娃不喜歡冰雪奇缘,她喜歡唐老鸭。”
真是母女两,都喜歡争强好胜的唐老鸭。
“那要告诉你家小孩嗎。”
田祈然沒听清,疑惑地看着民暖暖,谁?
“周念。”
“她不是我家小孩,民暖暖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撕烂你嘴巴。”田祈然作势就抓住民暖暖的脸,使劲扯向两边。
“老娘這脸還要勾搭小姬仔的。”民暖暖揉着自己的脸,心裡却嘟囔着迟早是你家的,要不然你就是周念家的,反正你也成受了,受气十足的美少女。
“真想让goody鞭刑你,抽死你,快给我起来。”田祈然见民暖暖還非要赖在腿上,一狠心,用尽全力往民暖暖小腹掐去。“滚下去。”
惨绝人寰!民暖暖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惨无人道!
田祈然得意儿地拆开椰子软糖扔进嘴裡,看着民暖暖捂屁股的样子更是掩不住的笑出声,好半天才发现手机亮着,接起周念的电话,就听见那头吵闹的交谈声。
“我等下去菜场,教授想吃什么。”
“想吃烧烤。”
“意思是今晚不在家吃饭了?”
“恩,我和暖暖有事。”
“好。”
“周念。”
周念放下炭笔,轻轻的回应着。
田祈然這头转身背对着民暖暖,捂着话筒,小声的对着那头的周念說着,“晚上等我回家,烧烤要有鸡翅和鱿鱼,還有牛肉。”
“田祈然!你說的什么!我听见了!”民暖暖咻地跑過来,诶!躲什么!“田祈然你個口是心非的小人!”
“挂了周念。”田祈然放下电话,丝毫不留情的对民暖暖上下戳痒痒,招招致命。
幸好這会议室隔音好,要不然還以为這裡上演电锯惊魂。
周念摇头笑起来,民暖暖已经在她心裡已经留下了搞笑的一面,刚收起画板,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
“老师說一起去聚餐ktv,同学之间可以熟悉熟悉,走呗?”
周念推推眼镜,看着眼前穿牛仔连体衣的女同学,礼貌微笑的回绝了,“不用了,家裡有兔子要喂,你们玩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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