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了怎么办
周念放下手裡的笔,昂着头看眼授课人那一栏,幽幽地又望去窗外飘落的树叶,心裡碎碎念着:最后一天,居然刚好是小雪的节气。
她对周遭的议论根本不在意,无聊的摆弄起田祈然给她新买的手机,翻看起她前几天从好容易缠来的两個视频,一個是祈儿第一次刚学会走路的样子,另一個是田祈然和祈儿在海边互泼水的嬉闹时刻,這裡面還夹杂着稚优的笑声。
“周念,在看什么啊?”
周念坐起来,笑笑盖上手机。
来参加這個课程,在第一节课就记住了班上的21個名字,明明很喜歡和人聊天的她,因为慢热的性格却成了同学嘴裡高冷,再加上第一天因为“喂兔子事件”,直接被莫名其妙的划到了圈外,虽然同学之间表面客客气气,但多少還是听到形容她为:三渣。
比第一天多了一渣。
周念看着眼前剃掉两鬓的短发女生,耸耸肩的說着:“沒什么,灵子你不去吃饭?”
“走,一起。”灵子见周念意外的神情,心想這家伙不会也把我当成那些人了吧,随手拎起背包,“我還挺奇怪你居然知道我名字。”
“第一天就记住了,我看過你在课上画的枪械场景,透视感超不错。”
“哈,你說那個插画啊,给朋友画的。”被夸赞了的灵子挑眉看去周念,第一次這么近距离正面看周念的脸,妥妥一阳光少年感,也沒有大家伙說的那样阴沉冷漠,但想起对方几乎都是选在最偏的位置坐,才抬头疑惑的說着:他们說你蛮难接近的。
周念细想下她每次只要一融入话题,总会......冷场,然后特别尴尬的散场,无奈的挠头一笑,“是嗎。”
“是啊,你是京城哪個学校?”
“不在京城,是魔都交大的。”
“诶诶?”
灵子嘴裡的水猛地一喷,听到校名的她两眼愣楞地看去周念,這哪裡是学渣了!但意外的還不止如此,下午最后一节课直接刷新了她对周念的看法。
大家口中的那個三渣,在田教授的命令下,当场对着随意组合的玻璃杯描了幅静物。为了增加难度,田教授特别大胆的分别往那些玻璃杯裡塞去柠檬、电灯泡和冰块,還让其中一個学生装了带水绑起来放到其中。
深藏不露的周念,抬起笔之间,不過一会儿,便看的后面的学生面面相觑,就在昨日,他们還吐槽三渣肯定不懂什么叫质感。
灵子不断地摇头,這下是啪啪地打起后面那些同学的脸,還是拿鞋底子抽打的那种,在那些窃窃私语的交谈中,唯独打脸声音极其响亮,想到這裡,灵子连忙掏出手机,偷偷地录起像来。
就在画作完毕后,周念浅笑地将手中的笔放下,朝田祈然扬了扬眉,眼裡藏都藏不住那抹得意劲。
端着教授架子的田祈然不理会那直晃尾巴的小狼狗,顺起笔就开始讲起這节课的重心。
习惯了被注视的她,今天浑身不对劲,不仅是因为上午周念過分的求吻,也更因为周念现在的视线,如同手一样胶着在她身上,怎么也定不下心来。
田教授,今天有点走神啊。
是诶。
穿的衣服也挺艳。
毕竟人也长的好看,诶,听說她原来就是清园的学生。
灵子听着旁边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不知不觉的偏头偷看到了后面,只见那人托着腮,笑的极其荡漾,专属她的信号立马蹭地从脑袋上冒出来,周念喜歡田教授?
田祈然受不了了,扭头拧起眉头朝窗户角落那处一瞪,颇有杀鸡儆猴的气势。
别說,整個课堂立马沒了声儿。
而被拿来儆猴的周念一股冷汗渗到了脊背骨,咽着口水,怂的缩到边上,低着头這摸摸那摸摸,最后才捡起笔装模作样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再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去看田祈然,只能趁转身那秒偷瞄一眼曼妙的身姿。
早上教授既不开会也无培训,吃完早餐就又钻回被窝,跟着毛毛虫似的赖在床上也不来送送她,出门還特别奇怪的问了声:你喜歡穿长裙嗎。這句话让她摸不着头脑,想也沒想地說着,不喜歡。
這下,打脸群众之中,有她一份。
就在田祈然进门的那瞬间,周念下意识的直接啪地抽自個脸,喜歡,她喜歡死了,真是說话莫立flag,日后打脸狂。
妖娆的玫红色中长束腰裙在田祈然精致的五官和冷艳气质驾驭下,沒有显的庸俗,反而是尽显着女人的那把媚骨和风姿,更别說那深v领的设计了
那简直就是温柔乡啊,是归处啊。再次偷瞄的周念又情不自禁地拍向自個脸,等下回家她一定要好好把這一刻给画下来,哦不,是拍下来。
灵子在那几分钟仿佛见证了变|态的诞生,她不禁地也托起腮帮子,看去田教授,嘶,成熟的女人的确不一样。
田祈然浑身一抖,回着头看了看,怎么感觉又多了处视线
而就在周念灵子分别臆想和走神的时候,最后一堂课,完美落幕。
工作人员带着其他班的人也一起聚到了這间会议室裡。拍手喊着:来来来,同学们我們合個照,拍完就结业了,动作快点。”
穿過人群的周念连忙挤到田祈然身边,低头侧耳轻轻地夸了句,我很中意噢。
“拍照呢,看镜头。”
一!二!三!
田祈然瞬间贴近左侧的肩膀,小指勾住了周念的无名指。
茄子!
闪光灯一瞬而過,田祈然便松开了手和旁边的老师交谈起来。
周念也转身和灵子互换了微信,往日对她冷漠的那些同学也围了過来,话题都不用找,就只需要应和就行。
那個周念,不好意思啊我們之前那样說你。单眼皮的男生上来就是道歉,接着就是捧起了周念刚才画画时的表现,顺带套着她的信息。
看看周念那浅笑的样子,不会是那种被人卖了還替人数钱的主吧,连忙用手挡在两人中间,“你要追人家?问东问西的。”
“沒事灵子。”周念把微信的二维码伸给单眼皮男,“现在用微信方便些,李晨对嗎?”
单眼皮男连忙点头,沾沾自喜起来,沒想到周念還知道他名字哈,看来這张帅气的脸,又更迷人了。
灵子诧异的皱起眉连连把周念拉到一旁,“你干嘛還给他加你,他可是說你三渣的人。”
“放心,等会我就给設置成不可见状态。”周念打开自己的黑名单,放到灵子面前,不断滑着。這下看的灵子啧啧称奇,“周念,你是不是這個?”
周念看着那L手势,点点头承认了。
嚄。田教授?
周念再次点点头。
卧槽。灵子机械地扭头看向那在一堆老师裡特别扎眼的人,她這几天一直在晋江上磕這类型的cp,還跟吐槽着不可能有這种事情发生,而今天,现实让她磕到真的了,不仅是真的,還是实打实的颜值。
画画奇才软萌年下攻X艺术教授御姐年上受?
灵子,灵子,鼻血!
啊?
灵子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笑的接過周念的纸张后连忙說着:沒事沒事,吃到真cp,有点激动。
周年扑哧一笑,她明白灵子刚才脑补了什么,摇头惨然一笑,别說什么攻受了,她两也就只摸過xiong,和民暖暖赵默那对比起来,简直是柏拉图還要再柏拉图些。不過,還是要等教授她能接受吧。
田祈然說话间一直注意着周念的动作,等那视线重新回到她眼裡,才悄悄地指了指手腕。
“灵子,我先走,有事微信我。”
“好,再......”灵子话還沒說完,就看着周念偷偷溜出去后五分钟,田祈然也正大光明的走了。“啊,cp走了,会不会是赶着回家......”
同学!鼻血鼻血!
快送她去医务室!
逃跑的两人,在路口相会了,她们相视一笑,默契地牵起了对方的手。
“刚才那個拉你的人是谁?”
“教授,您都上了三次课,還记不住人家名?”
“记不住,但是现在要记住。”
“灵子,川美的。”
田祈然抬起另只手紧紧捏住周念的脸颊,眯起眼沒好气地說着:下回不要让别人抱你手臂。醋缸子砸到地上,浓浓的醋劲散了出来的瞬间使劲揪去周念那圆圆的小耳垂,
好,只给您抱。周念微微低头,看着田祈然特意润過口红的嘴唇,突然的伤感起来,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回去了,您還是要做回原来的角色。
“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呢?”田祈然捉到了那双清澈的眼裡一闪而過的低落,心裡有感应的猜测到了一样的想法,无奈的她只能蹭蹭周念的刺青,“我們回家吧。”
“恩,回家前,能不能請教授送個礼物。”周念拉住田祈然,两人停在了一棵大树旁。
“什么礼物?”田祈然回過头,笑着用食指刮了刮周念的鼻尖,“你不会說的是這個吧?”
田祈然脚尖微微一踮,趁那飘落的叶子坠到地面上前,把礼物送到了周念舌尖上。
“還能要一個嗎?”
“不能!”
阿啾!民暖暖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老打喷嚏,空调26度也沒冷,怎么就有一股恶寒又甜牙的味道,揉揉鼻子扭過头瞧去坐在餐桌前的赵默。
看着上身一丝不苟整洁帅气,束起的头发干净利落,再听听這噼裡啪啦讲着高大上的词汇,那些员工肯定想不到平日的冰山美人式的董事长,此刻下身竟然穿着暴发户花色大裤衩,两绳头還垂在外头晃来晃去。
“goody,你還是去衣帽间拿條纱巾围围你那脖子吧。”
“怎么?”赵默端起民暖暖给她的花茶,眉头一皱還是喝了下去,自从那纵|欲過度的晚上起,腰和精神全部都处于当机状态,膏药贴了一处又一处,再加上沒了咖啡提神,两黑眼圈已经快要从轻抹的淡妆爆出来了,比起這些吻痕咬痕算個屁。
况且,赵默放下杯子严肃的看着摄像头:我是董事长,我老大,谁不服,出来辞职。
“你办公能不能去书房,吵死了真的。”
“开发部那边做份可行性报告,沒事,就散会!”
民暖暖的双脚搭在茶几上,浴袍的两襟分了开,光滑的小腿暴露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令人馋嘴,瞥眼已经趴到跟前的人,歪着头懒懒地戳向那贴着膏药的地方,“不开会了?”
“开开开,我得先让你這壶水开了先。”
哼,你当我冷水?民暖暖半合着眼,仰头看去了天花板,在柔软的舔|.弄下,视线逐渐模糊,仅存的一点理智问去:“你這火力不够啊”
“沒事沒事,水快开了的。”
赵默屏住呼吸把嘴裡的火焰送到最深处,见那水只沸腾了点的她,小心翼翼的用手往裡面再添了把柴火。
水,瞬间开了,滋滋的往外冒着。
宝宝
闭嘴!
民暖暖踹开赵默,把手边的毛巾丢了過去,窝进沙发裡闷闷地說着:小田田让我們两去她家看看祈儿。
赵默根本不用毛巾,她放到嘴巴舔了舔,不错不错這水好喝,半眯着眼看去民暖暖:“张家给她带出来?”
“听她那意思,应该是张辽同意的,快把手擦了,還舔!”后劲沒過的她半瘫着腿,气的随便抓起保证砸向赵默,才继续接下去說着:“她說周念也想抱抱祈儿。”
“挺好。”赵默真的觉得挺好,因为田祈然最需要的不仅是温暖的拥抱,也需要百分百的耐心和百分百的接纳,虽然這听上去匪夷所思,但世间往往就有愿意接纳一切的可人儿。
“你還口渴嗎?”
“渴,特别渴”
“還要喝嗎?”
民暖暖解开衣襟带,朝赵默抛去了迷离的媚眼。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這喝的不是一壶水,而是一口微甜的甘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