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罪羔羊 作者:怪兽路過 《》 因着刘姨娘的一句话,家仆们把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可不是,之前二姑娘一口咬定他们不敬,如今又来了刘姨娘,谁不知刘姨娘是把二姑娘给疼到骨裡去的?若二姑娘把状告到了刘姨娘那裡,他们就真的翻身无望了。 大姑娘虽是知情者,但人家可是苏府嫡女,是何等的身份,又怎么会为他们這些卑微的家仆站出来說话呢?今個儿怕是要把自己的一條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家仆们越想越是晦气,而這厢,苏念晴已经眨着泪花,细声细语說起了来了彩云亭后所发现的以及家仆为何跪在這裡的缘由。 刘姨娘听罢,震惊道:“你是說大姑娘出事是因为有人要害了大姑娘?” 苏念晴湿着眼睛点了点头,刘姨娘转而一脸悲怆地抓着苏念语的手,“大姑娘真是個苦命的,夫人刚去了不久,后脚就有人盯上了大姑娘,也不知是哪個恶毒的!大姑娘别急,我定会帮你揪出幕后凶手来!” 苏念语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并沒多言语,看着刘姨娘又继续着她的下個动作。 只见刘姨娘走到家仆面前,原本悲怆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冷厉,她怒道:“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怀疑是我和二姑娘使的手段!难不成是看大姑娘和二姑娘感情深,遂恶意挑拨?看二姑娘是個良善的,就可以任意欺负嗎?” 刘姨娘說到最后,凌厉的声音裡竟夹着委屈的哭音,苏念晴亦是上前,母女俩就抱在一起抹泪。 看得那群家丁一愣一愣的,始终是沒想到虽不是高高在上的刘姨娘和二姑娘竟当众哭了起来,回過神之后只得拼命磕着头,口中嚷着自己是冤枉的。 苏念语始终是神色淡淡。 刘姨娘是個人精,此刻自己表现得委屈些,才便于她之后大张旗鼓地处置了這些家仆又不会招了人闲话。 试问,姨娘和苏府姑娘遭了家仆的怀疑,无疑就是对她们不敬;作为主,打压一個两個的下人倒還好,若是一下要惩了一群下人,那便是当家主母才有的权力了。 母女先示弱扮可怜,才能让人不会去說了闲话,两位主都被气得哭了,偶尔做得過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苏念语偏偏不想让刘姨娘如了意。 她走至两人身边,故作为难道:“姨娘,我看你這次又误会了。” 相互搀扶着的刘姨娘和苏念晴将将的身一震,沒料想苏念语会說出這样的话来。 什么,大姑娘刚刚說什么了? 瞬间母女二人都睁大眼睛,以至于忘了要继续装可怜。 苏念语的表情虔诚十足,“說起来,這几個家仆還是我让元香叫进来帮忙抬了那石头,我才发现了我摔下树的真相。可是二妹妹說這些下人冒犯了她,我却是沒有听到他们有說過类似的不敬话语。” 家仆们见苏念语为他们求情,顿时充满了希望。 “大姑娘,我們是被冤枉的。” “大姑娘,請为我們做主。” 苏念晴却是呆了呆,死活是沒想到长姐会为几個下人說话,待反应過来,她急道:“姐姐,方才他们明明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哦?我還以为他们一直都是垂着头跪着的……” 苏念语恍然道,目光却是看向了跪着的那群仆人。 仆人们马上会意過来,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即刻又是磕头又是喊冤:“大姑娘明鉴,我們只是最低等的下人,又怎敢拿眼去污了大姑娘二姑娘?只能垂头跪着,不敢乱看。” “你们……你们這些狗东西!”苏念晴已经是急得一张小脸又青又白。 家仆否认的意思不就是意味着是她胡說了么? 家仆们被苏念晴如此一骂,却只是把头垂得更低,倒是苏念语忙扶着喘着粗气的庶妹,好言好语道:“二妹妹先别生气了,也许只是你看错了呢?而已,总归他们是沒有怀疑的,這样不是更好?” 苏念晴是被宠惯了,都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何时轮到下人是对的,她是错的?当下并不依,却又不便当着长姐的面发脾气,只得狠狠拽着帕,闷头不语。 姨娘說過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姨娘却是心眼儿亮堂,大姑娘何时如此慈悲为怀了,竟還不惜顶撞了她们……她這是要保了這些家仆。 以硬碰硬可不是個好计量。 当下,刘姨娘整了整妆容,道:“原来是個误会!”又嗔看了苏念晴一眼,笑道:“晴姐儿還是個不懂事的,有大姑娘在,還怕真有人能欺负了她去不成?” 苏念晴却是气姨娘突然间就转了性的,更是闷闷不乐。 刘姨娘沒了心思去顾及自家女儿的小情绪,她是信苏念晴的,只怕是大姑娘出事這一遭是真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来了。 那可不成! 刘姨娘的眸转了转,忽地露出了大悟的神情,“哎呀,我想起来了!” 众人被刘姨娘這一喊,给吸引了注意力,全都张大眼睛等着刘姨娘的下。 刘姨娘却是对着苏念语道:“大姑娘,您可记得之前的那两名花奴?” 苏念语点了点头,再看刘姨娘那一脸兴奋的神色,不由皱了皱眉。 怕是這两個可怜的花奴要成为了了。 “這两個花奴是一对夫妻,原本是得了老夫人的旨意照看彩云亭裡的那株黄玉兰的,却在大姑娘陷入昏迷的那几日請了辞回了老家。当时我要顾着苏府又要留意着大姑娘的情况,倒是沒留意,如今想想,当时花奴两人神色慌张,又走得仓促,可能就是他们害了大姑娘怕被揭发,继而先逃了。” 刘姨娘跺着脚,“当真是我疏忽了,竟放走了這可恶之人!” 苏念晴愣了愣,终是想到姨娘是找了花奴当了那恶人,忙附和道:“姨娘這么一說,我也记起来了,当时我也是听了花奴的片面之词才提议遣了旁的丫鬟下去的,并且,风筝也是跟他们拿的!我就說那风筝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断了线,原来都是花奴一手策划的。” 母女俩一唱一和,一個污蔑,一個栽赃,妄图把自己摘除得干干净净。 苏念语却是扯了扯唇角,“那姨娘倒是說說,他们为何要害我?害了我能得了什么好处?”